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魔三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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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暗机四伏

    “鬼王。”羽溪小心翼翼的将酒盏放上案桌,从冰焰崖回来,顾罔之沉默至今,此刻的他依旧乖张的躺在那张大榻上,用手撑着头,紧眯着眼睛,一只手有率的敲着大腿。

    “来啦。”他依旧维持的原有的姿势,眼球在闭着的眼皮中微微动了动。

    “鬼王可是要问痣儿?”那日他的神情历历在目,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倾住在蓝锦的身上,那一声师姐,羽溪并知,自己的所有计划需得重新盘算。

    顾罔之睁开眼,巧笑的目光索向她,手指的频率加快,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紧张了。表面依旧不急不慌“果然我的鬼母是最聪明的,这般慧智,我会越来越舍不得你。”声音从远处落到头顶,顾罔之已是鬼魅的飘到羽溪面前,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那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羽溪牵着他的手,由着腰间的霸道力道,将他引到榻上躺下,招手而来的葡萄摘下一颗放入他的嘴中,朱唇轻启“从前的她,善良,淘气,现在她依旧善良却多了份稳重。想我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对我冷言冷语。夺我所爱,毁我幸福,这样的一个人,鬼王还想了解吗?”

    顾罔之扯过她,把她压在身下,唇点上眉心,在落到眼角,移至红唇,慢慢的往下滑,肩头突然吃疼,鼻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顾罔之舔掉沾上的殷红,邪魅娟笑“这样的女子,我倒是喜欢得紧,若是把修冷的新欢旧爱都归于我的软榻,你说,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字里行间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羽溪知道,此般轻描淡写不过是为了藏住深埋的情愫。她没理会他的话,反而将他的头压上渗血的肩膀,倒是一脸享受血液流入他的身体。娇躯变得颤抖,喉间发出娇柔的喘息。

    门外不合时宜的声音让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羽溪整了整凌乱的衣服,软软的靠在袒露胸口的顾罔之怀里。

    “进来吧。”

    守君并未抬眼,恭敬的垂着目,也没急着开口。

    “说吧,羽溪不是外人。”玩弄着怀中女人柔顺的长发,突然嗅出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变得眷念。

    “莫何死了。”守君言语平淡,对于同盟之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哀痛。

    顾罔之长促叹息,恋恋不舍怀中那股香味,坐起了身子,却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就是好大喜功的后果。本王提醒过他,终究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才落得这般下场,可惜,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死就死了。”羽溪也跟着他坐了起来,乖巧的替他捏着肩膀,这样一个叛徒死才是他唯一的途径,与她而言,修冷永远是她不愿旁人伤及的伤疤。

    “这么好的一颗

    棋没有好好利用,你说可惜不可惜。要是他听我一言,趁着修冷疗情伤,躲在蓬莱时动手,魔妖两界早就任我踏行,自视清高的家伙始终不成器。”他将手掌放置羽溪的大腿,来回触摸,光洁的皮肤手感是为上品。

    羽溪也知道,他们所谓的死是神魂俱散。棋吗?自己也不是他手中的棋子,到无用的那一天,或许下场比莫何更惨吧。

    羽溪知道守君并不是单纯的告知这件本就无关痛痒的事,更何况莫何的死早就传遍六界。她很识趣的退下,既然鬼王问了她痣儿相关的事情,守君所要禀告的必定跟她有关,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假顾罔之之手已经行不通。她不在犹豫,身子化成无数水露,向目的地散去。

    “她出现了。”守君的情绪有些波动。顾罔之却比他波动得更为厉害,张狂的兴奋让他抑制不住狂喜,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他才会表现出原本的喜怒哀乐。

    “快派人将她接回来。”他指盼了数百年,数百年的日夜里,是王子君明媚的笑容陪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临死的边缘。她是他的灵魂,她是唯一燃起他生命之火的太阳。

    “她在蜀山,被关进了锁妖塔。”守君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他太明白顾罔之现在迫切的心情。

    “蜀山。“顾罔之咬着牙关,重重的说到,低沉的声音带着毒辣,殿内的几间柱子被无处发泄的情绪摧得尘烟四起。

    “我们无法进一步窥探,现下千万冲动不得。”

    “锁妖塔是何之地你我难道不清楚吗。你叫我怎能不冲动,她是我师姐,也是你师妹,现在更是一个柔软的凡间女子。”顾罔之勃然大怒,指着沉稳得紧的守君。

    是啊,她也是自己的师妹。快要忘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夷峒山的弟子,经过数年,有些刻入心脏的记忆都快要灭亡了。“现在除了鬼王你,还有魔尊修冷,何不看他有何打算。走错一步,步步皆输,我们输不起。”

    是啊,他们输不起了。在旁人面前装的如何强大,只要少数几个明白,鬼界的千疮百孔并不是几百年的时间能够修复的,顾罔之如此迅速想要临居六界之首,只不过是拼死一搏。知道他说得在理不好反驳,人形一散,殿上已经没有他的踪影。

    守君摇摇头,走出了这块不愿多待的空间。他知道,鬼王是去那尊塑像处了。他刚一出来,一个鬼侍就悄悄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吩咐继续盯着。

    羽溪一路不停的穿到神界。她躲过卫兵的巡视,直接来到露神殿,依旧跟经年之前的一样,繁花鼎盛,水滴灿灿。她穿过那道门,里面的陈设依旧,一点也看不到岁月的痕迹,眼角情不自禁的盛出眼泪,风起垂动的

    曼莎,时光不回,悔之不已。羽溪慌忙隐去身形,听到两个仙娥各端着盆水嫌弃的念叨。

    “天帝也真是,整天让我们打扫这个晦气的地方,每天回去都要跟除尘上仙要艾草袪晦气,真想两手一拍,爱谁谁来。”

    “嘘,小点声,神灵有识,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别说了,清理好廊道我们就赶快回去休息。”

    “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这玉露仙子当年跟魔尊私奔,现在又嫁给了鬼王,都说漂亮女人不仅是毒药,还水性杨花。我看说的真在理。”

    “别听外面的谣言,或许各有各的苦衷呢。”

    羽溪露出一抹嘲弄,嫌弃她的人可真不少啊,父帝,是不是只有你还记得我这个女儿。滑下的泪滴到了盛水的盆里,划开一道互相撞击的波纹。她隐着身,将经久不见的精致收入眼中,努力刻在脑海,一直走到凌霄殿。

    威严的身影依旧同记忆中的没有两样,羽溪多想扑进他的怀里,跟以前一样同他撒娇,跟他耍赖。她迈着脚,一步步的向他走近,一道强大的壁障将她震了数米。

    “谁。”天帝察觉到来自于鬼界阴郁之气,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连天庭都想秽化,凌霄宝剑紧握在手,毫不犹豫的迎上不速之客。

    只差那么一毫的距离,就将穿透她的心脏。

    “天帝。”羽溪挂满泪的脸,无颜对上情绪交织的天帝,手中的剑无力垂地。

    一身黑衣之下,冉升着浓烈的鬼气。这可是他心爱的女儿啊。天帝顺手一挥,将羽溪置于袖摆之中。

    一群天兵在近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天帝面前。正是刚刚那声大吼引来的。

    “方才有鬼界之人闯入,你们快去查一下,休要让他跑了。”天帝神情严峻,负手反身,走入凌霄殿,一把怒气重重的关上大门。一群天兵想是天帝气恼职卫不严而发火,立马散去,发誓要揪出这个不速之客,以消天帝怒气。

    天帝将袖中的羽溪放出来,封住她的任督二脉,以免鬼气外泄,惹来麻烦。重重的一巴掌落在羽溪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内心得到少许的安宁。“为了修冷堕入凡间,我忍了。可你是为了什么要跳入鬼界这个泥泽。你就不能放弃情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玉露仙子吗?真是蠢,彻头彻尾的蠢包。”

    羽溪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可能有什么办法,爱了就是爱了,成魔成鬼已经铸成铁的事实。“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可是父帝,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败在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手上。求求父帝帮帮我,好不好。”

    天帝甩开搭上自己手腕上的手,不是不帮,而是不能帮,及时止损是他要为羽溪做的最好打算,也是一个父亲该为女儿的责任“本帝会让混

    元真君替你化清身上的鬼气,你哪里也不许去,乖乖的给我待在天界。”

    “父帝,我不要。”羽溪跪在地上,祈求的拉扯着天帝的衣角,只有蓝锦死了,才能让她放下一切。

    天帝将她扶起,语重心长怜爱且细心的疏导“羽溪,为父就是过往太过宠你,才会导致你犯了如今的错误,听父帝的话好不好,作回以前的玉露仙子。”

    羽溪推开他,连连摇头“你不爱我了,父帝,你也不再心疼我了。我只想要她死,她死了,修冷就是我的了。父帝,帮我杀了她,我知道她在蜀山,被关在了锁妖塔,这是一个机会。父帝,我好痛,这里。”她指着心脏处“这里痛的撕心裂肺,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父帝,只有你能帮我了啊,父帝。母亲要是在,她也是会帮我的。你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吗?”

    天帝脑中飞快旋转,女儿,六界,“你容我想想,事关六界,非同小可。”

    羽溪哭中露出欢笑,抱上天帝“谢谢父帝,谢谢父帝。”一双美目露出嗜血的恶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