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难缠:爱妃,束手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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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进宫诊症

    “小姐,小姐……”

    苏栩栩瞥了一眼正着急忙慌的向自己跑来的小丫鬟,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

    小丫鬟堪堪在她面前站定,气儿都没有喘匀,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刚才的见闻道了出来:“我刚才听人说,柳姑娘和柳大夫进宫来了……”

    “啊?”

    苏栩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青芜姐姐和柳伯父进宫干什么?”

    绿桃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一道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替她解答道:“是太后娘娘召他们进宫的……”

    苏栩栩望向缓步走来的顾景煜,疑惑的问道:“太后娘娘?”

    “有人向太后娘娘推荐了柳家父女……”

    顾景煜解释道:“太后娘娘特意召他们进宫,为安王爷诊症……”

    苏栩栩张了张嘴,显然一时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而且有隐隐的担心之感。

    毕竟,她相信,这对青芜姐姐和柳伯父来说,应该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

    重华殿。

    “你们就是柳家父女?”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襄太后淡淡开口问道。

    “草民正是。”

    柳从安与柳青芜同时回道,依稀可闻声线里的紧绷之感,垂首跪在地上的姿态,更是恭谨的有些谨慎。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襄太后吩咐道。

    皇命难违,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微微抬起了头。

    襄太后自右边的年轻女子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她身旁的柳父身上,然后目光为之稍稍一凝。

    “哀家是不是之前见过你?”

    襄太后望着面前似乎有几分熟悉的男子问道。

    尽管骤闻被宣召入宫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可能被认出的可能性,但此刻,当面前的太后娘娘真的问起此事之时,他还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看他迟迟没有回话,一旁的余太医赶忙上前一步,替他回道:“太后娘娘真是好眼力……柳大夫二十年前曾经在太医院做过太医……”

    他的话一出,不仅襄太后有些意外,就连柳青芜都是难掩的震惊……若非此刻他们身处宫中,她真的很想问问阿爹,这是真的吗?阿爹真的做过太医?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或是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一时之间,柳青芜心中满是惊疑和迷惑。

    “难怪哀家会觉得眼熟……”

    襄太后倒是对此接受良好,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前太医,问道:“既然柳大夫之前在太医院当过差,怎么后来又离开了太医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姓柳的当年在太医院的时候,深受当时的太医院院判赏识,还给她请过一段时间的平安脉,所以,她才会对他稍有印象。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若是当初没有离宫,一直在太医院当差的话,想来今日的成就应该不会比被她一手提拔的卢太医差。

    念及此,襄太后更对这柳从安当年离开太医院的原因感兴趣了。

    “回禀太后娘娘……”

    柳从安道:“草民当初是为着私事离开太医院的……”

    语声一顿,跪在地上的柳父似乎沉淀了一下,方才详细解释道:“那个时候,草民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家中只剩幼女一人,草民深觉亡妻在世之时,未能好好陪伴她,以致她早早身死,心中愧疚不已,甚至影响了在太医院的事情……”

    “草民自知已不能胜任太医院的工作,所以向当时的院判大人请辞之后,就带着女儿回了家乡……”

    当提到自己的亡妻之时,哪怕已过去了十数年,面前的男子似乎依旧难掩当时的悲痛,神情凄苦。

    柳青芜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阿爹还有这么一段旧事,想到这么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心中亦是阵阵的酸涩,只想着以后更多陪阿爹些时日才好。

    襄太后沉吟了须臾,似乎在判断着面前这人对离开太医院的解释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一般。

    不过,看他的神情,以及有关对亡妻的思念,这个离开太医院的原因,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会儿还是得让人再好好查查这对父女的底细,毕竟,他们是要为琛儿诊治的人,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可疑,都是襄太后不能允许的。

    “你倒是重情重义……”

    对于柳从安方才的一番说辞,襄太后只不置可否的评价了这么一句,然后随之话锋一转,终于转向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也是她最关心的一件事:“哀家听说你们找到了治好瘟疫的办法?”

    虽然前去医馆宣他们进宫的太监没说是所为何事,但有关安王爷染上了瘟疫这件事,柳从安和柳青芜也多少有所耳闻,念及他们如今正在为治好眼下这场瘟疫所做的事情,多少也能够猜出太后娘娘是为何宣他们进宫。

    对柳从安来说,眼下太后娘娘为着安王爷的安危焦切不已,无心再追究他当初为何离开太医院这件事,让他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方才他所说的亡妻早逝、为着照顾女儿而从太医院请辞的理由,是真的,但却不是唯一的原因,而那个促使他真正决定离开太医院,离开宫廷的原因,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他永远也不会也不能吐露!

    而如今最重要的是应付眼下的问题,所以,当太后娘娘问起瘟疫的事情之时,柳从安就将准备已久的说辞拿了出来,斟酌着开口道:“回禀太后娘娘,这之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语声一顿,道:“草民的医馆最近确实接诊了一些染了瘟疫的病患,也尝试救治那些病人,只是一直效果不理想……太后娘娘听闻草民找到了治好眼下这场瘟疫的方法,应该说的是前几日草民帮一个病人诊治的那件事……”

    襄太后急迫的打断了他,身体不由前倾,整个人都是难掩的兴奋和迫切:“这么说来,那人的瘟疫,真的被你治好了?”

    而这并非柳从安想要看到的结果。

    “虽然那个病人在草民的诊治下,确有好转……”

    柳从安越发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字句,道:“但那是因为那人本就处于刚染上瘟疫的阶段,而且正是壮年,一向身体很好……天时地利之下,草民的用药,才侥幸起了作用……”

    襄太后却显然不耐烦听他这些“谦逊”之语,只道:“既然有用,那么琛儿也就有救了……哀家现在命令你,治好琛儿的瘟疫……”

    虽然当太后娘娘问起瘟疫的事情之时,柳从安就对这样的结果隐隐有了猜测,他亦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想要拒绝的可能性微乎甚微,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一试。

    毕竟,他最不想的就是自己和女儿牵扯到前朝后宫的种种这些事情之中,哪怕是救人,他也不愿。

    “太后娘娘如此看重草民,草民惶恐……”

    越发的恭谨的匍匐跪在地上,柳从安尽力道:“草民知道,太后娘娘爱子心切,只是草民恐难当此大任……”

    襄太后没有料到他竟然敢拒绝,眉眼顿时一厉,就要发作。

    “太后息怒,草民并非有意推拒……”

    柳从安赶忙解释道:“只是,草民之前救治那人所用的办法和方子,都是刚刚开始研究的,连草民自己都不确定它会不会有效,以及又会有着怎样的副作用。”

    “安王爷乃是千金之躯,草民实在不敢拿些未证实的东西来用在安王爷身上……哪怕安王爷稍有损伤,草民都是万死难辞,草民真的不敢拿安王爷的性命安危来冒险……”

    深深叩首,说着心中担忧的柳从安,看起来一片情真意切,毕竟,担心是真的,不安也是真的。

    他很清楚,诊治那安王爷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果真运气好的话,治好了安王爷,那最好不过,但就像他说的,如果安王爷稍有差池的话,那么他这个大夫,首当其冲的就是死在太后娘娘的盛怒之下。

    他这么大年纪了,死或者生都没关系,但是,青儿还这么小,他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也陪着他卷入这样的局势之中。

    柳从安在向襄太后解释他不能为安王爷诊症的理由之时,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惶恐和不安,所以,显得这样的原因,十分可信。

    襄太后似乎也接受了他这样的说辞。毕竟,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人会有这样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

    人都怕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无可厚非。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她让他为琛儿诊治的决定。

    “你既然知道安王爷性命宝贵,那就打起万分的精神,好好的治好哀家的琛儿……”

    襄太后沉沉开口道:“哀家不妨告诉你,若是你能够治好琛儿的话,荣华富贵,无一不可尽享……但如果琛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哀家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跪在地上的,除了柳家父女之外,还有一众太医,闻言,皆是心里打了个突,谁都知道太后娘娘说到做到,若是那安王爷真的不幸死于这场瘟疫的话,只怕他们这群人也都逃不过一死了。

    柳从安更知,无论结果怎样,如今的他和青儿,都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

    只希望上苍保佑,最后不要牵连到青儿就好。

    柳从安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一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