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从善三
瞧着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盼儿还未回家，莫落秋不由得急了起来，吵闹着让窕窕同去寻她。本想着小少奶奶摘花用不了多少时间，自己也到城门口望了几次，却依旧不见影迹，一颗心也跟着不安。“小少爷，你乖乖在家等着，小少奶奶说的是在对面的山里采些小花，我去寻就是了。”
“不行，我也要去，找到盼儿，我可要好生瞧瞧，这山上的花儿就那么好看，这么舍不得回家吗”莫落秋生着盼儿的气，又紧紧拖着窕窕，生怕她跑了。
心里只顾想着盼儿的安危，把莫恩为长久以来不让小少爷踏出大门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大街上快步走着，神色皆是焦乱。他俩倒是并未注意到人群中发出的惊叹，一时议论纷纷，这城里何时有的这样一个标致的男子，竟有人悄悄的或是为自己女儿或是为自己打探了去。
这山林子不大，却树荫严密，莫落历找了大圈都没找到盼儿，到嘴的天鹅肉就这样飞了，当真是火气冲天，肚子又不识时务的咕噜噜闹别扭，骂骂咧咧的倒下山向着城里回去了，窕窕耳尖，隐隐约约有些粗口穿进耳里，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心想，坏了。
“窕窕，那人是不是大哥。”莫落秋瞧着由远及近的人影，从怀疑变得肯定，他忙的跑上前，捉住莫落历“大哥，真的是你，也是去摘花的吗？可瞧见了盼儿？”
莫落历差点没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吓死，整了整衣服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盼儿？弟妹没在家吗？一个女人，可不能到处吓跑，你可要好好看着她点，别把她惯坏了。”随即话锋一转“我说窕窕，我爹可是让你好生看着我这个傻弟弟，你怎么让他跑出来了，出了事你担待得起么？”他一下就拿出少爷的威风，可惜，似乎针对错了对象。
“老爷是不让小少爷出门，但那是以前，现在可没这样说过。大少爷你不是说要替老爷分忧，跑到这山里分忧来了？”窕窕如炬的目光直盯着他，不愧是不要脸的老手，依旧是神态自若。
“怎么，这山是你的，我来不得了。一个小丫头竟敢来质问主子，胆肥了可是要放油锅炸上一炸，也就这傻子才纵容你。”莫落历一掌推开她“别挡着老子的道，耽误老子睡觉。”
窕窕斗不过这种无耻之徒，气的直跺脚，却不忘正事。推着还在琢磨莫落历言语的莫落秋，一路唤着盼儿顺路寻着。
“窕窕，盼儿是不是不要我了，自己跑啦。”找了大半天，嗓子嚎冒了烟，脚也磨破了皮，可依旧没见着盼儿，连着回响都没有一声，失落的情绪愈来愈浓。莫落秋不由得坐在地上，捡起一根树子，胡乱拍打着地面，落下的眼泪裹着扬
起的土尘，就如他单一害怕的心思。
窕窕舍不得莫落秋难过，双手掌着他的双肩“不会的，小少爷这么好，小少奶奶怎么舍得呢。她说采花必定是采花，小少奶奶何时诓过你了。”外界一直蜚语修家小儿疯癫，犯了傻对人是又打又砍，只是少有人知道，小少爷小时候被人如何虐待。那些年老爷为了处理繁琐商行，常年在外。老夫人不愿来到城里，夫人是个孝顺的儿媳，安排好修府上下家务回乡照顾老太太。可怜的是小少爷，那些人认为他憨傻，动辄对他非打即骂，饱一顿饿几餐，若不是窕窕偷偷的给他送吃的给他上药，恐怕坟头草都长了几丈。以至于认为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伤害他，他是受极了害怕。“你在这儿等着，我再去找找。”
躲在树丛的盼儿不知睡了多久，小腹快要撕裂的疼痛将她唤醒。混着树木的清香散出浓郁的血腥，她试着几次将无力的手扬起，目光触及的那一刻，血，是她的吗？朦胧的余光锁住最后的思念“小少爷，救我。”
不知是不是幻听，莫落秋感受到了盼儿的呼救，也不管窕窕担心的责备，双手扒开一路的荆棘，在瞧到盼儿那一刻，脸上绽放出了暖日的光彩，只是身下那血，似乎过于刺眼“窕窕，是盼儿，盼儿没走。可是她流了好多血，这是她的吗？”他颤抖的触上那些干涸的颜色，任他再傻，也是紧紧的抱着盼儿，往莫家飞奔。窕窕自当是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盼儿医诊。
窕窕在内室守着大夫诊断，莫恩为在外面坐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王苑软言细语的安慰着坐立不安的莫落秋。
大夫对着莫恩为垂额，窕窕一脸阴霾的跟在身后。“三少奶奶本身身子骨弱，这厢动了胎气，孩子是保不住了。加上失血过多，以后怕是再难怀上。我给开几服药好生调理，免得落下病根。这段时间让她好生休息，切勿让她动气，以免伤及心肝。”这种事恐是见得多了，自己一头开完方子递给莫恩为，就带着指定吩咐的下人跟着他到药铺抓药。窕窕紧拽着手，一语不发的站在莫落秋身边。
莫恩为怕吵着盼儿，压着怒气“窕窕，你给我过来。”到了堂屋，他终于发火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窕窕料想到莫恩为会大发雷霆，桌子应声被拍断了边角，小腿一软，滑跪在地，已是哭的沙哑的喉咙颤抖的应他“小少夫人说出门摘些花，我本来是要跟着去的。可当时小少爷在睡觉，怕他醒来瞧不见小少奶奶跟我，会闹性子，所以我就留在了家里。可谁曾想，小少夫人……老爷，夫人，是窕窕的错，是窕窕没照顾好小少奶奶跟未出世的孩子，要打要骂我别无二话，只求老爷夫人让我
侯在小少奶奶身边，好好照顾她。”窕窕的难受怕是比莫恩为更甚。自己打小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姓什么叫什么，幸得莫家好心从人贩子手中买来收养，虽然老两口未没把她当过下人，可暗地里的闲言碎语也没少多少，见着她也是绕弯了走，毕竟跟的人是小少爷。只是小少爷对她再好，也给不了她亲人的温暖，盼儿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
王苑抹着泪劝着莫恩为“这事不怪窕窕，只可惜盼儿那孩子，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刚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
窕窕本想把遇到莫落历的事说出来，却又怕是妄自揣度，又咽了回去。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一副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的模样。
莫恩为紧握的拳头露着青筋“回去好生照顾她，不该说的别说。”估摸窕窕走远，他才对王苑说道“这件事怕是跟落历脱不了关系，你让人多看着他。”王苑也不多问，自己儿子的性子不知八分也知五分，这种伤风败俗之德量他也不敢吧。
连日来莫落秋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盼儿。窕窕拿着壶热水走进房内，莫落秋坐在地上，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苍白的小手上，轻微的呼噜声悄悄传开。她找了件毯子给他搭上，本来是很轻的动作，却把一向睡的沉的莫落秋给扰了。
“小少爷，到外面榻上睡吧。”她把他扶起来，想是地上坐的太久，莫落秋打了个趔趄。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我就在这儿看着盼儿醒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要问她...”
“要问我什么啊。”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是的，是笑意。醒来片刻的盼儿本不想说话，她多希望这份宁静会经久不散，可还是不忍让莫落秋难过。
莫落秋高兴的把头埋入床上人儿的怀里，惹得盼儿轻哼一声，这才紧张的抬起头，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对不起，盼儿，是我声音太大把你给吵醒了。是不是给你哪儿弄痛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哪儿疼，我去找大夫。”
修落秋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往她身上哪儿放，怕一不小心又弄疼了她，急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盼儿抓着他的慌乱的手，轻声安慰“没有，我不疼。”
“真的吗。”修落秋反握住她。“那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我。”不等盼儿回应，一刻不顾的跑向厨房，害怕她饿急了。
“小少夫人，喝点水吧。”窕窕红着眼圈，听着她说话声有些沙哑，把准备好的一杯适宜的温水，用着勺子小口的送进她嘴里。喝完后小心的给她擦掉嘴角的水渍。
“谢谢你，窕窕。这两天辛苦了。”喉咙总算是润了几分。
“苦的是你才对。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陪你去的。那样你就不会，不会小产，对不起，对不起。”窕窕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语无伦次。
“跟我无缘的孩子，责怪你干嘛，况且这事本就与你无关。窕窕，快起来。”原来那血是孩子啊，景盼儿啊景盼儿要是你早知道有了身孕就别乱走啊。孩子，孩子，对不起。盼儿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不要哭啊，只是哽咽变得越加猖獗。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抵住了一块冰冷。
“是不是大少爷？”窕窕红肿的眼睛射出一丝凶光。盼儿僵直了身子，窕窕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迟疑“我跟小少爷去寻你的时候碰到了他，小少夫人，就是他害的。对不对。”
“呼～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只会惹得猜疑。”她想要把胸中的哀怨散出去，内心的疼痛就让自己受着吧。
“他有没有对你？”窕窕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告诉老爷夫人。
“没有，当时他是有不轨，我趁他不备踢了他的要害，怕是山上颠簸跑得又急，也不知道有了身孕，所以才...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盼儿总算是自我安慰，舒了心。“窕窕，我有点累了，想再休息会，这件事切记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落秋，懂吗？”
窕窕慎重的点下头，这可怜的姑娘不过是为了莫家的脸面，却要承住如此代价。给她拢好被子，舒展不开的眉头记录了她的心思“好好休息，那些不好的别想，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窕窕在厨房熬着药，做了些平日里盼儿跟莫落秋爱吃的小点，一个丫头神色慌慌的跑来“窕窕姐，你快去看看，小少爷跟大少爷在院里打起来了。”
“什么？”她当即一愣，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是何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小少爷吃亏“帮我看着点，我去看看。”她扯下围裙往这丫鬟手里一塞，飞也似的跑往院里。
（本章完）
“不行，我也要去，找到盼儿，我可要好生瞧瞧，这山上的花儿就那么好看，这么舍不得回家吗”莫落秋生着盼儿的气，又紧紧拖着窕窕，生怕她跑了。
心里只顾想着盼儿的安危，把莫恩为长久以来不让小少爷踏出大门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大街上快步走着，神色皆是焦乱。他俩倒是并未注意到人群中发出的惊叹，一时议论纷纷，这城里何时有的这样一个标致的男子，竟有人悄悄的或是为自己女儿或是为自己打探了去。
这山林子不大，却树荫严密，莫落历找了大圈都没找到盼儿，到嘴的天鹅肉就这样飞了，当真是火气冲天，肚子又不识时务的咕噜噜闹别扭，骂骂咧咧的倒下山向着城里回去了，窕窕耳尖，隐隐约约有些粗口穿进耳里，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心想，坏了。
“窕窕，那人是不是大哥。”莫落秋瞧着由远及近的人影，从怀疑变得肯定，他忙的跑上前，捉住莫落历“大哥，真的是你，也是去摘花的吗？可瞧见了盼儿？”
莫落历差点没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吓死，整了整衣服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盼儿？弟妹没在家吗？一个女人，可不能到处吓跑，你可要好好看着她点，别把她惯坏了。”随即话锋一转“我说窕窕，我爹可是让你好生看着我这个傻弟弟，你怎么让他跑出来了，出了事你担待得起么？”他一下就拿出少爷的威风，可惜，似乎针对错了对象。
“老爷是不让小少爷出门，但那是以前，现在可没这样说过。大少爷你不是说要替老爷分忧，跑到这山里分忧来了？”窕窕如炬的目光直盯着他，不愧是不要脸的老手，依旧是神态自若。
“怎么，这山是你的，我来不得了。一个小丫头竟敢来质问主子，胆肥了可是要放油锅炸上一炸，也就这傻子才纵容你。”莫落历一掌推开她“别挡着老子的道，耽误老子睡觉。”
窕窕斗不过这种无耻之徒，气的直跺脚，却不忘正事。推着还在琢磨莫落历言语的莫落秋，一路唤着盼儿顺路寻着。
“窕窕，盼儿是不是不要我了，自己跑啦。”找了大半天，嗓子嚎冒了烟，脚也磨破了皮，可依旧没见着盼儿，连着回响都没有一声，失落的情绪愈来愈浓。莫落秋不由得坐在地上，捡起一根树子，胡乱拍打着地面，落下的眼泪裹着扬
起的土尘，就如他单一害怕的心思。
窕窕舍不得莫落秋难过，双手掌着他的双肩“不会的，小少爷这么好，小少奶奶怎么舍得呢。她说采花必定是采花，小少奶奶何时诓过你了。”外界一直蜚语修家小儿疯癫，犯了傻对人是又打又砍，只是少有人知道，小少爷小时候被人如何虐待。那些年老爷为了处理繁琐商行，常年在外。老夫人不愿来到城里，夫人是个孝顺的儿媳，安排好修府上下家务回乡照顾老太太。可怜的是小少爷，那些人认为他憨傻，动辄对他非打即骂，饱一顿饿几餐，若不是窕窕偷偷的给他送吃的给他上药，恐怕坟头草都长了几丈。以至于认为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伤害他，他是受极了害怕。“你在这儿等着，我再去找找。”
躲在树丛的盼儿不知睡了多久，小腹快要撕裂的疼痛将她唤醒。混着树木的清香散出浓郁的血腥，她试着几次将无力的手扬起，目光触及的那一刻，血，是她的吗？朦胧的余光锁住最后的思念“小少爷，救我。”
不知是不是幻听，莫落秋感受到了盼儿的呼救，也不管窕窕担心的责备，双手扒开一路的荆棘，在瞧到盼儿那一刻，脸上绽放出了暖日的光彩，只是身下那血，似乎过于刺眼“窕窕，是盼儿，盼儿没走。可是她流了好多血，这是她的吗？”他颤抖的触上那些干涸的颜色，任他再傻，也是紧紧的抱着盼儿，往莫家飞奔。窕窕自当是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盼儿医诊。
窕窕在内室守着大夫诊断，莫恩为在外面坐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王苑软言细语的安慰着坐立不安的莫落秋。
大夫对着莫恩为垂额，窕窕一脸阴霾的跟在身后。“三少奶奶本身身子骨弱，这厢动了胎气，孩子是保不住了。加上失血过多，以后怕是再难怀上。我给开几服药好生调理，免得落下病根。这段时间让她好生休息，切勿让她动气，以免伤及心肝。”这种事恐是见得多了，自己一头开完方子递给莫恩为，就带着指定吩咐的下人跟着他到药铺抓药。窕窕紧拽着手，一语不发的站在莫落秋身边。
莫恩为怕吵着盼儿，压着怒气“窕窕，你给我过来。”到了堂屋，他终于发火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窕窕料想到莫恩为会大发雷霆，桌子应声被拍断了边角，小腿一软，滑跪在地，已是哭的沙哑的喉咙颤抖的应他“小少夫人说出门摘些花，我本来是要跟着去的。可当时小少爷在睡觉，怕他醒来瞧不见小少奶奶跟我，会闹性子，所以我就留在了家里。可谁曾想，小少夫人……老爷，夫人，是窕窕的错，是窕窕没照顾好小少奶奶跟未出世的孩子，要打要骂我别无二话，只求老爷夫人让我
侯在小少奶奶身边，好好照顾她。”窕窕的难受怕是比莫恩为更甚。自己打小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姓什么叫什么，幸得莫家好心从人贩子手中买来收养，虽然老两口未没把她当过下人，可暗地里的闲言碎语也没少多少，见着她也是绕弯了走，毕竟跟的人是小少爷。只是小少爷对她再好，也给不了她亲人的温暖，盼儿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
王苑抹着泪劝着莫恩为“这事不怪窕窕，只可惜盼儿那孩子，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刚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
窕窕本想把遇到莫落历的事说出来，却又怕是妄自揣度，又咽了回去。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一副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的模样。
莫恩为紧握的拳头露着青筋“回去好生照顾她，不该说的别说。”估摸窕窕走远，他才对王苑说道“这件事怕是跟落历脱不了关系，你让人多看着他。”王苑也不多问，自己儿子的性子不知八分也知五分，这种伤风败俗之德量他也不敢吧。
连日来莫落秋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盼儿。窕窕拿着壶热水走进房内，莫落秋坐在地上，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苍白的小手上，轻微的呼噜声悄悄传开。她找了件毯子给他搭上，本来是很轻的动作，却把一向睡的沉的莫落秋给扰了。
“小少爷，到外面榻上睡吧。”她把他扶起来，想是地上坐的太久，莫落秋打了个趔趄。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我就在这儿看着盼儿醒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要问她...”
“要问我什么啊。”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是的，是笑意。醒来片刻的盼儿本不想说话，她多希望这份宁静会经久不散，可还是不忍让莫落秋难过。
莫落秋高兴的把头埋入床上人儿的怀里，惹得盼儿轻哼一声，这才紧张的抬起头，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对不起，盼儿，是我声音太大把你给吵醒了。是不是给你哪儿弄痛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哪儿疼，我去找大夫。”
修落秋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往她身上哪儿放，怕一不小心又弄疼了她，急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盼儿抓着他的慌乱的手，轻声安慰“没有，我不疼。”
“真的吗。”修落秋反握住她。“那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我。”不等盼儿回应，一刻不顾的跑向厨房，害怕她饿急了。
“小少夫人，喝点水吧。”窕窕红着眼圈，听着她说话声有些沙哑，把准备好的一杯适宜的温水，用着勺子小口的送进她嘴里。喝完后小心的给她擦掉嘴角的水渍。
“谢谢你，窕窕。这两天辛苦了。”喉咙总算是润了几分。
“苦的是你才对。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陪你去的。那样你就不会，不会小产，对不起，对不起。”窕窕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语无伦次。
“跟我无缘的孩子，责怪你干嘛，况且这事本就与你无关。窕窕，快起来。”原来那血是孩子啊，景盼儿啊景盼儿要是你早知道有了身孕就别乱走啊。孩子，孩子，对不起。盼儿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不要哭啊，只是哽咽变得越加猖獗。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抵住了一块冰冷。
“是不是大少爷？”窕窕红肿的眼睛射出一丝凶光。盼儿僵直了身子，窕窕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迟疑“我跟小少爷去寻你的时候碰到了他，小少夫人，就是他害的。对不对。”
“呼～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只会惹得猜疑。”她想要把胸中的哀怨散出去，内心的疼痛就让自己受着吧。
“他有没有对你？”窕窕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告诉老爷夫人。
“没有，当时他是有不轨，我趁他不备踢了他的要害，怕是山上颠簸跑得又急，也不知道有了身孕，所以才...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盼儿总算是自我安慰，舒了心。“窕窕，我有点累了，想再休息会，这件事切记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落秋，懂吗？”
窕窕慎重的点下头，这可怜的姑娘不过是为了莫家的脸面，却要承住如此代价。给她拢好被子，舒展不开的眉头记录了她的心思“好好休息，那些不好的别想，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窕窕在厨房熬着药，做了些平日里盼儿跟莫落秋爱吃的小点，一个丫头神色慌慌的跑来“窕窕姐，你快去看看，小少爷跟大少爷在院里打起来了。”
“什么？”她当即一愣，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是何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小少爷吃亏“帮我看着点，我去看看。”她扯下围裙往这丫鬟手里一塞，飞也似的跑往院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