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吃我
大眼瞪小眼的结果，就是晓曦看不下去主动揽下了学习任务。
“晓曦你简直是天使！”孟晓夜高兴又感动，摸了下她的小脑袋道：“好了，这件事今后再安排，我先联系云杨，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世界之种的情况。”
云杨上次给他的信息并不多，而光凭孟晓夜现在的条件，不知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测出世界之种各种属性，还不知道够不够全面。
所以还是直接问省事。
将意识集中到妖气种子，孟晓夜心头不停念叨云杨的名字。
很快，妖气种子里传出能量波动，脑海中立刻响起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听到了，什么事？”云杨的声音很精神，根本不像有睡觉的迹象。
“啊，我没打扰到你什么吧？”孟晓夜低声笑道。
“……有屁快放！”
“是这样，我想知道我现在这身体具体情况，而且想学两手运用妖气的方法，最好是攻击防御之类的，好歹我现在也算化形妖怪吧，却只有一个空壳子。”
“别想了，除了天赋神通，妖族通用的一些实用妖法也需要学习很多基础知识，没个一年半载入门都难，而且重点是你不需要。”
“不需要？”孟晓夜不解道。
云杨接着说道：“你本体是世界之种，而这东西有法则层次的不灭属性，物理手段难以破坏，就算碎成了粉末，过段时间也能重新聚合，不然你以为我真放心留你在新海市？”
孟晓夜心头一喜：“这么说我有不死之身？”
“不要有这种错觉，这世上没有不死之身！安心待在妖族事务所吧，会比其它地方都安全。”云杨沉声道：“算了我还是提醒一下，不要暴露自己世界之种的身份！否则当心被抓到某个妖国给榨干了。”
“……知道。”孟晓夜忽然想到，自己化形时是在猫姐的眼皮底下，不知道化形时有没有露出本体，猫姐她又有没有看出什么。
“你犹豫干嘛？被发现了？”云杨察觉不对。
“今天学了化形诀，猫姐在一旁看了全过程，不清楚她看出什么了没有，我马上去她梦里确认下。”孟晓夜坦白道。
“一般妖丹期的妖都不知道世界之种，但以防万一去确认下也好，晓夜，一有不对记得马上联系我。”
孟晓夜也严肃道：“行，我会注意的。”
“等会我整理一些你能用的妖族法术，我这边没网络，只能快递到你待的那个妖族事务所，你要有兴趣学几招也没问题。”
“嗯，那我去看看猫姐那边情况。”
“好，去吧儿子。”
“我艹？”妖气种子恢复安静，孟晓夜嘴张了张，心头疯狂念叨云杨的名字，但妖气种子不再有回应。
……
灿金阳光斜照进干净朴素的房间，落在有些年头的榆木地板，从小被说男生女相的少年趴在榻榻米上，和自己心爱的小黑猫玩耍他们的秘密玩具。
说是玩具，其实就是竹篾编的蹴鞠、好看的落叶和漂亮的石头。
小黑猫对石头不感兴趣，但拨动着蹴鞠很开心。
玩着玩着，少年忽然捂着肚子蜷缩，嘴里念着痛痛痛痛……
小黑猫停下动作，知道小主人这是饿的，他总是把本就不够的食物分给它，怕它会饿死。
痛得瘫成一滩后总算熬完阵痛，少年浑身冒汗趴地上起不来，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咕噜着：“再坚持几个月今年就过了，明年总该不会饿肚子了吧。”
小黑猫能感觉到庭院外面有很多死亡的气息，从它出生起就有很多人类陆续饿死，但小主人家里挺富裕的，应该能安然度过难关。
它见过家里的粮仓，有吃不完的食物，但大主人还是让全家都一起挨饿……
时间一晃而过，明年成了今年。
小黑猫变成了大黑猫，也更聪明了些。
房间外庭院一片枯黄，小池塘早已干涸成一片旱地。
阳光炙热毒辣，空气燥热不安。
大黑猫蜷缩纱帐里，忧郁望着因长期干渴难以进食，虚弱卧床的小主人，他们已经很久没一起玩了。
去岁是虫灾，今年是旱灾，家里粮食虽然还够，但致命的是几处水井都已经枯竭。
大主人昨天已经带着能走的人逃灾去了，但小主人身体太虚弱，只能留在家里。
要一起死了吧。
浑浊而安静的黄昏后，夜晚降临，月光如雪。
大黑猫耳朵一竖，听见房间外面有危险的利爪拍地的声音。
那是一条满脸血色，眼冒绿光的野狗，它扒拉着房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
它闻到了小主人的气味，想吃肉！大黑猫立刻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全身紧绷，站起身嗖的一声迎了上去。
少年也听见了响动，从浑噩中恢复一点清醒，拼尽全身力气坐起。
野狗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大黑猫体型上并不劣势。
但野狗很狡猾，大黑猫很快被咬断了一条腿，野狗的爪子像刀片一样锋利，几乎将大黑猫肋骨骨头抓开。
“小黑……”少年眼泪烫进嘴里，让他有力气发出了微弱声音。
野狗又抓住机会贪婪地死死咬住大黑猫一条前腿，左右撕扯。大黑猫这次却没有害怕也没有慌乱，它冷静地瞄准野狗扬起的喉咙，尖牙刺入。
血液涌出，野狗惊慌松口，挣扎开猫口夺门而出，大片血液沿途溅洒。
而大黑猫也站不起来了。
少年翻滚下床，爬到大黑猫身边，嘴里呜咽着别人听不懂话。
他用颤抖的手握住大黑猫锋利的爪子，往自己手腕上用力划，一下又一下，直到血液也没精打采的涌出。
“喝…”少年抬起手想让血落到大黑猫嘴里，但虚弱的身体连保持举手都做不到，砸落地面。
血液滴落地面，散发无比诱惑的血香。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或许是读懂了小主人眼里的绝望与期待，大黑猫挪动了身体，迫不及待地伸脑袋舔舐少年手腕上的伤口。
少年扯了扯嘴角，眼神高兴。
“继续、吃…我。”
大黑猫身体忽然一僵，猛地缩回脑袋，无辜的一双竖瞳看着小主人。
……
梦境崩溃。
孟晓夜心情沉重地注视身前，有只趴地上伤痕累累的黑猫。
黑猫灵动地站起身，身上伤口瞬间消失，扭头看向沉默不言的孟晓夜。
它抬起前腿人立而起，身体迅速抽长变大，最终窈窕曼妙，清冷动人。
“这是在梦里对吧？”猫姐抬手摸了下肩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裙浮现，平静而不容反驳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呢，小妖怪？”
“晓曦你简直是天使！”孟晓夜高兴又感动，摸了下她的小脑袋道：“好了，这件事今后再安排，我先联系云杨，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世界之种的情况。”
云杨上次给他的信息并不多，而光凭孟晓夜现在的条件，不知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测出世界之种各种属性，还不知道够不够全面。
所以还是直接问省事。
将意识集中到妖气种子，孟晓夜心头不停念叨云杨的名字。
很快，妖气种子里传出能量波动，脑海中立刻响起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听到了，什么事？”云杨的声音很精神，根本不像有睡觉的迹象。
“啊，我没打扰到你什么吧？”孟晓夜低声笑道。
“……有屁快放！”
“是这样，我想知道我现在这身体具体情况，而且想学两手运用妖气的方法，最好是攻击防御之类的，好歹我现在也算化形妖怪吧，却只有一个空壳子。”
“别想了，除了天赋神通，妖族通用的一些实用妖法也需要学习很多基础知识，没个一年半载入门都难，而且重点是你不需要。”
“不需要？”孟晓夜不解道。
云杨接着说道：“你本体是世界之种，而这东西有法则层次的不灭属性，物理手段难以破坏，就算碎成了粉末，过段时间也能重新聚合，不然你以为我真放心留你在新海市？”
孟晓夜心头一喜：“这么说我有不死之身？”
“不要有这种错觉，这世上没有不死之身！安心待在妖族事务所吧，会比其它地方都安全。”云杨沉声道：“算了我还是提醒一下，不要暴露自己世界之种的身份！否则当心被抓到某个妖国给榨干了。”
“……知道。”孟晓夜忽然想到，自己化形时是在猫姐的眼皮底下，不知道化形时有没有露出本体，猫姐她又有没有看出什么。
“你犹豫干嘛？被发现了？”云杨察觉不对。
“今天学了化形诀，猫姐在一旁看了全过程，不清楚她看出什么了没有，我马上去她梦里确认下。”孟晓夜坦白道。
“一般妖丹期的妖都不知道世界之种，但以防万一去确认下也好，晓夜，一有不对记得马上联系我。”
孟晓夜也严肃道：“行，我会注意的。”
“等会我整理一些你能用的妖族法术，我这边没网络，只能快递到你待的那个妖族事务所，你要有兴趣学几招也没问题。”
“嗯，那我去看看猫姐那边情况。”
“好，去吧儿子。”
“我艹？”妖气种子恢复安静，孟晓夜嘴张了张，心头疯狂念叨云杨的名字，但妖气种子不再有回应。
……
灿金阳光斜照进干净朴素的房间，落在有些年头的榆木地板，从小被说男生女相的少年趴在榻榻米上，和自己心爱的小黑猫玩耍他们的秘密玩具。
说是玩具，其实就是竹篾编的蹴鞠、好看的落叶和漂亮的石头。
小黑猫对石头不感兴趣，但拨动着蹴鞠很开心。
玩着玩着，少年忽然捂着肚子蜷缩，嘴里念着痛痛痛痛……
小黑猫停下动作，知道小主人这是饿的，他总是把本就不够的食物分给它，怕它会饿死。
痛得瘫成一滩后总算熬完阵痛，少年浑身冒汗趴地上起不来，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咕噜着：“再坚持几个月今年就过了，明年总该不会饿肚子了吧。”
小黑猫能感觉到庭院外面有很多死亡的气息，从它出生起就有很多人类陆续饿死，但小主人家里挺富裕的，应该能安然度过难关。
它见过家里的粮仓，有吃不完的食物，但大主人还是让全家都一起挨饿……
时间一晃而过，明年成了今年。
小黑猫变成了大黑猫，也更聪明了些。
房间外庭院一片枯黄，小池塘早已干涸成一片旱地。
阳光炙热毒辣，空气燥热不安。
大黑猫蜷缩纱帐里，忧郁望着因长期干渴难以进食，虚弱卧床的小主人，他们已经很久没一起玩了。
去岁是虫灾，今年是旱灾，家里粮食虽然还够，但致命的是几处水井都已经枯竭。
大主人昨天已经带着能走的人逃灾去了，但小主人身体太虚弱，只能留在家里。
要一起死了吧。
浑浊而安静的黄昏后，夜晚降临，月光如雪。
大黑猫耳朵一竖，听见房间外面有危险的利爪拍地的声音。
那是一条满脸血色，眼冒绿光的野狗，它扒拉着房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
它闻到了小主人的气味，想吃肉！大黑猫立刻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全身紧绷，站起身嗖的一声迎了上去。
少年也听见了响动，从浑噩中恢复一点清醒，拼尽全身力气坐起。
野狗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大黑猫体型上并不劣势。
但野狗很狡猾，大黑猫很快被咬断了一条腿，野狗的爪子像刀片一样锋利，几乎将大黑猫肋骨骨头抓开。
“小黑……”少年眼泪烫进嘴里，让他有力气发出了微弱声音。
野狗又抓住机会贪婪地死死咬住大黑猫一条前腿，左右撕扯。大黑猫这次却没有害怕也没有慌乱，它冷静地瞄准野狗扬起的喉咙，尖牙刺入。
血液涌出，野狗惊慌松口，挣扎开猫口夺门而出，大片血液沿途溅洒。
而大黑猫也站不起来了。
少年翻滚下床，爬到大黑猫身边，嘴里呜咽着别人听不懂话。
他用颤抖的手握住大黑猫锋利的爪子，往自己手腕上用力划，一下又一下，直到血液也没精打采的涌出。
“喝…”少年抬起手想让血落到大黑猫嘴里，但虚弱的身体连保持举手都做不到，砸落地面。
血液滴落地面，散发无比诱惑的血香。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或许是读懂了小主人眼里的绝望与期待，大黑猫挪动了身体，迫不及待地伸脑袋舔舐少年手腕上的伤口。
少年扯了扯嘴角，眼神高兴。
“继续、吃…我。”
大黑猫身体忽然一僵，猛地缩回脑袋，无辜的一双竖瞳看着小主人。
……
梦境崩溃。
孟晓夜心情沉重地注视身前，有只趴地上伤痕累累的黑猫。
黑猫灵动地站起身，身上伤口瞬间消失，扭头看向沉默不言的孟晓夜。
它抬起前腿人立而起，身体迅速抽长变大，最终窈窕曼妙，清冷动人。
“这是在梦里对吧？”猫姐抬手摸了下肩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裙浮现，平静而不容反驳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呢，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