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难缠:爱妃,束手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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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侍寝

    这是苏栩栩进宫之后的第十三天。

    宫中岁月,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熬,至少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些天,她除了每天一早都需要去太后娘娘殿中请安之外,其余时间,大多都是待在自己的寝宫……没错,她现在有自己的寝宫,蔷薇苑……

    呃,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相较于其他嫔妃,她现在住的这蔷薇苑,距离那顾景煜的寝宫清心居是最为遥远的,几乎要穿越大半个皇宫……

    当然,这对苏栩栩来说,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她猜测,她之所以被安排的离那顾景煜那么远,大抵是出于太后娘娘的授意,毕竟,后宫之中,除了她之外,旁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了……

    只是不知道,那故意安排她住的这么远的那人,不管是不是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这样的安排,正好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愿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想想那副情景,苏栩栩就忍不住想笑。

    显然,那故意将她安排在这儿之人,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他以为将她和顾景煜隔得远一点,就可以恶心到他们了,殊不知苏栩栩巴不得离那顾景煜越远越好呢,她几乎都想要谢谢他了。

    许是因为地处偏僻,这些天,蔷薇苑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访客,苏栩栩也乐得逍遥自在,她甚至不由的想过,若是以后的日子都能够这样过下去,那么倒也不至于多么的叫人难以忍受……

    但所有的逍遥自在,都截止到今日为止……若不是宦官来报,这些天,她都几乎忘了,自己既然进得宫来,而且还被封为了嫔位,那么,作为皇上的众多女人之一,她是要履行义务的……呃,简单来说,就是她要……侍寝……

    没错,今天一早,就已经有宦官过来宣旨,说晚上的时候,那顾景煜会过来……嗯,意思就是,要她做好“侍寝”的准备……

    单单只是想到自己不得不跟那顾景煜睡觉觉这件事,苏栩栩就忍不住感到阵阵恶寒,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从她决定进宫那天起,她就该有这样的觉悟的,她也做好了当做被狗咬一口的准备……只是,进宫那日,因为顾景煜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纳孟家的另一个女儿孟思瑶为妃,差点引得太后娘娘大怒,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当然,最后,还是顾景煜得偿所愿了,那孟思瑶被封为瑶妃娘娘,虽然比不上孟嫣然的贵妃之位,却也只不过比她略小一级罢了……也因此,大抵是为了安抚太后与孟嫣然,一连三天,顾景煜都歇在那孟嫣然的寝宫里,似乎好好的宠幸了她一番……

    现在想想,那三天,她去太后娘娘殿中请安的时候,每次都看到那孟嫣然一脸春风得意、趾高气昂的模样,连眼角眉梢都仿佛不可自抑的流露着被雨露滋润过的媚意……

    苏栩栩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三天之后,正好是初一,按规矩,初一十五,皇上都是要陪正妻的,所以,当天晚上,顾景煜自然是歇在皇后沈令仪的宫中的,而之后,大抵是为了表示雨露均沾,他们这些新进宫的妃嫔,从孟思瑶开始,接着是魏凌心,再接着是其他的贵人,莫不一一承宠……

    所以,那顾景煜一路睡下来,到得今天,就只剩苏栩栩还没有侍过寝了……听闻那魏凌心之后,原本是应该轮到她的,但恰好那几天,她赶上了葵水,遂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但正所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总会来……

    苏栩栩只恨自己的葵水怎么不多来几天,比方说满五天赠二十五天之类的……好吧,很显然,她已经快被自己马上就要侍寝这件事逼疯了。

    从一大清早,宦官来传旨,她就一直焦虑不已,如今,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儿的暗下来,她心里更像是猫抓着一样的难受,就好比被判了秋后问斩的犯人,要一天一天,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甚至一分一秒的掰着手指头,数着她还有多久就要被“咔嚓”……

    等“死”的滋味,实际上远远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瞬都是煎熬,苏栩栩等得几乎要发疯,原本被她打算拿来画图,以期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宣纸,此刻早已写满了对那顾景煜的控诉,连笔尖都快被她给戳秃了,口中还不忘咬牙切齿的念叨着……

    “混蛋顾景煜,你还不来,还不来……”

    话音方落,却听一道清贵逼人的嗓音,悠悠响起,说的是……

    “没想到宁儿你如此迫不及待的在等朕……当真是叫朕甚感心慰……”

    那声音不似平日里的清淡如水,此刻香酿如酒,在宁静的夜色里,仿佛平添了一丝暧昧。

    “顾景煜……”

    苏栩栩几乎是下意识的吐出这个名字的,然后在反应过来,此刻他确实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之后,苏栩栩几乎是一下子从凳子上蹿了起来,近乎惊恐的、不能置信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顾景煜,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太过惊悚,苏栩栩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几乎要将她搅成一团浆糊,只能依着本能开口道:“……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下意识的瞅了瞅他身后紧紧关着的房门,苏栩栩顿时只觉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脑子也不过的就脱口而出质问道:“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朕敲了……”

    望着她如同被骤然闯入领地的小兽般慌乱的模样,顾景煜似乎心情极好,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堪称邪气的笑容:“但宁儿你似乎想朕想的太入迷,以致没有听到朕的敲门声……没办法,朕只好自己进来了……”

    男人一边开口揶揄着她,一边径直向她走近。

    苏栩栩眼睁睁的看着他向她走来,本能的就想要落荒而逃,只是一双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钉在了原地一般,苏栩栩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下的宣纸……

    “这些都是你写的?”

    顾景煜的目光极其自然的落在被她蹂躏的皱皱巴巴的纸张上。

    被他一提醒,苏栩栩这才想起她刚才在纸上都写了些什么,毕竟,笔锋力透纸背的“顾景煜”、“混蛋”、“变态”几个墨黑的大字,还大大咧咧的躺在雪白的宣纸上呢,触目惊心……

    “不是……”

    一边心虚的否认着,苏栩栩一边手忙脚乱的将手下的宣纸揉成了一团,然后急切的扔进了桌边的纸篓里……若不是烛台离得比较远,需要越过面前的男人才能拿到,她铁定会迫不及待的再一把火将堆了半纸篓的“白纸黑字”毁尸灭迹的……

    顾景煜眼眸微垂,看着她自以为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将盛满的纸篓,往桌底下踢了踢……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栩栩只觉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下意识的将脚尖往裙摆下缩了缩,同时不忘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虚张声势般吼他道:“你看什么看?……”

    将几乎冲到嘴边的“变态”两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苏栩栩一颗心还是跳的飞快,只得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大步往前走去……简直仿佛多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就会怀孕似的。

    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床边……而眼下,“床”这个字眼,几乎是可以跟“危险”挂钩的……

    苏栩栩先是一怔,然后旋即转过身来,打算离床远一点,却没防备,正对上男人放大的俊颜……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跟前,与她相距不过咫尺的距离……

    一声尖叫断在喉咙深处,一瞬苏栩栩只觉双膝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床……

    而男人还在不断的靠近她……

    “顾景煜……”

    苏栩栩整个声音都在抖啊抖的,然后在男人指尖触碰上她手腕的一瞬,尖叫出声:“你干什么?”

    面对她如避瘟疫般的惊恐,顾景煜却看起来异常平静,解释道:“你手弄脏了……”

    苏栩栩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果见自己掌心一片晕染的墨色,大抵是方才胡乱写写画画的时候,沾上的……

    但这也不是面前的男人此刻抓住她手腕不放的原因啊,苏栩栩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些:“别动……朕帮你擦一下……”

    说这话的男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正经,就像是果真只是单纯的帮她擦手一般……

    苏栩栩一时怔怔的,任由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锦帕,轻轻帮她擦拭着掌心的墨渍……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大抵是屋里的光线,太过朦胧,使得他凌厉的脸部线条仿佛也变得柔和起来,令他一瞬看起来异常的认真,以及……温柔……

    苏栩栩一时如被蛊惑,忘了挣扎,甚至忘了一切,怔怔的任由男人施为。

    被男人轻轻触碰的掌心,如同被小刷子似的一下一下扫过一般,挠的她心里麻麻的,痒痒的,眼见着脏兮兮的小手,在男人的擦拭下,一点一点干净起来,苏栩栩也渐渐回过神来……

    “好了,已经干净了……”

    苏栩栩有些不自然的将手抽了出来,却是眼神飘忽,一时完全不敢看对面的男人,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刚一动,却被男人一把擒住了手腕,扯了回来,同时,男人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迫着她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陆宛宁,你在紧张?”

    温热的吐息,一丝一丝喷洒在苏栩栩的脸颊之上,近在咫尺的男人,眸色深幽,黑如墨,熠如焰,直逼人的心底……

    呼吸一窒,于脑海深处一片混沌之中,苏栩栩陡然意识到,两个人现在靠的如此之近,如此之危险……

    “谁在紧张?”

    苏栩栩近乎慌乱的伸手拍开了男人置在她下颌的白皙手指,然后趁顾景煜没反应过来之际,几乎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从床上蹦了起来,一下子离得他有三尺远……

    “我是怕你不行……”

    在男人清贵逼人的眸光之中,苏栩栩一瞬只觉心头一片混乱,慌不择言的就开口道:“顾景煜,难道你不觉得……呃,累吗?……这大半个月来,你天天跟人……那个……会累的……”

    “那个……用的时间长了……会容易,不行的……我觉得你应该歇一歇……”

    她那最后的“歇一歇”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你说谁不行”给硬生生的折断在了喉咙里……

    心口一滞,苏栩栩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一瞬,她甚至忘记了要逃跑,电光火石之间,她只觉腕上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之时,已被男人狠狠压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