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月 第六十一章 故事终结
“搞什么鬼！”唐笑狠狠踹了一脚铁栅栏。
铁栅栏纹丝不动，唐笑气得坐回来。
莫名置身于一个深井般的地洞，前后左右不到一庹宽，跟前一副半人高的铁栅栏，透过栅栏，外面月光无限。
似曾相识的一幕令唐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毫无防备落入陷阱，一路晕头转向地滑行许久，终于在背后起火前停下，却落入了这个该死的地洞。
又是铁栅栏，又是月光。
“搞什么鬼，贼就是贼，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唐笑又踹了一脚，怒骂道。
“我的好姑娘，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我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栅栏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人！”唐笑立马一缩。
“这么快便不认人了，唉，亏我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一张熟悉的面孔贴在栅栏上。
“华生先！不，花上仙！你是采花大盗！”唐笑大骇抱住脸颊。
“至于这么惊讶吗？我又不是怪物。”华生先道。
“还装，你分明就是采花大盗！”唐笑喊道。
“继续装傻不好吗，撕破脸皮只会让你我不得不面对立场。”华生先坐下来，靠着栅栏。。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跟踪我们？”唐笑道。
“还用跟踪吗？你们要去哪儿，想做什么，我早已了然于心。”华生先道。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唐笑忙问。
“你想出来啊？”华生先问。
“废话，你喜欢被关在笼子里啊。”唐笑道。
“你确定？关在笼子里，至少不用面对采花大盗哦。”华生先道。
“你、你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唐笑沉声道。
“我的目的就是破坏你们的目的。”华生先道。
“你休想。”唐笑道。
“恐怕你说了不算。”华生先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唐笑道。
“你被关起来，对我来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华生先道。
“你要干什么？”唐笑急道。
“不用担心，我舍不得伤害你，我现在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如果我活着，一定回来救你，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救你，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有事的。”华生先说罢站起身。
“你别走，你斗不过左钰的，劝你还是收手吧。”唐笑道。
“你担心我？”华生先凑过来。
“嘻！”
唐笑突然咧嘴一笑，华生先大惊已来不及，熟悉的一声咔嚓，华生先的脖子被扣在一根铁杆上。
“你又来！”华生先用力扯着铁链。
“说过不会让你得逞的嘛，采花大盗。”唐笑弹弹他脑门。
“你太坏了，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何曾伤害过你。”华生先急道。
“你一再骗我，最重要的是，你我立场不同，是敌人。”唐笑道。
“唉，行走江湖多年，未曾败绩，而今却败给了自己，可笑，可笑啊……”华生先摇头叹息。
“别感叹了，想想自己这些年做过的恶，也许你就平衡了。”唐笑没好气道。
“你凭什么说我作恶多呢？”华生先反问。
“还用我说吗？采花大盗，您老都给自己的恶行取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名号，还怕别人误会吗？还日日飞花花上仙，这么能耐，咋不升天呢。”唐笑一脚踹了过去。
“那是我给自己取的吗？我爱花，可我从不蹂躏她们，我可不像某些粗鄙不堪的家伙。”华生先摸着小腿，不甘道。
“那您倒是说说，您都是怎么爱护她们的呀？”唐笑道。
“你真想知道啊？”华生先凑过来。
唐笑一扯千叶锁，华生先额头撞在铁杆上。
“嘶、暴力的女人。”华生先扶着额头坐回去。
“不暴力的女人估计早被你摧毁了吧。”唐笑道。
“一派胡言，我敢发誓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华生先道。
“那不符合您花上仙的名气啊。”唐笑道。
“仙和鬼，是完全的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那只鬼只要情欲
一上头，是个女人他都下手，且行为粗暴不堪，岂能跟我相提并论！”华生先辩白道。
“少废话，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唐笑喝道。
“笑笑，虽然知道你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我真的没时间陪你了。”华生先突然正经。
“你想干嘛？”唐笑警惕道。
“虽然我很想留在你身边，但情况不容许，你还是解开我吧。”华生先道。
“你觉得我会吗？”唐笑道。
“那我只好再让你抉择一次了。”华生先道。
“什么意思？”唐笑心头一凛。
华生先不语，一片铁片对准脖子，血痕立现。
“你疯了！”唐笑大惊，欲夺回千叶锁，但华生先擒住不放。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唐笑急道。
“意思是，你留得住人，恐留不住命。”华生先道。
“你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不错。”
“你觉得我会在意敌人的性命？”
“笑笑，真的会死哦。”华生先神情诡谲般平静。
“你！”唐笑顿时定住，时至今日，仍是没有成长啊。
“其实我未必斗得过他们，你也不用太担心。”铁片用力一按，血痕扩大。
“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唐笑一手抽开千叶锁。
“你是我头一个伤害的女人。”华生先站起来。
“如果左钰有事，你我都别想活着。”唐笑转过身，不愿看他，或是不愿面对自己。
“我走了。”华生先一闪消失。
耳旁瞬间寂静，连虫子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唐笑一把抱住头，接下来的事，她不敢试想。
“见鬼！见鬼！见鬼！”唐笑狠狠踹着铁栅栏，依旧不动。
“不行，必须出去！”唐笑跳起来。
掏出千叶锁和匕首想绞开栅栏，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铁栅栏稳如泰山，唐笑仔细摸了摸，心里一惊，
“和诛杀令一样，是陨铁！”
铁栅栏上下种进岩石，根本无缝可寻。
唐笑用匕首使劲砸着岩石，除了激起细微的火花，根本毫无作用。
“完了，怎么办？”唐笑不安起来。
照这个样子，别说逃出去，就是有人来救也未必能救出。
“难道要原路爬出去？”唐笑抬头看了看头顶，随即便否定了。
方才掉下差点要了半条命，上去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
唐笑来回转圈，踹踹栅栏，看看头顶，心里半点主意也没有。
转得头晕一屁股坐下，发起呆来。
外面的影子一点点缩短，唐笑心里七上八下。
“已经打起来了吧，左钰怎么样了，华生先不会得逞了吧……”
稍做试想，唐笑脑子顿时乱成一锅粥，心里直后悔自己的懦弱之举。
眼前一道闪电，紧接，嘭嘭嘭！天外几声惊雷。
唐笑被突来的景象吓得一叫。
当冷静，她心头猛然一喜，抽出匕首趴在地上使劲挖了起来。
地上有几个大小相同的小洞，唐笑判断是老鼠洞，方才的闪电让她一瞬看清，顿时也有了主意。
四周虽坚硬如铁，但地面是松的。
唐笑的判断没有错，地面很快被她刨出了一个大洞，唐笑顿时兴奋不已，用力更加拼命起来。
……
当唐笑竭尽最后一丝力爬出地面的那一刻，直接瘫在了地上。
胸口噗噗狂跳，嘴里大口大口踹着气，半天才缓过气来。
“啊……”唐笑挣扎着爬起。
眼前一片废墟，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唐笑拖着腿，朝那座土堆走过去，再一次钻进地洞，来到洞中洞。
“害人的鬼东西！”唐笑用力踹了踹方才害她坠落的陷阱，继续往前走去。
不久，前方传来打斗声，唐笑心一紧，撒腿跑去。
一间更大更高的洞室里，四道人影翻搅不清，其中一个破衣烂衫，唐笑猜想定是苗怜玉。
华生先在攻击苗怜玉，
苗怜玉在攻击左钰，而苏倾儿在阻止华生先。
“什么情况？”唐笑看不明战势，愣在原地。
苗怜玉如同发狂般，不止左钰，连试图帮他的苏倾儿也一并攻击。
“苗怜玉一定是丧失意识了，华生先的任务就是替柳少书杀掉他。”唐笑得出结论。
此时的华生先俨然换了一人，苏倾儿根本不是对手。
苗怜玉已完全发狂，敌我不分，华生先势在夺命，左钰苏倾儿只好双双转向对付他，但即使两人联手，也依然挡不住实力大增的华生先。
“王八蛋，藏得果然深！”唐笑怒道。
一边是实力不凡的华生先，一边是疯狂不认人的苗怜玉，左钰分身乏术，形势已渐渐吃紧。
唐笑看准时机，飞身扑去。
突然出现的唐笑令华生先猛吃一惊，剑势立收。
“你、你怎么出来了！”华生先惊道。
“就不该放了你，你这个大骗子！”唐笑大骂。
“你没事就好，赶紧走开，别拦我。”华生先道。
“做梦！”唐笑迅速扑去。
五道影子又开始翻搅不清。
华生先努力避开唐笑，但唐笑紧缠不休。
战局出现转变，三人合力进攻华生先，却忘了身后神智不清的苗怜玉。
“笑笑！”激战中的华生先突然一喊扑过来抱住唐笑。
唐笑还未明白，华生先已用后背替她挨了苗怜玉一爪，顿时血肉模糊。
“啊、”唐笑抱住华生先倒下，鲜血淹没了手背。
“你疯了、”唐笑大喊。
“你没事吧……”华生先语气颤抖。
一道沟壑般的伤口血流成河，两节断裂的脊骨森森捅出。
“华生先、不要、不要啊……”唐笑紧紧抱住压在身前的躯体，热血一阵阵漫过手臂。
“我不后悔，你也别自责。”华生先嘴里也冒出血。
“你在做什么啊！”
“真想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
“为什么啊……”唐笑泪水汹涌。
“我喜欢你，这句话一直都是真的，欺骗你，非我本意……”华生先的声音渐渐弱下，胸口停止了跳动。
“华生先！华生先！”唐笑抱着他，嘶声大哭。
溶洞里回响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要干什么！”一旁的苏倾儿突然跳起，扑向左钰。
“我已经错过一回，害了一条性命！”左钰语气含怒。
“你是来救人的！”苏倾儿大喊。
“他不是人！”左钰一声怒喝，扯下唐笑的佩囊飞向苗怜玉。
苏倾儿阻拦不及，拼命求饶，左钰哪里顾她，凤凰草旋即打去！
“啊！”苗怜玉抓着喉咙，嘶哑尖叫。
“爹！”苏倾儿大哭要扑去，左钰一把抓住她掐晕。
苗怜玉的喉咙渐渐发不出声，身体的血液仿佛被吸干一样，瞬间瘪下来，变成一具干尸。
一朵火红的鲜花盛开在干尸的喉咙上，十分娇艳。
左钰走过来，唐笑依旧紧抱着华生先，目光呆滞，啜泣不止。
左钰叹了声，让她睡过去，抱起她，迅速原路返回。
……
唐笑醒来时，已是常州客栈。
恍如又做了一场梦，唐笑爬起来，迫切地希望有人告诉她，你做了个噩梦。
“你没事吧？”旁边左钰开口。
“我、”唐笑盯着他。
“不是梦，华生先真的死了。”左钰沉声道。
唐笑嘴巴动了动，泪水又滑过梦里已干涸的泪痕。
“是我的错，我太自大。”左钰垂下头。
唐笑摇摇头，泪水不断落下。
左钰有沉默下来。
哭了许久，唐笑终于停下，缓了口气。
“我想先回家一趟。”唐笑道。
“需要我陪你吗？”左钰道。
“谢谢，不用了，烦你替我转告段千赢，唐笑不会失约。”唐笑道。
“好。”左钰点头。
……
（本章完）
铁栅栏纹丝不动，唐笑气得坐回来。
莫名置身于一个深井般的地洞，前后左右不到一庹宽，跟前一副半人高的铁栅栏，透过栅栏，外面月光无限。
似曾相识的一幕令唐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毫无防备落入陷阱，一路晕头转向地滑行许久，终于在背后起火前停下，却落入了这个该死的地洞。
又是铁栅栏，又是月光。
“搞什么鬼，贼就是贼，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唐笑又踹了一脚，怒骂道。
“我的好姑娘，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我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栅栏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人！”唐笑立马一缩。
“这么快便不认人了，唉，亏我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一张熟悉的面孔贴在栅栏上。
“华生先！不，花上仙！你是采花大盗！”唐笑大骇抱住脸颊。
“至于这么惊讶吗？我又不是怪物。”华生先道。
“还装，你分明就是采花大盗！”唐笑喊道。
“继续装傻不好吗，撕破脸皮只会让你我不得不面对立场。”华生先坐下来，靠着栅栏。。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跟踪我们？”唐笑道。
“还用跟踪吗？你们要去哪儿，想做什么，我早已了然于心。”华生先道。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唐笑忙问。
“你想出来啊？”华生先问。
“废话，你喜欢被关在笼子里啊。”唐笑道。
“你确定？关在笼子里，至少不用面对采花大盗哦。”华生先道。
“你、你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唐笑沉声道。
“我的目的就是破坏你们的目的。”华生先道。
“你休想。”唐笑道。
“恐怕你说了不算。”华生先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唐笑道。
“你被关起来，对我来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华生先道。
“你要干什么？”唐笑急道。
“不用担心，我舍不得伤害你，我现在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如果我活着，一定回来救你，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救你，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有事的。”华生先说罢站起身。
“你别走，你斗不过左钰的，劝你还是收手吧。”唐笑道。
“你担心我？”华生先凑过来。
“嘻！”
唐笑突然咧嘴一笑，华生先大惊已来不及，熟悉的一声咔嚓，华生先的脖子被扣在一根铁杆上。
“你又来！”华生先用力扯着铁链。
“说过不会让你得逞的嘛，采花大盗。”唐笑弹弹他脑门。
“你太坏了，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何曾伤害过你。”华生先急道。
“你一再骗我，最重要的是，你我立场不同，是敌人。”唐笑道。
“唉，行走江湖多年，未曾败绩，而今却败给了自己，可笑，可笑啊……”华生先摇头叹息。
“别感叹了，想想自己这些年做过的恶，也许你就平衡了。”唐笑没好气道。
“你凭什么说我作恶多呢？”华生先反问。
“还用我说吗？采花大盗，您老都给自己的恶行取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名号，还怕别人误会吗？还日日飞花花上仙，这么能耐，咋不升天呢。”唐笑一脚踹了过去。
“那是我给自己取的吗？我爱花，可我从不蹂躏她们，我可不像某些粗鄙不堪的家伙。”华生先摸着小腿，不甘道。
“那您倒是说说，您都是怎么爱护她们的呀？”唐笑道。
“你真想知道啊？”华生先凑过来。
唐笑一扯千叶锁，华生先额头撞在铁杆上。
“嘶、暴力的女人。”华生先扶着额头坐回去。
“不暴力的女人估计早被你摧毁了吧。”唐笑道。
“一派胡言，我敢发誓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华生先道。
“那不符合您花上仙的名气啊。”唐笑道。
“仙和鬼，是完全的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那只鬼只要情欲
一上头，是个女人他都下手，且行为粗暴不堪，岂能跟我相提并论！”华生先辩白道。
“少废话，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唐笑喝道。
“笑笑，虽然知道你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我真的没时间陪你了。”华生先突然正经。
“你想干嘛？”唐笑警惕道。
“虽然我很想留在你身边，但情况不容许，你还是解开我吧。”华生先道。
“你觉得我会吗？”唐笑道。
“那我只好再让你抉择一次了。”华生先道。
“什么意思？”唐笑心头一凛。
华生先不语，一片铁片对准脖子，血痕立现。
“你疯了！”唐笑大惊，欲夺回千叶锁，但华生先擒住不放。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唐笑急道。
“意思是，你留得住人，恐留不住命。”华生先道。
“你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不错。”
“你觉得我会在意敌人的性命？”
“笑笑，真的会死哦。”华生先神情诡谲般平静。
“你！”唐笑顿时定住，时至今日，仍是没有成长啊。
“其实我未必斗得过他们，你也不用太担心。”铁片用力一按，血痕扩大。
“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唐笑一手抽开千叶锁。
“你是我头一个伤害的女人。”华生先站起来。
“如果左钰有事，你我都别想活着。”唐笑转过身，不愿看他，或是不愿面对自己。
“我走了。”华生先一闪消失。
耳旁瞬间寂静，连虫子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唐笑一把抱住头，接下来的事，她不敢试想。
“见鬼！见鬼！见鬼！”唐笑狠狠踹着铁栅栏，依旧不动。
“不行，必须出去！”唐笑跳起来。
掏出千叶锁和匕首想绞开栅栏，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铁栅栏稳如泰山，唐笑仔细摸了摸，心里一惊，
“和诛杀令一样，是陨铁！”
铁栅栏上下种进岩石，根本无缝可寻。
唐笑用匕首使劲砸着岩石，除了激起细微的火花，根本毫无作用。
“完了，怎么办？”唐笑不安起来。
照这个样子，别说逃出去，就是有人来救也未必能救出。
“难道要原路爬出去？”唐笑抬头看了看头顶，随即便否定了。
方才掉下差点要了半条命，上去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
唐笑来回转圈，踹踹栅栏，看看头顶，心里半点主意也没有。
转得头晕一屁股坐下，发起呆来。
外面的影子一点点缩短，唐笑心里七上八下。
“已经打起来了吧，左钰怎么样了，华生先不会得逞了吧……”
稍做试想，唐笑脑子顿时乱成一锅粥，心里直后悔自己的懦弱之举。
眼前一道闪电，紧接，嘭嘭嘭！天外几声惊雷。
唐笑被突来的景象吓得一叫。
当冷静，她心头猛然一喜，抽出匕首趴在地上使劲挖了起来。
地上有几个大小相同的小洞，唐笑判断是老鼠洞，方才的闪电让她一瞬看清，顿时也有了主意。
四周虽坚硬如铁，但地面是松的。
唐笑的判断没有错，地面很快被她刨出了一个大洞，唐笑顿时兴奋不已，用力更加拼命起来。
……
当唐笑竭尽最后一丝力爬出地面的那一刻，直接瘫在了地上。
胸口噗噗狂跳，嘴里大口大口踹着气，半天才缓过气来。
“啊……”唐笑挣扎着爬起。
眼前一片废墟，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唐笑拖着腿，朝那座土堆走过去，再一次钻进地洞，来到洞中洞。
“害人的鬼东西！”唐笑用力踹了踹方才害她坠落的陷阱，继续往前走去。
不久，前方传来打斗声，唐笑心一紧，撒腿跑去。
一间更大更高的洞室里，四道人影翻搅不清，其中一个破衣烂衫，唐笑猜想定是苗怜玉。
华生先在攻击苗怜玉，
苗怜玉在攻击左钰，而苏倾儿在阻止华生先。
“什么情况？”唐笑看不明战势，愣在原地。
苗怜玉如同发狂般，不止左钰，连试图帮他的苏倾儿也一并攻击。
“苗怜玉一定是丧失意识了，华生先的任务就是替柳少书杀掉他。”唐笑得出结论。
此时的华生先俨然换了一人，苏倾儿根本不是对手。
苗怜玉已完全发狂，敌我不分，华生先势在夺命，左钰苏倾儿只好双双转向对付他，但即使两人联手，也依然挡不住实力大增的华生先。
“王八蛋，藏得果然深！”唐笑怒道。
一边是实力不凡的华生先，一边是疯狂不认人的苗怜玉，左钰分身乏术，形势已渐渐吃紧。
唐笑看准时机，飞身扑去。
突然出现的唐笑令华生先猛吃一惊，剑势立收。
“你、你怎么出来了！”华生先惊道。
“就不该放了你，你这个大骗子！”唐笑大骂。
“你没事就好，赶紧走开，别拦我。”华生先道。
“做梦！”唐笑迅速扑去。
五道影子又开始翻搅不清。
华生先努力避开唐笑，但唐笑紧缠不休。
战局出现转变，三人合力进攻华生先，却忘了身后神智不清的苗怜玉。
“笑笑！”激战中的华生先突然一喊扑过来抱住唐笑。
唐笑还未明白，华生先已用后背替她挨了苗怜玉一爪，顿时血肉模糊。
“啊、”唐笑抱住华生先倒下，鲜血淹没了手背。
“你疯了、”唐笑大喊。
“你没事吧……”华生先语气颤抖。
一道沟壑般的伤口血流成河，两节断裂的脊骨森森捅出。
“华生先、不要、不要啊……”唐笑紧紧抱住压在身前的躯体，热血一阵阵漫过手臂。
“我不后悔，你也别自责。”华生先嘴里也冒出血。
“你在做什么啊！”
“真想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
“为什么啊……”唐笑泪水汹涌。
“我喜欢你，这句话一直都是真的，欺骗你，非我本意……”华生先的声音渐渐弱下，胸口停止了跳动。
“华生先！华生先！”唐笑抱着他，嘶声大哭。
溶洞里回响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要干什么！”一旁的苏倾儿突然跳起，扑向左钰。
“我已经错过一回，害了一条性命！”左钰语气含怒。
“你是来救人的！”苏倾儿大喊。
“他不是人！”左钰一声怒喝，扯下唐笑的佩囊飞向苗怜玉。
苏倾儿阻拦不及，拼命求饶，左钰哪里顾她，凤凰草旋即打去！
“啊！”苗怜玉抓着喉咙，嘶哑尖叫。
“爹！”苏倾儿大哭要扑去，左钰一把抓住她掐晕。
苗怜玉的喉咙渐渐发不出声，身体的血液仿佛被吸干一样，瞬间瘪下来，变成一具干尸。
一朵火红的鲜花盛开在干尸的喉咙上，十分娇艳。
左钰走过来，唐笑依旧紧抱着华生先，目光呆滞，啜泣不止。
左钰叹了声，让她睡过去，抱起她，迅速原路返回。
……
唐笑醒来时，已是常州客栈。
恍如又做了一场梦，唐笑爬起来，迫切地希望有人告诉她，你做了个噩梦。
“你没事吧？”旁边左钰开口。
“我、”唐笑盯着他。
“不是梦，华生先真的死了。”左钰沉声道。
唐笑嘴巴动了动，泪水又滑过梦里已干涸的泪痕。
“是我的错，我太自大。”左钰垂下头。
唐笑摇摇头，泪水不断落下。
左钰有沉默下来。
哭了许久，唐笑终于停下，缓了口气。
“我想先回家一趟。”唐笑道。
“需要我陪你吗？”左钰道。
“谢谢，不用了，烦你替我转告段千赢，唐笑不会失约。”唐笑道。
“好。”左钰点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