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苦难辨
刘强当然记得自己之前冒充过张晨的亲属，他当时就想进去瞧瞧看看死的是谁。本以为警察当场没有追究以后也不会再找他，可谁想居然这时候被点了出来。
“好奇！警官，我就是好奇心重，没别的意思，真的！”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刘强也硬气不起来，生怕眼前的这位一脸不善的警察跟他较真，万一被扣上一个“妨碍公务”的帽子搞不好得进去蹲几天才行，他可不想。
“好奇心重？呵呵，刘强，你干丧事一行的还能没见过死人？有这么重的好奇心？还特意跑去戏耍公安民警，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妨碍公务你不会不懂吧？”
刘强坐在椅子上被锁着也起不了身，只能双手抱拳不停的对着前面作揖。“警官啊，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就是好奇，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教育，我绝对不敢再犯了！”
看着刘强狼狈的模样，中年警官心里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要不是之前对刘强有过些了解，还真可能被其畏畏缩缩升斗小民的样子给忽悠过去。
“行了，行了！刘强，你也别跟我来这套。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永江，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正式接手之前的两起案子。”说完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强反应。
市里下来的？刑侦大队？大队长？！
好吧，刘强承认这自报家门的李永江是个大官，可这跟他有关系吗？
他不明白李永江突然冒句这个是什么意思。
见刘强木愣愣的盯着他一脸茫然，李永江干咳的两声，心里暗骂自己把这混混给高估了。他本来是想点明自己的身份，让刘强明白自己问话的分量，然后老实点。可现在看来这傻缺根本不懂。反倒让他自己尴尬了。
“你去看的那个死人叫张晨，认识吗？”
刘强连连摇头，他怎么可能说认识。而且之前也真不知道有张晨这么个人。
“不认识？那你也不知道张晨是干什么的咯？”
人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知道对方是干嘛的，刘强接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可你昨天上午去刘强经营的那家夜场干什么去了？呵呵，还扔了一包好烟给前台的店员。说说吧。”
刘强瞬间有种被剥干净了的惊恐感。你没明白这才几个小时，对面的这人就知道他昨天干了啥？神仙啊？能掐会算啊？
“这个，这个，我那是去，去......”这下是真编不下去了。人家连你进去了塞了包烟给店员的事儿都知道了，你还能怎么编？
李永江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刘强浑身一抖。
“刘强！你事先是不是认识张晨？你冒充张晨的亲属跑去认尸是假确认张晨是不是死了才是真吧！事后你又去张晨店里询问张晨的亲近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晨的死是不是就是你干的！说！”
“不！不是我干的！真跟我没关系啊，李警官！”
“不是你干的？那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真没半点关系啊！”
“那你去张晨的店里干嘛？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
这要刘强怎么说？照实说？真照实说，李永江不认为刘强在耍他玩儿才怪了。这神神鬼鬼的事儿私下吹牛打屁还有市场，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绝对讨不了好。
说了不会有人信，又圆不了谎，这么办？闭嘴装哑巴总行吧？对方总不至于真要玩儿什么屈打成招的花样吧？
李永江一眼就看明白了刘强的把戏。心头一阵火大。要不是这次的案子是市里督办的，容不得半点错，逼供的手段他还真有些顾忌，不然的话依他平时的脾气这会儿刘强早被收拾哭了。
“行，不说是吧？那咱们就慢慢熬吧！”说完，拿起文件夹起身就走了。换了一个警员进来跟刘强大眼瞪小眼。
六小时，七小时，八小时。
刘强从昨天开始就没睡过觉，大半夜就被抓到警局来了。又在警局的硬椅子上足足做了八个小时！除了中途上了两次厕所之外连口水都没喝上。这还不是最恼火的，最恼火的是他刚想垂一下脑壳眯上一会儿，对面坐着的警员立马把他拍醒，一盏特意拿进来的足足一千瓦的大灯泡就对着脸照，别说睁眼了，闭着眼睛那灯光都晃得人受不了。
刘强现在明白之前李永江说的“熬”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看他熬着不睡觉能熬多久啊！够阴！够狠啊！原来不让睡觉也特么这么难受啊！有选的话刘强宁愿挨顿揍也不愿受这个。
刘强喊也喊了，可是李永江走后就再没人搭理他了。面前倒是坐着个警员，可却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打定主意硬是要“熬”他十二个小时。
在刘强恨不得给自己催眠的时候，他所在的审讯室隔壁李永江拍了拍脸，从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起来。“熬”的是刘强又不是他们，他自然可以抓紧时间休息，就连看守刘强的警员也是轮换着来的。
“怎么样？姓刘的有没有说点什么有用的？”
“尽在哪里瞎嚷嚷，翻来覆去就是之前那些。后来嗓子也哑了，就没声儿了。看样子这家伙差不多到火候了，要不突击一下？”
看了看手表，李永江摇头道：“先不忙。再等等。新的资料收集到了多少？给我看看。”
“李队，这里，这是才拿到的。我之前过了一遍。很奇怪啊。这刘强跟张晨两人看着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路人，他们的生活覆盖面根本就没有半点重合的地方，人际关系也没有交集。就好似刘强突然间就知道了张晨这么一个人一样。要不是咱们在查张晨的案子的时候调取了这几天“韩尚娱乐”的监控，还真把这家伙给漏了。
倒是之前死的那两人跟刘强应该是认识的。十年前刘强因为打架斗殴进过派出所，而斗殴的对方正好就是第一起案子里死掉的那两人。不过根据初步调查情况来看，刘强跟这两人之后也没了交集。
而两起案子唯一共同跟刘强沾边的线索就是三个死者都是在他家附近被害的。
李队，别不是这案子跟刘强真没什么关系吧？”
李永江低着头拿着资料在看，等边上的人说完了才开口道：“有没有干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咱们刚查到张晨跟刘艳被害的案子有直接关系，结果张晨立马就死了。而刘强这么一个看着跟张晨毫无关系的人却急吼吼的冒充其亲属前去认尸。这两点联系起来你就不觉得诡异吗？还有，刘艳死了，无人收拾，殡仪馆负责火化。可尸体却莫名其妙的停了足足六七天，还请了刘强去办法事？你觉得这说得通吗？什么时候殡仪馆也信起迷信来了？钱多了烧得慌？不光是刘艳的死，还有张晨的死，这刘强似乎都在旁边若隐若现。这里面没文章才叫怪了！”
(本章完)
“好奇！警官，我就是好奇心重，没别的意思，真的！”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刘强也硬气不起来，生怕眼前的这位一脸不善的警察跟他较真，万一被扣上一个“妨碍公务”的帽子搞不好得进去蹲几天才行，他可不想。
“好奇心重？呵呵，刘强，你干丧事一行的还能没见过死人？有这么重的好奇心？还特意跑去戏耍公安民警，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妨碍公务你不会不懂吧？”
刘强坐在椅子上被锁着也起不了身，只能双手抱拳不停的对着前面作揖。“警官啊，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就是好奇，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教育，我绝对不敢再犯了！”
看着刘强狼狈的模样，中年警官心里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要不是之前对刘强有过些了解，还真可能被其畏畏缩缩升斗小民的样子给忽悠过去。
“行了，行了！刘强，你也别跟我来这套。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永江，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正式接手之前的两起案子。”说完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强反应。
市里下来的？刑侦大队？大队长？！
好吧，刘强承认这自报家门的李永江是个大官，可这跟他有关系吗？
他不明白李永江突然冒句这个是什么意思。
见刘强木愣愣的盯着他一脸茫然，李永江干咳的两声，心里暗骂自己把这混混给高估了。他本来是想点明自己的身份，让刘强明白自己问话的分量，然后老实点。可现在看来这傻缺根本不懂。反倒让他自己尴尬了。
“你去看的那个死人叫张晨，认识吗？”
刘强连连摇头，他怎么可能说认识。而且之前也真不知道有张晨这么个人。
“不认识？那你也不知道张晨是干什么的咯？”
人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知道对方是干嘛的，刘强接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可你昨天上午去刘强经营的那家夜场干什么去了？呵呵，还扔了一包好烟给前台的店员。说说吧。”
刘强瞬间有种被剥干净了的惊恐感。你没明白这才几个小时，对面的这人就知道他昨天干了啥？神仙啊？能掐会算啊？
“这个，这个，我那是去，去......”这下是真编不下去了。人家连你进去了塞了包烟给店员的事儿都知道了，你还能怎么编？
李永江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刘强浑身一抖。
“刘强！你事先是不是认识张晨？你冒充张晨的亲属跑去认尸是假确认张晨是不是死了才是真吧！事后你又去张晨店里询问张晨的亲近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晨的死是不是就是你干的！说！”
“不！不是我干的！真跟我没关系啊，李警官！”
“不是你干的？那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真没半点关系啊！”
“那你去张晨的店里干嘛？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
这要刘强怎么说？照实说？真照实说，李永江不认为刘强在耍他玩儿才怪了。这神神鬼鬼的事儿私下吹牛打屁还有市场，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绝对讨不了好。
说了不会有人信，又圆不了谎，这么办？闭嘴装哑巴总行吧？对方总不至于真要玩儿什么屈打成招的花样吧？
李永江一眼就看明白了刘强的把戏。心头一阵火大。要不是这次的案子是市里督办的，容不得半点错，逼供的手段他还真有些顾忌，不然的话依他平时的脾气这会儿刘强早被收拾哭了。
“行，不说是吧？那咱们就慢慢熬吧！”说完，拿起文件夹起身就走了。换了一个警员进来跟刘强大眼瞪小眼。
六小时，七小时，八小时。
刘强从昨天开始就没睡过觉，大半夜就被抓到警局来了。又在警局的硬椅子上足足做了八个小时！除了中途上了两次厕所之外连口水都没喝上。这还不是最恼火的，最恼火的是他刚想垂一下脑壳眯上一会儿，对面坐着的警员立马把他拍醒，一盏特意拿进来的足足一千瓦的大灯泡就对着脸照，别说睁眼了，闭着眼睛那灯光都晃得人受不了。
刘强现在明白之前李永江说的“熬”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看他熬着不睡觉能熬多久啊！够阴！够狠啊！原来不让睡觉也特么这么难受啊！有选的话刘强宁愿挨顿揍也不愿受这个。
刘强喊也喊了，可是李永江走后就再没人搭理他了。面前倒是坐着个警员，可却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打定主意硬是要“熬”他十二个小时。
在刘强恨不得给自己催眠的时候，他所在的审讯室隔壁李永江拍了拍脸，从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起来。“熬”的是刘强又不是他们，他自然可以抓紧时间休息，就连看守刘强的警员也是轮换着来的。
“怎么样？姓刘的有没有说点什么有用的？”
“尽在哪里瞎嚷嚷，翻来覆去就是之前那些。后来嗓子也哑了，就没声儿了。看样子这家伙差不多到火候了，要不突击一下？”
看了看手表，李永江摇头道：“先不忙。再等等。新的资料收集到了多少？给我看看。”
“李队，这里，这是才拿到的。我之前过了一遍。很奇怪啊。这刘强跟张晨两人看着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路人，他们的生活覆盖面根本就没有半点重合的地方，人际关系也没有交集。就好似刘强突然间就知道了张晨这么一个人一样。要不是咱们在查张晨的案子的时候调取了这几天“韩尚娱乐”的监控，还真把这家伙给漏了。
倒是之前死的那两人跟刘强应该是认识的。十年前刘强因为打架斗殴进过派出所，而斗殴的对方正好就是第一起案子里死掉的那两人。不过根据初步调查情况来看，刘强跟这两人之后也没了交集。
而两起案子唯一共同跟刘强沾边的线索就是三个死者都是在他家附近被害的。
李队，别不是这案子跟刘强真没什么关系吧？”
李永江低着头拿着资料在看，等边上的人说完了才开口道：“有没有干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咱们刚查到张晨跟刘艳被害的案子有直接关系，结果张晨立马就死了。而刘强这么一个看着跟张晨毫无关系的人却急吼吼的冒充其亲属前去认尸。这两点联系起来你就不觉得诡异吗？还有，刘艳死了，无人收拾，殡仪馆负责火化。可尸体却莫名其妙的停了足足六七天，还请了刘强去办法事？你觉得这说得通吗？什么时候殡仪馆也信起迷信来了？钱多了烧得慌？不光是刘艳的死，还有张晨的死，这刘强似乎都在旁边若隐若现。这里面没文章才叫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