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怒焰通灵
五魔山下，月光小镇。
此刻的小镇上遍地横尸，到处上演着实力悬殊的屠杀，就连天上的十月之寒，都压不住满街的血与火。
楚凡当然知道向白手话里的意思，这是对他百试不爽的威胁，姐姐楚凝到现在都还没拿到解药呢，若是他真的对向白手怒下杀招，那他也就别指望什么解药了。
“姐姐……”楚凝神色复杂，满眼痛苦地低下了头。
而随着向白手的命令，周围的邪道修者再次对小镇上的生者露出屠刀，而唯一能阻止他们的楚凡，却选择了沉默。
他读圣贤书长大，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志向，可也极不愿和滥杀无辜者同流合污。可老天爷仿佛很喜欢捉弄他，如今他站在正邪两道的风口浪尖上，即便他手无寸铁，却有不计其数的人替他犯下罪业。
“哼！这就对了嘛！背上这小镇的人命，以后你就真正是我邪道的人了，小子！这些事情你习惯了就好，未来你要杀的人还多着呢！”向白手冷哼一声道。
说罢，他转眼间消失在杀戮的人群中，不知去向。
“对了！秋姑娘！秋姑娘还在酒馆里！”楚凡看着周围早已杀红眼的邪道修者，骨子里止不住地发颤，他突然想起了秋雨涵，那个不通修行的普通少女。
在这样可怕的一个夜晚，楚凡简直不敢想象她的遭遇，说不定此刻已经成了某个恶徒的刀下亡魂。
唰！
一念及此，楚凡也鼓足精神，脚下劲力迸发，整个人立时冲向了远处。
那小酒馆他也来过两次，楚凡对此地也算熟门熟路，不出片刻功夫就看到了秋记酒馆的招牌。只是那招牌被人斩成了两半，正燃烧着火焰。虽然周围并没有发现邪道修者，可他看着那半截燃烧的招牌，心里顿时咯嗒一声，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酒馆大堂，一番巡视之下，只见桌椅凌乱，显然有人进来过，但是却并没有发现秋雨涵的踪影。
就连一具尸体也没看见。
“呼！见不到人，也许是好事！这有可能，秋姑娘见势不妙离开了月光镇！”楚凡安慰地想道。
实际上他自己都觉得这般想法有些幼稚，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女，独自一人逃出小镇而不被抓住的可能，着实太过渺茫。
正在这时，酒馆大堂连同后院的帘幕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身横肉的粗壮武者，那人正不急不慢地系好腰带，见到楚凡愣了一会儿，旋即立刻单膝下跪。
“楚公子！我，我这个，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啊！”那人额头上冒出大颗冷汗，突然之间很是紧张地说道。
“嗯？你在说什么呢？”
楚凡不解地追问道。可那大汉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磕头，楚凡见他神志已乱，也不多问，而是直奔后院而去。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是这厮杀了秋姑娘，她年纪还小，偌大的南州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楚凡暗暗祈祷，他步伐加快，焦急地冲入了后院。
此时，后院里的房屋之中，唯有一间尚还亮着，他认出那是秋雨涵的闺房。周围很安静，但在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不时会传出许多男子的哄笑，以及微弱的喊叫声。
碰！
他猛地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在那原本布置精致的少女闺房中，正有五六个赤着膀子大汉围在一张粉红床榻旁，透过人群缝隙，楚凡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大汉们正和床榻上的女子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甚至紧紧压在那女子的身上，听到破门声纷纷转头看向楚凡。
“楚公子！”
这五魔山上的邪道修者，没有人不认得名震南州正邪两道的楚凡，当即连忙跪倒在地。
“混账东西！”
楚凡自从那日在五魔山与姐姐重逢后，从未这般震怒过，一时间只觉得三千青丝烧起熊熊之火，庞大的灵魂力轰然压向跪着的大汉们。
“啊！”
这些大汉修为放在外面也是不弱，最差的都有先天七重，可面对楚凡的目光，一个个都发出凄厉惨叫，不多时便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如果楚凡的面前有面铜镜，他就会惊骇地发觉，方才的刹那间他的双眼凝为竖瞳，眸子泛着可怕血腥的光芒。
他本就处在洞微巅峰的灵魂力，在这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终于突破，达到了通灵的境界！他楚凡，成了西贺皇朝数千年来，第一个未结金丹便凝出灵识的武者！
楚凡收起灵识威压，缓缓看向秋雨涵，饶是这些日子来他见过了黑暗与冰冷，仍不免心痛地流下两行清泪。
只见那秋雨涵此刻衣衫尽褪，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被这些人毒打过。
秋雨涵看到楚凡来了，悲伤欲绝地捂住脸恸哭，楚凡就站在原地，硬是迈不动步子。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楚凡不禁自责地想道，如果那日答应了秋雨涵的请求，将其带回棠苑，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扑通！
楚凡整个人像是没了力量，软弱无助地跪倒在地，半晌，只哽咽地道：“对不起。”
……
东方将白，天色仍有些灰蒙蒙的。
楚凡驾着一辆兽车，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化作废墟的月光镇，他眼中只剩了无穷寒冷，也不知作何想法。
兽车再往前行，便彻底出了月光镇的地界，此时楚凡的胸口猛地一阵发痛，只好勒住了载车的灵兽。
他的体内被明子轩种下了剑符禁制，一旦远离月光镇，立即便会被千百道剑气爆体而亡。
“秋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记住了，去东阳王家找一个叫楚凝……找一个叫王金凤的人，她会收留你的！”楚凡稍微侧头，对着身后的车帘说道。
他本来想提到自己的姐姐，那是他最为信赖的人，可是一想到五魔未必会给他解药，便也匆匆改了口。
车厢内，并未传来回答的声音。楚凡深深地叹了口气，旋即从怀里取出一方锦盒，从车帘底下塞了进去。
那锦盒里，是他全部的家当，足有两亿两金票，这是他最后能为车厢里的人做的事情。
“秋姑娘，一路保重！”
楚凡一字一字地道了声别，随后跃下兽车，转身朝五魔山的方向走去。点燃月光镇的大火还未熄灭，刽子手们陆续离去，可五魔山仍是他的战场，他还不能走。
“终有一天，我要让月光镇的火，烧毁整个五魔山！”
此刻的小镇上遍地横尸，到处上演着实力悬殊的屠杀，就连天上的十月之寒，都压不住满街的血与火。
楚凡当然知道向白手话里的意思，这是对他百试不爽的威胁，姐姐楚凝到现在都还没拿到解药呢，若是他真的对向白手怒下杀招，那他也就别指望什么解药了。
“姐姐……”楚凝神色复杂，满眼痛苦地低下了头。
而随着向白手的命令，周围的邪道修者再次对小镇上的生者露出屠刀，而唯一能阻止他们的楚凡，却选择了沉默。
他读圣贤书长大，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志向，可也极不愿和滥杀无辜者同流合污。可老天爷仿佛很喜欢捉弄他，如今他站在正邪两道的风口浪尖上，即便他手无寸铁，却有不计其数的人替他犯下罪业。
“哼！这就对了嘛！背上这小镇的人命，以后你就真正是我邪道的人了，小子！这些事情你习惯了就好，未来你要杀的人还多着呢！”向白手冷哼一声道。
说罢，他转眼间消失在杀戮的人群中，不知去向。
“对了！秋姑娘！秋姑娘还在酒馆里！”楚凡看着周围早已杀红眼的邪道修者，骨子里止不住地发颤，他突然想起了秋雨涵，那个不通修行的普通少女。
在这样可怕的一个夜晚，楚凡简直不敢想象她的遭遇，说不定此刻已经成了某个恶徒的刀下亡魂。
唰！
一念及此，楚凡也鼓足精神，脚下劲力迸发，整个人立时冲向了远处。
那小酒馆他也来过两次，楚凡对此地也算熟门熟路，不出片刻功夫就看到了秋记酒馆的招牌。只是那招牌被人斩成了两半，正燃烧着火焰。虽然周围并没有发现邪道修者，可他看着那半截燃烧的招牌，心里顿时咯嗒一声，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酒馆大堂，一番巡视之下，只见桌椅凌乱，显然有人进来过，但是却并没有发现秋雨涵的踪影。
就连一具尸体也没看见。
“呼！见不到人，也许是好事！这有可能，秋姑娘见势不妙离开了月光镇！”楚凡安慰地想道。
实际上他自己都觉得这般想法有些幼稚，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女，独自一人逃出小镇而不被抓住的可能，着实太过渺茫。
正在这时，酒馆大堂连同后院的帘幕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身横肉的粗壮武者，那人正不急不慢地系好腰带，见到楚凡愣了一会儿，旋即立刻单膝下跪。
“楚公子！我，我这个，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啊！”那人额头上冒出大颗冷汗，突然之间很是紧张地说道。
“嗯？你在说什么呢？”
楚凡不解地追问道。可那大汉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磕头，楚凡见他神志已乱，也不多问，而是直奔后院而去。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是这厮杀了秋姑娘，她年纪还小，偌大的南州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楚凡暗暗祈祷，他步伐加快，焦急地冲入了后院。
此时，后院里的房屋之中，唯有一间尚还亮着，他认出那是秋雨涵的闺房。周围很安静，但在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不时会传出许多男子的哄笑，以及微弱的喊叫声。
碰！
他猛地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在那原本布置精致的少女闺房中，正有五六个赤着膀子大汉围在一张粉红床榻旁，透过人群缝隙，楚凡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大汉们正和床榻上的女子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甚至紧紧压在那女子的身上，听到破门声纷纷转头看向楚凡。
“楚公子！”
这五魔山上的邪道修者，没有人不认得名震南州正邪两道的楚凡，当即连忙跪倒在地。
“混账东西！”
楚凡自从那日在五魔山与姐姐重逢后，从未这般震怒过，一时间只觉得三千青丝烧起熊熊之火，庞大的灵魂力轰然压向跪着的大汉们。
“啊！”
这些大汉修为放在外面也是不弱，最差的都有先天七重，可面对楚凡的目光，一个个都发出凄厉惨叫，不多时便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如果楚凡的面前有面铜镜，他就会惊骇地发觉，方才的刹那间他的双眼凝为竖瞳，眸子泛着可怕血腥的光芒。
他本就处在洞微巅峰的灵魂力，在这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终于突破，达到了通灵的境界！他楚凡，成了西贺皇朝数千年来，第一个未结金丹便凝出灵识的武者！
楚凡收起灵识威压，缓缓看向秋雨涵，饶是这些日子来他见过了黑暗与冰冷，仍不免心痛地流下两行清泪。
只见那秋雨涵此刻衣衫尽褪，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被这些人毒打过。
秋雨涵看到楚凡来了，悲伤欲绝地捂住脸恸哭，楚凡就站在原地，硬是迈不动步子。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楚凡不禁自责地想道，如果那日答应了秋雨涵的请求，将其带回棠苑，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扑通！
楚凡整个人像是没了力量，软弱无助地跪倒在地，半晌，只哽咽地道：“对不起。”
……
东方将白，天色仍有些灰蒙蒙的。
楚凡驾着一辆兽车，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化作废墟的月光镇，他眼中只剩了无穷寒冷，也不知作何想法。
兽车再往前行，便彻底出了月光镇的地界，此时楚凡的胸口猛地一阵发痛，只好勒住了载车的灵兽。
他的体内被明子轩种下了剑符禁制，一旦远离月光镇，立即便会被千百道剑气爆体而亡。
“秋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记住了，去东阳王家找一个叫楚凝……找一个叫王金凤的人，她会收留你的！”楚凡稍微侧头，对着身后的车帘说道。
他本来想提到自己的姐姐，那是他最为信赖的人，可是一想到五魔未必会给他解药，便也匆匆改了口。
车厢内，并未传来回答的声音。楚凡深深地叹了口气，旋即从怀里取出一方锦盒，从车帘底下塞了进去。
那锦盒里，是他全部的家当，足有两亿两金票，这是他最后能为车厢里的人做的事情。
“秋姑娘，一路保重！”
楚凡一字一字地道了声别，随后跃下兽车，转身朝五魔山的方向走去。点燃月光镇的大火还未熄灭，刽子手们陆续离去，可五魔山仍是他的战场，他还不能走。
“终有一天，我要让月光镇的火，烧毁整个五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