第20章 私塾杂役哑仆
在这闭塞的村子周围大多是围困了村民千百年的山，在外面的风雨到来时给予村民庇护，在繁荣盛世遮蔽村民愚昧的眼睛，安于现状，落后贫穷。
走在风沙弥漫的土路上，北城根本不知道所谓城，自己的路在何方。不过，他在努力记住自己走出的每一步，以便之后回来找她，算是报恩。
不知往哪儿去，也想记住来的路，于是乎北城走得非常缓慢。穿过一两座山，天就暗淡了下来。有了之前的经验，北城不打算在夜里到处转悠。找了棵树，两人合抱那么粗，翻了上去，躺在树叶堆里，盯着星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北城终于有了些睡意。然而就在这时，下方不远处有撩拨草木声传来。三个高大的黑影刚巧汇聚在北城栖身的树底下。
“三哥，大哥自从上次被山鬼抓伤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我们现在去那些村子里弄点口粮和女人快活快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老四，恐怕你想的只有女人吧…哈哈哈…大哥是过于迂腐了点，咱们做山匪的，哪里需要什么道义。我一直不同意大哥盗亦有道那一套。”
“哎！老三！老四！你们想干什么？大哥还不是为了救我们才受的伤。你们现在因为大哥受伤就准备不听大哥的叮嘱了？别忘了，这里还有你二哥，杨家山二当家的！”
“二哥！不是我们不听大哥的，实在是没道理啊。”星光打在一个刀疤脸的半张脸上，极度凶恶。
“三哥说的是，二哥，现在我们不能不管大哥的命令，可是…可是…大哥还能撑多久？等大哥一走…手下那些人保不准早就忍不住了。”一个赖头瞟了一眼身旁一脸憨厚农民相的二哥。“而那之后，包括二哥你，谁多不能说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谁还会管大哥那一套？”
“这…可是，自从被大哥带到山里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跟随大哥了。当初我被陷害，走投无路杀了那贪官。是大哥让我又相信道义！我们是不可以那样做的！”
“哈哈哈，对！对！对！老四说什么呢！二哥和大哥一样光明磊落，要做义匪。以后即使大哥走了，这不还有二哥吗？”刀疤脸朝赖头使了个眼色，话锋一转道。
“嗯。老三明白就好，我先回去看看大哥了，这次的任务完成的情况还要汇报。你们记得一会儿把那几个商队里的下人放了，富人叫写信回家拿钱来赎。”说完这个老实巴交的土匪朝前面的山走去。在星光的照射下，山顶瓦房工事若隐若现。
“三哥。你有什么打算？”
“老四，你想让这个没脑子的笨蛋做我们的主？什么二当家，啊呸，要不是看在大哥面子上，他进山早些。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也配？还装清高，就知道拍大哥马屁。”
“嗯。我看，大哥死后就该您来当这个家！那样，我们大家就可以在这片畅所欲为了。哪儿像现在，束手束脚的…”
“说得好！等大哥一走，我们找个理由把这个二哥赶出山门！要是他不开窍…哼哼，我就让他头上开几个窍！”两人满脸狰狞。
透过树叶缝隙，北城刚看到这三人时就被那两个一脸恶相的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还以为见鬼了…不过，对于这些人的谈话，北城确是完全听不懂。
北城开始了几个月的行走，漫漫无期，迷茫地朝着山外走，山外还是山。
由于不会生火，也抓不到野兽禽鸟。北城一直只能以野果充饥。虽然是在野果成熟的秋季，北城也常常食不果腹。经历了四五次痛彻心扉的觉悟，渐渐的北城开始每见一处果林就会解衣连拿带吃，不嫌扛着果子到处走有多累。
三个月后，北城眼前终于出现了梦中想想过无数次的一马平川。没有山，只有宏伟的城市坐落在纵横交错的马路交叉口。
三个月来，只吃野果，尝尝以雨水止渴，夜里常常被野兽弄出的声响惊得无法入睡。北城现在已是满头白发，满脸憔悴干枯。破败的衣服上净是水果残浆招来一片苍蝇。
带着久违的笑颜，北城朝着人马飞驰的马路走去，朝着高大城门走去。
混迹在商队马车后，和一群喂马扛行李的苦力同行，以此想要混进城。谁知被一脸不耐烦的守门士兵一脚踹得差点断了气。
“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混进城？城里是你这种连下人都不如的乞丐能来的？城主府的那些大人被你污了眼，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呸！真臭！滚远点啊！”然后，这个长期在人前人后混丝毫不必真正上战场的士兵转过身有和一个个商队的老板有说有笑。“呦！王老板！听说您老人家在南方又开了一座矿？您了别忘了小的可是每次都少收了您的进城费用啊。虽然，您老人家也看不上那点钱。哈哈…”一脸献媚。
马路边缘，长期身体得不到充足养分，差点被一脚踢死的北城，挣扎着，半天也没爬起来。只是浑身都痛，像是骨头都断了一样。
那些路过的没有一个为北城抱不平的，怜悯的眼神没有，甚至连看笑话的心情都没有。只觉得会浪费时间。
北城还在挣扎，终于，他双手撑地，算是四只“脚”都用上了，才勉强稳住。然后，没听懂士兵的话，也或许是在廖无人烟的地方待怕了、待傻了，脑袋里没有其他，只想着要进城。
“你******！想死是不是？滚远点听不懂人话？”又是一脚，将北城也是踢得稍微弄清了点状况，反正他好像进不去了。
停下来之后，北城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那个小村子，那个同样宿命悲惨的女孩。为了她，为了报恩，自己一定要进城的！不然还能怎么办？
北城又开始挣扎着爬起来，朝城门口跌跌撞撞走去。
士兵一脚接着一脚…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会引起骚乱。
可到最后士兵都想用腰间的剑了结了这个碍事的烦人的家伙的时候。北城终于爬不起来了。
然后，北城直接爬向城门………
士兵：“………妈的！”一脚踢在北城离地不过五寸的头上。
天旋地转，北城在昏迷之前难受极了，耳朵里的轰鸣声像是要破了一样，满脸的鼻血鼻涕。
“小川！手下留情，这人我留着有用，你先去招呼其他进城的人吧，这个人我带进去了。”一个老先生，书生模样，对士兵说道。
“首傅你…好的，小的知道了。”机灵的士兵没有多问，就让老先生让人抬着昏迷的北城进城去了。
原来，老先生是十几年前的御用首傅，也就是王子王女的老师。虽然现在卸甲还乡，也颇受城里人尊敬，连城主看在王室的份上都叫他一声前辈。现在在城里开了一家免费私塾，培育一方人才。
北城醒后，由于听不懂别人说话，也不会说他们的语言。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苦可是受够了，就开始装聋作哑。
好在，那老先生是个好人，还是让北城在私塾做了个研磨墨水，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的仆人。
一个现代的拥有自由平等思想的少年，现在却连做仆人都要看别人心肠，不知当北城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一段灰色记忆回事各种感慨…
一夜无话
(本章完)
走在风沙弥漫的土路上，北城根本不知道所谓城，自己的路在何方。不过，他在努力记住自己走出的每一步，以便之后回来找她，算是报恩。
不知往哪儿去，也想记住来的路，于是乎北城走得非常缓慢。穿过一两座山，天就暗淡了下来。有了之前的经验，北城不打算在夜里到处转悠。找了棵树，两人合抱那么粗，翻了上去，躺在树叶堆里，盯着星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北城终于有了些睡意。然而就在这时，下方不远处有撩拨草木声传来。三个高大的黑影刚巧汇聚在北城栖身的树底下。
“三哥，大哥自从上次被山鬼抓伤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我们现在去那些村子里弄点口粮和女人快活快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老四，恐怕你想的只有女人吧…哈哈哈…大哥是过于迂腐了点，咱们做山匪的，哪里需要什么道义。我一直不同意大哥盗亦有道那一套。”
“哎！老三！老四！你们想干什么？大哥还不是为了救我们才受的伤。你们现在因为大哥受伤就准备不听大哥的叮嘱了？别忘了，这里还有你二哥，杨家山二当家的！”
“二哥！不是我们不听大哥的，实在是没道理啊。”星光打在一个刀疤脸的半张脸上，极度凶恶。
“三哥说的是，二哥，现在我们不能不管大哥的命令，可是…可是…大哥还能撑多久？等大哥一走…手下那些人保不准早就忍不住了。”一个赖头瞟了一眼身旁一脸憨厚农民相的二哥。“而那之后，包括二哥你，谁多不能说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谁还会管大哥那一套？”
“这…可是，自从被大哥带到山里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跟随大哥了。当初我被陷害，走投无路杀了那贪官。是大哥让我又相信道义！我们是不可以那样做的！”
“哈哈哈，对！对！对！老四说什么呢！二哥和大哥一样光明磊落，要做义匪。以后即使大哥走了，这不还有二哥吗？”刀疤脸朝赖头使了个眼色，话锋一转道。
“嗯。老三明白就好，我先回去看看大哥了，这次的任务完成的情况还要汇报。你们记得一会儿把那几个商队里的下人放了，富人叫写信回家拿钱来赎。”说完这个老实巴交的土匪朝前面的山走去。在星光的照射下，山顶瓦房工事若隐若现。
“三哥。你有什么打算？”
“老四，你想让这个没脑子的笨蛋做我们的主？什么二当家，啊呸，要不是看在大哥面子上，他进山早些。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也配？还装清高，就知道拍大哥马屁。”
“嗯。我看，大哥死后就该您来当这个家！那样，我们大家就可以在这片畅所欲为了。哪儿像现在，束手束脚的…”
“说得好！等大哥一走，我们找个理由把这个二哥赶出山门！要是他不开窍…哼哼，我就让他头上开几个窍！”两人满脸狰狞。
透过树叶缝隙，北城刚看到这三人时就被那两个一脸恶相的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还以为见鬼了…不过，对于这些人的谈话，北城确是完全听不懂。
北城开始了几个月的行走，漫漫无期，迷茫地朝着山外走，山外还是山。
由于不会生火，也抓不到野兽禽鸟。北城一直只能以野果充饥。虽然是在野果成熟的秋季，北城也常常食不果腹。经历了四五次痛彻心扉的觉悟，渐渐的北城开始每见一处果林就会解衣连拿带吃，不嫌扛着果子到处走有多累。
三个月后，北城眼前终于出现了梦中想想过无数次的一马平川。没有山，只有宏伟的城市坐落在纵横交错的马路交叉口。
三个月来，只吃野果，尝尝以雨水止渴，夜里常常被野兽弄出的声响惊得无法入睡。北城现在已是满头白发，满脸憔悴干枯。破败的衣服上净是水果残浆招来一片苍蝇。
带着久违的笑颜，北城朝着人马飞驰的马路走去，朝着高大城门走去。
混迹在商队马车后，和一群喂马扛行李的苦力同行，以此想要混进城。谁知被一脸不耐烦的守门士兵一脚踹得差点断了气。
“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混进城？城里是你这种连下人都不如的乞丐能来的？城主府的那些大人被你污了眼，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呸！真臭！滚远点啊！”然后，这个长期在人前人后混丝毫不必真正上战场的士兵转过身有和一个个商队的老板有说有笑。“呦！王老板！听说您老人家在南方又开了一座矿？您了别忘了小的可是每次都少收了您的进城费用啊。虽然，您老人家也看不上那点钱。哈哈…”一脸献媚。
马路边缘，长期身体得不到充足养分，差点被一脚踢死的北城，挣扎着，半天也没爬起来。只是浑身都痛，像是骨头都断了一样。
那些路过的没有一个为北城抱不平的，怜悯的眼神没有，甚至连看笑话的心情都没有。只觉得会浪费时间。
北城还在挣扎，终于，他双手撑地，算是四只“脚”都用上了，才勉强稳住。然后，没听懂士兵的话，也或许是在廖无人烟的地方待怕了、待傻了，脑袋里没有其他，只想着要进城。
“你******！想死是不是？滚远点听不懂人话？”又是一脚，将北城也是踢得稍微弄清了点状况，反正他好像进不去了。
停下来之后，北城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那个小村子，那个同样宿命悲惨的女孩。为了她，为了报恩，自己一定要进城的！不然还能怎么办？
北城又开始挣扎着爬起来，朝城门口跌跌撞撞走去。
士兵一脚接着一脚…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会引起骚乱。
可到最后士兵都想用腰间的剑了结了这个碍事的烦人的家伙的时候。北城终于爬不起来了。
然后，北城直接爬向城门………
士兵：“………妈的！”一脚踢在北城离地不过五寸的头上。
天旋地转，北城在昏迷之前难受极了，耳朵里的轰鸣声像是要破了一样，满脸的鼻血鼻涕。
“小川！手下留情，这人我留着有用，你先去招呼其他进城的人吧，这个人我带进去了。”一个老先生，书生模样，对士兵说道。
“首傅你…好的，小的知道了。”机灵的士兵没有多问，就让老先生让人抬着昏迷的北城进城去了。
原来，老先生是十几年前的御用首傅，也就是王子王女的老师。虽然现在卸甲还乡，也颇受城里人尊敬，连城主看在王室的份上都叫他一声前辈。现在在城里开了一家免费私塾，培育一方人才。
北城醒后，由于听不懂别人说话，也不会说他们的语言。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苦可是受够了，就开始装聋作哑。
好在，那老先生是个好人，还是让北城在私塾做了个研磨墨水，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的仆人。
一个现代的拥有自由平等思想的少年，现在却连做仆人都要看别人心肠，不知当北城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一段灰色记忆回事各种感慨…
一夜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