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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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对质

    一群人来到大厅,陈嚣想带张士铭去办公室谈,但被对方拒绝,直接在大厅里停了下来。陈嚣回头看看张士铭,脸色有些难看,再看看周围的人,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在张士铭耳边小声说:“去办公室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张士铭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心虚,更加确定他心里有鬼,而且对自己颇为忌惮。当下笑笑说道:“我的清白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会比较好,就不劳特派员费心了。”

    张士铭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陈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把中间的场地空出来,让现场有足够的空间。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待着,他们心中疑问重重,刚刚升为总探长的张士铭一夜之间成了命案凶手,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从监牢逃脱后不到两天又自己回来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张士铭现在倒是成了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大家都在看他要说些什么。

    “好了,特派员,我很想知道,我张士铭犯了什么罪?”张士铭首先把矛头对准陈嚣,意思很明显,要陈嚣亲自出来和自己对质,而不让他悄悄躲在人后,如果他在对质中输了,将会被狠狠的羞辱一番。

    果然,陈嚣听到他这么问自己,行动上显得有些拘束,双手插入裤兜,眼神向四周瞟来瞟去,像是在找什么人。大家被他这副举动给弄糊涂了,人群中渐渐发出嘈杂的声音。张士铭倒显得不意外,也不着急,就静静看着他怎么应对。

    “这个很清楚嘛!你先是杀了我们刘局长,越狱的时候又杀了我们两名狱卒,你这三起命案,一起越狱,犯的什么罪你不比我更清楚嘛!”陈嚣在左右找不到援手的情况下,自己清清嗓子说起来,但语气中少了些自信,让人看起来好像张士铭在审他。陈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害怕的心里,可能自打张士铭越狱的那一刻起,他就认为张士铭已经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不能翻身,一辈子要不被抓住,要不只能做一个逃犯。没曾想他竟自己回来了,而且显得那么不慌不忙。以他对张士铭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出现的,但又不知道他具体知道哪些内容,自己又哪里出了纰漏。

    “好,既然特派员把我说的如此十恶不赦,那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犯下这滔天罪行的。”张士铭自信的对着众人说道,在气势上已经压倒了陈嚣。

    “先从我越狱说起。”张士铭说这话时盯着陈嚣,看的陈嚣心里直打鼓,生怕他会把自己进监牢要他自选死亡方式的事抖出来,但转念又想张士铭现在是逃犯、杀人犯,他说的话应该没有人信,于是内心稍微安心了些。

    “请把我的作案经过描述一遍。”张士铭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不解,心中都有同

    一个问题:作案经过都要别人描述,要么是疯了,要么是他故弄玄虚。陈嚣看他这么说,朝助手招招手,对方拿来档案本,看样子案情都记载在上面。助手将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念了出来,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哪怕一点声响,张士铭也不例外。虽然褚学信已经把重要的点都告诉了他,但从现有的调查报告里找出漏洞才是最关键的。

    助手一念完,所有人像松了口气般,齐齐看向张士铭,等着听他的辩解。

    “听完这些你们不觉得都是无稽之谈吗?”张士铭摊开双手冲众人说道,大家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点,无一不是一脸茫然。陈嚣也在脑海里回想,自己编出来的这些东西哪里有问题。

    “上面说我抢了特派员的枪逃跑,在逃跑的过程中有狱卒追过来,我开枪射击,造成两人死亡,然后从监牢的另一条路逃了出去。那么,”张士铭说着,从一旁的褚学信身上抽出来之前就藏好的陈嚣的手枪,所有人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由于他现在还是“危险分子”,所以所有有枪的人都将枪口对准了他,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那么这把从特派员手里抢过来的枪应该可以说明一切。”张士铭故意把“抢”字说的特别大声,让现场所有人都能够听的清楚。“首先,这把枪里面的子弹一颗没少,如果我开枪打人了,那么这枪里的子弹不可能是满的。”说完,张士铭就把弹夹取出来给大家看,确实满满当当的一颗没少。

    “你可以事后自己把子弹装上,这点并不能洗脱你的嫌疑。”陈嚣像是抓住他的把柄一样,急不可耐的反驳。张士铭并没有很在意他的话,浅浅笑着回答他:“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特派员的枪里面的子弹是特殊处理的,上面有特殊的标签,虽然不知道他代表什么,但相信很难搞到手。如果两名狱卒身体里的子弹真是这把手枪里射出来的话,那么取出来的弹头应该和枪里面剩余的弹头一致。”

    张士铭将弹夹里的子弹退出一颗,用拇指和无名指捏起来给大家展示。隔得近的人凑近一看,弹头还真是有奇怪的花纹。

    “那,那我可能不小心装了普通的子弹,这个也说不准。而且我哪知道你从哪偷了我的子弹重新上好。”陈嚣变成了狡辩的那个人。其实单从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证明张士铭是无辜的,但陈嚣非得要犟这一下。当时陷害张士铭的念头也是突然冒出来的,许多地方没考虑清楚,更重要的是他们认为张士铭杀害刘申一案已经坐实,他也不敢出现替自己伸冤,哪知道他居然回来了。

    “根据报告中所说,特派员和他的手下看到了我开枪杀人,那么我想问,我是怎么开枪的,因为报告中并没有提及,所以我有权利问清楚。”张士铭不理睬他这个问题,继续自己的追

    问。陈嚣已经被刚才枪的问题搅得脑袋有点不清楚,所以压根没有就自己的解释继续向他施压,反而被张士铭反制,掌握了主动权。

    “你抢了枪就跑,惊动了狱卒,他俩冲上来阻拦,你开了枪,就这么简单。”陈嚣不敢看他的眼睛,含糊其辞的说了看一下“当时”的情景,但这对张士铭来说已经足够,他现在有十足的把我替自己翻案。

    “是多远的距离?中枪的部位又是在哪?可以说一下吗?”张士铭边说,边让石头往远了站,然后继续问陈嚣:“是这么远吗?”

    陈嚣看了一眼便回答:“是。”

    听到这个回答,在场有些人已经知道事情的发展会是怎样了,像谢老九。他虽然没有参与借狱卒被杀陷害张士铭这件事,但看到张士铭那样比划,又问了距离相关的问题,张意欲何为已经十分清楚。

    “这就十分清楚了。如果我真在这么远的距离开枪打中狱卒,那么他们的伤口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现场有许多经验丰富的探长,他们也知道,近距离开枪造成的伤口和远距离是不同的,而尸体上出现的伤口形状只能是近距离射击造成,也就是说特派员和他的随从作证说我逃跑途中开枪打死了狱卒,根本就是在撒谎。”

    张士铭声音大起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陈嚣也变得有些慌乱,一时不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是愣在原地。

    “而且有一个最关键的点,监牢有两处地方可以进入,根据特派员的证词,我从较少人走的一条路逃了出去,可是警局里的人都知道,那条路出去只能通过外面的广场绕出去,那么我想请问,发生命案的那天,值守的巡捕有看到我路过吗?我当时就穿的这身衣服,你们可能看着眼熟,因为这衣服也是我从特派员身上抢来的。”

    张士铭提出这一点之后,人群中立马有人回应,称他当天在值守,并没有看见张士铭路过。更多人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身衣服上,要是枪被夺走还多少说的过去,但是连衣服都被抢走了,就不得不说有些匪夷所思。

    陈嚣还是没有回应,他在努力想反驳张士铭的话,但搜肠刮肚都想不出丁点,张士铭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将那天在监牢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天在监牢里真实发生的事是这样的。特派员带着他的随从来到监牢,将其他人赶走之后,让我选择自尽的方式,不然,他就要加害于我的这几位兄弟。”张士铭说到这把石头他们叫了过来,在众人面前把他们推了出去,算是露了个脸。“我不从,他就叫人开了牢门,让两个随从来了结我。我趁机跑了出来,夺过特派员手里的枪,之后我让他们把自己关进了牢房,然后换上特派员的衣服,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