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章 红颜归去何人知
见气氛有些沉闷，中年汉子缓了缓神，收起脸上的阴郁，对着莫忘笑了笑，但那笑容落在莫忘眼中，却总有一种无可奈何之感。
为了缓和气氛，莫忘便开始和中年汉子随意地闲聊了起来。
经过不长时间的交谈，莫忘也知道了中年汉子名叫曲大志，早年间来到牛毂头，取了个本地女子，生了个儿子叫曲小强，只是对于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曲大志却半点都欣喜不起来。
“儿子大了，也不知道被谁带去县城里，见识了那些花花绿绿，就安不下心来在牛毂头种地了，现在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落一次家门。唉！”
说道这个儿子，中年汉子曲大志一面唉声叹气，一面满脸怒火，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我看他应该是心怀大志，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啊！”莫忘沉吟片刻开解道。
“心怀大志？”曲大志哼一声道，“大志个屁，那混蛋小子就是贪恋城里的奢华生活，最可恶的是居然还背着我们去赌钱。”
十赌九骗，沉迷赌博之人到最后都很少落下什么好下场，这也是曲大志对他儿子才会这么失望的原因所在。
这时曲大志的妻子，那名农家妇人已经将煮好的饭菜都端上了桌，都是清淡小菜，配上一大早熬的稀饭，倒是让人看得充满食欲。
莫忘推不过曲大志两夫妻的热情，加上自己也是有些饿了，便不再客气，走上前去端起碗开吃了起来。
正吃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声，接着便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
“曲老头，你儿子已经欠了我们赌庄三百多两银子了，今天要是不还钱，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群大汉中一个身材矮小，但全身肌肉结实的汉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在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快要看不清本来面目的青年。
曲大志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这群不请自入的恶客，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反而是站在旁边的那个妇人看到了儿子曲小强的惨样，心疼得直掉眼泪，但看着那群凶恶的壮汉，又有些畏惧着不敢上前。
莫忘才喝完一口稀饭，有些疑惑地看着这群人。
见曲大志不说话，那个矮小的汉子将曲小强一把丢在地上，脸色泛起狞笑道：“曲大志，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摊倒在地上的曲小强这时见着了自己的父母，一下大哭
大喊起来，对着端坐不动的曲大志声嘶力竭地吼道：“爹，你快救救我啊，要是不还他们钱，儿子真的会被他们打死的…...”
在那妇人的惊呼声中，曲大志不知何时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瓷碗，对着曲小强便砸了过去，然后骂道：“没用的混账东西，要死就该死在外面，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曲小强被瓷碗砸中了额头，当下本就皮开肉绽的脸上再次肿了一个大包，痛得他倒呼一口冷气，见曲大志还想再打，一下便跑到了那妇人身边，躲在她身后呼天喊地的说道：“娘、娘、娘快救我 ，爹这是要打死我啊！”
那妇人一边护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哭着对曲大志说道：“他爹，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当真想要打死他吗？”
曲大志脸色铁青，怒声道：“这种没用的东西，就算留着也是祸害。”
那边矮小汉子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脸上始终带着冷冷的嘲笑之色，这时有些不耐烦起来：“曲大志，别整这些没用的苦情戏给咱兄弟们看了，我‘天星帮’丧彪是什么人你也应该听说过，今天要是不还钱，那我就断了曲小强两条腿把他弄去做成人肉菩萨怎么样？”
曲大志冷冷看了一眼躲在妇人身后的曲小强一眼，似乎心中的气也消下了些，这才重新做回凳子上，脸色平静地看着矮小汉子和他身后的那群人，这副架势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整体只知道种田打地的庄稼汉所能拥有。
“丧彪，我儿子是怎么染上赌瘾的，你我心知肚明，三百两银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听到曲大志的话，丧彪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语气阴森地说道：“银子给了我们，事情自然也就了了，不过嘛…...”
说到这里丧彪顿了一顿，接着便是一脸阴笑：“你儿子以后要是还想赌钱，我们赌庄自然还是欢迎的，毕竟赌庄做生意，没有拦住客人不让进的道理是吧？”
曲大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依旧沉默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内，片刻后取出一个布包，随手丢到丧彪的脚边，露出里面一片白花花的纹银，恰好三十枚十两重银锭。
丧彪根本看也不看那散落地上的银锭，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身后便走出一名大汉将那些银锭捡了起来。
曲大志见丧彪等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脸色一沉道：“还不走？”
丧彪嘴角一扬，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沓娟纸出来，然后随意地拿起最上面的一张丢给曲大志道：“这是曲小强刚才那张签字画押的借据，既然还了钱，
我丧彪便还给你了！”
说着丧彪再次拿起另一张念道：“本人曲小强今借‘永丰赌庄’纹银五百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四海赌庄’纹银一千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聚财赌庄’纹银八百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
“本人曲小强今借…...”
“好了，这是最后一张了。本人曲小强今借‘天星帮’纹银一万两千两，立此为据！”
说完了最后一张借据，丧彪笑吟吟地说道：“曲大志，这些借据都是你儿子曲小强亲手所写、亲手所画，一共是两万三千二百两银子，考虑到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天星帮的照顾，就收你两万两银子算了。”
“现在，还钱吧！”
此刻的小院中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莫忘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谁也能想到，曲小强会欠下如此多的钱，只怕是从一开始便被这个丧彪口中的‘天星帮’给算计了！
曲大志此时脸色也就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看上去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丧彪，似乎想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莫忘知道，一直压抑着怒火的曲大志，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丧彪并不理会曲大志狂暴的怒意，依然笑吟吟地说道：“曲大志啊曲大志，想你你曾经叱咤江湖时，谁都会对你这个二当家敬畏三分，但是说又能想到，你会生出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儿子呢？”
“丧彪，你想找死？”
曲大志的语气显得很平和，一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感受到曲大志那看上去平静却隐隐带着杀意的声音，丧彪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假笑，变得凝重起来。
在他身后围站着的那些大汉也开始缓缓而动，在小院内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曲二当家，动手解决问题可不是一个好办法哦，我想你应该先听听我提出来的条件再说，如何？”
曲大志低着头揉着自己双手的指节，懒洋洋地道：“说说看！”
丧彪深吸一口气，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距离，这才说道：“曲二当家，天星帮想邀请你重出江湖。而条件嘛，除了刚才曲小强欠下我天星帮的那两万多两银子，另外也还有大礼相待！”
“何礼？”
“能让你曲二当家的名字再次响彻江湖！”
（本章完）
为了缓和气氛，莫忘便开始和中年汉子随意地闲聊了起来。
经过不长时间的交谈，莫忘也知道了中年汉子名叫曲大志，早年间来到牛毂头，取了个本地女子，生了个儿子叫曲小强，只是对于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曲大志却半点都欣喜不起来。
“儿子大了，也不知道被谁带去县城里，见识了那些花花绿绿，就安不下心来在牛毂头种地了，现在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落一次家门。唉！”
说道这个儿子，中年汉子曲大志一面唉声叹气，一面满脸怒火，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我看他应该是心怀大志，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啊！”莫忘沉吟片刻开解道。
“心怀大志？”曲大志哼一声道，“大志个屁，那混蛋小子就是贪恋城里的奢华生活，最可恶的是居然还背着我们去赌钱。”
十赌九骗，沉迷赌博之人到最后都很少落下什么好下场，这也是曲大志对他儿子才会这么失望的原因所在。
这时曲大志的妻子，那名农家妇人已经将煮好的饭菜都端上了桌，都是清淡小菜，配上一大早熬的稀饭，倒是让人看得充满食欲。
莫忘推不过曲大志两夫妻的热情，加上自己也是有些饿了，便不再客气，走上前去端起碗开吃了起来。
正吃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声，接着便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
“曲老头，你儿子已经欠了我们赌庄三百多两银子了，今天要是不还钱，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群大汉中一个身材矮小，但全身肌肉结实的汉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在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快要看不清本来面目的青年。
曲大志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这群不请自入的恶客，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反而是站在旁边的那个妇人看到了儿子曲小强的惨样，心疼得直掉眼泪，但看着那群凶恶的壮汉，又有些畏惧着不敢上前。
莫忘才喝完一口稀饭，有些疑惑地看着这群人。
见曲大志不说话，那个矮小的汉子将曲小强一把丢在地上，脸色泛起狞笑道：“曲大志，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摊倒在地上的曲小强这时见着了自己的父母，一下大哭
大喊起来，对着端坐不动的曲大志声嘶力竭地吼道：“爹，你快救救我啊，要是不还他们钱，儿子真的会被他们打死的…...”
在那妇人的惊呼声中，曲大志不知何时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瓷碗，对着曲小强便砸了过去，然后骂道：“没用的混账东西，要死就该死在外面，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曲小强被瓷碗砸中了额头，当下本就皮开肉绽的脸上再次肿了一个大包，痛得他倒呼一口冷气，见曲大志还想再打，一下便跑到了那妇人身边，躲在她身后呼天喊地的说道：“娘、娘、娘快救我 ，爹这是要打死我啊！”
那妇人一边护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哭着对曲大志说道：“他爹，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当真想要打死他吗？”
曲大志脸色铁青，怒声道：“这种没用的东西，就算留着也是祸害。”
那边矮小汉子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脸上始终带着冷冷的嘲笑之色，这时有些不耐烦起来：“曲大志，别整这些没用的苦情戏给咱兄弟们看了，我‘天星帮’丧彪是什么人你也应该听说过，今天要是不还钱，那我就断了曲小强两条腿把他弄去做成人肉菩萨怎么样？”
曲大志冷冷看了一眼躲在妇人身后的曲小强一眼，似乎心中的气也消下了些，这才重新做回凳子上，脸色平静地看着矮小汉子和他身后的那群人，这副架势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整体只知道种田打地的庄稼汉所能拥有。
“丧彪，我儿子是怎么染上赌瘾的，你我心知肚明，三百两银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听到曲大志的话，丧彪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语气阴森地说道：“银子给了我们，事情自然也就了了，不过嘛…...”
说到这里丧彪顿了一顿，接着便是一脸阴笑：“你儿子以后要是还想赌钱，我们赌庄自然还是欢迎的，毕竟赌庄做生意，没有拦住客人不让进的道理是吧？”
曲大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依旧沉默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内，片刻后取出一个布包，随手丢到丧彪的脚边，露出里面一片白花花的纹银，恰好三十枚十两重银锭。
丧彪根本看也不看那散落地上的银锭，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身后便走出一名大汉将那些银锭捡了起来。
曲大志见丧彪等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脸色一沉道：“还不走？”
丧彪嘴角一扬，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沓娟纸出来，然后随意地拿起最上面的一张丢给曲大志道：“这是曲小强刚才那张签字画押的借据，既然还了钱，
我丧彪便还给你了！”
说着丧彪再次拿起另一张念道：“本人曲小强今借‘永丰赌庄’纹银五百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四海赌庄’纹银一千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聚财赌庄’纹银八百两，立此为据！”
“本人曲小强今借…...”
“本人曲小强今借…...”
“好了，这是最后一张了。本人曲小强今借‘天星帮’纹银一万两千两，立此为据！”
说完了最后一张借据，丧彪笑吟吟地说道：“曲大志，这些借据都是你儿子曲小强亲手所写、亲手所画，一共是两万三千二百两银子，考虑到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天星帮的照顾，就收你两万两银子算了。”
“现在，还钱吧！”
此刻的小院中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莫忘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谁也能想到，曲小强会欠下如此多的钱，只怕是从一开始便被这个丧彪口中的‘天星帮’给算计了！
曲大志此时脸色也就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看上去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丧彪，似乎想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莫忘知道，一直压抑着怒火的曲大志，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丧彪并不理会曲大志狂暴的怒意，依然笑吟吟地说道：“曲大志啊曲大志，想你你曾经叱咤江湖时，谁都会对你这个二当家敬畏三分，但是说又能想到，你会生出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儿子呢？”
“丧彪，你想找死？”
曲大志的语气显得很平和，一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感受到曲大志那看上去平静却隐隐带着杀意的声音，丧彪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假笑，变得凝重起来。
在他身后围站着的那些大汉也开始缓缓而动，在小院内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曲二当家，动手解决问题可不是一个好办法哦，我想你应该先听听我提出来的条件再说，如何？”
曲大志低着头揉着自己双手的指节，懒洋洋地道：“说说看！”
丧彪深吸一口气，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距离，这才说道：“曲二当家，天星帮想邀请你重出江湖。而条件嘛，除了刚才曲小强欠下我天星帮的那两万多两银子，另外也还有大礼相待！”
“何礼？”
“能让你曲二当家的名字再次响彻江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