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嫂子还在城头上呢】
第三十四章
一宿，
打几个呼噜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
剧组人员分成几拨到影视城内的片场，
当然是工作人员先去，做道具场景各种准备，
演员们是用一辆大轿子车拉进去的，
主演中多数都是明星人物，不能大摇大摆地露着脸进影视城，如果被游人认出来，就会非常麻烦，
要拍照要签名，围的人会越来越多，
那戏还拍不拍？
又不可以生硬地拒绝，万一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给网上有图有证据地黑演员一把，更划不来啊，
再有，时刻要防火防盗防狗仔，
所以，明星演员都是秘密进城，悄悄出城，
有记者探班，必须是有关系的，跟导演相熟的，才被允许，
李昆鸡蛋热粥闷丁各种小菜，吃了一肚子，回到客房把牙缝里残留的粮食刷了刷，按剧组要求的集合时间下了楼，
大轿子车已经停靠在大堂门廊里，演员从酒店一出来就可以立即钻进大轿子车，
李昆上车比较早，车上坐了三两个人，
他习惯坐后排，尽量把前面座位让给爱晕车的，
刚坐下，黄毅山戴着黑色口罩子也来到后排，挨着李昆坐下，
李昆笑着叫了声毅哥，黄毅山拽下口罩，露出地包天大嘴咧了一下，
两天多没见面了，黄毅山直接就问：“大昆，这几天跑哪儿浪去了？”
“我去了趟杭舟，到那边办点私事儿，本来能早回来，结果给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回来晚点，哟，毅哥，看着你脸色不太好，这两天拍戏给累够呛吧，哟，脖子这怎么了还贴了膏药了，”
李昆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李昆肯定是不能告诉黄毅山，他去杭舟干什么去了，这是秘密，
当然，黄毅山也不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摸了摸脖子，呲牙咧嘴地道：“可不是嘛，这几天累坏我了，前天拍格斗，不小心把脖子给抻到了，”
“哟，毅哥，严重吗？没去医院做个检查吗？”李昆凑近瞅了瞅黄毅山的后脖颈，“看上去，没肿，”
“去镇上一家跌打损伤老药铺拿的膏药，贴了两天，挺管事的，刚抻了的时候，我着脖子根本不敢动，那个疼，我都形容不上来，”黄毅山伸手到脖子后头，来回轻轻地搓。
“毅哥，我帮你揉揉。”李昆说着就要动手，
“不用，谢谢兄弟。哎，大昆，我发现咱哥俩处出感情来了，你不在这两天，我老是想找你唠嗑，跟别人聊，总觉得没有跟你聊着带劲，”黄毅山说到最后一句，把声音压低，大眼珠子骨碌碌地瞄着陆续上车的演员。
人上齐了，导演助理清点一下，车发动，
李昆抓了一下黄毅山放在大腿上的大手，“毅哥，我也是呢，我是个新人，这半个多月以来，跟毅哥学了很多东西，有毅哥每天这么带着我，让我这演技进步可是不小呢，而且，毅哥作为演员中的大哥大，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新上路的新人，我莫名地就想起一个词，德艺双馨，当然，现在用这个词儿，把您给说老了，哈哈。改天您有时间，我要好好请请您，表示一下感谢。以后拍戏的时候，你还是要多教教我，总觉得您身上有我学不完的东西。”
听李昆说了一大堆后，黄毅山咧嘴一笑：“老弟，你可拉倒吧，你跟我学？我教你？你这是公鸡叨胡子——谦虚，你知道现在组里已经给你起了绰号了吗，你猜大伙儿叫你什么？”
“呵呵，毅哥，真有人在意我啊，还给我起绰号？不会太难听吧？”李昆笑道。
黄毅山把身体往李昆这边凑凑，小声说：“大伙儿叫你昆一条，嘿嘿，”接着，笑道：“知道什么意思吧？”
李昆听完，装逼地问：“毅哥，昆一条？听着听难听啊，什么意思，兄弟没懂，愿闻其详。”
“别跟你哥装啦，一条，就是一条过，在夸你小子演技太好没人能比呢，哈哈，这回懂了吧，没事儿偷着乐去吧，呵呵，”黄毅山又开始摸脖子，
李昆伸手给黄毅山后背上揉捏了几下，“毅哥，我才拍了几场戏啊，要说演技好，还是我毅哥，有道是天下明星多，没人比毅哥，您是我终身学习的榜样。”
黄毅山用胳膊肘碰了李昆一下，“嗨，别说了，让别人听见，传出去不好，好像咱多么喜欢被别人捧臭脚似的，哈哈，聊点别的，”随后，黄毅山压低声音问李昆：“哎，大昆，有对象了吗？”
“问这个干嘛？”李昆呲牙笑了，露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表情。
跟简姝晴算不算对象关系，李昆说不上来，
每到放下剧本站在窗前望着外边无尽的夜景点着一根烟的时候，李昆总会想起简姝晴的许多以及那个发生事故的晚上，
那算得上刻骨铭心吗，不能算，
可是挥之不去，已经足够塞满李昆的脑阔，
简姝晴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诱人，如果再有那么一次给他整衣服扣子的机会，李昆还是把持不住对简姝晴下手，
李昆心里明镜一样，简姝晴吸引他的，绝不只是身体，也绝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在气息相碰时的原始媾和，
不用刻意去找，如果必须说出一个因素，说简姝晴才华，不对，
说气场，也不够贴切，
应该说是气质吧。
看李昆愣神，黄毅山用胳膊肘再碰一下李昆，“我说大昆，到底有没有？跟哥说个实话。”
李昆摇了摇头，没出声，
“那太好了，哥给你介绍一个，这个女孩儿特别棒，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特别机灵，尤其性格很好，”黄毅山看李昆摆手要拒绝，马上问李昆，“大昆，上次你跟我说过，你今年二十三了还是二十四了？”
“毅哥，我哪有那么小，二十五了，”李昆纠正道，
“那这姑娘二十二，跟你这年龄很搭哈，而且，哥告儿你说啊，这姑娘也是咱们演艺圈的，你俩到一起，简直是志同道合，保准有没完没了的共同话题，我这么一想你俩在一起的美好未来，都会想象到幸福感如大海一样，哈，就这么定了，”黄毅山自嗨地兴奋道，
没完，
大昆这里再摆手，要制止黄毅山这种红娘行为，
哪知黄毅山把大昆的手往下一压，继续道：
“大昆，你猜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姑娘是谁？给你画个小小的范围啊，这个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咱们剧组的，这好猜了吧，你要是猜不中，只能说你小子故意打马虎眼哈，”
黄毅山的表情逗得李昆又笑了，
“毅哥，你别让我猜，我不用猜，我有……”李昆没说出我有对象，黄毅山把李昆抬起的手，又给压下去，
“必须猜，猜着玩呗。”黄毅山忽然顽皮得像是李昆大学时代的死党，
这个老黄，长得样子很硬核，居然想起当红娘，还跟孩子似的对李昆死缠烂打，
李昆只能归结于黄毅山跟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
“那毅哥咱可说好喽，只是猜着玩，不能当真，”李昆朝前面瞅了一眼，
五十三座的大轿子车，坐的是几位剧组领导和主演，
别人没资格上这个车，
大多人都坐在靠前的位置，就他和黄毅山坐在后面，要不是俩人总是有热烈的笑容，看着像是俩人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昆正要把他猜到的人说出口，
这时，洛海伊从前排站起来朝后面走，
车一拐弯，洛海伊身体轻轻摇晃着，一笑俩酒窝，挺可爱，
李昆瞅着洛海伊，蚊子一样地跟黄毅山道：“毅哥，是她吗？”
往洛海伊身上猜，李昆是有依据的，根据黄毅山说的剧组里年龄比李昆小的女演员且李昆还认识的，可不就是洛海伊呗，像常心然和其他几位漂亮一点的，都已经二十八.九岁了，
黄毅山一拍大腿：“你俩必须成，这已经到了心有灵犀地地步，”
“别说了，毅哥，她奔这里来了。”李昆学着黄毅山用胳膊肘碰了碰黄的肋骨。
哪知黄毅山来劲了，站起来，嗖地，跑前一排座位坐下，腾出李昆身边的座位，给洛海伊，
“哎，毅哥，回来，你回来。”李昆叫黄毅山，
黄毅山待洛海伊走过去，他站起来回头朝李昆做了能把鬼吓死的鬼脸，握拳做个加油的动作，长得鲁莽还想卖萌，那是对萌的侮辱，
随后，一咧嘴揉着脖子跑到前面去了，
逗得李昆傻笑起来，
“昆哥，捡钱啦？笑啥呢，”洛海伊借着嘴上说话的机会，就势坐在了李昆身边，毫不显得生涩，
忽然，李昆身体前倾了一下，只听导演助理喊，“同志们，到了，下车。”
洛海伊叹气道，“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没跟昆哥聊半句呢，”
李昆笑笑，“女士优先，走吧。”做了个请的手势。
……
今天这场戏，场面很大，
攻城救团长媳妇，
用的群演也多，
李昆下车后，看见已经有很多群演被群头招来等候，群里有人向他摆手，李昆一瞅，是昨天晚上他散步时在影视城门口聊天的那位岁数大点的老群演，
昨晚干力气活干到十点多，今天又早早蹲活儿，为了养家，真是拼了，当群演比工地搬砖受的累只多不少，却没搬砖挣钱多，大多人都是为了梦想，或者说撞大运，
李昆朝他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看见他了，
开镜前的准备工作，各部门轻车熟路地弄好，
3，2，1，《出鞘》三十一场第六幕，开始，
李昆和黄毅山被敌人一排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
就这么一个低头躲子弹的场景，就要三个镜头拍，
观众看电视觉得画面紧张刺激，
其实都是一个一个小镜头剪辑嫁接起来的，
子弹打在麻袋包工事上，是一个镜头，
李昆和黄毅山露着帽子和半拉脸，把头一缩，又一个镜头，
俩人躲了子弹扫射，把身子紧紧靠在麻袋包防御工事上，再一个镜头，
拍影视剧的繁琐，比外行人想象的还要难，
靠在工事上，黄毅山大叫，“亮子，你他娘的睡着啦，把那个机枪手给老子干了，”
李昆坐在黄毅山右边，目光掠过黄的脊背，看到左边的神枪手严明亮“是”了一声后正在往空枪膛里推子弹，向黄毅山请示道，“团长，我打一枪，”
黄毅山大眼珠子瞅了李昆一眼，用枪管顶了顶军帽舌头，“三班长，把枪给大个用一下，”
李昆接过三班长递来的汉阳造，
咔，嗒，咔，哒，
把子弹卸光，学着严明亮的动作，推一颗子弹上膛，
伸出小镜子看了看城头上机枪手的情况，把步枪伸出工事，
嘴里一顿一停地喊了声，“一，二，”伸出脑袋瞄准，扣动扳机，
“行啊，大个，你他娘的有两下子，救下你嫂子，回头让她给你做红烧肉，”黄毅山没有平时的笑容，老婆在敌人手里，他当然笑不出来。
“团长，冲锋吗？”李昆急切地问，
“再慎慎，”黄毅山把头从工事上露出半拉，端起望远镜，
……
“ok，”导演喊道。
……
下一幕拍大炮轰城，
李昆站在黄毅山身边，黄毅山对李昆喊，“大个，去吧二营长叫来，”
二营长的镜头要单拍，
所以，黄毅山继续演就行，他瞪着大眼珠子，嗷咾一嗓子，“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
镜头给李昆，李昆脸上露出着急神色，“团长，使不得，嫂子还在城头上呢。”
一宿，
打几个呼噜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
剧组人员分成几拨到影视城内的片场，
当然是工作人员先去，做道具场景各种准备，
演员们是用一辆大轿子车拉进去的，
主演中多数都是明星人物，不能大摇大摆地露着脸进影视城，如果被游人认出来，就会非常麻烦，
要拍照要签名，围的人会越来越多，
那戏还拍不拍？
又不可以生硬地拒绝，万一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给网上有图有证据地黑演员一把，更划不来啊，
再有，时刻要防火防盗防狗仔，
所以，明星演员都是秘密进城，悄悄出城，
有记者探班，必须是有关系的，跟导演相熟的，才被允许，
李昆鸡蛋热粥闷丁各种小菜，吃了一肚子，回到客房把牙缝里残留的粮食刷了刷，按剧组要求的集合时间下了楼，
大轿子车已经停靠在大堂门廊里，演员从酒店一出来就可以立即钻进大轿子车，
李昆上车比较早，车上坐了三两个人，
他习惯坐后排，尽量把前面座位让给爱晕车的，
刚坐下，黄毅山戴着黑色口罩子也来到后排，挨着李昆坐下，
李昆笑着叫了声毅哥，黄毅山拽下口罩，露出地包天大嘴咧了一下，
两天多没见面了，黄毅山直接就问：“大昆，这几天跑哪儿浪去了？”
“我去了趟杭舟，到那边办点私事儿，本来能早回来，结果给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回来晚点，哟，毅哥，看着你脸色不太好，这两天拍戏给累够呛吧，哟，脖子这怎么了还贴了膏药了，”
李昆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李昆肯定是不能告诉黄毅山，他去杭舟干什么去了，这是秘密，
当然，黄毅山也不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摸了摸脖子，呲牙咧嘴地道：“可不是嘛，这几天累坏我了，前天拍格斗，不小心把脖子给抻到了，”
“哟，毅哥，严重吗？没去医院做个检查吗？”李昆凑近瞅了瞅黄毅山的后脖颈，“看上去，没肿，”
“去镇上一家跌打损伤老药铺拿的膏药，贴了两天，挺管事的，刚抻了的时候，我着脖子根本不敢动，那个疼，我都形容不上来，”黄毅山伸手到脖子后头，来回轻轻地搓。
“毅哥，我帮你揉揉。”李昆说着就要动手，
“不用，谢谢兄弟。哎，大昆，我发现咱哥俩处出感情来了，你不在这两天，我老是想找你唠嗑，跟别人聊，总觉得没有跟你聊着带劲，”黄毅山说到最后一句，把声音压低，大眼珠子骨碌碌地瞄着陆续上车的演员。
人上齐了，导演助理清点一下，车发动，
李昆抓了一下黄毅山放在大腿上的大手，“毅哥，我也是呢，我是个新人，这半个多月以来，跟毅哥学了很多东西，有毅哥每天这么带着我，让我这演技进步可是不小呢，而且，毅哥作为演员中的大哥大，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新上路的新人，我莫名地就想起一个词，德艺双馨，当然，现在用这个词儿，把您给说老了，哈哈。改天您有时间，我要好好请请您，表示一下感谢。以后拍戏的时候，你还是要多教教我，总觉得您身上有我学不完的东西。”
听李昆说了一大堆后，黄毅山咧嘴一笑：“老弟，你可拉倒吧，你跟我学？我教你？你这是公鸡叨胡子——谦虚，你知道现在组里已经给你起了绰号了吗，你猜大伙儿叫你什么？”
“呵呵，毅哥，真有人在意我啊，还给我起绰号？不会太难听吧？”李昆笑道。
黄毅山把身体往李昆这边凑凑，小声说：“大伙儿叫你昆一条，嘿嘿，”接着，笑道：“知道什么意思吧？”
李昆听完，装逼地问：“毅哥，昆一条？听着听难听啊，什么意思，兄弟没懂，愿闻其详。”
“别跟你哥装啦，一条，就是一条过，在夸你小子演技太好没人能比呢，哈哈，这回懂了吧，没事儿偷着乐去吧，呵呵，”黄毅山又开始摸脖子，
李昆伸手给黄毅山后背上揉捏了几下，“毅哥，我才拍了几场戏啊，要说演技好，还是我毅哥，有道是天下明星多，没人比毅哥，您是我终身学习的榜样。”
黄毅山用胳膊肘碰了李昆一下，“嗨，别说了，让别人听见，传出去不好，好像咱多么喜欢被别人捧臭脚似的，哈哈，聊点别的，”随后，黄毅山压低声音问李昆：“哎，大昆，有对象了吗？”
“问这个干嘛？”李昆呲牙笑了，露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表情。
跟简姝晴算不算对象关系，李昆说不上来，
每到放下剧本站在窗前望着外边无尽的夜景点着一根烟的时候，李昆总会想起简姝晴的许多以及那个发生事故的晚上，
那算得上刻骨铭心吗，不能算，
可是挥之不去，已经足够塞满李昆的脑阔，
简姝晴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诱人，如果再有那么一次给他整衣服扣子的机会，李昆还是把持不住对简姝晴下手，
李昆心里明镜一样，简姝晴吸引他的，绝不只是身体，也绝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在气息相碰时的原始媾和，
不用刻意去找，如果必须说出一个因素，说简姝晴才华，不对，
说气场，也不够贴切，
应该说是气质吧。
看李昆愣神，黄毅山用胳膊肘再碰一下李昆，“我说大昆，到底有没有？跟哥说个实话。”
李昆摇了摇头，没出声，
“那太好了，哥给你介绍一个，这个女孩儿特别棒，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特别机灵，尤其性格很好，”黄毅山看李昆摆手要拒绝，马上问李昆，“大昆，上次你跟我说过，你今年二十三了还是二十四了？”
“毅哥，我哪有那么小，二十五了，”李昆纠正道，
“那这姑娘二十二，跟你这年龄很搭哈，而且，哥告儿你说啊，这姑娘也是咱们演艺圈的，你俩到一起，简直是志同道合，保准有没完没了的共同话题，我这么一想你俩在一起的美好未来，都会想象到幸福感如大海一样，哈，就这么定了，”黄毅山自嗨地兴奋道，
没完，
大昆这里再摆手，要制止黄毅山这种红娘行为，
哪知黄毅山把大昆的手往下一压，继续道：
“大昆，你猜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姑娘是谁？给你画个小小的范围啊，这个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咱们剧组的，这好猜了吧，你要是猜不中，只能说你小子故意打马虎眼哈，”
黄毅山的表情逗得李昆又笑了，
“毅哥，你别让我猜，我不用猜，我有……”李昆没说出我有对象，黄毅山把李昆抬起的手，又给压下去，
“必须猜，猜着玩呗。”黄毅山忽然顽皮得像是李昆大学时代的死党，
这个老黄，长得样子很硬核，居然想起当红娘，还跟孩子似的对李昆死缠烂打，
李昆只能归结于黄毅山跟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
“那毅哥咱可说好喽，只是猜着玩，不能当真，”李昆朝前面瞅了一眼，
五十三座的大轿子车，坐的是几位剧组领导和主演，
别人没资格上这个车，
大多人都坐在靠前的位置，就他和黄毅山坐在后面，要不是俩人总是有热烈的笑容，看着像是俩人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昆正要把他猜到的人说出口，
这时，洛海伊从前排站起来朝后面走，
车一拐弯，洛海伊身体轻轻摇晃着，一笑俩酒窝，挺可爱，
李昆瞅着洛海伊，蚊子一样地跟黄毅山道：“毅哥，是她吗？”
往洛海伊身上猜，李昆是有依据的，根据黄毅山说的剧组里年龄比李昆小的女演员且李昆还认识的，可不就是洛海伊呗，像常心然和其他几位漂亮一点的，都已经二十八.九岁了，
黄毅山一拍大腿：“你俩必须成，这已经到了心有灵犀地地步，”
“别说了，毅哥，她奔这里来了。”李昆学着黄毅山用胳膊肘碰了碰黄的肋骨。
哪知黄毅山来劲了，站起来，嗖地，跑前一排座位坐下，腾出李昆身边的座位，给洛海伊，
“哎，毅哥，回来，你回来。”李昆叫黄毅山，
黄毅山待洛海伊走过去，他站起来回头朝李昆做了能把鬼吓死的鬼脸，握拳做个加油的动作，长得鲁莽还想卖萌，那是对萌的侮辱，
随后，一咧嘴揉着脖子跑到前面去了，
逗得李昆傻笑起来，
“昆哥，捡钱啦？笑啥呢，”洛海伊借着嘴上说话的机会，就势坐在了李昆身边，毫不显得生涩，
忽然，李昆身体前倾了一下，只听导演助理喊，“同志们，到了，下车。”
洛海伊叹气道，“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没跟昆哥聊半句呢，”
李昆笑笑，“女士优先，走吧。”做了个请的手势。
……
今天这场戏，场面很大，
攻城救团长媳妇，
用的群演也多，
李昆下车后，看见已经有很多群演被群头招来等候，群里有人向他摆手，李昆一瞅，是昨天晚上他散步时在影视城门口聊天的那位岁数大点的老群演，
昨晚干力气活干到十点多，今天又早早蹲活儿，为了养家，真是拼了，当群演比工地搬砖受的累只多不少，却没搬砖挣钱多，大多人都是为了梦想，或者说撞大运，
李昆朝他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看见他了，
开镜前的准备工作，各部门轻车熟路地弄好，
3，2，1，《出鞘》三十一场第六幕，开始，
李昆和黄毅山被敌人一排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
就这么一个低头躲子弹的场景，就要三个镜头拍，
观众看电视觉得画面紧张刺激，
其实都是一个一个小镜头剪辑嫁接起来的，
子弹打在麻袋包工事上，是一个镜头，
李昆和黄毅山露着帽子和半拉脸，把头一缩，又一个镜头，
俩人躲了子弹扫射，把身子紧紧靠在麻袋包防御工事上，再一个镜头，
拍影视剧的繁琐，比外行人想象的还要难，
靠在工事上，黄毅山大叫，“亮子，你他娘的睡着啦，把那个机枪手给老子干了，”
李昆坐在黄毅山右边，目光掠过黄的脊背，看到左边的神枪手严明亮“是”了一声后正在往空枪膛里推子弹，向黄毅山请示道，“团长，我打一枪，”
黄毅山大眼珠子瞅了李昆一眼，用枪管顶了顶军帽舌头，“三班长，把枪给大个用一下，”
李昆接过三班长递来的汉阳造，
咔，嗒，咔，哒，
把子弹卸光，学着严明亮的动作，推一颗子弹上膛，
伸出小镜子看了看城头上机枪手的情况，把步枪伸出工事，
嘴里一顿一停地喊了声，“一，二，”伸出脑袋瞄准，扣动扳机，
“行啊，大个，你他娘的有两下子，救下你嫂子，回头让她给你做红烧肉，”黄毅山没有平时的笑容，老婆在敌人手里，他当然笑不出来。
“团长，冲锋吗？”李昆急切地问，
“再慎慎，”黄毅山把头从工事上露出半拉，端起望远镜，
……
“ok，”导演喊道。
……
下一幕拍大炮轰城，
李昆站在黄毅山身边，黄毅山对李昆喊，“大个，去吧二营长叫来，”
二营长的镜头要单拍，
所以，黄毅山继续演就行，他瞪着大眼珠子，嗷咾一嗓子，“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
镜头给李昆，李昆脸上露出着急神色，“团长，使不得，嫂子还在城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