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流言乱》
既然答应了林花笺带他俩出去，若是食言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该怎么闹腾呢。
慕容护卫请示过太守夫妇后便准备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放放风。
一行人正欲出府，林夫人又紧赶慢赶的过来嘱咐慕容，又瞧了几眼李自陵有些泛着金色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帮他把头发细细地整理了一遍，又给了他一顶帽子：“你们这样出去实在太过扎眼，诺，现在好多了。慕容你是哥哥，可要时刻记得两人的安全。”
慕容牵着李自陵和林花笺的手，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定会护他二人周全。”
林夫人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于是乎，慕容护卫左手牵一个，右手又牵着一个，三人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林夫人视线里。
一路走来也并没有引起路人诧异的目光，毕竟李自陵已经改穿着汉服，又把冠压地低低的，这样瞧起来，只要不开口，倒真像个中原的俊俏少年郎呢。
而林花笺才没什么心思在意李自陵打扮是什么样呢，急急忙忙拉着两人往前走。
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三人终于在一家酒楼门前站定。
慕容护卫抬眼瞧了瞧，诺，还真是新开的一家酒楼，之前好像没见过呢。
林花笺连忙把二人往门里拉：“好啦好啦，我们快进去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再浪费时间啦。”
三人刚刚落座，一边的嘈杂声就如雷贯耳般，想刻意去忽视都难。
瞧着一旁落座的几位相貌平平的男子正讨论得正欢：“啧，你听说了没，最近有一族胡人来我们这了，也不知做甚，半途被人给截了道。听说就在我们镇附近呢。”
另一位男子接过话头：“你说这事，我倒有点印象。说的好像是那一族胡人来皇宫进贡，不巧半途被歹人截了，可惜了啊，听说那塞外的珍宝数不胜数，特别是那胡人女子，那一双碧眼像映着湖泊，我们这的庸脂俗粉是远远比不上的。”
听到这，李自陵的拳头已经隐隐捏的发响，慕容护卫也瞧出来李自陵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慕容护卫把自己的手包着李自陵的手，有细细地压低了李自陵的帽檐，招了招手：“小二，这边点菜。”
小二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那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呢？”
林花笺托着腮帮子看向李自陵：“阿陵你应该知道什么比较好吃吧？”
李自陵刚想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汉语算不上流利，开口怕暴露自己身份，于是一双水汪汪地眼睛便看向了慕容护卫。
慕容护卫心下了然，咳嗽了两声：“我弟弟近日嗓子不太舒服，就来几份胡族特色的佳肴吧。”
小二点了点头：“好勒客官，咱们这的烤羊可是鹿鸣一绝。保证您吃得是流连忘返。”
林花笺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小二甚是有趣，不是说胡族特色嘛，怎么突然就变成鹿鸣一绝啦。”
小二无奈地挠挠头：“是啊…我的意思是说烤羊在鹿鸣这片地，就我们酒楼做的最好啦。小姑娘你待会等着瞧吧，定让你胃口大开。”
林花笺笑笑：“那我就等着美食上桌啦。”
小二刚离去，慕容护卫就对着林花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是看不懂脸色，旁桌那几个对胡人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让阿陵开口讲话岂不是故意给他难堪？”
林花笺有些委屈：“不是啊慕容哥哥，我只是想让阿陵想吃些什么。”
慕容护卫还欲开口训斥几句，李自陵有些生涩的开口道：“慕容哥哥…你的好意我也知晓，花笺也是一番好心，无妨的。”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慕容护卫瞧着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是有些无奈。
旁桌的几位还在大声喧哗地讨论着胡人，突然一位膘肥体壮的中年大叔走到他们身边，用长满老茧的手掌敲了敲桌子：“诺，看起
来你们对胡人挺感兴趣的嘛。”
旁桌的一位书生打扮模样的人堆着笑脸站起来：“是啊，听说那胡人花容月貌不比咱们中原人差，啧，可惜血统还是差了些。”
听到这话，那中年大叔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不知这酒楼首席大厨也是个胡人？你一面瞧不起胡人，一面还来吃卑贱胡人的特色，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呢？”
那书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涨红了脸：“不论你承不承认，胡人就是比咱们中原人低人一等。”
这下不止是这位大叔忍不住了，李自陵若不是慕容护卫强行按住他，他也要站起来和这书生细细理论一番。
一时间酒楼的气氛变的剑拔弩张的，仿佛充满了火药味。
此时的小二早就看这边几位客人脸色委实谈不上好看，便挤出一幅笑脸来打圆场：“哟，这是怎么啦，一个两个都紧绷着脸，做样子给谁看呢？”
中年大叔有些气不过：“小二你来说说，胡人和我们中原人相比，到底有何不同？”
此时的李自陵听着这边嘈杂的喧哗声，且又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二，真有些好奇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呢，原来就是胡汉之争啊。”
小二倒了两杯茶给一旁暴躁的二位：“我倒是觉得什么胡人啊，什么中原人啊真的是胡闹。”
这话一说出口，，书生先是坐不住了，瞪着眼睛看着小二。
小二招手安抚着书生：“诶，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胡人与我们中原人长相不同是毫无疑问的，可若说低人一等，我倒是不觉得。”
书生有些不服气：“那你讲讲你的道理？”
小二笑了：“你瞧咱们厨子便是正儿八经的胡人，骑马射箭的技能那叫一个娴熟，就连这庖厨，也不比咱们中原厨子差上分毫。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此时掌柜的悄悄接近了小二，突然用算盘敲了敲他脑袋瓜：“行了，赶紧干活去，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也只有你了。什么胡人什么中原人，这年头还有人因为出身而瞧不起人？”说罢半抬起眼睛看了看书生。
经过这一番争论，书生也是自觉没趣，再吵下去指不定这位脾气不咋好的展柜要赶他走呢。
终于闹剧过后，一道道特具塞外特色的佳肴上桌了。林花笺几乎都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这也要尝尝，那也要品品。
李自陵瞧着她这馋猫模样，又想了想小二和展柜的话语，其实中原人也不全然是坏人嘛。比如面前这个小丫头，就心思单纯地很，就知道吃。
林花笺就算神经再迟钝，也注意到了来着李自陵灼热的目光：“怎么了？”
李自陵笑着摇摇头：“这些菜品还真的是我们塞外特色呢。诺，这便是小二说的烤羊，你定得好好尝尝。”
林花笺满嘴油光的露出一个笑容：“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快点吃些饱饱肚子吧。”
慕容护卫瞧着这两人，突然插嘴道：“她这是有些惭愧啦，阿陵你若还是细嚼慢咽，恐怕是什么都吃不到咯。”
林花笺脸突然唰地一下红透了：“慕容哥哥…”
慕容护卫也是哈哈大笑：“好啦好啦，花笺快吃吧。”
三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进食，不知不觉天就快要黑了。
三人也已经吃的是肴核既尽，杯盘狼藉。
慕容护卫便付了饭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牵着两个小家伙回府。
走到半路，李自陵突然闷闷地开口问道“慕容哥哥，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慕容护卫有些疑惑：“我有…什么要问你的吗？”
李自陵别别扭扭地开口：“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怎么交代我的来历的吗？我说…我是来中原和亲的胡人一族。”
慕容护卫这才想起来：“哦…也就是说，进宫和亲说的就是你们一族吧。”
林花笺眼睛一眨一眨地，攥紧了慕容护卫的衣袖：“哥哥？”
慕容护卫轻柔地摸了摸林花笺的小脑袋：“没事，阿陵你继续说。”
李自陵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着脚尖：“他们说的胡人女子…大抵是我的阿姐…阿姐…现在也不知在何处了。”
慕容护卫早已料到他要说些什么，忙安抚道：“无妨，哥哥都知晓了，我也会多多帮你打听消息，尽量让你们姐弟早日相聚的。”
听到这话，李自陵从一开始低着头的脸突然抬起来看向慕容护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无助地看着慕容护卫：“真的…真的还能有相聚的那一天吗？”
慕容护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一直在旁边听话的林花笺忍不住开口了：“行了行了，我爹爹定会帮你找到你姐的，你就放心好了。”
慕容护卫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嗯…你就不要多想了。”
三人回到府中天早已全黑了，慕容护卫也值班守夜去了。
林花笺躺在塌上懒懒地看窗外的月亮…话说…也不知道方轩清如何了呢…他一个人在外边，能照顾地好自己吗？
而在客房，李自陵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正在写些什么。
暮夜低垂，翠竹幽影，心事难猜。
慕容护卫请示过太守夫妇后便准备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放放风。
一行人正欲出府，林夫人又紧赶慢赶的过来嘱咐慕容，又瞧了几眼李自陵有些泛着金色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帮他把头发细细地整理了一遍，又给了他一顶帽子：“你们这样出去实在太过扎眼，诺，现在好多了。慕容你是哥哥，可要时刻记得两人的安全。”
慕容牵着李自陵和林花笺的手，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定会护他二人周全。”
林夫人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于是乎，慕容护卫左手牵一个，右手又牵着一个，三人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林夫人视线里。
一路走来也并没有引起路人诧异的目光，毕竟李自陵已经改穿着汉服，又把冠压地低低的，这样瞧起来，只要不开口，倒真像个中原的俊俏少年郎呢。
而林花笺才没什么心思在意李自陵打扮是什么样呢，急急忙忙拉着两人往前走。
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三人终于在一家酒楼门前站定。
慕容护卫抬眼瞧了瞧，诺，还真是新开的一家酒楼，之前好像没见过呢。
林花笺连忙把二人往门里拉：“好啦好啦，我们快进去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再浪费时间啦。”
三人刚刚落座，一边的嘈杂声就如雷贯耳般，想刻意去忽视都难。
瞧着一旁落座的几位相貌平平的男子正讨论得正欢：“啧，你听说了没，最近有一族胡人来我们这了，也不知做甚，半途被人给截了道。听说就在我们镇附近呢。”
另一位男子接过话头：“你说这事，我倒有点印象。说的好像是那一族胡人来皇宫进贡，不巧半途被歹人截了，可惜了啊，听说那塞外的珍宝数不胜数，特别是那胡人女子，那一双碧眼像映着湖泊，我们这的庸脂俗粉是远远比不上的。”
听到这，李自陵的拳头已经隐隐捏的发响，慕容护卫也瞧出来李自陵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慕容护卫把自己的手包着李自陵的手，有细细地压低了李自陵的帽檐，招了招手：“小二，这边点菜。”
小二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那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呢？”
林花笺托着腮帮子看向李自陵：“阿陵你应该知道什么比较好吃吧？”
李自陵刚想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汉语算不上流利，开口怕暴露自己身份，于是一双水汪汪地眼睛便看向了慕容护卫。
慕容护卫心下了然，咳嗽了两声：“我弟弟近日嗓子不太舒服，就来几份胡族特色的佳肴吧。”
小二点了点头：“好勒客官，咱们这的烤羊可是鹿鸣一绝。保证您吃得是流连忘返。”
林花笺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小二甚是有趣，不是说胡族特色嘛，怎么突然就变成鹿鸣一绝啦。”
小二无奈地挠挠头：“是啊…我的意思是说烤羊在鹿鸣这片地，就我们酒楼做的最好啦。小姑娘你待会等着瞧吧，定让你胃口大开。”
林花笺笑笑：“那我就等着美食上桌啦。”
小二刚离去，慕容护卫就对着林花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是看不懂脸色，旁桌那几个对胡人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让阿陵开口讲话岂不是故意给他难堪？”
林花笺有些委屈：“不是啊慕容哥哥，我只是想让阿陵想吃些什么。”
慕容护卫还欲开口训斥几句，李自陵有些生涩的开口道：“慕容哥哥…你的好意我也知晓，花笺也是一番好心，无妨的。”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慕容护卫瞧着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是有些无奈。
旁桌的几位还在大声喧哗地讨论着胡人，突然一位膘肥体壮的中年大叔走到他们身边，用长满老茧的手掌敲了敲桌子：“诺，看起
来你们对胡人挺感兴趣的嘛。”
旁桌的一位书生打扮模样的人堆着笑脸站起来：“是啊，听说那胡人花容月貌不比咱们中原人差，啧，可惜血统还是差了些。”
听到这话，那中年大叔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不知这酒楼首席大厨也是个胡人？你一面瞧不起胡人，一面还来吃卑贱胡人的特色，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呢？”
那书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涨红了脸：“不论你承不承认，胡人就是比咱们中原人低人一等。”
这下不止是这位大叔忍不住了，李自陵若不是慕容护卫强行按住他，他也要站起来和这书生细细理论一番。
一时间酒楼的气氛变的剑拔弩张的，仿佛充满了火药味。
此时的小二早就看这边几位客人脸色委实谈不上好看，便挤出一幅笑脸来打圆场：“哟，这是怎么啦，一个两个都紧绷着脸，做样子给谁看呢？”
中年大叔有些气不过：“小二你来说说，胡人和我们中原人相比，到底有何不同？”
此时的李自陵听着这边嘈杂的喧哗声，且又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二，真有些好奇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呢，原来就是胡汉之争啊。”
小二倒了两杯茶给一旁暴躁的二位：“我倒是觉得什么胡人啊，什么中原人啊真的是胡闹。”
这话一说出口，，书生先是坐不住了，瞪着眼睛看着小二。
小二招手安抚着书生：“诶，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胡人与我们中原人长相不同是毫无疑问的，可若说低人一等，我倒是不觉得。”
书生有些不服气：“那你讲讲你的道理？”
小二笑了：“你瞧咱们厨子便是正儿八经的胡人，骑马射箭的技能那叫一个娴熟，就连这庖厨，也不比咱们中原厨子差上分毫。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此时掌柜的悄悄接近了小二，突然用算盘敲了敲他脑袋瓜：“行了，赶紧干活去，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也只有你了。什么胡人什么中原人，这年头还有人因为出身而瞧不起人？”说罢半抬起眼睛看了看书生。
经过这一番争论，书生也是自觉没趣，再吵下去指不定这位脾气不咋好的展柜要赶他走呢。
终于闹剧过后，一道道特具塞外特色的佳肴上桌了。林花笺几乎都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这也要尝尝，那也要品品。
李自陵瞧着她这馋猫模样，又想了想小二和展柜的话语，其实中原人也不全然是坏人嘛。比如面前这个小丫头，就心思单纯地很，就知道吃。
林花笺就算神经再迟钝，也注意到了来着李自陵灼热的目光：“怎么了？”
李自陵笑着摇摇头：“这些菜品还真的是我们塞外特色呢。诺，这便是小二说的烤羊，你定得好好尝尝。”
林花笺满嘴油光的露出一个笑容：“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快点吃些饱饱肚子吧。”
慕容护卫瞧着这两人，突然插嘴道：“她这是有些惭愧啦，阿陵你若还是细嚼慢咽，恐怕是什么都吃不到咯。”
林花笺脸突然唰地一下红透了：“慕容哥哥…”
慕容护卫也是哈哈大笑：“好啦好啦，花笺快吃吧。”
三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进食，不知不觉天就快要黑了。
三人也已经吃的是肴核既尽，杯盘狼藉。
慕容护卫便付了饭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牵着两个小家伙回府。
走到半路，李自陵突然闷闷地开口问道“慕容哥哥，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慕容护卫有些疑惑：“我有…什么要问你的吗？”
李自陵别别扭扭地开口：“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怎么交代我的来历的吗？我说…我是来中原和亲的胡人一族。”
慕容护卫这才想起来：“哦…也就是说，进宫和亲说的就是你们一族吧。”
林花笺眼睛一眨一眨地，攥紧了慕容护卫的衣袖：“哥哥？”
慕容护卫轻柔地摸了摸林花笺的小脑袋：“没事，阿陵你继续说。”
李自陵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着脚尖：“他们说的胡人女子…大抵是我的阿姐…阿姐…现在也不知在何处了。”
慕容护卫早已料到他要说些什么，忙安抚道：“无妨，哥哥都知晓了，我也会多多帮你打听消息，尽量让你们姐弟早日相聚的。”
听到这话，李自陵从一开始低着头的脸突然抬起来看向慕容护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无助地看着慕容护卫：“真的…真的还能有相聚的那一天吗？”
慕容护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一直在旁边听话的林花笺忍不住开口了：“行了行了，我爹爹定会帮你找到你姐的，你就放心好了。”
慕容护卫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嗯…你就不要多想了。”
三人回到府中天早已全黑了，慕容护卫也值班守夜去了。
林花笺躺在塌上懒懒地看窗外的月亮…话说…也不知道方轩清如何了呢…他一个人在外边，能照顾地好自己吗？
而在客房，李自陵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正在写些什么。
暮夜低垂，翠竹幽影，心事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