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从善五
“盼儿，你看萧振哥哥带我捉的鱼”莫落秋全身湿漉漉的提着两条草鱼兴冲冲的跑进屋，拿到盼儿眼前晃荡，头发顺着好看的轮廓滴哒着水。
盼儿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鱼，用早就准备好的布巾把多余的水擦掉，满眼尽是宠溺“快进去把衣服换掉，虽是夏天，也是容易着凉的。”
莫落秋乐得跳着轻盈的步伐，熟悉的踏进简陋却干净的小屋。
上次那件事虽没人再提及，大家的心里都免不了有了疙瘩。盼儿见着莫落秋消失得笑脸跟天真，身子刚好了七七八八，就向莫恩为提出让自己跟莫落秋去到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屋。莫恩为免不得担心，因着莫落秋从小是在莫府长大，从未与外界有过接触，加上性格不受控制，怕他会惹出事端。却还是叮嘱一番随了他们的意思。
盼儿坐在院里择着菜，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小曲，由内而外荡漾着幸福。
“小少夫人。”今天是初一，窕窕又来送银子跟吃食。“小少爷呢？”她让人放下大米跟小零嘴，自己不客气的坐着跟盼儿一起择菜。每次来，她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跟萧大哥去捉了鱼，把衣服打湿了，在里屋换呢。”自从回到这儿，盼儿几乎每天都是扬着嘴角，莫落秋跟农家生活也是意外的合拍。
“真不打算回去了。”搬出来的一年多里，窕窕每次来都会重复这个问题。
“落秋很喜欢这儿，我也喜欢。”
窕窕耸了耸肩，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吧，只是对他们难免有些担忧。
犹新的记得，盼儿好不容易哄得心情低落的小少爷到花园散心，小少爷一扫阴霾，吵着要躲猫猫，为了彰显他高超技能，硬是要盼儿跟窕窕两人一同找。本是融洽自得的心情却被一些声音给剥断。
她俩佯装四处索找，却撞见了范和静跟莫落历的三姨太，盼儿报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拉着窕窕试图离开，却不想被她们给拦了下来。
“我远远瞧着是谁来着，原来是三弟家的偏妾啊。这小产了不好好休息，落下了病根，这往后怎么给莫家传宗接代？”这三姨太笑的过分夸着，让人忍不住作呕。
“谢谢嫂嫂关心，传宗接代是我们这些做儿媳妇的本分。嫂嫂也自当努力，早日给莫家开枝散叶。”盼儿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盯得她面色由红变白。谁都知道莫落历的几房妻妾纳房多年皆无所出，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风流成性沾花惹草，喜出入莺莺燕燕之地的莫落历一月能同上一次房就不错了，她们自是有苦说不出。
恐是戳到了痛处，范和静一改往日的胆小怕事，眼中透出鄙夷跟恶心“我们是不得男人欢心，不像某些人从小耳濡目染，净学些狐媚之术
。懂得如何勾引男人。”
“你说谁狐媚，谁勾引男人。”窕窕凶巴巴的蹬着早就看不顺眼的范和静。
“我又没说错。”范和静见着窕窕不善，退了一步，让三姨太挡在自己前面，依旧逞口舌之快“怎么，还怕人说了?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烟花之地出生，她娘是个青楼女子。爹都是排着队认的。说说，你说说要不是她勾引大少爷，城里姑娘这么多，为什么偏偏看上自己的弟媳妇，一大早的还往山上跑，保不准失去见谁被大少爷给撞见了，这倒好倒打一耙，啧啧啧……恐怕那孩子根本就是个野种，是她自己心虚，趁机小产，不敢生下来罢了。”
“范和静，你这长舌妇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窕窕拢着袖子，她比范和静高上少许，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总算是知道府中流传的那些浑话是怎么来的了。
毕竟衣来伸手惯了，她虽是嘴巴浑，武力值却不咋地，虽然对着窕窕抓上几巴，却还是被打到在地，一边的三姨太早就溜得老远。盼儿哆嗦着身子青着脸来不及多想，赶紧把两人分开唯恐出事。许是躲得太久，莫落秋不耐烦了，嘟嘟嚷嚷的从躲的地方出来就看见打的正欢的窕窕差点把盼儿掀倒在地，幸亏自己来得及时，扶住了她。窕窕得了便宜，遂松了手，算是她再厉害，脸上也是补了彩。
范和静胡乱的整了衣服跟凌乱的头发，依旧不吸取教训“你这只疯狗，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你满嘴喷粪，出口就是屎，告到老爷那儿我都有理。”窕窕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范和静，泼妇范学得入木三分。
“好啊，去啊。这事还就是爹说出来的。哪家好好的闺女会答应嫁给这个又傻又疯的废物，只有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是个男人就往上扑。有句话说的好，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刚刚发泄的怒火又熊熊燃烧，“我不打得你风生水起，替雷公电母劈了你这浑妇，你就记不得我叫曾窕窕。”
“够了。”盼儿紧埋着头看不到任何神情，也许是灰色的吧。莫落秋木讷的站着，他不懂婊子配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窕窕为什么会打范和静，只是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掐的泛疼依旧默默的忍着。“窕窕，我们回去吧。”
窕窕忘不了那个眼神--如同视一切为死物的眼神。
那日过后没多久，盼儿跟修落秋就搬到了她家，窕窕本想一起跟过来，起码自己可以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却又担心给他们送日常吃穿用度的人会克扣亏待他们，就留在了莫府，平日里打扫下三人住的房间，没事过来住上个几天，把莫落秋的一些趣事带给莫恩为和王苑，倒是多了些生气。
“窕窕。”莫落秋见了她，三步并两步的，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捉着她的双手跳的地面腾起尘灰才作罢。
“小少爷，你精神可真好。”窕窕喘着粗气，这大夏天的，闹得又是满身大汗，内心依旧甘之如饴。
“西瓜带了没。”一点没觉得累的莫落秋马不停蹄的去翻带来的篓子。“哇，这次带了两个啊，窕窕真好。”他抱出稍大的那个“这大个分给萧振哥哥家还有小朋友吃，小的我们自己吃，好不好，盼儿。”
盼儿抬头，望着金色的阳光铺在他的周身，所有的词汇汇聚成了两个字-好看。“你说了算。”
“小少爷，你终于不一股脑的把东西全送出去了啊。”窕窕打趣道。刚到这儿，本还有些害怕的莫落秋跟同村的混熟之后，三天两头的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以至于有一次送吃的来，犯嘀咕说吃了五六天的稀饭红薯。把这事告诉老爷夫人后，惹得二人前俯后仰，并吩咐多给些水果点心糖果之类的。
“盼儿说的，要跟大家处理好关系，与人为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去给他们分西瓜了。”抱着个大西瓜，晃一晃的就出门了，不知有没听见盼儿叫他早些回来吃饭。
“公公婆婆最近还好吧。”盼儿接过窕窕给过来的盆，往里面舀了瓢水。
“还不错，前两天老爷还在说把你的名分给定了。就是听说败家子好像出了点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去京城给那败家子收拾烂摊子了。”窕窕认真的洗着菜。对于老爷的决定满心欢喜。
盼儿倒不以为然，不管是正房还是妾室，只要跟着莫落秋，那就知足了。对于莫落历，她懒得多问，干完手上的活，就熟络的做着饭菜。
莫落秋怕是闻着味掐着点，刚好在饭菜上桌时回来，往常还没进门口都是大声喊着我回来了，今天一反常态，满脸不快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下巴靠在桌缘，垂着双手。整个身子软塌塌的卧着。
“小少爷，怎么了。”递给他的筷子也不接，窕窕想着是不是被谁给欺负了。
“估摸着又耍小孩子脾气。”盼儿笑着拿过窕窕递的筷子，用筷子的另一头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
莫落秋立马直起身，佯装很痛的模样，揉着脑袋，撇着嘴。“我才不是小孩子。是隔壁的齐伯伯刚刚从城里回来，说一大堆官兵到我家去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家里一些店铺都给查封了。”
盼儿原本晴朗的面容瞬间阴霾，窕窕惊得没拿住碗筷，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盼儿知道他心系着莫恩为，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待会你到萧婶家等我的消息，我跟窕窕过去看下。”
莫落秋乖巧的点头，他也知道，自
己去忙是帮不上，怕是会添乱。
顾不得吃饭就匆匆的赶到莫家，堂屋里鬼哭狼嚎一片，王苑无力的坐在堂屋正方的椅子上，莫落行揉着眉头坐在一侧，方婕玉手里的帕子也被眼泪打湿了大半。
“婆婆，这是，怎么了？”盼儿不自觉的也踏入蹙眉的大军。
“落历那几口子，你们先下去。人还没怎么的，赶着哭丧怕是早了些。”王苑是真的被这几人闹疼了。四人不约而同眼神怨毒的瞧着盼儿，互相扶着，不快的出了堂屋，待窕窕把门关上，王苑才娓娓道来。
莫恩为特意打发莫落历到京城去管理自家铺子，一来让他收收性子，二来也长长见识。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不知从哪儿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到青楼寻开心也就罢了，尽是做些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这次遇上了个烈性子，为保清白一头撞死南墙，本想着拿些银子让县令大人疏通下关系帮忙从中周旋，了了此时，可谁知，这家丈夫竟是当今丞相的得意门生，这下倒好闹到了圣上面前，皇上知晓此事一声令下，将莫落历打入天牢，莫恩为以行贿论处，县令也被革职关押查办。王苑再怎么只是个妇道人家，也是六神无主。莫落行头脑是精明，向来混迹风雅之地，商场跟官场都未有过交情，一家人只能干着急。
盼儿听完，若有所思，莫家待她不薄，虽然在某些事情上不能苟同，作为父亲，她也是能明白那份心的“婆婆，二哥，我跟窕窕去京城看看，打探些消息。落秋你们先照顾着。”
“我跟你一起去。”莫落行起身，作为莫家男儿，可不能让一个女子来担此行。
“二哥，这个家得靠你撑着。我去比谁都合适。”
莫落行看向王苑，她扯出一丝苦笑，无奈的点了头。
（本章完）
盼儿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鱼，用早就准备好的布巾把多余的水擦掉，满眼尽是宠溺“快进去把衣服换掉，虽是夏天，也是容易着凉的。”
莫落秋乐得跳着轻盈的步伐，熟悉的踏进简陋却干净的小屋。
上次那件事虽没人再提及，大家的心里都免不了有了疙瘩。盼儿见着莫落秋消失得笑脸跟天真，身子刚好了七七八八，就向莫恩为提出让自己跟莫落秋去到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屋。莫恩为免不得担心，因着莫落秋从小是在莫府长大，从未与外界有过接触，加上性格不受控制，怕他会惹出事端。却还是叮嘱一番随了他们的意思。
盼儿坐在院里择着菜，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小曲，由内而外荡漾着幸福。
“小少夫人。”今天是初一，窕窕又来送银子跟吃食。“小少爷呢？”她让人放下大米跟小零嘴，自己不客气的坐着跟盼儿一起择菜。每次来，她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跟萧大哥去捉了鱼，把衣服打湿了，在里屋换呢。”自从回到这儿，盼儿几乎每天都是扬着嘴角，莫落秋跟农家生活也是意外的合拍。
“真不打算回去了。”搬出来的一年多里，窕窕每次来都会重复这个问题。
“落秋很喜欢这儿，我也喜欢。”
窕窕耸了耸肩，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吧，只是对他们难免有些担忧。
犹新的记得，盼儿好不容易哄得心情低落的小少爷到花园散心，小少爷一扫阴霾，吵着要躲猫猫，为了彰显他高超技能，硬是要盼儿跟窕窕两人一同找。本是融洽自得的心情却被一些声音给剥断。
她俩佯装四处索找，却撞见了范和静跟莫落历的三姨太，盼儿报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拉着窕窕试图离开，却不想被她们给拦了下来。
“我远远瞧着是谁来着，原来是三弟家的偏妾啊。这小产了不好好休息，落下了病根，这往后怎么给莫家传宗接代？”这三姨太笑的过分夸着，让人忍不住作呕。
“谢谢嫂嫂关心，传宗接代是我们这些做儿媳妇的本分。嫂嫂也自当努力，早日给莫家开枝散叶。”盼儿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盯得她面色由红变白。谁都知道莫落历的几房妻妾纳房多年皆无所出，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风流成性沾花惹草，喜出入莺莺燕燕之地的莫落历一月能同上一次房就不错了，她们自是有苦说不出。
恐是戳到了痛处，范和静一改往日的胆小怕事，眼中透出鄙夷跟恶心“我们是不得男人欢心，不像某些人从小耳濡目染，净学些狐媚之术
。懂得如何勾引男人。”
“你说谁狐媚，谁勾引男人。”窕窕凶巴巴的蹬着早就看不顺眼的范和静。
“我又没说错。”范和静见着窕窕不善，退了一步，让三姨太挡在自己前面，依旧逞口舌之快“怎么，还怕人说了?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烟花之地出生，她娘是个青楼女子。爹都是排着队认的。说说，你说说要不是她勾引大少爷，城里姑娘这么多，为什么偏偏看上自己的弟媳妇，一大早的还往山上跑，保不准失去见谁被大少爷给撞见了，这倒好倒打一耙，啧啧啧……恐怕那孩子根本就是个野种，是她自己心虚，趁机小产，不敢生下来罢了。”
“范和静，你这长舌妇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窕窕拢着袖子，她比范和静高上少许，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总算是知道府中流传的那些浑话是怎么来的了。
毕竟衣来伸手惯了，她虽是嘴巴浑，武力值却不咋地，虽然对着窕窕抓上几巴，却还是被打到在地，一边的三姨太早就溜得老远。盼儿哆嗦着身子青着脸来不及多想，赶紧把两人分开唯恐出事。许是躲得太久，莫落秋不耐烦了，嘟嘟嚷嚷的从躲的地方出来就看见打的正欢的窕窕差点把盼儿掀倒在地，幸亏自己来得及时，扶住了她。窕窕得了便宜，遂松了手，算是她再厉害，脸上也是补了彩。
范和静胡乱的整了衣服跟凌乱的头发，依旧不吸取教训“你这只疯狗，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你满嘴喷粪，出口就是屎，告到老爷那儿我都有理。”窕窕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范和静，泼妇范学得入木三分。
“好啊，去啊。这事还就是爹说出来的。哪家好好的闺女会答应嫁给这个又傻又疯的废物，只有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是个男人就往上扑。有句话说的好，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刚刚发泄的怒火又熊熊燃烧，“我不打得你风生水起，替雷公电母劈了你这浑妇，你就记不得我叫曾窕窕。”
“够了。”盼儿紧埋着头看不到任何神情，也许是灰色的吧。莫落秋木讷的站着，他不懂婊子配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窕窕为什么会打范和静，只是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掐的泛疼依旧默默的忍着。“窕窕，我们回去吧。”
窕窕忘不了那个眼神--如同视一切为死物的眼神。
那日过后没多久，盼儿跟修落秋就搬到了她家，窕窕本想一起跟过来，起码自己可以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却又担心给他们送日常吃穿用度的人会克扣亏待他们，就留在了莫府，平日里打扫下三人住的房间，没事过来住上个几天，把莫落秋的一些趣事带给莫恩为和王苑，倒是多了些生气。
“窕窕。”莫落秋见了她，三步并两步的，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捉着她的双手跳的地面腾起尘灰才作罢。
“小少爷，你精神可真好。”窕窕喘着粗气，这大夏天的，闹得又是满身大汗，内心依旧甘之如饴。
“西瓜带了没。”一点没觉得累的莫落秋马不停蹄的去翻带来的篓子。“哇，这次带了两个啊，窕窕真好。”他抱出稍大的那个“这大个分给萧振哥哥家还有小朋友吃，小的我们自己吃，好不好，盼儿。”
盼儿抬头，望着金色的阳光铺在他的周身，所有的词汇汇聚成了两个字-好看。“你说了算。”
“小少爷，你终于不一股脑的把东西全送出去了啊。”窕窕打趣道。刚到这儿，本还有些害怕的莫落秋跟同村的混熟之后，三天两头的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以至于有一次送吃的来，犯嘀咕说吃了五六天的稀饭红薯。把这事告诉老爷夫人后，惹得二人前俯后仰，并吩咐多给些水果点心糖果之类的。
“盼儿说的，要跟大家处理好关系，与人为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去给他们分西瓜了。”抱着个大西瓜，晃一晃的就出门了，不知有没听见盼儿叫他早些回来吃饭。
“公公婆婆最近还好吧。”盼儿接过窕窕给过来的盆，往里面舀了瓢水。
“还不错，前两天老爷还在说把你的名分给定了。就是听说败家子好像出了点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去京城给那败家子收拾烂摊子了。”窕窕认真的洗着菜。对于老爷的决定满心欢喜。
盼儿倒不以为然，不管是正房还是妾室，只要跟着莫落秋，那就知足了。对于莫落历，她懒得多问，干完手上的活，就熟络的做着饭菜。
莫落秋怕是闻着味掐着点，刚好在饭菜上桌时回来，往常还没进门口都是大声喊着我回来了，今天一反常态，满脸不快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下巴靠在桌缘，垂着双手。整个身子软塌塌的卧着。
“小少爷，怎么了。”递给他的筷子也不接，窕窕想着是不是被谁给欺负了。
“估摸着又耍小孩子脾气。”盼儿笑着拿过窕窕递的筷子，用筷子的另一头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
莫落秋立马直起身，佯装很痛的模样，揉着脑袋，撇着嘴。“我才不是小孩子。是隔壁的齐伯伯刚刚从城里回来，说一大堆官兵到我家去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家里一些店铺都给查封了。”
盼儿原本晴朗的面容瞬间阴霾，窕窕惊得没拿住碗筷，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盼儿知道他心系着莫恩为，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待会你到萧婶家等我的消息，我跟窕窕过去看下。”
莫落秋乖巧的点头，他也知道，自
己去忙是帮不上，怕是会添乱。
顾不得吃饭就匆匆的赶到莫家，堂屋里鬼哭狼嚎一片，王苑无力的坐在堂屋正方的椅子上，莫落行揉着眉头坐在一侧，方婕玉手里的帕子也被眼泪打湿了大半。
“婆婆，这是，怎么了？”盼儿不自觉的也踏入蹙眉的大军。
“落历那几口子，你们先下去。人还没怎么的，赶着哭丧怕是早了些。”王苑是真的被这几人闹疼了。四人不约而同眼神怨毒的瞧着盼儿，互相扶着，不快的出了堂屋，待窕窕把门关上，王苑才娓娓道来。
莫恩为特意打发莫落历到京城去管理自家铺子，一来让他收收性子，二来也长长见识。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不知从哪儿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到青楼寻开心也就罢了，尽是做些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这次遇上了个烈性子，为保清白一头撞死南墙，本想着拿些银子让县令大人疏通下关系帮忙从中周旋，了了此时，可谁知，这家丈夫竟是当今丞相的得意门生，这下倒好闹到了圣上面前，皇上知晓此事一声令下，将莫落历打入天牢，莫恩为以行贿论处，县令也被革职关押查办。王苑再怎么只是个妇道人家，也是六神无主。莫落行头脑是精明，向来混迹风雅之地，商场跟官场都未有过交情，一家人只能干着急。
盼儿听完，若有所思，莫家待她不薄，虽然在某些事情上不能苟同，作为父亲，她也是能明白那份心的“婆婆，二哥，我跟窕窕去京城看看，打探些消息。落秋你们先照顾着。”
“我跟你一起去。”莫落行起身，作为莫家男儿，可不能让一个女子来担此行。
“二哥，这个家得靠你撑着。我去比谁都合适。”
莫落行看向王苑，她扯出一丝苦笑，无奈的点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