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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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的狂怒 王当归(八二)

    “那个,嫕嫕,你的那个大哥哥,究竟是什么来头?皇亲国戚?富甲子弟?”

    “大哥哥就是大哥哥呀!没有什么特殊身份。早上的问话就到这里吧,不讲这些了,快出发啦!”

    “外面好冷!要不,我等太阳出来再走!”

    “不行!要早去早回!庆州城的突发事件很多,你在城区里面待的越晚,遭遇的危险便越大。听说昨天,庆州城内便发生了几十起死气发作的恶性伤人事件,伤亡上百个无辜居民。我想是因为好多人体内的死气已经积攒到那个要爆发的程度了吧!他们可能在下一分,下一秒就能发作死气,行凶杀人。依此,早去早回,是最稳妥的做法。小栀,今天春寒,穿上我的狐裘出门吧!我等下外搭件貂绒。

    “嫕嫕,你不是良善者吗?不应该爱护生灵吗?为什么还穿用动物皮毛制成的衣物?”

    “可能我是个假良善者!行了吧!快穿上狐裘出门去!”小萝莉从墙上取下那件狐裘大氅,捋顺了氅衣上的褶皱,替叶栀披上。

    “那我走了!嫕嫕,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吗?比如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什么的?”

    “不用了!我的化妆品是私人调制的,衣裳也是私人定做的,不需要去外面购买。小栀,你只要安全地把药品带回来就可以了,其他不用多买什么。”

    “行!我出门了哈!”

    “路上小心!别吃陌生人给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城门口的那些乞丐给的东西。”

    叶栀裹起狐裘,走出屋门,径直沿青石小道往庆州城走去。

    庆州城的区域范围内,共有九片大型城区,即庆州人口中的九城制。这九片城区,既联系,又独立,形成一种独特的,不同于叶栀认知的城市建设体系。

    这种独特的城市创建体系,似乎是有渊源的。听说早先的庆州城原处于山陵中,碍于四周山石的存在,无法进行城区大规模扩建;再加上粮食丰产,人口快速膨胀,原有的城区已不能满足城市新增居民的生存需要。所以人们在远离山陵的各空旷地带,依专业人员规划,有序的修建起八片新型城区。这八片新城区,在地理位置上,大致依“口”字型,将原有的庆州城保护在最中央。这使得中间的原有城区,在地图上,给人某种八方来朝的君王感。

    待八片新城区建设完毕,人们为了区分这八片城区,分别给予它们新的城名。早先的那座庆州城,也被赋予了另一个新名字。原先的庆州城更名为元光城,从其东北的方位开始,往下至左的新城区分别为:元朔城,元狩城,元鼎城,元封城,元凤城,元平城,元康城,元延城。这九座城区,统称为庆州城。初入庆州之人,若不懂这些城区的名称,也无妨大事。当地的居民会把你引入到最近的那片城区。因为这九片城区,内部构造体系和整体运作体系相同,甚至连一些著名场所的名称亦相同,例如百廛所,十里街铺,彩华园,登神阶,婚宴台等,你进某一城,相当于进入了其它的八片城。

    相邻城区各有城道相通,往来通达。八座新城区更有规划好的城道直通原先的那个庆州城,使原先的庆州城联通八大新城区,打破部分城区对向隔绝,交通不便的麻烦局面。这样的道路布局,使得初访庆州城之人,必会到更名后的那个庆州之城——元光城,一览元光城的繁华。在城中逗留些时日后,再经由元光城四通八达的城道体系,前往不同方位的新城区,一睹庆州城的全部风貌。

    可惜,六十年前,庆州迎来了不可控的灾祸。庆州之乱爆发,一个月后,九城区,存三亡六,难继往昔之辉煌。之后巨变的六十年里,庆州之乱的余效,还在延续。天灾的频增,加上人祸的递加,庆州仅存的三城——元光、元凤、元平,也遭受到了

    重创性打击。这三片城区,失去了城市所具备的大部分功能,勉强运转,维系着城区统治范围内一百二十多万居民的生存。

    帝国原先的第三大主城,庆州城,以及它所管辖的庆州,在这场平白无故的动荡,失去的,不光是往昔的辉煌,还有那上亿条鲜活的人命。幸而法华寺住持具有先见之明,早早借助毁灭掉的元朔城,组织人手,以元朔城为基点,开挖出一片巨大的,用以聚积死者的沉尸地。不然,这些无人处理的尸体,腐化后所生产出的瘟疫,又会给庆州内死里逃生的百姓们,带来一次灭绝性的灾难,促使庆州完全沦为一片无人的区域,落得跟帝国西境的部分区域一样,百年内绝无生灵造访的悲凉局面。

    叶栀将要前往的那片城区,是庆州城目前保留最为完善的元光城。这是唯一一处能代表庆州城的城区了。其余两片城区——元凤、元平,已被破坏到难以称为城区的程度了。如今,在庆州人的眼里,称得上庆州城的城区,只有元光城。

    元光城内,聚集着二十万常住人口,以及七八万的流动人口。它的郊外,倒是有三十万的农业人口,以及十多万来此避祸的逃难人口。元光城的这些人口数,已占庆州总人口数的四分之一。在那辽阔的庆州疆界内,越来越多的地域,沦为无人的荒凉之境。死气在那种荒凉之地中生发聚集,衍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令生灵畏惧的超自然存在。叶栀先前遇见过的“巫殃”,亦是受死气影响,加之人为催化,生发出来的超自然存在。随着无人之地的增多,一些难以描述的异常存在,也将纷纷从其诞生出来,为祸世间。到那时,若是预言迟迟未应验,整个庆州,怕是完全成为这些异常存在消遣的乐园。

    庆州城这段辉煌的历史,叶栀还没有时间来了解。他走在青石小路上,常常赞叹于周遭某些遗迹的宏伟霸气,却不知晓这些遗迹的原有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