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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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意外之喜

    一正大师脸上露出一缕复杂的神色,似是伤感失望,又似愤怒悲壮,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输了。”

    莫不悔流转体内真气,平复着激荡的气血。

    假如没有大日归元真气护体,他此时也多半要如一正大师那般,喷出一两口热血来。饶是如此,胸口也郁闷难当,好半天喘不过气。

    一正大师坦然认输,令莫不悔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暗道:“这老和尚能够如此爽快的认输,倒也难得。可惜过於迂腐,性子也太暴烈了点,倒跟萧大胡子有几分相似。看在这点上,我也不必过於给他难堪。毕竟,罪当可诛的是一念那老秃驴,却不是要将道光禅寺上下千多和尚尽数杀光。”

    他淡淡一笑道:“莫某不过是侥幸接下了大师的‘阿修罗诀’,若说胜负已分,倒也未必。大师毫发未伤,有再战之能,莫某也不敢说能有全胜之功。”

    他的话,让道光禅寺众僧心中都略感舒坦了一些,许多人的脸色也缓和不少,当然明白,莫不悔其实已给一正大师和道光禅寺留了一点颜面。

    一正大师却摇摇头,怒道:“输了便是输了,老衲怎能抵赖?从今日起,老衲自当遵照与施主的承诺,闭关参悟,不再插手红尘问的万般纠纷。

    “直到有一日,老衲有信心再以‘阿修罗诀’与施主一战之时,再重新出关。”

    他在道光禅寺中身分极为尊崇,连无修大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倘若有意阻挠,反而显得道光禅寺出尔反尔,失信於人了。

    一正大师说完这些话,谁个也不理,迳自回身走进山门,竟是说到做到,连莫不悔的事情也不管了。

    莫不悔朗声道:“无修大师,现今连贵寺的一正大师也已经退走,为何还不见一念出来,难不成,当真要等莫某硬闯进去,亲自搜寻一番?”

    无痴大师赶在师弟开口前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贫僧无涯,现忝居敝寺方丈。莫施主,不是一念师叔有意退避,而是他与一尘师叔二人,的确外出云游,还没有回返。难道说,我道光禅寺上下千多僧众,会拿这种事欺骗施主么?”

    莫不悔思忖道:“我这样在山门前折腾,也不见一执那秃驴现身,看来,他的确是不在的了。道光禅寺终究也算是大陆的名门正派,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寺中几位高僧都不约而同用相同的说法来骗我。

    “何况,一念也没有龟缩不出的道理,不然日后被人传了出去,他哪里还有老脸做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自己千里迢迢,孤身闯寺,以谢老头被杀之恨,总不见得就这般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吧?

    而且,道光禅寺只怕也未必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自己过门,否则这班和尚颜面何存?

    正在踌躇问,忽然耳中听到有人哈哈一笑道:“莫不悔,这回无痴方丈倒没说谎,一念那老和尚,的确不在道光禅寺中。”

    众人悚然一惊,全没留意到何时场中又多了一人。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翩若惊鸿,闪电般从道光禅寺的高墙之内飘飞而出,在半空轻盈一折落在了莫不悔近前。

    莫不悔看见来人,先是一怔,继而叫道:“风大哥!”

    来人正是久未露面的风无情。

    自昔日栖凤谷一别,一晃数年,这位魔教四大护法之首的桀惊枭雄,就了无一首讯,不知所终。

    直到今日,莫不悔怀中还珍藏着风无情所赠送的见血封喉针,也多亏此宝,才数度化险为夷。

    风无情旧貌无改,风采依旧,只是双目中的精光更为内敛。

    他说道:“不悔,我刚才已在寺内暗中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一念和尚。听两个僧人私下说起,似乎是与一尘大师一起去了归元,为的是向归一真人解释你师父的公案,同时也想劝说归元派参与下月围攻圣教之举。”

    他本身修为极高,而道光禅寺众多高手又被莫不悔引到山门外,故此在寺中如入无人之境,竟没有被人发觉。

    以无痴方丈为首的道光众僧,不由心中又惊又怒,怒的是,一个莫不悔在山门前生事还不够,居然还让一个魔教余孽,将寺院兜底翻了一回,道光禅寺千年的威名,几乎在一夜之问扫地。

    惊的是,风无情这绝迹已久的魔头突然露面,势必与七大剑派围攻魔教有关。

    魔教余孽多此强援,不啻如虎添翼。而今晚之局,也变得更加复杂。

    莫不悔却是第一次听说七大剑派围攻魔教的消息,忍不住诧异道:“风大哥,魔教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灭亡了么?”

    风无情摇头道:“说来话长,不悔,我们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好好聊吧。”

    莫不悔默然半晌,他满腔愤怒的杀上道光,却不料一念大师并不在寺内,令心头一股邪火,突然之问失去了发泄的方向。

    他越想越恨,目光里不自觉透出浓烈的杀气,眼看就要发作,直要将道光禅寺杀得赤野千里方才甘休。

    就在他理智即将失控的刹那,脑海中,忽然想起叶婆婆临终时对自己的叮嘱平生绝不妄杀一人!

    害死老头的人,固然可恨可杀,然而眼前百余僧人,却未必个个有罪。

    杀戮一开,只怕自己也无法收手,那不知会造出多少杀孽。

    “我不能!”

    他在心头艰难的低吼道,深深吸了口气,平服激动澎湃的心情,暗地里几乎将钢牙咬碎。

    许久许久,莫不悔眼中杀气缓缓消退,朝着山门前的无痴方丈道:“方丈大师,我便信你一回。但我师父的事情,绝不能就此算完。

    “下月今日,莫某必当重来拜访贵寺,希望到时候一念那老和尚能给莫某一个交代!若是不然,不悔宁为玉碎,也要教道光血流成河!”

    无痴大师身后一名白眉老僧,嘿然道:“施主好大的口气,姑且不说一念师叔何等身分,怎会随意接受施主的战书。单说今日,施主在我山门前大闹一场,又以魔教凶器天殇琴伤我弟子数十人,又怎能说走就走?”

    莫不悔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茬,别人好言好语,他或许还可忍着不发作,像这样当面讥讽硬顶,正是激起了他方才勉强克制住的怒愤。

    他呵呵一笑,大刺剌的站在原地道:“也好,莫某就瞧瞧你这老和尚有何德何能,今日能把我留下?”

    无痴大师拦阻道:“无仁师弟,不必多生事端,就让莫施主先去吧。”

    风无情嘿嘿笑道:“到底是道光禅寺的新任方丈,比起那些鱼木脑袋的师弟来,总算好了不少。”

    他生性桀惊,於道光禅寺更无半点好感,说起话来自然肆无忌惮,也不怕得罪了多少寺中的无字辈高僧。

    无仁大师愕然问道:“方丈师兄,这如何使得,若是日后大陆正魔两道说起!”

    无痴大师微微一笑,双目望向莫不悔道:“莫施主,刚才一正师叔与你有约在先,既然施主赢了,要走敝寺也留你不得。

    “不过,一念师叔的事情,贫僧只能如实告诉他,要不要应战,却不是贫僧能做主的。施主若执意再来闹事,敝寺也一样宁为玉碎,誓与施主周旋到底。”

    莫不悔一抱双拳说道:“既然如此,莫某告辞!”与风无情并肩御风而起,直朝山下射去,转瞬消失不见,却是将号称大陆翘楚的道光禅寺视若无物。

    无仁大师目送莫不悔与风无情下山,心中大是不满,忍不住问道:“师兄,那莫不悔口出狂言大闹山门,伤我数十弟子;风无情更是魔教余孽不可轻饶,您怎么能将这二人轻易放走?这无异於是纵虎归山,几日后我正道围剿云梦大泽,莫、风二人势必将成心腹大患。”

    无仁大师说话时,身边几名老僧也在微微颔首,显然与他抱有同样的想发。

    无痴大师喟然轻叹道:“贫僧何尝不明白其中厉害?可姑且不说一正师叔与莫施主有约在先,贫僧如出手拦截,未免有出尔反尔之嫌;仅是莫施主与风无情联手之威,要留下他们又谈何容易?我道光禅寺山门前的百余弟子,少说也要折损过半。

    “何况,归语真人之死,虽非敝寺直接造成,但诸位师叔心里却也颇多抱憾。不然一尘与一念两位师叔,又何必亲赴归元拜见归一真人?就算是看在归语真人的分上,今日全当宽容莫施主一回。”

    无仁大师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总觉得归语真人庇护魔教余孽,执迷不悟,已大大的不该。现在他的徒弟又到道光禅寺寻仇闹事,更不可恕。方丈师兄的做法,未免过於宽容软弱了一点。

    不过当着众多僧人的面,他也不好继续与无痴大师争执下去,只合十道:“阿弥陀佛,掌门师兄教训的是。”

    无痴大师一看他的神色,就晓得无仁大师心底并未真正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暗地里轻轻一叹,转身回寺。

    山门前一堆被毁坏的物什,自有无望大师主持众僧清理。

    却说莫不悔与风无情身法都快,转眼问已行出三十多里地。

    两人在一座镇上的茶馆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只点了壶茶水,低声攀谈起来。

    风无情淡淡微笑道:“丁小弟,老夫真没想到,一别不过几年光阴,你的修为居然精进至此。日前我与净二弟他们说起你来,还有些不信。可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们所言无虚。

    “连一正那老和尚都对你甘拜下风,当今大陆只怕已没几人能是你的对手。归语这老道士果真有一手,风某当真佩服之极。”

    想那风无情傲骨铮铮,平生除了鸠志外,从无敬服於第二人,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王归语泉下有知,也足堪自豪。

    莫不悔听他提及归语真人,却是心中黯然,改变话题问道:“风大哥,你已见过净衣大师和雷老爷子他们了?”

    风无情点头道:“我就是从他们那里来的,本想在道光禅寺里暗暗打听一下少教主的下落、和七大门派围攻我圣教的事情,却不料凑巧遇见了你。”

    “少教主?”

    莫不悔先是微微一怔,立刻醒悟风无情说的是阿成。

    这事如今在大陆正魔两道早传的沸沸扬扬,已是路人皆知的秘密,自然也逃不过风无情等人的耳目。

    风无情道:“老夫着实想不到,莫兄弟你的师兄刘成,居然就是鸠教主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

    “更想不到,他竟是由令师亲手抚养成人。这阿成即是鸠教主的唯一骨肉,我圣教下任教主的宝座,自然也非他莫属。

    “看来是天不绝我圣教,才让这秘密时隔二十余年后大白天下,令我圣教重有中兴之望。”

    说到这里,他沉声一哼道:“只可惜令师却为救护少教主,死於正道那群伪君子之手,当真可恨。

    “不悔,令师之仇,如今就等於是我圣教之仇,等我们找回少教主,重振圣教声威之后,必会为归语真人一并讨回公道,将八大剑派杀的片瓦不留!”

    莫不悔摇头低声道:“多谢风大哥,不过师门之恨,莫某定要亲手结果,绝不假手旁人。”

    风无情嘿嘿笑道:“好小子,有骨气。到时候有需要差遣你大哥的事情,只管开口。倘若一念和尚再存心躲闪,咱们索性就放一把火烧了道光禅寺,看他还能藏去哪里?”

    莫不悔眼中透出一缕寒光,沉声道:“这笔血债,我定要一家一家的算过来,凡是那晚在筵席上推波助斓、为难我师父与阿成的人,莫某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念是逼死他的元凶,没有他拿出那份信件来,老头和阿成就不会有事,我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

    “至於其他人,我一样要给点教训。好教这些所谓的正道翘楚晓得,清心林一脉殊不可辱,即使让大陆翻江倒海,也休想要我罢手!”

    尽管莫不悔至今也不能释然归语真人将他逐出门墙的举动,但在他心中,却早把他当作父亲一般,任谁也不可改变。

    要依照他以前的性格,今日道光禅寺山门外,怎可能未死一人?

    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初上归元时的那个他,也亏这样,才不致因此堕入杀劫,护持着心头一线仙性不灭。

    这不能不说是归语真人苦心调教之功,才让莫不悔在遭受诸多不可想像的打击之后,没有丧失理智,成为杀人魔头。

    风无情冷然道:“索性将那些人尽数杀光了又怎的?八大剑派里,原本就没几个好人。”

    莫不悔微微一笑,问道:“风大哥,这些年你去到哪里,怎么一直没有露面?”

    风无情嘿然道:“说来你不信,我受净二弟之托,找寻金华檀香,几年问奔波万里,最后才打听到,此物原产於大陆西方的异域荒原之中。於是在三年前翻越柱天山,多方打探,终於在年前找到了一株。”

    莫不悔大喜道:“这么说,赫连萱夫人是有救了?”

    风无情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已将金华檀香交给净二弟,只等他开炉炼丹,救回主母的性命。

    “嘿嘿,等主母醒来,再有了少教主的消息,我圣教何愁大业不能重兴?”

    莫不悔沉吟片刻,问道:“风大哥,有一件事情困惑我很久,今日见着你正想请教。”

    风无情爽快道:“莫兄弟,你只管问就是,何必这么客气?”

    莫不悔笑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如你和净衣大师、雷老爷子,乃至鸠教主这样的不世人物,都会皈依在圣教门下?即使圣教已亡二十多年,你仍然念念不忘要中兴於它?”

    在风无情面前,他改称“圣教”,也令对方听了舒服不少。

    风无情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莫兄弟,你可曾有家?”

    莫不悔一愣,不觉又回想起在那小镇郊外的茅草庐,那哥哥养母亲手烹饪的饭菜香味,彷佛又从风中飘来。他怅怅出了一口气道:“曾经有过,但现在却什么也没啦。”

    风无情沉声道:“对於我和净二弟他们,还有鸠教主和一干教中的好兄弟而言,圣教就是我们唯一的家。

    “老夫自幼投入圣教门下,才不致饿死街头。更因修炼了圣教传我的惊世绝学,才有如今的成就。

    “其他人的情形,大致也相差无几。所以在我们心中,圣教等同我等的父母,恩深如海,就算为它死上千回,也在所不惜。”

    他顿了顿,说道:“莫兄弟,假如有人无端端毁了你家,侮辱甚至杀害了你的父母兄弟,你会如何待他?又假如你的家园已荒芜多年,你是否就从此不再挂怀呢?这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莫不悔点点头,开始了解到,隐藏在风无情冷傲孤独的背影之后的,那一股铁血豪情和切肤之痛。难怪魔教之人对八大门派少有好感,就如自己不也曾要一心一意杀了大狗,好为哥哥报仇么。

    想到这里,莫不悔又问道:“风大哥,你可曾在寺内探听到什么阿牛的消息?”

    风无情道:“没有,少教主如今身在何处,似乎八大门派的人也不晓得,幸得如此他才能暂得安稳。

    “不过,咱们也要尽快找到他。下月初八,正道七派就要兴师犯我圣教圣坛,群龙无首可是不行。”

    莫不悔听说阿成仍然没有下落,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风无情说道:“莫兄弟,虽然少教主暂时还没有下落,但我却给你带来了另外一个人的消息。”

    莫不悔愣了愣,暗道:“莫非是善柔或是雪儿?”不由心头一热问道:“是谁?”

    风无情道:“我在波音山庄期间,正赶上有人受你赵文师兄所托带来口信,他正与一个叫冯颖的姑娘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那个姑娘中了北地冰宫的寒毒,赵文要带她去寻农百草救治。又怕净二弟他们挂念,于是让人先捎了消息回来。”

    “冯姑娘中了冰宫寒毒?”莫不悔顿时明白为何赵文会失约,不禁有些担心冯颖的病情。

    他虽然对冰宫了解不多,但依照常理,假如冯颖所中之寒毒只是寻常,赵文应该将她带回波音山庄,求净衣大师救治才是。

    由此可见,冯颖的伤势非比等闲,只是不晓得那农百草又是什么?

    更想不明白的是,赵文好好的护送冯颖返家,怎么又撞见了冰宫的高手?以赵文如今的修为,又怎么会让冯颖中了冰宫的道?

    风无情答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农百草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号称大陆医仙。与净二弟和鬼先生,并列医道三大顶尖人物,只是各有专长不尽相同。

    “有他出手医治,那姓冯的女娃儿绝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好了。”

    莫不悔说道:“就怕赵师兄找不到农百草,又或者那老头不肯出手救人。”

    风无情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农老头和净二弟早年相交莫逆。不过是因一在正道、一在圣教关系,不便公开罢了。

    “有这层因缘在,他绝不会为难赵文。至於农老头的住处,也不是什么隐秘,赵文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冒失的去找寻农百草医治冯颖丫头了。”

    听风无情这么说,莫不悔心头一松。想到冯颖对赵文情愫暗生,只是限於女儿家的矜持,不能直说出口而已。假如能有她陪伴在赵文身旁,也总好过他孤苦一人漂泊在这大陆之上。

    而且,一旦两人琴瑟得谐,冯颖说不准也会改变主意,为赵文的公案做证,那时即可轻而易举的洗刷了他身上的莫名冤屈。

    可惜,赵文的心思如何,莫不悔也不得而知,看来自己日后还要设法探听,最好能有机会撮合才是,否则未免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冰心。

    蓦然问,莫不悔的心头,由冯颖移转到了杨雪的身上,心弦猛震,思忖道:“可笑我还在这里埋怨担心赵师兄辜负了冯姑娘的一往情深,却没想到我自己比起他来更是不该。

    “雪儿为了我出生入死那多次,始终无怨无悔,而我却一再的令她伤心失望。我难道就一直能无动於衷下去么?”

    回想起与杨雪从初识到日前别离的点点滴滴,莫不悔不觉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心头血气一冲,暗下决心道:“亏我还以大丈夫自诩,竟然一味的辜负了雪儿,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杨大叔和苏婶婶?

    “说不得,只等为老头报了仇,我娘亲重新苏醒后,我一定要放下一切去南海找她。从此只”心“意好好的对待雪儿,再不想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来也怪,一想通这些,莫不悔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就好像放下了一块久压在心头的巨石一般。

    想到雪儿与自己重逢时的情形,嘴角更是在不经意里,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风无情当然无法明白莫不悔何故而笑,只当他是得知冯颖伤势无碍,所以才会如此。

    两人沉默片刻,茶馆里的客人渐渐稀少,夥计开始清理桌椅茶具。原来天色已经很晚,连茶馆都到了要关门的时候。

    风无情起身说道:“莫兄弟,我们走吧。”付了茶钱,率先走出屋子。

    莫不悔跟在他身后,门外夜风拂面,让人精神一爽。

    风无情问道:“莫兄弟,下一步你打算往哪里去?”

    莫不悔目眺东南方向,缓缓的回答道:“我想回一次归元山,听说老头的衣冠冢,就被安置在清心林林中,我一定得去看看。

    “如今阿成不知身在何处,赵师兄也不在近前,清心林里必然寂寥得很。好在老头一个人也清静惯了,不会觉得寂寞。”

    风无情暗叹一声,道:“我陪你一起去,归语真人对我圣教有莫大的恩惠,老夫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顺便也好向归元派,暗中打听少教主的消息。

    “毕竟,少教主出生归元,最后又是被令师救出重围,说不定归元派的人会知道些什么。”

    莫不悔点头道:“也好,要是老天开眼,或许我还能在那里撞见一念那个老和尚,就不用再等到一个月后的今天。只是风大哥,你日后又准备去哪里?”

    风无情嘿然道:“我自然是要回返圣坛,助电四弟共抗七大剑派。”

    莫不过笑道:“云梦大泽的这场好戏,怎能少了莫某?风大哥,等拜祭过老头,我与你一同前往云梦大泽,联手会会那些正派的所谓高人,你看如何?”

    他虽不提自己与赫连萱的母子关系,但只凭这一点,也绝不能让人再把魔教的圣坛给灭了。

    况且,如今阿成又很可能是未来的魔教教主,而净衣大师、雷霆、风无情与自己和赵文、老头之间,更有着极深的交情。

    风无情闻言大喜,他何尝不明白,魔教此次对抗六大剑派联手攻击,实在是众寡悬殊之战,有莫不悔相助,无异於多了一个强援。只不过生性素来高傲,一直不愿主动开口提起罢了,难得莫不悔主动提出,他当下道:“老夫心所愿也,岂会拒绝?”

    两人相对大笑,豪情纵盖四海,御起仙剑与玉如意,直朝归元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