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月 第十一章 西莽楚门
楚门，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其宗源侠气，皆满誉天下，楚门七侠更是当今武林翘楚。
七侠乃七个结义兄弟，皆属楚，大哥楚英乃大掌门，已是花甲之年，以一手移山掌名震武林。
楚桑海，江湖人称楚七爷，楚七爷四十出头，排行老七，凭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与一身侠骨扬名天下。平日里，最好打抱不平与游历四方，不喜争强领袖，是故帮内诸事鲜有理涉，大多时皆是云游在外。
楚七爷形迹难寻，唐笑一路打问皆不得果，不觉已行近西河。
楚门地属西莽，西河之上，长河悠悠，堡子零布，唐笑单人独马，一路东来，愈近上游，人迹愈罕。
“这七爷该如何请驾呢，但凭我只言片语，任谁也难以答应。庄叔道，‘但去便可’，可这口到底该如何开呢……”
唐笑一路辗转思忖，七爷行踪不定，此去能否相见，唐笑心里全然无底。
眼见日薄西山，飞鸿齐归，唐笑深知西莽胡乱，不敢妄来，只好赶在日落前入镇投宿。西莽虽名西莽，可归根尚属汉地，故民风虽异，却依旧是不离其宗，倒也好处。
唐笑来到镇上一家名叫“雨来”的小客栈。早春的傍晚透着寒凉，歇下行装，呼来店小二，“小二哥，有热酒么？”
店小二热情迎来，“姑奶奶说笑了，咱们客栈别的不多，酒管够，您要多少都有。”
“好，外加一些饭菜送到房间。”
“好勒，夜晚风凉，您先回房暖着，一会儿准给您送到。”
不过一刻钟，店小二端来了菜肴，见唐笑整理行装，问道：“姑娘不是西莽人士吧，此番可是为贺寿而来？”
“贺寿？”唐笑不解。
店小二道：“西河尽头少有来客，姑娘来此，难道不是为了楚大掌门的六十大寿？”
唐笑道：“有这等事？我此番乃为七爷而来，如此说来，七爷也在西莽了？”
店小二点点头，“准在的，楚门不好铺张，素来红白喜事都是自家兄弟理涉，外人轻易不招待的，也难怪姑娘不知。”
唐笑忙问：“那你可知楚大掌门的寿辰是几时？”
“明日便是，楚门大宅不易拜访，姑娘既是为寻七爷，那明早就该早早去一趟，七爷不住帮中，他在外边另有一处住头。”
“住在何处？”
“出了堡子，往前三里看到一座青砖砌的老院子便是了，大伙儿都知道的。”
“多谢小二哥指点了。”喜获意外之讯，唐笑激动地拱手。
店小二嘿嘿一笑，“姑娘莫客气，四海皆兄弟嘛，我瞧姑娘不似坏人，便多嘴些，只是明日姑娘是否能成，我却不敢打包票呢。”
“如此便足够了，我叫唐笑，”袖里掏出一枚小竹牌，“这是我的信物，你且收好，将来若遇难解之事，可带着往蜀中七杀门，必将竭力为汝排忧解难。”
“使不得啊，”店小二连忙摆手，“姑娘之事我未曾帮上半点忙，即使帮了也不该收这礼物，姑娘可莫要再说了。”
“小玩意儿不值钱，小二哥若不用便是朽木一块，且收着，权当个纪念也好，四海皆兄弟嘛，收块竹牌又有何为过呢，拿着吧，我
饿了，明日还要早起呢。”说完硬把竹牌塞给店小二，端起碗筷来。
店小二无奈点点头，“那就多谢了，姑娘慢用，有事招呼一声。”
记着店小二的话，次日寅时首刻唐笑便起了身，借着朦胧月色离开堡子，前往店小二口中的青砖老院。
不多久，果然看到前方一座小院静坐月下，此时院里一片通黑，想必仍在睡梦中。
唐笑紧了紧身上披风，把马放在一边，坐在院子前的石汀上，静静等了起来……
东边乌云已隐约泛白，天色渐渐放明。
“吱......”，一道缓涩的开门声把唐笑惊起，连忙上前，却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婆婆站在门内，正惊诧地看着她。
唐笑施礼道：“在下唐笑，有事求见楚七爷。”
未待婆婆答言，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来，“姚婆婆，我今日要去大哥那边，今晚不用等饭了……”
来人高峻魁梧，背负一把精钢大环刀。
“嗯？有事么？”看到门口的唐笑，来人停下脚。
唐笑忙施礼，“阁下可是楚七爷？晚辈七杀门唐笑，受人所托前来请驾，唐突之下还望七爷谅解。”
“何人所托？”
“北疆段千赢。”
“所为何事？”
“未曾得知。”
“七杀门何时开始替别人做事了？我今日还有事，得空再说吧。”说完抬脚就要出门。
“七爷留步，”唐笑忙抢上前，“唐笑此行与七杀门无关，只因知恩图报不敢不来，三日期限已至，还请七爷屈身走一趟。”
“小姑娘，唐云是你何人？”楚桑海停下脚。
“正是祖父，七爷认得？”
“那令尊令堂何人？”楚桑海紧接问道。
“家父唐清竹，家母顾知杏，七爷又认得？”唐笑愈发不解。
“你就是知杏的女儿啊，已经这么多年了么……”楚桑海恍然一愣。
“七爷知道唐笑？”
“段千赢要我何时去？”
“今日已是最后期限。”唐笑无奈笑了笑。
“这可不妙，偏是今日，”楚桑海想了想，“你随我去帮里一趟，顺便借两匹好马，你的马不够快。”
今日乃楚大掌门六十大寿，却不见张灯结彩喧闹满堂，果真清简好做派，唐笑不禁暗暗佩服。
随七爷走进内院，院里众弟子正在练武，见到楚桑海纷纷立身抱拳，“七爷早。”
楚门地广房多，格局简单分明，穿过辽阔的院子来到中堂，未进厅，一个小娃娃不知从何处冒出，歪歪扭扭扑向楚桑海，嘤声道，“七叔叔……”。
“阿云今天起这么早啊。”楚桑海抱起小娃，满目宠溺。
“阿云，莫要扰你七叔。”一个年轻的妇人从正厅走出。
“五嫂早。”楚桑海道。
“七叔早，大伙儿都在里头呢，快进来吧，”目光移至唐笑，“姑娘是……”
楚桑海道：“故人之女，今日桑海也是有事来央五嫂的。
“进屋再说吧。”妇人领二人进屋。
走进大厅，厅内济济一堂，言笑不断。唐笑目光扫
过，便知是他们兄弟几人与各自家眷了。
楚桑海上前揖道：“大哥万福，我回来了。”
“老七，就差你这个浪子了，快过来。”正坐的鹤发老者朗声道，此人便是楚大掌门楚英。
“老七，带了客人怎不介绍一下？”楚英左手边的短虬男子说道。
唐笑忙上前施礼，“晚辈唐笑，祝楚大掌门福寿无量，也见过各位大侠伉俪。”
“姑娘请坐，”方才的妇人给唐笑引了座，“既是七叔的朋友便是楚门的朋友，只是七叔你久不回一趟，刚进家门却又要走了么？”
楚桑海点点头，“此行非走不可，时间较急，还望五嫂愿舍借腾云飞羽一用。”
妇人道：“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只是不知七叔此行所为何事呢？”
“是啊，老七，”一灰衣男子接道，“你生性飘忽，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啊？”
楚桑海道：“五哥，应是段千赢所邀，究竟为何我也未曾得知。”
灰衣男子看向唐笑，道：“楚门与七杀门素无胡瓜葛，我看姑娘你也并非江湖老客，不然也不会沿着西河打问了一路，可是即便如此，这段千赢还是要你走这一趟，究竟何事，姑娘可否明言呢？”
“这、”唐笑一噎，“唐笑惭愧，只因之前欠下人情，便答应了这桩事，此外，的确一无所知啊。”
“故人之女、”方才的妇人神情微凝，“七叔，难道说唐姑娘是......”
“不管是谁，”灰衣男子打断，“这段千赢也算是处心积虑一番了，如此狡诈之人，老七你果真要交涉么？”
“不错，段千赢极少涉足中原，今次却现身楼宴，还盯上楚门，此事如何看都不简单。”另一人接道。
“哼，倒也不怕他生事，只是请人却不表明缘由，果真轻狂地很哪。”又一人接道。
……
听桌上众人议语云云，唐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段千赢究竟何许人也，是善还是恶？唐笑看得出，楚七爷诚如外界所言，实乃豪气干云之人，既是如此，自己此番所为，若是推人下水，岂非不义……
“大家莫要多虑，”楚桑海打断议论，“是好是坏桑海去去便知，既是与我有关，料也躲不掉，言出总得必行才是。”
众人还要劝阻，楚英抬手打断，“既是老七决定，你们就莫要多言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不过要走，总得陪我这个老头子吃完这顿饭吧。”说罢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众人见状也都一笑泯过，纷纷有说有笑捡起碗筷，并非不担心，只是江湖中人，凡事心里多半有数，何况以楚桑海的秉性，料也阻止不了。
屋子里，一改适才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一顿饭，吃得唐笑是踌躇不安喜忧参半。
楚门五爷楚义廷，以“断絮剑法”著称，其性沉雅无争，娶妻西域呼延氏，安居西河，得子楚云。呼延氏出身贩马之族，其出嫁礼妆腾云与飞羽，更是两匹稀世宝马。
楚桑海与唐笑酒宴过后便急急动身，腾云与飞羽的确不枉宝马之名，傍晚便飞纵到了梧桐岭，过了梧桐岭便是岐胜了。
......
（本章完）
七侠乃七个结义兄弟，皆属楚，大哥楚英乃大掌门，已是花甲之年，以一手移山掌名震武林。
楚桑海，江湖人称楚七爷，楚七爷四十出头，排行老七，凭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与一身侠骨扬名天下。平日里，最好打抱不平与游历四方，不喜争强领袖，是故帮内诸事鲜有理涉，大多时皆是云游在外。
楚七爷形迹难寻，唐笑一路打问皆不得果，不觉已行近西河。
楚门地属西莽，西河之上，长河悠悠，堡子零布，唐笑单人独马，一路东来，愈近上游，人迹愈罕。
“这七爷该如何请驾呢，但凭我只言片语，任谁也难以答应。庄叔道，‘但去便可’，可这口到底该如何开呢……”
唐笑一路辗转思忖，七爷行踪不定，此去能否相见，唐笑心里全然无底。
眼见日薄西山，飞鸿齐归，唐笑深知西莽胡乱，不敢妄来，只好赶在日落前入镇投宿。西莽虽名西莽，可归根尚属汉地，故民风虽异，却依旧是不离其宗，倒也好处。
唐笑来到镇上一家名叫“雨来”的小客栈。早春的傍晚透着寒凉，歇下行装，呼来店小二，“小二哥，有热酒么？”
店小二热情迎来，“姑奶奶说笑了，咱们客栈别的不多，酒管够，您要多少都有。”
“好，外加一些饭菜送到房间。”
“好勒，夜晚风凉，您先回房暖着，一会儿准给您送到。”
不过一刻钟，店小二端来了菜肴，见唐笑整理行装，问道：“姑娘不是西莽人士吧，此番可是为贺寿而来？”
“贺寿？”唐笑不解。
店小二道：“西河尽头少有来客，姑娘来此，难道不是为了楚大掌门的六十大寿？”
唐笑道：“有这等事？我此番乃为七爷而来，如此说来，七爷也在西莽了？”
店小二点点头，“准在的，楚门不好铺张，素来红白喜事都是自家兄弟理涉，外人轻易不招待的，也难怪姑娘不知。”
唐笑忙问：“那你可知楚大掌门的寿辰是几时？”
“明日便是，楚门大宅不易拜访，姑娘既是为寻七爷，那明早就该早早去一趟，七爷不住帮中，他在外边另有一处住头。”
“住在何处？”
“出了堡子，往前三里看到一座青砖砌的老院子便是了，大伙儿都知道的。”
“多谢小二哥指点了。”喜获意外之讯，唐笑激动地拱手。
店小二嘿嘿一笑，“姑娘莫客气，四海皆兄弟嘛，我瞧姑娘不似坏人，便多嘴些，只是明日姑娘是否能成，我却不敢打包票呢。”
“如此便足够了，我叫唐笑，”袖里掏出一枚小竹牌，“这是我的信物，你且收好，将来若遇难解之事，可带着往蜀中七杀门，必将竭力为汝排忧解难。”
“使不得啊，”店小二连忙摆手，“姑娘之事我未曾帮上半点忙，即使帮了也不该收这礼物，姑娘可莫要再说了。”
“小玩意儿不值钱，小二哥若不用便是朽木一块，且收着，权当个纪念也好，四海皆兄弟嘛，收块竹牌又有何为过呢，拿着吧，我
饿了，明日还要早起呢。”说完硬把竹牌塞给店小二，端起碗筷来。
店小二无奈点点头，“那就多谢了，姑娘慢用，有事招呼一声。”
记着店小二的话，次日寅时首刻唐笑便起了身，借着朦胧月色离开堡子，前往店小二口中的青砖老院。
不多久，果然看到前方一座小院静坐月下，此时院里一片通黑，想必仍在睡梦中。
唐笑紧了紧身上披风，把马放在一边，坐在院子前的石汀上，静静等了起来……
东边乌云已隐约泛白，天色渐渐放明。
“吱......”，一道缓涩的开门声把唐笑惊起，连忙上前，却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婆婆站在门内，正惊诧地看着她。
唐笑施礼道：“在下唐笑，有事求见楚七爷。”
未待婆婆答言，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来，“姚婆婆，我今日要去大哥那边，今晚不用等饭了……”
来人高峻魁梧，背负一把精钢大环刀。
“嗯？有事么？”看到门口的唐笑，来人停下脚。
唐笑忙施礼，“阁下可是楚七爷？晚辈七杀门唐笑，受人所托前来请驾，唐突之下还望七爷谅解。”
“何人所托？”
“北疆段千赢。”
“所为何事？”
“未曾得知。”
“七杀门何时开始替别人做事了？我今日还有事，得空再说吧。”说完抬脚就要出门。
“七爷留步，”唐笑忙抢上前，“唐笑此行与七杀门无关，只因知恩图报不敢不来，三日期限已至，还请七爷屈身走一趟。”
“小姑娘，唐云是你何人？”楚桑海停下脚。
“正是祖父，七爷认得？”
“那令尊令堂何人？”楚桑海紧接问道。
“家父唐清竹，家母顾知杏，七爷又认得？”唐笑愈发不解。
“你就是知杏的女儿啊，已经这么多年了么……”楚桑海恍然一愣。
“七爷知道唐笑？”
“段千赢要我何时去？”
“今日已是最后期限。”唐笑无奈笑了笑。
“这可不妙，偏是今日，”楚桑海想了想，“你随我去帮里一趟，顺便借两匹好马，你的马不够快。”
今日乃楚大掌门六十大寿，却不见张灯结彩喧闹满堂，果真清简好做派，唐笑不禁暗暗佩服。
随七爷走进内院，院里众弟子正在练武，见到楚桑海纷纷立身抱拳，“七爷早。”
楚门地广房多，格局简单分明，穿过辽阔的院子来到中堂，未进厅，一个小娃娃不知从何处冒出，歪歪扭扭扑向楚桑海，嘤声道，“七叔叔……”。
“阿云今天起这么早啊。”楚桑海抱起小娃，满目宠溺。
“阿云，莫要扰你七叔。”一个年轻的妇人从正厅走出。
“五嫂早。”楚桑海道。
“七叔早，大伙儿都在里头呢，快进来吧，”目光移至唐笑，“姑娘是……”
楚桑海道：“故人之女，今日桑海也是有事来央五嫂的。
“进屋再说吧。”妇人领二人进屋。
走进大厅，厅内济济一堂，言笑不断。唐笑目光扫
过，便知是他们兄弟几人与各自家眷了。
楚桑海上前揖道：“大哥万福，我回来了。”
“老七，就差你这个浪子了，快过来。”正坐的鹤发老者朗声道，此人便是楚大掌门楚英。
“老七，带了客人怎不介绍一下？”楚英左手边的短虬男子说道。
唐笑忙上前施礼，“晚辈唐笑，祝楚大掌门福寿无量，也见过各位大侠伉俪。”
“姑娘请坐，”方才的妇人给唐笑引了座，“既是七叔的朋友便是楚门的朋友，只是七叔你久不回一趟，刚进家门却又要走了么？”
楚桑海点点头，“此行非走不可，时间较急，还望五嫂愿舍借腾云飞羽一用。”
妇人道：“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只是不知七叔此行所为何事呢？”
“是啊，老七，”一灰衣男子接道，“你生性飘忽，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啊？”
楚桑海道：“五哥，应是段千赢所邀，究竟为何我也未曾得知。”
灰衣男子看向唐笑，道：“楚门与七杀门素无胡瓜葛，我看姑娘你也并非江湖老客，不然也不会沿着西河打问了一路，可是即便如此，这段千赢还是要你走这一趟，究竟何事，姑娘可否明言呢？”
“这、”唐笑一噎，“唐笑惭愧，只因之前欠下人情，便答应了这桩事，此外，的确一无所知啊。”
“故人之女、”方才的妇人神情微凝，“七叔，难道说唐姑娘是......”
“不管是谁，”灰衣男子打断，“这段千赢也算是处心积虑一番了，如此狡诈之人，老七你果真要交涉么？”
“不错，段千赢极少涉足中原，今次却现身楼宴，还盯上楚门，此事如何看都不简单。”另一人接道。
“哼，倒也不怕他生事，只是请人却不表明缘由，果真轻狂地很哪。”又一人接道。
……
听桌上众人议语云云，唐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段千赢究竟何许人也，是善还是恶？唐笑看得出，楚七爷诚如外界所言，实乃豪气干云之人，既是如此，自己此番所为，若是推人下水，岂非不义……
“大家莫要多虑，”楚桑海打断议论，“是好是坏桑海去去便知，既是与我有关，料也躲不掉，言出总得必行才是。”
众人还要劝阻，楚英抬手打断，“既是老七决定，你们就莫要多言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不过要走，总得陪我这个老头子吃完这顿饭吧。”说罢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众人见状也都一笑泯过，纷纷有说有笑捡起碗筷，并非不担心，只是江湖中人，凡事心里多半有数，何况以楚桑海的秉性，料也阻止不了。
屋子里，一改适才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一顿饭，吃得唐笑是踌躇不安喜忧参半。
楚门五爷楚义廷，以“断絮剑法”著称，其性沉雅无争，娶妻西域呼延氏，安居西河，得子楚云。呼延氏出身贩马之族，其出嫁礼妆腾云与飞羽，更是两匹稀世宝马。
楚桑海与唐笑酒宴过后便急急动身，腾云与飞羽的确不枉宝马之名，傍晚便飞纵到了梧桐岭，过了梧桐岭便是岐胜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