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教训
“是德佳贵妃？”孙染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明明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下意识的吐出这个名字。
也不算笨。木春苑嘴角一勾，“那我可不知道。劝你，别打听的越多，今天的是只当给你给你个教训。”
教训么？孙染看了看小庄的尸体，这用小庄的血铺出来的教训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知是谁给了李岘消息，他破门而入的时候孙染正给小庄梳着头发。小庄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就这样离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孙染瘫在地上，李岘缓缓走进来看看小庄又看看孙染不可置信的问:“小庄怎么了？”
“死了。”孙染没回头看他。
李岘在孙染身旁蹲下，语气听不出喜悲，“怎么死的？”
“救我。”
孙染心力交瘁，她抱起桌上的香炉离开房间，坐在门口呆呆看着袅袅香烟飘到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孙染。”李岘突然在她身后呼唤她的名字，那种悲伤的语气一度让孙染笑着以为他不是自己曾经所熟知的那个李岘。
“我对不起小庄，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李岘突然从背后搂住她，把头搁在孙染肩上，她身上熟悉的气味传进李岘的鼻腔李岘贪婪的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跟我回王府吧。”
意外总会来的太快，李岘不放心他的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孙染凄然一笑，咬牙一根一根掰开李岘的手指。她不是不怕，也真是累了，如果可以就这样回到李岘的庇护下她当然是一百个情愿。只是小庄死的太过不明白，亦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所以她才更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和幕后那只大手。给自己，也给小庄一个交代。
“婉碧还好吗？待我向她问好，就说我不能回去陪她了。”孙染话里的意味已经很清楚了，她背对李岘，努力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
“为什么？”李岘不肯死心的问。
孙染怕自己忍不住，又抬手咬住自己的胳膊，“因为，王府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她边说边跨过门槛，声音在空洞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缥缈。
李岘没有追，而是带着小庄的尸体默默离开了望月楼。
拐角处，孙染看着他身影远去，牙齿这才松开了胳膊。华封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一把撸起她的衣袖。即使隔着厚厚的布料，她如嫩藕一样的手臂上也赫然出现了深深的牙印。
他心疼的看她，“刚才你明明可以跟着李岘离开。”
“为何？”
“阿苑方才都同我说了，你现在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可怕？”孙染一顿，“我只知道你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救我的华大哥。”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李岘呢，”华封尘正色道，“李岘对于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岘么，”孙染又小声在嘴里重复一遍这个名字，“现在而言，不过陌路人。”
华封尘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个陌路人，你果然比如绯聪明太多，懂得放手。”
孙染也跟着他干笑两声，就没了再强撑下去的打算，敷衍的跟华封尘说了句“乏了”就自顾上楼。
华封尘欲言又止，犹豫了短暂的几秒还是叫住了孙染。
“婧秀公主，八天后大婚。虽然你没有必要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孙染挺得笔直的脊梁轻轻顿住，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知道了。”
关上房门，孙染把后背紧紧抵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悲伤、内疚、悔恨、害怕交加，异样的情绪如同潮水向她袭来。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铜镜前打开地下的抽屉，疯狂的翻找起来。
翻的乱了，那闪着冷光的器物终于被她握在手里。孙染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一线生机那样紧紧把婧秀还给自己的九连环护在怀里。
解开它，就解开了烦恼。
婧秀灵动的声音回荡在耳中，孙染把九连环抓的更紧了……
是夜。益王府。
这是小庄离开的第一个夜晚，府门口还特地为他挂了灵幡。李岘单手撑在桌角，文案上的蜡烛几欲燃尽，李岘没注意，“噗呲”一声房间就陷入一片黑暗。
正巧这时艾柯推门进来，听说小庄的离开，他也觉得意外。
“怎么不点灯？”艾柯借着婆娑的月光，隐约看到了桌前的李岘。
“哦，突然灭了。”李岘疲惫的声音充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听到艾柯来，他拿起手边的火折子重新点亮一根蜡烛。
“艾大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艾柯从没见过李岘这么颓废的样子，有些不忍，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跟他说明了来意。
“听闻婧秀公主马上就要跟你弟弟成婚了。”
“是啊，”李岘点头又把视线放到了公文上，“怎么了？”
“我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进宫一趟。”
李岘这才抬头看站在门口的艾柯，说:“先坐。”
艾柯也不跟他多客套，懒散坐到了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岘。
“艾大哥这个时候想进宫有什么要紧事吗？”李岘觉得奇怪，艾柯一个江湖剑客向来无欲无求，怎么会跟宫里扯上关系。
“也没什么。”艾柯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为何要进宫呢？”
艾柯弯曲着食指，轻轻敲打在软榻上启唇轻道:“我有个妹子在宫里当差，家里人听说她在宫里当了女官，就让我寻个机会来看看她。”
“妹妹？”李岘听的一头雾水，虽与艾柯分别数日，可之前也从没听他说起过还有个在宫里当差的妹妹啊。
“你专程来京城就只为看你妹妹？”
艾柯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温婉圆润的脸，嘴角不自觉牵动，却还是违心点了点头说是。
李岘尽管觉得有些怀疑，却也不去过多的猜测和询问。自己与艾柯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信任彼此还是有的。
他伸了伸懒腰，勉强对艾柯做出一个放松的表情，
“既然这样，你收拾收拾。八日后婧秀大婚，我带你进宫去。”
艾柯感激的点头，正要再跟李岘说些什么，何心莲却不适时的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了进来。
也不算笨。木春苑嘴角一勾，“那我可不知道。劝你，别打听的越多，今天的是只当给你给你个教训。”
教训么？孙染看了看小庄的尸体，这用小庄的血铺出来的教训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知是谁给了李岘消息，他破门而入的时候孙染正给小庄梳着头发。小庄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就这样离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孙染瘫在地上，李岘缓缓走进来看看小庄又看看孙染不可置信的问:“小庄怎么了？”
“死了。”孙染没回头看他。
李岘在孙染身旁蹲下，语气听不出喜悲，“怎么死的？”
“救我。”
孙染心力交瘁，她抱起桌上的香炉离开房间，坐在门口呆呆看着袅袅香烟飘到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孙染。”李岘突然在她身后呼唤她的名字，那种悲伤的语气一度让孙染笑着以为他不是自己曾经所熟知的那个李岘。
“我对不起小庄，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李岘突然从背后搂住她，把头搁在孙染肩上，她身上熟悉的气味传进李岘的鼻腔李岘贪婪的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跟我回王府吧。”
意外总会来的太快，李岘不放心他的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孙染凄然一笑，咬牙一根一根掰开李岘的手指。她不是不怕，也真是累了，如果可以就这样回到李岘的庇护下她当然是一百个情愿。只是小庄死的太过不明白，亦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所以她才更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和幕后那只大手。给自己，也给小庄一个交代。
“婉碧还好吗？待我向她问好，就说我不能回去陪她了。”孙染话里的意味已经很清楚了，她背对李岘，努力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
“为什么？”李岘不肯死心的问。
孙染怕自己忍不住，又抬手咬住自己的胳膊，“因为，王府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她边说边跨过门槛，声音在空洞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缥缈。
李岘没有追，而是带着小庄的尸体默默离开了望月楼。
拐角处，孙染看着他身影远去，牙齿这才松开了胳膊。华封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一把撸起她的衣袖。即使隔着厚厚的布料，她如嫩藕一样的手臂上也赫然出现了深深的牙印。
他心疼的看她，“刚才你明明可以跟着李岘离开。”
“为何？”
“阿苑方才都同我说了，你现在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可怕？”孙染一顿，“我只知道你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救我的华大哥。”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李岘呢，”华封尘正色道，“李岘对于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岘么，”孙染又小声在嘴里重复一遍这个名字，“现在而言，不过陌路人。”
华封尘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个陌路人，你果然比如绯聪明太多，懂得放手。”
孙染也跟着他干笑两声，就没了再强撑下去的打算，敷衍的跟华封尘说了句“乏了”就自顾上楼。
华封尘欲言又止，犹豫了短暂的几秒还是叫住了孙染。
“婧秀公主，八天后大婚。虽然你没有必要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孙染挺得笔直的脊梁轻轻顿住，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知道了。”
关上房门，孙染把后背紧紧抵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悲伤、内疚、悔恨、害怕交加，异样的情绪如同潮水向她袭来。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铜镜前打开地下的抽屉，疯狂的翻找起来。
翻的乱了，那闪着冷光的器物终于被她握在手里。孙染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一线生机那样紧紧把婧秀还给自己的九连环护在怀里。
解开它，就解开了烦恼。
婧秀灵动的声音回荡在耳中，孙染把九连环抓的更紧了……
是夜。益王府。
这是小庄离开的第一个夜晚，府门口还特地为他挂了灵幡。李岘单手撑在桌角，文案上的蜡烛几欲燃尽，李岘没注意，“噗呲”一声房间就陷入一片黑暗。
正巧这时艾柯推门进来，听说小庄的离开，他也觉得意外。
“怎么不点灯？”艾柯借着婆娑的月光，隐约看到了桌前的李岘。
“哦，突然灭了。”李岘疲惫的声音充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听到艾柯来，他拿起手边的火折子重新点亮一根蜡烛。
“艾大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艾柯从没见过李岘这么颓废的样子，有些不忍，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跟他说明了来意。
“听闻婧秀公主马上就要跟你弟弟成婚了。”
“是啊，”李岘点头又把视线放到了公文上，“怎么了？”
“我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进宫一趟。”
李岘这才抬头看站在门口的艾柯，说:“先坐。”
艾柯也不跟他多客套，懒散坐到了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岘。
“艾大哥这个时候想进宫有什么要紧事吗？”李岘觉得奇怪，艾柯一个江湖剑客向来无欲无求，怎么会跟宫里扯上关系。
“也没什么。”艾柯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为何要进宫呢？”
艾柯弯曲着食指，轻轻敲打在软榻上启唇轻道:“我有个妹子在宫里当差，家里人听说她在宫里当了女官，就让我寻个机会来看看她。”
“妹妹？”李岘听的一头雾水，虽与艾柯分别数日，可之前也从没听他说起过还有个在宫里当差的妹妹啊。
“你专程来京城就只为看你妹妹？”
艾柯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温婉圆润的脸，嘴角不自觉牵动，却还是违心点了点头说是。
李岘尽管觉得有些怀疑，却也不去过多的猜测和询问。自己与艾柯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信任彼此还是有的。
他伸了伸懒腰，勉强对艾柯做出一个放松的表情，
“既然这样，你收拾收拾。八日后婧秀大婚，我带你进宫去。”
艾柯感激的点头，正要再跟李岘说些什么，何心莲却不适时的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