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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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真相大白

    一尘大师的表情此时没有人能看懂,这位道光神僧并没有立刻反驳莫不悔的指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

    时间越长,越多的人慢慢变得怀疑,进而开始揣摩一尘大师的回答将是如何。

    可是老和尚将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动足足两圈后,方才开口,他仅说了一句话:“原来昨夜在白云峡外发出动静的人,便是莫小施主。”

    众人顿时惊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道光禅寺的僧人们,齐刷刷聚焦在这位他们心中视若神明的尊长身上的目光,更透露出匪夷所思的惊疑。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心中所受的震撼,甚至远远超过听到淩波承认暗中培植黑衣杀手,意欲挑起正魔两道血战,妄图称霸大陆的事实。

    人们都无法理解一尘大师杀死钱枫的动机何在,更难理解一尘大师这样一位与归元派归一真人一南一北并着于世的大陆正道泰斗,又怎会去修炼了魔教的十六绝技。

    莫不悔道:“不错,若非莫某有意惊走阁下,又岂能留住钱枫最后一缕元气?一尘老和尚,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恐怕你昨夜行凶之时,也未曾料想到,莫某早在暗中跟随了多时。”

    一尘大师尚不置可否,钟南山惊疑不定的问道:“大师,莫不悔所说可是真的,您为何要杀害钱师兄?”

    一尘大师木然道:“钱枫该死,竟然要胁老衲,老衲不杀他,留他作甚?”

    ****医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师弟到底如何冒犯了您,您非杀他不可?”

    这也就是对着一尘大师,他会多此一问。若另换旁人,背后的“涤尘”仙剑早已不由分说的招呼上去。

    一尘大师道:“如何冒犯?嘿嘿,前晚老衲体内魔气发作,不得已隐身在白云峡内疗伤,却教钱枫窥得。他当时不作声张,却在昨日中午邀约老衲掌灯之后往白云峡会面。

    “老衲当晚应邀而去,孰知他竟敢以老衲修炼魔功之事相胁,要老衲立誓替他报杀子之仇,除去赵文、冯颖与莫不悔。”

    人群中爆发出惊异的呼声,没想到钱枫居然会向一尘大师提出这等的要求,可细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

    一尘大师冷笑道:“以老衲看来,除去这三人并非难事,最多只是莫不悔棘手一些。可老衲焉能受这小人胁迫,又有谁敢保证他日后不会借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老衲?”

    莫不悔道:“于是阁下便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又惟恐旁人追查,故此有意施展幽明折月手,好让人怀疑是魔教所为。”

    一尘大师淡淡道:“既然老衲已经让魔教背过一回黑锅,也就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众人大奇,原来一尘大师以幽明折月手击杀钱枫并非他头一回作案,却不知另一个死在他掌下的冤魂又是谁?

    无痴方丈双手合十,低沉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叔,这么说来无为师兄也是命丧在您的手中?”

    一尘大师冷笑道:“无痴师侄,时至今日你终于说出心中对老衲的怀疑之意,亏你如此之久以来能隐忍不发。”

    无痴方丈摇头道:“师叔有所不知。当日无为师兄离寺而去,曾有留下一封秘函给贫僧,叮嘱只有等到他圆寂之后方可拆阅。

    “无为师兄火化之后,贫僧遵嘱打开秘函,上面隐晦提到二十余年前波诺山庄一战之后,魔教三册“天魔令”不翼而飞之事。当时贫僧虽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妄言。”

    一尘大师猛然哈哈大笑道:“老衲苦心筹谋二十多年,不料最终居然毁在钱枫这么一个无耻小人之手。

    “莫小施主,老衲晓得你为着无为师侄之死与黑衣杀手之事,追查老衲多时。但若不是昨夜老衲一时不慎,未能立时取下钱枫的性命,恐怕你今日依旧抓不到老衲的丝毫把柄。此乃天欲亡我,老衲亦无话可说!”

    莫不悔闻听一尘此言也放声笑道:“莫某也未曾料想到阁下阴谋败露,竟只会怨天尤人,却不明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尘老和尚,你难道当真以为钱枫在阁下幽明折月手全力一击之下,还能勉力支撑写下血书么?”

    一尘大师心电急闪,立刻醒悟过来,眼中怒色不可遏制,低喝道:“莫不悔,原来你是在诈我!”

    莫不悔笑道:“老和尚,你终于醒悟过来了?可惜已是太晚!想那钱枫若果真在垂死之前留下血书,以指代笔字迹必然与平日大相径庭。何况区区”一尘“二字,葛丘离得那么远,又怎能一眼便认出?”

    ****医恍然道:“老夫刚才还在心里犯疑,那血衣虽是钱师弟的,可上面的字迹颇为潦草,怎么葛师弟能想也不想便脱口断定,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莫不悔点头道:“昨夜白云峡中,一尘突然下手击杀钱枫,莫某因离得过远,欲救不及。

    “事后虽故作动静惊走了一尘老和尚,可钱枫也早已气绝身亡。莫某无奈,只好扯下他半边袍服带走,暗地里找到葛老先生,商定下此计。”

    葛丘叹道:“莫贤侄前来说明一尘大师乃是杀害钱师兄真凶时,老夫也着实吓了一跳。

    “当时只是抱着或可一试的想法,才勉强答应下来,心里也在将信将疑,担心若事有偏差,反白白伤了敝派与道光禅寺的和气,没想到……唉!”

    莫不悔此次计谋幸能成功,全在于赌定如一尘大师这样的心高气傲之人,一旦被人挑明揭穿,必不会似市井无赖那般抵赖纠缠,失了自己的身分。

    一尘大师已然恢复镇定,摇摇头道:“莫不悔,归语真人有徒如斯,也大可瞑目了。”

    莫不悔冷冷道:“阁下不配提我师父的名讳!假如不是你包藏祸心,挑唆一念大师,借用阿成身世打击归元,好教道光禅寺一派独尊,师父又岂会舍身而去?一尘,你恶贯满盈,今日莫某就要为我师父讨回这个公道!”

    风无情忽然叫道:“莫兄弟请慢!老夫还有一件事情,须得问过一尘!”

    一尘大师转头望向风无情道:“风施主,你可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将鸠教主隐退波诺山庄的秘密透露给敝寺的?”

    风无情道:“正是!这件疑案悬在老夫心中数十年,引得本教兄弟相互猜忌,彼此提防。虽然事过多年,可此人不除,万难消解老夫心头之恨!”

    一尘大师缓缓点头,道:“风施主,怕就怕老衲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风无情与阿成对望一眼,冷哼道:“信与不信老夫与鸠少教主自有定论,大师只管说来!”

    一尘大师慢悠悠道:“那泄漏鸠志行踪,引发魔教毁教浩劫之人,正在施主的身边好端端的坐着。”

    风无情霍然转首,目光如电,扫过身旁众人,低喝道:“是谁?”

    这话里藏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音,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与自己相交百多年的兄弟手足中,真的隐藏着出卖圣教与鸠教主的叛徒!

    一尘大师微笑着道:“赫连萱女施主,你也该露露头了吧?当日你偷上道光,不仅将鸠志藏身之处告知贫僧与无忘师侄,挑唆敝寺联合八大剑派突袭波诺山庄,还故意设计诱老衲盗出三册“天魔令”,从此堕入魔障不能自拔。

    “女施主隐居幕后二十多年,老衲也不得不佩服你好手段,如今难道还想继续稳坐下去么?”

    电青堂怒喝道:“信口雌黄!本教兄弟谁不晓得,夫人与鸠教主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对教中兄弟也是关怀有加,胜似兄妹。她焉会做出这等杀夫灭教之举?”

    一尘大师道:“伉俪情深?嘿嘿,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事实上鸠教主早就另有所爱,否则鸠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赫连萱夫人察觉此事,心中气愤难平,便将鸠教主下落告知敝寺,为的就是借正道八大剑派之手,替她出一口恶气。”

    莫不悔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娘亲绝不是这种人!”

    一尘大师不以为然的扫过莫不悔,道:“莫小施主,你与赫连萱夫人失散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她的能耐,你又能知晓多少?

    “莫不悔,你可知暗中潜入我道光,击杀一愚师弟、嫁祸于你的人是谁么?哼,正是你那好娘亲!”

    雷霆断然道:“不可能!夫人十余年前遭人追杀,九死一生,幸得净二哥以万息归无冰封疗伤。年前虽已起死回生,可记忆全失,哪里有能力杀害一愚大师?”

    一尘大师纵声长笑,道:“这才是她最高明之处。记忆全失,哼,装模作样连三岁的孩童都能学会。

    “至于封冻万年玄冰之内,那也不过是和净衣串通,掩人耳目的奸计罢了。

    “只可惜贫僧虽明了此间种种,也同样无力拿出凭证。一愚师弟遇害后,老衲曾暗中离寺查询,奈何赫连萱夫人演得太像,竟让老衲一无所获。不然,又何须此时方才不得不说将出来?”

    净衣大师叹口气道:“一尘大师,你却是将老衲也一并怀疑了进去。可一愚大师遇害的当天,夫人整日都与老衲和风施主在一起。

    “难不成她

    忽然闻听有人咳嗽着道:“大师的推论果然合情合理。可惜,你一开始便误入歧途,漏算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一尘大师抬眼瞧去,见说话的乃是水晶宫宫主任非,白眉一皱道:“任施主,你说老衲漏算了何人?”

    几年过去,任非咳嗽更是剧烈,他喘息着道:“那便是宣萱妹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姐,赫连宜!”

    底下一片哗然,一尘大师怔怔道:“赫连宜?”

    任非目光深深望向赫连萱夫人。

    明知对方已经失去记忆,但仍然希望能从她的眼眸里,瞧见对自己的一丝依恋与关切。可惜,得到的依然是失望。

    赫连萱夫人的眼神凝望一处,朱唇轻轻翕动,眉宇紧锁,根本就浑不在意自己此刻乃是万目聚焦所在。

    任非心中暗叹,点头道:“莫说是大师,纵然大陆之大,听说过赫连宜这名字的,也寥寥无几。莫不悔,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水晶宫我曾经提及过此人?”

    莫不悔道:“不错,我还记得当时杨大叔与苏婶婶也都在场。”

    任非道:“可你一定不知道,老夫曾经暗中跟随你与冯颖姑娘前往栖凤谷,希望能见得萱妹一面便心满意足。

    “谁晓得萱妹没有见着,却撞见了八名黑衣人。老夫想起你说过萱妹遭黑衣高手追杀之事,便动了疑念。

    “孰知交手之下,这群黑衣高手的修为个个不弱,俱都精擅魔教十六绝技,显然也是为寻萱妹而来。

    “老夫不得已祭出精魄,冲上”沧海无量“十重天的大圆满境界,才将他们尽数斩杀。可自己也险些命悬一线,无奈之下只得回返水晶宫闭关修养。”

    莫不悔惊讶道:“竟有此事?”

    任非点头道:“老夫事后推测,这群黑衣人必定是了解萱妹与归语真人的交往,这才尤其注意你和赵文等人的行踪。”

    风无情道:“任宫主说得不错,当年老夫也是由此才找到了栖凤谷。”

    一尘大师道:“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任非又是一阵咳嗽,手里的绢帕上尽是斑斑淤黑血痕。

    任非道:“老夫确实有些说远了。可昨日老夫远远见着萱妹之时,心里陡然生出的一丝疑念。

    “不悔,你仔细瞧瞧你娘亲的头上,可是插着一支银钗?那钗子本不值钱,可那是老夫百余年前送她的第一件首饰。”

    不只莫不悔,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赫连萱夫人秀发之上瞧去,果然见着一支凤钗。

    莫不悔疑惑道:“这支凤钗我娘亲一直都戴在头上,又有什么不对了?”

    任非道:“那是大大的不对了。因为当年波诺山庄,我与你娘亲重会时,她的头上并无这支凤钗!

    “我原本以为她嫁与鸠志后,淡忘旧情,又或因着其他什么缘由,将钗子收起不用。可昨天一见,才知道并非如此。”

    莫不悔恍然大悟道:“不错,我娘亲倘若那日真是求你带她回返水晶宫,怎会忘记戴上这支银钗?”

    任非悲怆笑道:“老夫昨晚整整想了一夜,开始怀疑与我会面的可能不是你娘亲。待到方才一尘大师指认萱妹曾拜访道光,我更是不信!

    “因为再无人比老夫更了解她。假如她是这样的女子,当年便不会悄然出走,一心只想成全我与宜妹。”

    他的话音刚落,蓦然赫连萱夫人身躯剧颤,如遭电击,神情痛苦而迷惘,好像脑海里抓住了什么,可偏偏又无法将它握紧,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涔涔滴落,宛如走火入魔一般。

    净衣大师一声低吟,脸上显出紧张而激动的神色,双手飞速在赫连萱夫人脑后连扎九根金针。

    任非见赫连萱夫人有事,也立时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的瞧了过来。

    电青堂低声问道:“净二哥,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净衣大师回答道:“夫人刚才定是见着了什么足以刺激起记忆的东西,才有了这等反应。

    “她脑中仍有淤血压迫神经,故而难以恢复记忆。我利用金针度穴,尽力为夫人疏通血脉,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魔教群雄,乃至全场的人,都已将目光投向赫连萱夫人。

    大伙儿都明白,此事的关键现在已经着落在赫连萱夫人的身上。只要她能恢复记忆,许多疑问或可迎刃而解。

    莫不悔更是飞身来到娘亲身边,紧张的注视着她的面色变化。

    然而九针**,赫连萱夫人的痛苦之色非但没有减轻,反而眼中的目光更加散乱游离,净衣大师的眉头也皱得更紧。

    阿成忽然道:“大师,倘若只为疏通夫人脑中积压的淤血,在下也许可以一试。”

    莫不悔奇道:“阿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他深知阿成从不多话,却言出必中。若非有极大的把握,也绝不会主动开口。

    阿成露齿一笑,道:“这不是医术。莫小哥你还不晓得,新近我刚参悟出第九幅星图。那并非一式掌法剑招,却乃打通经脉,疏导血行的一种奇妙心法。

    “我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但想着也不会加重夫人的病情,或能姑且试试。”

    莫不悔望向净衣大师。净衣大师微作沉吟,默默点头。

    阿成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亮起一簇白色光晕。

    此时摒弃杂念心神凝一的阿成,已全然听不见别人的话语,也看不见大伙儿紧张焦急的神色,完全融入了星图之中。

    恍惚里,那幅名为“盈虚如一”的星图在脑海里流转演绎,展现出壮观浩淼的神奇景象。

    阿成的双手十指微微蜷缩,猛地手腕一振,一缕缕白光此起彼伏,将赫连萱夫人的头顶尽皆笼罩,远远望去好似有一团光云盘旋飞舞。

    “嗤嗤”低响不断,赫连萱夫人的脸色越来越红,双颊艳如朝霞,突然樱唇一颤,溢出几丝深黑色的淤血。

    净衣大师眉头一舒,长吁一口气,满面喜色低声道:“成了,鸠少教主你可以收功啦,下面的事情交给老衲便可!”

    阿成十指一收,捏攥成拳,白光没入掌心不见,浑身已经大汗淋漓。

    莫不悔用力一按他的肩头,由衷道:“阿成,多谢你啦!”

    阿成呵呵一笑,顺势在莫不悔胸口捶了一拳道:“莫小哥,等夫人恢复了记忆,你们就能真正的母子团圆啦。”

    他说完这话,却猛然想到直至现在,还不晓得自己的娘亲究竟是谁,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惆怅。

    净衣大师收了金针,取出骊云珠站到赫连萱夫人面前,低沉柔和的声音缓缓送入赫连萱夫人耳中道:“夫人,什么也不要多想,看着这枚珠子,可曾见到了什么?”

    赫连萱夫人平静而茫然的目光盯着骊云珠,道:“云雾,全都是云雾。”

    净衣大师猛一咬舌尖,脸色血色尽消,骊云珠瞬间释放出绚丽光华,照得方圆数十丈朦胧如幻,再次轻轻问道:“穿过云雾,你又瞧见了什么?”

    赫连萱夫人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宛如梦呓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梦——”

    净衣大师舒畅的笑了起来,顾不得嘴角溢出的汩汩血丝,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量低喝道:“梦如朝露,无常无我。世情幻变,大空大悟。赫连萱夫人,还不醒来!”

    骊云珠爆射出耀眼的华光,潮水般涌入赫连萱夫人的身躯。

    赫连萱夫人的脸上亮起一层动人的光彩,嘴角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容,好似正从睡梦里醒来。

    “啪!”

    净衣大师指尖的骊云珠燃尽最后的能量,猛然爆裂,化作一蓬齑粉,亮丽的光点落英缤纷,洒在赫连萱夫人身上。

    净衣大师的声音沙哑,艰难的问道:“夫人,告诉老衲,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这回,赫连萱夫人的脸上不再茫然,而是露出思索之情,道:“我瞧见了宜姐!”

    任非讶异道:“萱妹,你没有看错么,宜妹她竟也在这里?”

    赫连萱摇头,说道:“不会错的,宜姐遇事之时,总爱用左手的食指拨弄右手的小指尖。这么多年过去,她人虽变了,这个习惯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净大师的笑声变得无比的欢畅,双目内隐有泪光,喃喃道:“夫人,你终于醒了,老衲也终不负鸠主昔日大恩!”话音刚落,整个人软绵绵仰天倒在地上。

    风无情伸手扶住,叫道:“二弟?”却惊痛的发现,净大师笑容犹在,心口已停止了跳动。

    这位魔教昔日护法,众人眼中的大魔头,以自己的生命之光,重新唤醒了主母的记忆!

    风无情紧紧抱住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双目尽赤,仰天长啸!

    电堂、雷霆等魔教群雄,也无不黯然垂首,悲痛难忍。

    莫不悔清醒而产生的喜悦,立时不翼而飞,想起栖凤谷初见净大师的情景,热泪满眶,单膝跪倒在他遗体前!

    赫连萱人默默注视着布衣大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眼角,那眼角,分明有一滴晶莹的珠泪滑落。

    风无情叫声渐徐歇,抬手替净衣大师合上双目,沉声道:“二弟,你只管放心去吧。当年陷害鸠教主与夫人,弄得我圣教分崩离析,几遭没顶的真凶,我风无情发誓,上天入地也要将他抓了出来,碎尸万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