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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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的狂怒 王当归(一百二十七)

    降临到这片世界的叶栀,已经失去了原先的能力。他结束不了女孩儿的痛苦和怨恨。

    他们又因了种种缘故,又不能在见面。

    或许,尽早地死亡,对她来说,可能是种更好的解脱。

    提起死亡,,叶栀忽然想起了杜朗的那个梦。

    杜朗的那个梦境,不正是叶栀经历过的一系列事情吗?杜朗梦见过自己和那个女孩儿吗?他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境,故意接近叶栀?

    ‘不太可能!杜朗那家伙,对我似乎没有阴谋诡计。他不是帝都的天才嘛?应该能通过自身的某种能力,了解那段故事。对这个故事保持相信的他,却得不到他人的理解和认可,只能一个人孤独地保留这段历史。幸好自己失忆了,这货认为我对世界的看法还未成型,所以选择将这段历史告知给自己,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独特真实的世界观。

    历史?按杜朗的说法,叶栀现在所处的这片世界,不是那片世界重塑之后的新世界吗?这不意味着,自己可能还在梦中,没有真正苏醒过来?旧世界灭亡了,我却没有苏醒,因而不得不创造新世界?’

    住持的话语,与杜朗之前的话语结合,叶栀从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住持说他对那片世界的所有生灵进行了审判,杜朗却说那片世界遭到了毁灭。这些话语被串联起来,叶栀似乎知晓了自己记忆里没有揭露出的某些事情。

    那座被触发的大阵,似乎没有使叶栀离世。某段时间过去,恢复能力的叶栀,破解了大阵。在极端的情感激发下,他以没有载体的真实形态,直接降临到那片世界。那片世界,承受不了叶栀的真实形态,崩裂破灭。

    世界毁灭了,世界内的所有生灵和存在,也毁灭了。重归孤独寂寞的他,不得不按着自己的经验,重新塑造了那个记忆中的世界。他几乎塑造出所有人,包括那三个保留完整记忆的执行工具,

    却难以完整地塑造出那个女孩儿。

    不是塑造不出来,是叶栀不愿塑造。塑造出来的女孩儿,不会是原来的那个女孩儿。叶栀知道,重塑后的事物,只是原先事物的替代傀儡,却不是那个真正的事物。

    对爱情拥有极高目标的他,不想跟替代傀儡谈恋爱,于是没有塑造出记忆中的女孩儿了。他默认女孩儿的消亡,让她完美地留存于自己的心中。

    ‘以前的自己蛮傻,不知道运用全知全觉的能力,重启那片世界吗?自己可以将那片世界的时间线,调回到那个告白的夜晚,继续完成那个人捉鬼的游戏啊!’

    坐在贵宾席上的叶栀,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

    现在若还有重启世界的能力,叶栀知道,自己百分百还是不会选择重启。

    叶栀不会选择重回过去。过去的事情,是人生经历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又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更改了过去,相当于更改了人生经历,也更改了自己。一个人不断地更改自己,他还会是原本期待的那个自己吗?会不会,在更改的那一瞬间,他就迷失了自己,永久成为自我欲望的操纵体?

    “住持,请让那个女孩儿欢乐地死亡吧!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绝望,赴死的结局不该更要幸福美好吗?”叶栀抓紧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心在痛。

    重塑世界的叶栀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某些逻辑漏洞和认知矛盾之中,女孩儿重新诞生了。如今那个被背叛的女孩儿,负着一整座的地狱,来找那个绝情的男孩儿了。

    “我可以向你许诺。但你知道,没有绝对守诺的人,也没有不可违背的诺言。那个女孩儿,如何死去,我们都不知晓。我能做的,是在自己能够帮助的范围之内,尽量让她幸福美好地死去。”

    “明明我都忘了那个女孩儿,可一想起她即将死亡的结局,我的心还是

    会疼痛。住持,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傻?既然自己选择放弃了那个女孩儿,却仍对她有潜意识的思念。”

    “叶公子,离别时的悲伤后悔,是人类常见的一种现象。你现在是人类状态,在面对那个女孩儿的死亡时,有痛苦思念,是正常的现象。”

    “我现在是人类状态?我一直都是个人啊!一个愚蠢的,没有情感的人!”

    “你不会永远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庆州之夜’结束后,你会迎来全新的未来。在那个全新的未来里,你终究会醒悟,从而不再把自己当成人类看待。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回顾‘庆州之夜’时,你会发现,于‘庆州之夜’里度过八天人生的自己,仿佛亲自上台出演了一场悲剧。而我,就像这场悲剧的导演者。我会严格按照剧本,指导戏剧中的所有上场角色,沿着既定的各角色结局表演下去。这些角儿们,将不得不像一具具行动着的,无意识的傀儡,一步步按剧本的指令强迫性地表演下去。戏幕将结束时,我会登台,共同与你,与庆州的生灵,迎来悲剧的高潮与落幕。戏幕结束,‘庆州之夜’也会结束。接下来,我们将分别迎来全新的未来。”

    “人生如戏?真是抱歉!就算接下来的八天,我的人生是一场戏,我也会自己做这场戏的导演者,而非任人摆布的傀儡者。我要跳脱你预构好的剧本,按我自己的想法和方式,进行我自己的戏场表演。”

    “叶公子,这幕悲剧已经开演了。每个入场的角色,都预定好了结局。你那不按剧本的跳脱,会打乱整场戏的架构。破坏所有人的努力。”

    “我的人生,我自己来过。我的未来,我自己掌握。你们无权,也不准安排我的人生与未来。”

    “你在破坏戏剧的表演规则。”

    “抱歉,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成为一场戏。我的人生不是他人安排好的戏剧,我也不必遵守你们的那一套规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