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兵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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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血本

    大木桥路,尚公大厦二十二层,一间会议室内。

    几十人坐的会议圆桌旁,此时却孤零零地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詹家的当代家主,也是致远集团的董事长——詹信厚。

    同时,他也是詹浩楠的——父亲。

    而另一人,则是刚刚从岸上蓝山别墅赶过来不久的公冶问月。

    在得知江湖被市公安局抓去了之后,公冶问月第一时间便拨通了詹家的电话。

    詹信厚倒是没有一点儿他儿子詹浩楠的霸道张狂,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梳着个大背头,手里还提着个黑色公文包,就好比是——旧社会里,刚留洋回来的先进知识分子。

    从刚进会议室的大门开始,二人的暗里的交锋便已经开始。

    他们都是商场上的老手,并没有急于开口说话。

    而是选择了沉默,借此来磨一磨对方的性子,以争取谈判的时候,更为主动的先机。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公冶问月来说,都是十万火急。

    终于,换上了一身黑色职装的她,见到对方迟迟不开口,还是忍不住,沉声问道:“詹叔叔,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件事才算善罢甘休?”

    詹信厚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此话从何说起?问月侄女,我的儿子现在还留在医院的抢救室里,生死未卜。我作为父亲的——自然只想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他一个交代,也给家里人一个交代罢了。”

    见到这狡猾老家伙一副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松口的样子。

    公冶问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种完全脱离了掌控,被人死死捏在手里的感觉,实在太让她难受了!

    然而,古人常言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公冶问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神色一凛,断然出口道:“公冶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以市价三十元每股出让给致远。”

    公冶问月这一手不可谓不大方,说是下了血本也差不太多。

    公冶家与詹家本就是紫清山市的为数不多的竞争对手,如此大体量的集团资本,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份,落在对方的手里,只要他们操作得当,也足够让他们兴风作浪一番。

    然而,詹信厚既然敢孤身赴会,又岂会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他缓缓地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茶,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坦然说道:“问月侄女,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这次来真的不是为了生意,也不是为了钱。

    问月啊,你心中的愧疚我是知道的。我想——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我的儿子,这次,就先这样吧!”

    话音刚落,詹信厚便推了推椅子,欲要起身离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公冶大厦的这块地吗?文耀实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市价二十块钱每股,出让!”

    哐——

    当会议室大门突然打开的那一刻,公冶问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嘭——

    很快,门又再一次被詹信厚轻轻地关上了。

    他的神色之中充满了笑意,这是一种——胜利者的愉悦笑容。

    “五十一个点,另外每股均价,我只出——两块。”

    詹信厚认真地说道。

    五十个点和五十一个点,这看似仅仅只有一个点的差别,却决定了真正主导权的归属所在。

    公冶大厦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处于紫清山市的中心商业区地带,而且这一片地区的商业街,店铺,大楼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公冶集团的固有资产,公冶大厦的位置,恰恰是这个商业区域的险要关口位置,是其最为重要的一环。

    若是落到了詹家的手里,他们绝对会进行巨大的改建和道路修整,将这浑然一体的商业区域撕开一个大口子,把商业中心以公冶大厦为起点,朝着别的地方迁移。

    如若到了那个时候,道路改建带来了市民消费的重心转移,那几十平方千米的商业中心将会变得无人问津,商铺店面纷纷倒闭,房产价格暴跌,巨大的地产经济泡沫,势必会给整个公冶集团沉重的一击。

    这些,都是詹信厚与公冶问月二人心中,昭然若揭的事情。

    “每股两块可以,但是最多只有五十个点,决不能再多!另外那一个点,我会出让公冶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来作抵,依旧是市价每股三十块。”

    公冶问月认真地说道。

    用公冶集团的一个点来抵文耀实业的一个点?

    虽然都是一个点的股份,但是实际价格却达到了数十倍甚至百倍!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是公冶问月被逼无奈的妥协。

    “成交。”

    詹信厚笑了笑,走到公冶问月的身前,从提着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白纸,轻轻推到了公冶问月的身前。

    “问月侄女,合同已经拟好了。事不宜迟,还请——签字吧。”

    公冶问月瞥了詹信厚一眼,心里多了几分冷意。

    果然!

    这老狐狸,说什么急着去医院看儿子,竟先一步连合同都已经拟定好了!

    她缓缓翻开合同,仔细阅读起来。

    而就在此过程中,一旁的詹信厚倒也不急,开始旁敲侧击起来:“问月侄女啊,我听说进局子里的那个人,不过是个保镖罢了,你何至于下如此大的血本呐?”

    “与你无关!”

    公冶问月冷冷地说道。

    “叔叔这也是关心关心嘛!毕竟,我们两家人以后还要多多亲近,多多亲近呐!浩楠那小子的确是有些不省心了,这次算是给了他个大教训!”

    眼前好处到手,詹信厚又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模样,开始对着公冶问月进行疯狂的——精神慰问。

    以詹家的能力,事到如今,哪里还不知道被抓进去的那个年轻人,哪里是什么保镖,根本就是那个公冶家传言之中的——上门女婿。

    也就是公冶问月未来的老公。

    话说回来,也不就是个上门女婿而已,谁上门不是上门?

    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山里来的泥腿子呢?

    詹信厚也想不明白。

    再仔细地审阅完合同之后,公冶问月干净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将合同推到詹信厚的面前,沉声说道:“打电话,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