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索丹
清晨，朝阳初升，晶莹的露水，自嫩草芽尖滴下，“滴答滴答”响。
一夜未眠，余飞心神疲惫，正准备入睡时，丹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美貌婢女。
这美婢，跟余飞差不多大，十四五的样子，瓜子小脸，唇红齿白，柳眉弯月，在眉心有一点美人痣。
美婢盈盈走来，玉腿修长，腰肢纤细，肌肤晶莹雪白，一颦一笑，都有一种诱人犯罪的妩媚。
余飞作出呆笨的模样，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这婢女叫林雪儿，是宫中一位王子的贴身婢女，平日持宠而骄，目中无人。
好几次，林雪儿持王子诏令来丹房领丹时，态度都十分恶劣，视余飞为奴才、仆役，颐指气使，一度让余飞十分不喜。
林雪儿在丹室内四处踱步，美目顾盼，似在寻找什么。
“符诏拿来，我取丹给你。”余飞语气冰冷。
林雪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是不满余飞的态度。
余飞懒得搭理她，接过取丹符诏，走向丹室一角。
那里，有一排药架，摆放了大量的瓷瓶和葫芦，在高处还存放了一些洁白玉瓶。
事实上，这些药瓶，都十分坚硬、密封性也极佳。
昨天傍晚，那场流星雨引得大地震动，许多药瓶都曾摔下药架，庆幸的是，损失的丹药并不多，已经由甲士登记造册。
余飞取下三个羊脂玉瓶，这三个玉瓶上，都贴有一张小字条，其中两瓶贴有锻体丹十粒，一瓶则贴有炼气丹十粒。
锻体丹，是低阶中品丹药，在楚王宫内能炼此丹的药师，并不在少数。
不过，炼气丹却是中品丹药，唯有像韩长老这样的中级药师，才能炼出此丹。
锻体丹二十粒，炼气丹十粒，这是楚王宫内每位王子，每月发放一次的月奉。
武者习武，武徒养身，武士锻体，武师炼气。
像小胖子方涛那样的武徒，服用养身丹最佳，而武士、武者服用的丹药，最佳的自然是锻体丹和炼气丹。
林雪儿接过锻体丹和炼气丹，却并未马上离去，神色挣扎。
“韩长老是不是用碧鳞毒蟒的蛇胆，炼了一炉宝丹？”
林雪儿权衡再三，竟向余飞询问起那炉宝丹的下落。
“你想干什么？”余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神色警惕。
楚王宫对于丹药的管制极严，除去药师外，其他人若想从丹室内带出丹药，只能凭借取丹符诏。
并且，取丹的奴才、婢女，在离开丹室时，会由甲士严格核查丹药，若是种类和数量与符诏上的记载有所出入，轻则断臂，重则斩首。
也就是说，余飞即使将宝丹交给林雪儿，林雪儿也带不出去，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雪儿看出他眼中的疑惑，神秘低语：“那宝丹你放在那里了？偷偷给我一颗，你放心，我不会带出去，就在这里吞服，不会有人察觉的。”
“在这里吞服！”
余飞被她的胆大吓了一跳，却也暗叹这女子的心细，竟被她找出这样的空子。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林雪儿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
这一次，她无意中得知韩长老私下炼制了一炉宝丹，恰逢天灾，不由动起了心思。
虽然，林雪儿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一想到此事暴露的后果，却也全身发冷，如坠冰窖。
余飞也看出她眼中的恐惧，知道她这是铤而走险，更多的却是不解。
但凡武者修行所需之丹药，对肉身强大的武者而言，皆是罕见的大补之物，可对肉身孱弱的普通人来说，却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
也就是说，普通人若是服食武者丹药，根本承受不住丹药内的磅礴药力，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你是武者？”余飞试探这问道，也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
林雪儿点头，警告道：“把丹药给我，再将此事烂在心里，要是你敢乱去说，我活不了，你一样也要惨死！”
“不可能！”
余飞坚定的摇头，开玩笑，这事要是被韩长老发现，老梆子绝对会把他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盗丹这种罪名要是上禀，一但楚王宫追究下来，还会牵连到他的家族，轻则赔偿损失，重则灭族。
余飞又不是傻子，怎会甘愿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去帮一个毫无关系的婢女做这种肥人祸己之事。
“呆子，你真不给？！”
林雪儿见他不答应，语气越发强硬无礼，眼神也变的不善。
“这种胆大包天之事，我可不敢做，若是被人发现…”
不等余飞把话说完，林雪儿便强势打断，道：“你这傻子，不让人发现不就好了吗？！”
“你才是傻子呢！你以为老梆子那般好糊弄啊？”
余飞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连连摇头，不肯答应。
见余飞死活不肯答应，林雪儿彻底恼了。
“嗖！”
她毫无征兆的出手，皓腕作一道亮光，瞬息间抓住余飞消瘦的手腕，五根玉指似五个铁圈般牢牢紧锁，让人无法挣脱。
“你想干什么？”余飞这时也回过神来，低声质问。
“把丹给我，否则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说话时，林雪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余飞疼的额头冒冷汗，只感觉手臂都要折断，连血肉里的骨头也快要被捏碎了，全身止不住的发颤。
“你快松开，不然我喊甲士进来了！”余飞也恼了，作势欲喊。
林雪儿惊醒过来，连忙松手，脸色越发阴沉。
“这里是丹器殿，不是王子内府，你要再敢动歪主意，我传唤甲士进来，王子都救不了你！”余飞见她仍贼心不死，毫不掩饰的警告道。
林雪儿咬牙，神色很不甘，如果能够得到一粒宝丹，她必定能突破武徒境，被身后的王子重用，甚至纳为侍妾，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若是眼前这个小药徒，真要唤甲士进来，并揭发这一切，不要说之前的理想蓝图付之一炬，其后果之严重，就是她身后的王子也保不住她。
“你把丹给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给？得罪了我，偌大的楚王宫内，绝无你立足之地！”林雪儿软磨硬泡，在作最后的努力。
“哼！”
余飞不屑冷哼，这话若是放在昨天，他或许还真会怕，可如今他通达药理，考核药师都不在话下。
一但他晋升药师，身份地位立刻一步登天，到时王子都要拉拢他，还怕一个婢女的威胁。
当然，余飞这些心思，林雪儿却是不知道的。
不过，林雪儿对于余飞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不受韩长老待见，甚至连药理都未曾学过，不然，她又怎敢如此无礼。
毕竟，一个只会扇火的药徒，能考核药师，一步登天吗？
可如今，这个身份低贱，永无出头之日的奴才，却三番两次的拒绝她，挑战她的底线。
眼下，这个卑贱如狗的东西，更是视她如无物，根本不屑一顾，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林雪儿，如何忍受的了。
当下，林雪儿脸色阴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竟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到余飞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传来。
余飞左脸通红，火辣辣的疼，牙齿松动，嘴角都溢出鲜血。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倒是唤甲士进来啊！”
林雪儿神色狰狞，说话时，竟将上衣解开一部分，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等甲士进来，我就说你用丹药引诱我，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欲对我用强，行不轨之事，到时，我看是谁倒霉！”
林雪儿一脸恶毒，她知道余飞是打定主意不愿给她丹药，故而准备狠狠报复。
宫中清苦，在楚王宫内，有不少药徒为了找乐子，常会藏些丹药，引诱一些婢女与自己欢好。
这种事情，毕竟两厢情愿，再加上药徒大多是药师的亲族子弟、挚友后辈，闹大了反而让自己脸上无光。
也正因如此，很多药师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药徒不妄动高级丹药，平日里，并不会过多干涉。
水至清则无鱼，药徒作为药师候补，再加上动的都是些低级丹药，无伤大雅。
甚至，一些药徒自己出资购买药材，开炉偷炼丹药之事，也屡见不鲜。
是故，楚王宫的高层，自然也不好把事做绝，对这种两厢情愿的事，一向只能放任自流。
注意，是两厢情愿！如果是一厢情愿，用手段逼迫，施暴者必会被处以宫刑。
林雪儿有恃无恐，她很清楚，涉及到这一类的事情，所有人都会本能的认为女性才是受害者。
纵然，事情真的闹大，这蛇蝎女子，也有手段让甲士偏听偏信，到时，倒霉的必然不会是她。
余飞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恶毒女子，竟会倒打一耙。
林雪儿并不急，她显得十分有耐心，纤柔玉指不时拂过余飞的脸庞，动作很轻柔。
“看看你，这下知道疼了吧？”林雪儿娇滴滴的道，一脸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余飞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感觉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而是一条色彩艳丽，毒牙狰狞的冰冷毒蛇。
“把丹药给我一粒，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要是不给，以后免不了还要吃更多的苦头…”林雪儿附耳低语，赤.裸裸的威胁道。
“那炉丹药，已经在昨晚那场天灾中毁去了，信不信由你。”余飞被她逼的没有办法，只能撒了个谎。
“什么…丹药毁去了？”
林雪儿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余飞，似要把他看穿。
余飞脸不红心不跳，古井无波的指了指倾斜的丹炉。
昨天傍晚，陨石碎块砸碎火灶基石的痕迹犹在。
那破碎的青石砖，让林雪儿不得不信，在昨天那场天灾中，这间丹室亦不幸遭劫，有陨石碎块溅射到这里，击碎了火灶，使一炉宝丹作废。
最终，林雪儿悻悻的走了。
余飞摸着脸颊上的清晰指印，心里纵有千般不甘，却也只能作一声轻叹。
(本章完)
一夜未眠，余飞心神疲惫，正准备入睡时，丹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美貌婢女。
这美婢，跟余飞差不多大，十四五的样子，瓜子小脸，唇红齿白，柳眉弯月，在眉心有一点美人痣。
美婢盈盈走来，玉腿修长，腰肢纤细，肌肤晶莹雪白，一颦一笑，都有一种诱人犯罪的妩媚。
余飞作出呆笨的模样，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这婢女叫林雪儿，是宫中一位王子的贴身婢女，平日持宠而骄，目中无人。
好几次，林雪儿持王子诏令来丹房领丹时，态度都十分恶劣，视余飞为奴才、仆役，颐指气使，一度让余飞十分不喜。
林雪儿在丹室内四处踱步，美目顾盼，似在寻找什么。
“符诏拿来，我取丹给你。”余飞语气冰冷。
林雪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是不满余飞的态度。
余飞懒得搭理她，接过取丹符诏，走向丹室一角。
那里，有一排药架，摆放了大量的瓷瓶和葫芦，在高处还存放了一些洁白玉瓶。
事实上，这些药瓶，都十分坚硬、密封性也极佳。
昨天傍晚，那场流星雨引得大地震动，许多药瓶都曾摔下药架，庆幸的是，损失的丹药并不多，已经由甲士登记造册。
余飞取下三个羊脂玉瓶，这三个玉瓶上，都贴有一张小字条，其中两瓶贴有锻体丹十粒，一瓶则贴有炼气丹十粒。
锻体丹，是低阶中品丹药，在楚王宫内能炼此丹的药师，并不在少数。
不过，炼气丹却是中品丹药，唯有像韩长老这样的中级药师，才能炼出此丹。
锻体丹二十粒，炼气丹十粒，这是楚王宫内每位王子，每月发放一次的月奉。
武者习武，武徒养身，武士锻体，武师炼气。
像小胖子方涛那样的武徒，服用养身丹最佳，而武士、武者服用的丹药，最佳的自然是锻体丹和炼气丹。
林雪儿接过锻体丹和炼气丹，却并未马上离去，神色挣扎。
“韩长老是不是用碧鳞毒蟒的蛇胆，炼了一炉宝丹？”
林雪儿权衡再三，竟向余飞询问起那炉宝丹的下落。
“你想干什么？”余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神色警惕。
楚王宫对于丹药的管制极严，除去药师外，其他人若想从丹室内带出丹药，只能凭借取丹符诏。
并且，取丹的奴才、婢女，在离开丹室时，会由甲士严格核查丹药，若是种类和数量与符诏上的记载有所出入，轻则断臂，重则斩首。
也就是说，余飞即使将宝丹交给林雪儿，林雪儿也带不出去，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雪儿看出他眼中的疑惑，神秘低语：“那宝丹你放在那里了？偷偷给我一颗，你放心，我不会带出去，就在这里吞服，不会有人察觉的。”
“在这里吞服！”
余飞被她的胆大吓了一跳，却也暗叹这女子的心细，竟被她找出这样的空子。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林雪儿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
这一次，她无意中得知韩长老私下炼制了一炉宝丹，恰逢天灾，不由动起了心思。
虽然，林雪儿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一想到此事暴露的后果，却也全身发冷，如坠冰窖。
余飞也看出她眼中的恐惧，知道她这是铤而走险，更多的却是不解。
但凡武者修行所需之丹药，对肉身强大的武者而言，皆是罕见的大补之物，可对肉身孱弱的普通人来说，却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
也就是说，普通人若是服食武者丹药，根本承受不住丹药内的磅礴药力，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你是武者？”余飞试探这问道，也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
林雪儿点头，警告道：“把丹药给我，再将此事烂在心里，要是你敢乱去说，我活不了，你一样也要惨死！”
“不可能！”
余飞坚定的摇头，开玩笑，这事要是被韩长老发现，老梆子绝对会把他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盗丹这种罪名要是上禀，一但楚王宫追究下来，还会牵连到他的家族，轻则赔偿损失，重则灭族。
余飞又不是傻子，怎会甘愿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去帮一个毫无关系的婢女做这种肥人祸己之事。
“呆子，你真不给？！”
林雪儿见他不答应，语气越发强硬无礼，眼神也变的不善。
“这种胆大包天之事，我可不敢做，若是被人发现…”
不等余飞把话说完，林雪儿便强势打断，道：“你这傻子，不让人发现不就好了吗？！”
“你才是傻子呢！你以为老梆子那般好糊弄啊？”
余飞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连连摇头，不肯答应。
见余飞死活不肯答应，林雪儿彻底恼了。
“嗖！”
她毫无征兆的出手，皓腕作一道亮光，瞬息间抓住余飞消瘦的手腕，五根玉指似五个铁圈般牢牢紧锁，让人无法挣脱。
“你想干什么？”余飞这时也回过神来，低声质问。
“把丹给我，否则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说话时，林雪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余飞疼的额头冒冷汗，只感觉手臂都要折断，连血肉里的骨头也快要被捏碎了，全身止不住的发颤。
“你快松开，不然我喊甲士进来了！”余飞也恼了，作势欲喊。
林雪儿惊醒过来，连忙松手，脸色越发阴沉。
“这里是丹器殿，不是王子内府，你要再敢动歪主意，我传唤甲士进来，王子都救不了你！”余飞见她仍贼心不死，毫不掩饰的警告道。
林雪儿咬牙，神色很不甘，如果能够得到一粒宝丹，她必定能突破武徒境，被身后的王子重用，甚至纳为侍妾，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若是眼前这个小药徒，真要唤甲士进来，并揭发这一切，不要说之前的理想蓝图付之一炬，其后果之严重，就是她身后的王子也保不住她。
“你把丹给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给？得罪了我，偌大的楚王宫内，绝无你立足之地！”林雪儿软磨硬泡，在作最后的努力。
“哼！”
余飞不屑冷哼，这话若是放在昨天，他或许还真会怕，可如今他通达药理，考核药师都不在话下。
一但他晋升药师，身份地位立刻一步登天，到时王子都要拉拢他，还怕一个婢女的威胁。
当然，余飞这些心思，林雪儿却是不知道的。
不过，林雪儿对于余飞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不受韩长老待见，甚至连药理都未曾学过，不然，她又怎敢如此无礼。
毕竟，一个只会扇火的药徒，能考核药师，一步登天吗？
可如今，这个身份低贱，永无出头之日的奴才，却三番两次的拒绝她，挑战她的底线。
眼下，这个卑贱如狗的东西，更是视她如无物，根本不屑一顾，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林雪儿，如何忍受的了。
当下，林雪儿脸色阴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竟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到余飞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传来。
余飞左脸通红，火辣辣的疼，牙齿松动，嘴角都溢出鲜血。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倒是唤甲士进来啊！”
林雪儿神色狰狞，说话时，竟将上衣解开一部分，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等甲士进来，我就说你用丹药引诱我，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欲对我用强，行不轨之事，到时，我看是谁倒霉！”
林雪儿一脸恶毒，她知道余飞是打定主意不愿给她丹药，故而准备狠狠报复。
宫中清苦，在楚王宫内，有不少药徒为了找乐子，常会藏些丹药，引诱一些婢女与自己欢好。
这种事情，毕竟两厢情愿，再加上药徒大多是药师的亲族子弟、挚友后辈，闹大了反而让自己脸上无光。
也正因如此，很多药师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药徒不妄动高级丹药，平日里，并不会过多干涉。
水至清则无鱼，药徒作为药师候补，再加上动的都是些低级丹药，无伤大雅。
甚至，一些药徒自己出资购买药材，开炉偷炼丹药之事，也屡见不鲜。
是故，楚王宫的高层，自然也不好把事做绝，对这种两厢情愿的事，一向只能放任自流。
注意，是两厢情愿！如果是一厢情愿，用手段逼迫，施暴者必会被处以宫刑。
林雪儿有恃无恐，她很清楚，涉及到这一类的事情，所有人都会本能的认为女性才是受害者。
纵然，事情真的闹大，这蛇蝎女子，也有手段让甲士偏听偏信，到时，倒霉的必然不会是她。
余飞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恶毒女子，竟会倒打一耙。
林雪儿并不急，她显得十分有耐心，纤柔玉指不时拂过余飞的脸庞，动作很轻柔。
“看看你，这下知道疼了吧？”林雪儿娇滴滴的道，一脸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余飞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感觉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而是一条色彩艳丽，毒牙狰狞的冰冷毒蛇。
“把丹药给我一粒，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要是不给，以后免不了还要吃更多的苦头…”林雪儿附耳低语，赤.裸裸的威胁道。
“那炉丹药，已经在昨晚那场天灾中毁去了，信不信由你。”余飞被她逼的没有办法，只能撒了个谎。
“什么…丹药毁去了？”
林雪儿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余飞，似要把他看穿。
余飞脸不红心不跳，古井无波的指了指倾斜的丹炉。
昨天傍晚，陨石碎块砸碎火灶基石的痕迹犹在。
那破碎的青石砖，让林雪儿不得不信，在昨天那场天灾中，这间丹室亦不幸遭劫，有陨石碎块溅射到这里，击碎了火灶，使一炉宝丹作废。
最终，林雪儿悻悻的走了。
余飞摸着脸颊上的清晰指印，心里纵有千般不甘，却也只能作一声轻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