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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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天雪悔柔

    莫不悔右手轻轻撬开杨雪的樱唇贝齿。左手將两枚朱丹捻碎送入她的口中,然而杨雪生机虽已断绝,朱丹含溶在舌尖竟噎在咽喉无法下咽。

    莫不悔沈聆片刻,把心一揽俯下颈来,吻在她火热的唇上。

    这並非是他第一次亲吻杨雪,但上回於云梦大泽中正值神志恍惚疯狂之际,自没有太多感觉,而这一次,禁不住怦然一动。

    他赶紧抱元守一。收住心猿意马,聚起丹田凝聚的一股真气缠了过去。

    朱丹丹真气崔送,缓缓流动顺著杨雪的咽喉滑下。莫不悔不由送了口气,刚打算抬头,却忽然感应到渡入苏芷玉体內那股真气的异动。

    原来,此刻杨雪被天贝珈蓝震裂的经脉中真气游离,正四处乱窜,无力抵抗魔气火毒的肆虐。

    莫不悔真气甫一渡入,就彷佛含有莫名的奇异吸力,不断吸纳劝合著杨雪紊乱微弱的天机真气,瞬间水乳交融,难分彼此。

    莫不悔惊诧莫名,突然醒悟到,当年杨雪以双修之法救治自己,两人的真气已融会贯通,相生相依。

    因此之故,他的大日归元督天真气一但进入杨雪的体內,立刻水到渠成,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那股真气行至杨雪心口,却遭遇极大的阻力,为其胸前淤积的气血堵塞,几次冲击都无功而返,却有趋於微弱之势。

    原来巫行云与肖绝的两记重击,皆印在了杨雪背心上,功力所透,尤以此处伤情最为严重,不仅是经脉几乎震裂,大量的气血亦尽凝结於此,便宛如一座了无生机的废墟一般。

    莫不悔急忙丹田提气,凝住心神,再渡一口真气。两股真气合於一处,顿时强大许多,重整旗鼓,再次昂然叩关。

    莫不悔不敢停歇,不停將丹田內苦苦凝聚起的大日归元都天真气,渡入杨雪的樱桃小口中。

    才半盏茶不到的工夫,丹田內的真气已是入不敷出,头顶青烟蒸腾,身上衣裳尽湿。

    就在这时,杨雪心口忽然极其轻微的一动,那股始终守护主人心脉的天机真元,若有所觉发出一阵涌动,与莫不悔的真气遥相呼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股真气终於里应外合,突破杨雪胸前经脉的室碍,匯合成一股顺流直下。

    所过之处,游离散乱的天机真气趋之若凉,不停的融合进来,如百流入江渐渐壮大。

    杨雪在昏迷中似有所觉,一双睫毛缀一颤,有了苏醒微兆。

    与此同时,冰莲朱丹的药力也开始发散,一蓬暖洋洋的热流护持在杨雪的心口,缓缓朝著四週扩散,却遇到了天贝珈蓝极大的阻力。好在,杨雪的心脉暂时已可保无虞。

    莫不悔精神一振,努力挤压著体內残存的大日归元都天真气,渡与杨雪,那道温亮如水的细流,源源不绝涌入怀中少女的娇躯。然而他的脑中已昏昏沈沈,喘息声急剧加重,也是濒临油尽灯枯的地步,全凭著一股顽强的意念支橕。

    好在,几经波折,莫不悔的真气终于进入杨雪的丹田,却发现里面无数缕失控的真气呼啸肆虐,横冲直撞,犹如发狂的怒龙,全不听使唤的纠缠膨胀,竟似要橕破铜炉,灭鼎而散。

    这情形,便如当日莫不悔错炼大日天魔真气,走火入魔所造成的景象一般。然而,杨雪重伤垂危的羸弱之躯,又如何当得?一旦功消元散,后果不堪设想。

    莫不悔一凛,心神微分之下,那股渡入杨雪体內的真气竟陡然失去控制,摆脱莫不悔的意念的束缚,迅速凝聚成丸。

    莫不悔暗叫一声“糟糕”,却没等有所动作,气丸砰然爆裂,强大的气团瞬间炸开,犹如秋风扫落叶似的,將丹田中纠缠盘结的混沌真气涤荡一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雪小腹驀地一热,“轰”的一声再起变化。

    那些被气丸震得支离破碎的丝丝游离真气,非但没有消散离乱,反而翻腾卷涌,渐渐向著丹田底部沈淀,蕴生一汪清泉,与莫不悔泪泪注入的真气重新融合,倏忽凝聚成一束云柱直衝天关。

    彷佛中,便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莫不悔又惊又喜,心头骤然多了一层明悟,记起当日无心参悟练神之情形,索性屏除一切杂念,遗形忘体,损心弃意,任由身外涛起云灭,只守灵臺心灯不熄。

    大道无为,有容乃大;生生不息,破而后立。

    那束云柱不断壮大,从丹田內源源不绝的喷薄而出,以先天之意奔流汹涌,一面吸纳周围游散的天机真气,一面洗髓铸体经鄴盘踞於其间的天贝珈蓝魔气,被这股洪流一冲,竟似摧枯拉朽,立时丟盔卸甲节节败退,从上下两面往杨雪的胸口收缩,企图作最后的困兽犹斗。

    九个大週天后,杨雪丹田內真气鼓荡,浩浩荡荡,终於交会为一股磅礡浩荡的大潮,朝著大椎、膻中等胸前背心的要穴发起总攻。

    杨雪的肌肤泛起一层娇艷的红晕,胸脯剧烈起伏,琼鼻中隱隱有了低低的呻吟。

    突然问她娇躯猛烈颤动,喉咙里一股滚热的淤血被真气激迫而出,却苦了莫不悔猝不及防,连躲都来不及全涌进了嘴里。

    莫不悔知是杨雪胸口的鬱结终於被打开,全身经脉尽皆疏通,儘管说痊愈如初尚需时日,但恢復之快,已远远出乎了自己原先的期望。

    他不过是无心插柳,盼以朱丹保住雪儿的元气不灭,可阴差阳错居然两股真气龙虎交会,打通了经脉尚在其次,更要紧的是將天贝伽蓝之毒化解。

    一口咸咸湿湿的热血喷进莫不悔嗓子,他不禁油然昇起一种异样之情。

    昔日,为救治萧善柔的性命,他不惜以血相注;没有料到,数年之后,天意却又让一位少女与自己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心者多烦忧。莫不悔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注定?而上天,在冥冥中,又与自己开了怎样一个深黑色的玩笑?

    他刚打算將嘴唇移开,冷不防杨雪樱唇中一缕真元接踵而至,竟是络绎不绝,熟门熟路的流转全身,最后万流归宗注入莫不悔已然乾涸的丹田。

    这股热流,恰似甘霖玉露,莫不悔精神大振,只觉得隨著杨雪回涌的真元不断的增强,他的身子就像泡进了温泉里一样,贪婪的吮吸著每一滴露水,积聚著丝丝真元,丹田里一阵的温暖充盈。

    借著这对少年男女的唇舌相亲,大日归元都天真气与天机真气在两人体內循环往覆,清润百脉。

    杨雪的玉颊,在不知不觉里浮起一层淡淡血色,丝丝微弱的蓝色天贝珈蓝毒气,从她的娇躯中冉冉蒸腾,被彻底逼迫出来。

    莫不悔、心无旁骛,全身心的体味著两人血脉相连,息息相关的奇妙况味。不觉里,又入空明之境,头顶隱约腾起一蓬白色光晕。

    光阴悄然无息的从两人身旁溜过,护魂灯犹如最忠诚的护卫,守护著自己的主人,牢牢將黑暗与厉鬼遮挡在另一个世界中。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莫不悔缓缓醒来,怀抱中杨雪的面色与体温都已趋向正常,衹是稍嫌有些苍白憔悴。

    真气兀自在两人体內流转循环,但已经平稳了许多,也再感觉不到天贝伽蓝的存在。

    莫不悔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护魂灯在头顶静静的飘浮,红色的光罩外,一盏盏酷似磷火的厉鬼忽隱忽现,偶尔发出一两股诡异的光焰。

    他浑身的疲乏空虚都一扫而空,丹田內重新溢满充沛的真气。

    莫不悔垂首望著杨雪酣睡一般的清秀容顏,那湿润香柔的红后,在睡梦里轻轻翕动,吐出悠长和缓的芬芳。

    回想起適才景象,莫不悔脸上不由一热,却也著实不清楚,那深深一吻究竟是多久?

    这个少女,本该守在父母的身旁,享受著天伦之乐,又或者,远在南海,心无旁騖的参悟天道,成为仙阁期许的嫡传门人。

    然而,现在她却与自己困守鬼冢,几乎將性命拋却。

    莫不悔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紧,却听到杨雪低吟一声,秀美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徐徐睁开眼眸。

    她的第一眼,就望见了莫不悔,继而是浑身经脉骨骼传来的阵阵针刺疼痛,一股暖洋洋的真气,缓缓在体內流转,感觉竟比受伤前更加淳厚。

    眼前的莫不悔將自己抱在怀中,脸上荡漾著狂喜与爱怜的笑容,轻声道:“雪儿,你醒了?”

    杨雪一双妙目柔波,只管定定的凝视莫不悔看著他嘴角残留的血跡,心里一跳急忙问道:“不悔哥哥,你吐血了?”

    莫不悔听她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关切的还是自己,不禁心下感动,摇头说道:“这是你吐出的淤血,溅在了我脸上,並不碍事。”

    杨雪心中一宽,歉然伸出右手,用袖口小心翼翼的为莫不悔抹去血跡,浅笑道:“小雪刚才一定吐了很多血吧,那一剎那,我只当自己再也没法活转了呢。”

    莫不悔沈声道:“你放心,雪儿,只要你的不悔哥哥有一口气在,今后就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你一根毫毛,”

    杨雪的手一颤,袖口在莫不悔面颊边凝滯,羞喜参半的眸子注视著莫不悔,苍白的脸上,昇起如朝霞一般娇艷动人的红晕。

    莫不悔握住杨雪的右手,炯炯目光端详著她,缓缓道:“雪儿,你也要答应我,今后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如果你刚才真为我死了,我即便杀尽鬼冢中的所有人,也抵不上对你的半点歉疚与悔恨。”

    杨雪的眼睛里剎那充满光采,低低在莫不悔怀中唤道:“不悔哥哥……”

    衹有在这与外界隔绝的两人天地中,衹有在九死一生的劫后重逢里,她才放开了些许少女的矜持,全心感受来自莫不悔大手的火热体温。

    两人忽然如有默契的一起陷入沈默,在护魂灯罩起的这片小小天地里,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温馨。

    杨雪的手任由莫不悔一直握著,只想著能够將岁月挽留,从此天荒地老也不管不顾;莫不悔的面颊,也任由杨雪的袖口贴拂,感受著脉脉情深,那一缕幽香沁人心脾。

    实在,杨雪捨不得打破眼前的恬静与安寧,直觉著心如展翼,在幸福的云端翱翔瓢荡,充满著无限的温暖与感动。

    她不求天长,不奢地久,衹要有这么一刻的记忆,温暖今后漫长寂寿人生,已是足够。

    幽幽叹息著,杨雪问道:“不悔哥哥,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外面一片空寂黑暗?”

    莫不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鬼先生祭出的一盏灯笼,將我们罩了进来,而后就冒出古里古怪的孤魂野鬼来。要不是护魂灯的庇护,可能我们也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说话了。”

    杨雪家学渊源,闻言皱眉道:“难不成是鬼仙门的百鬼焚仙灯?听爹爹说过,这灯中另有乾坤,吸纳千年地煞阴寒,暗藏著一座百鬼夜行阵。等闲人一旦被吸进去,最多坚持三日三夜,三日后势必为阴火焚魄而亡。”

    莫不悔不以为然道:“那也未必,要不是我先前耗尽真元施展伏魔诀,这狗屁灯笼也困不住我!”

    杨雪晓得莫不悔,姍然一笑道:“不悔哥哥,雪儿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设法出去,也不晓得外面的萧姐姐情形如何了?”

    莫不悔的虎躯一震,心情又黯淡下去,自杨雪醒来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问,他竟然没有想起萧善柔来!

    现下杨雪一提,眼前顿时又浮现出善柔为鬼火焚身,吮精沥血的场景。

    莫不悔不由心头如焚,扶起杨雪道:“雪儿,你伤势刚好,实在不宜再出手。稍后只管跟在我身后,用护魂灯护身,千万不要再逞强。”

    杨雪也也晓得,如今她的经脉一时间再难经受剧烈冲击,否则真当爆经裂脉,再有十颗朱丹也救不回。

    可萧善柔还在鬼先生掌握之中,一场恶战势在难免,她又怎能坐视莫不悔孤身涉险?

    看看莫不悔坚定的眼睛,杨雪点头说道:“雪儿知道,不悔哥哥你只管放手施为,儘早將萧姐姐救出来。”

    说著,她收了护魂灯,周围红光顿时消隱。

    莫不悔一怔,道:“雪儿,你把灯给收了做什么?”

    杨雪浅笑道:“雪儿的伤已不碍事,正可助不悔哥哥一臂之力,也好及早脱困,去救萧姐姐。”

    她的话尚未说完,周围虎视眈眈的厉鬼一见护魂灯敛灭,立时迫不及待蜂拥而上,四面八方鬼火如林阴风阵阵,说不出的淒厉恐怖。

    莫不悔一闪身,护住苏芷玉,悔柔仙剑大力劈出,他伤势尽復之下!声势迥然不同,仙剑爆出一溜紫电,斩在一只赤焰厉鬼胸前,砰的一声,赤邑光焰从厉鬼胸膛炸裂开未,转眼灰飞烟灭,形神俱消。

    莫不悔旗开得胜,精神大振,仙剑挥洒自如,气吞山河,左右开弓,又劈散身前两只厉鬼。

    杨雪在他身后手握天雪仙剑,舞出一团绚丽光团以为护翼,两人前后呼应,双剑併举,直杀得鬼哭狼嚎,光影翩卷。

    莫不悔杀得兴起,在阵中横冲直撞,勇不可当,一出方才虎落平阳被鬼欺的恶气,但这百鬼夜行阵,实属鬼仙门三大妖阵之首,非同凡响。

    只见一只绿焰厉鬼双爪喷出十道幽芒,合身朝著莫不悔胸口扑来。莫不悔左拳轰然击出,激荡起一蓬白光。

    谁料想这只厉鬼未等掌风打到,“呼”的凭空消失,却是借著火遁逃逸。

    莫不悔左右身侧风声如吼,两只硕大的金焰厉鬼陡然现身,犹如巨灵神似的將他夹在当中,四只桌面大小的手掌,燃著熊熊光焰,恰如泰山压顶捶了下来。

    莫不悔剑眉微扬,背后驀然飞起一束剑光,堪堪挑中左侧金焰厉鬼的小腹,凌厉的剑气“砰”的將它震碎成点点火球,散落开去。

    原来是杨雪见莫不悔遇险,急切中施展出“双修剑法”,替他斩去一鬼。

    莫不悔左边压力一去,右手仙剑全力挥出,將剩下的那只金焰厉鬼拦腰斩断。

    回过头来,正瞧见杨雪樱唇含笑,向著自己轻一点头。

    两人心意交融,双修剑法於鬼阵中纵横睥睨。然而那些厉鬼凭藉著阵势变换与火遁隱身,竟也纠缠不退,双方一时陷入僵局。

    忽然杨雪轻“咦”一声,道:“不悔哥哥,左首斜上九尺,全力劈出一剑。”

    莫不悔不明所以,但闻言仍毫不犹豫飞身而上,悔柔仙剑龙吟劈下。

    就在他举剑斩落的剎那,杨雪指定的方位上光焰一闪,冒出一只青焰厉鬼,就如同飞蛾扑火撞在了剑锋上,“砰”的泯灭。

    杨雪口令不停,继续道:“朝右六尺,仙剑横推!”

    莫不悔声落剑到,又是两只厉鬼投怀送抱,被腰斩於马下。

    如此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莫不悔毫不费力接连斩落二十余只厉鬼,不由哈哈一笑道:“雪儿,你是怎生办到的?这些小鬼死的也未免太冤了些。”

    杨雪一面以玉手指点方位,一面微笑道:“不悔哥哥,如果你仔细打量,就可发现这些厉鬼通常三只一出,之间前后相差不过瞬间。再看它们出没的方位,不论如何变化,也总是踩在九宫之位。雪儿方才心中默计了一轮阵势变化,以此推算出“三三得九”之数,这才麻烦不悔哥哥你试上一试,不想果然奏效。”

    莫不悔听她说的简单从容,但其间的演算推定,必然是无比的复杂,不然杨雪也不可能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才看清百鬼夜行阵的奥妙。而自己在这阵中猛打猛冲这么久,却连门槛都没摸著。

    莫不悔有感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幸亏这回又是你陪我闯入鬼冢,要不就这狗屁阵势,就够我折腾半宿。”

    杨雪听到莫不悔夸奖自己,玉颊一红,尚未回答,心头猛地警兆突起,竟不知为何一下子推算不到下一步阵势的变化玄机。她急忙仙剑回引,低声道:“不悔哥哥,撤回天元正位,不要妄动!”

    莫不悔一愣,身形已隨杨雪飞起,耳中就听周围“轰”的一声,炸开无数五顏六色的光球,奼紫嫣红,彷佛漫天的礼花一般绚丽多姿。

    莫不悔奇道:“雪儿,这是怎么回事,要放焰火么?”

    杨雪玉面容微紧,缓缓的道:“三三之极,九玄归一。不悔哥哥,雪儿猜想鬼先生在外面显然是感应到这边的情形,因此不惜耗损真元,要发动此阵的终极变化,以百鬼合一,流火焚仙之变,来对付我们。”

    莫不悔傲然道:“他不过是黔驴技穷,有什么可怕的?”丹田真气磅礡泉涌,浑身白光一闪,仙剑鏗然鏑呜,紫色剑身昂然颤动,灌注入十成的大日归元都天真气。

    再看那边,千万流火狂舞,银蛇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莫不悔上方虚空,迅速凝铸成一团庞大的彩色光球。

    光球外圈泛著血红之光,咄咄逼人的烈焰高过数丈。

    光球內圈七色光芒流转融合,进射出耀眼华彩,照得阵中綺丽如昼,一不住发出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

    莫不悔在漫天罡风急流里立然如山,真气提升到满盈境界,低喝一声,身剑合一,幻化作一束沛然浩荡的白色光柱,迎头激射。

    他不愿意过早施展伏魔诀,以保有后劲,应对外面的鬼仙门一眾高手。但这一记以身剑合一所发的“一触即发”乃毕身功力所铸,比起等闲御剑之术尤有过之。

    杨雪见莫不悔飞身硬撼,不禁大喫一惊,唤道:“不悔哥哥口中真言急念,左手剑诀如花盛绽,竟是情急之下,祭起天机阁的“云生水起诀”。

    她的伤势尚未痊愈,这番不顾一切的耗用真元发动御剑术,顿时胸口气血翻动,五脏六腑一起传来钻心的剧痛。

    杨雪强自以一口真元压住咽喉热血,朱唇轻喝一声:“破!”天雪仙剑清音如乐,焕出层层云霓如碧霞光,追著莫不悔翱翔九天。

    “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悔柔仙剑与天雪仙剑一先一后,撞击在光球中心,千盏流波如星陨落,汹涌的热浪冒著彩色光焰爆裂膨胀。

    莫不悔一记闷哼,身躯弹石似的拋飞,在光波跌宕里不停滚翻,身上衣裳尽皆碎裂。

    杨雪嚶嚀抚胸,一缕血丝汩汩逸出嘴角,面色惨淡如金,几乎连站定的气力也已失去。

    天雪仙剑打著盘旋飞回主人头顶,光泽黯淡如雾,显然灵性大损。

    那团光球打从中央爆开,滚滚火云冲向高空,露出一个五六丈方圆的庞大黑洞,无数淒厉的鬼魄面容在光雾里忽隱忽现。

    从那黑色空洞里,赫然轰出一束绚丽光芒,直射莫不悔。

    杨雪看得心摇神荡,要待救援,奈何丹田中真气翻捲,全然使不出劲,想祭起护魂灯,也已远水不解近渴。

    当下禁不住眼前一黑,惊呼道:“不悔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