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字体: 16 + -

第98章 出手相救

    净衣大师又道:“赵施主,莫施主,老衲对三腿金蟾所知不多,却曾在圣敦典籍中见到这样一条记载,或许对你们有用。”

    莫不悔精神一振,问道:“什么记载,还请大师多多赐教。”

    净衣大师微笑道:“三腿金蟾是万毒克星,只生于云梦大泽,素喜居于泥沼深处,性情懒散小心,极少远离巢穴,因此不容易找到。

    “不过,它最受不得薰云草香,你们如果能找到薰云草,再用铜鼎炼之,只要方圆三十里内有金蟾踪迹,它一定寻香而来。

    “可有一条,你们的行动一定要谨慎,稍有风吹草动令它遁入泥沼中,下回可就不容易再要它上当了。”

    莫不悔问道:“可那薰云草又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才能找到?”

    他见为冥轮重塑肉身的事情,已越弄越复杂,从绝情婆婆牵出了曼舞与三腿金蟾,现在又扯到了什么薰云草的身上,这就是要做到如赵文所说的“问心无愧”的代价吧。

    赵文微笑道:“薰云草我也曾听说过,至于产地倒有不少。其实莫师弟,大师不是已经将答案告诉了我们么?”

    莫不悔脑子一转,嘿然道:“是我笨了,既然三腿金蟾喜好薰云草香味,那么在云梦泽中一定有见。”

    净衣大师颔首道:“不错,云梦泽中的确有薰云草,赵施主应当也曾见过。”

    莫不悔匆想起一事道:“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讨教。”

    布衣大师道:“丁施主有何疑问尽管说来,老衲若有知道,当尽力解答。”

    莫不悔道:“大师,我有一位朋友早年因修炼走火入魔,性命虽然保住了,可智力只等若三五岁的孩童,不晓得大师有没有什么方子能解此难?”

    雷霆笑道:“净二哥,莫贤侄可出了题了,你这位当年大陆三大神医之一的圣教护法,可要好好解答,别把金字招牌给砸了。”

    布净衣大师苦笑道:“走火入魔的原因,千奇百怪,老衲没见到这个人,不敢妄言。

    “不过这癫狂痴呆,倒是其中最常见的情形,多半因血气倒冲头颅,压迫神经所致。最直接见效的法子,就是打开头盖,疏通淤血,但风险过高,少有成功先例。”

    莫不悔急道:“那么还有其他什么稳妥的办法?”

    布净衣大师叹道:“稳妥办法当然也有,例如针灸药石并用,又或者用特殊行血之法冲开淤堵,可这些法子见效缓慢固然不必说,而且复原的希望同样也不大。”

    这个答案对莫不悔并非意料之外,不然以天机阁之能,又怎么会让甘心衍一痴多年。

    然而,他不肯死心,继续追问道:“难道以大师的博学,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

    净衣大师沉吟良久,才回答道:“有一个法子,就是圣教十六绝学之一的‘洗经换日心牒’,当年它与归于派的‘洗髓铸体经’并称于世,不过一主肉躯之伤,一攻经血之难,若有圣教两大高手同时施展大日天魔真气,并以洗经换日心牒渡之,成功的可能至少有了五成。”

    顿了顿,净衣大师却叹息道:“可惜,且不说此法因纠教主仙去再无传人,相关的经典也不知下落。就算是有,当世又到哪里去找两个修炼成大日天魔真气的绝世高手,肯为你那朋友耗损真元,倾心救治。”

    莫不悔一听,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立刻被浇灭,但他总算知道了世上至少还有此方,向净衣大师谢道:“有劳大师指点。”

    净衣大师摇头道:“惭愧,老衲并未帮上施主什么忙,不敢居功。不知莫施主的这位朋友是谁,倘若方便,等赫连萱夫人康复后,老衲当可上门诊断,或许会有一线转机也未可知。”

    莫不悔道:“多谢大师好意,这件事不悔先记下了,等以后再说不迟。”

    他暂时还不想透露甘心衍的身分,因而含糊以对,应付过去。

    净衣大师微微一笑,也不深究,四人在丹房中又聊了半个多时辰,雷霆与莫不悔才告退出了万佛塔。

    此时外面早已是繁星满天,月朝西落。

    莫不悔与雷霆刚一分手,冥轮隐身金轮中便从暗处飞出,抱怨道:“你小子怎去了那么久,让老子在外面好等。”

    莫不悔哼道:“谁要你等来着,你早该寻个鸟窝住下睡了。”

    冥轮被呛个半死,怒道:“你当老子是那扁毛畜生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莫不悔“哈”道:“奇怪了,你老鬼头也讲起好心来了。”

    冥轮在金轮里老脸一红,干笑道:“老子越来越觉得,比起你小子来,老子的良心实在也不算太坏。”

    莫不悔差点喷饭,指着冥轮捧腹道:“就你?什么坏事都做过了,却跟我比起了良心,你是不是在困魔渊里待太久了,脑子都迷糊了?”

    冥轮啐了一口,转开话题问道:“小子,赫连萱夫人的情形怎么样了?”

    他们二人都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交谈,因此也不怕别人偷听。

    莫不悔收起笑容,回答道:“她仍在昏迷中,要等寻到‘青木檀香’才能有救。”

    冥轮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名字这么古怪,老子活了一大把岁数,也没听说过。”

    莫不悔道:“老鬼头,你就别倚老卖老了。你肚子里的那点玩意,未必比我强多少。”

    冥轮不忿道:“放屁,老子暍过的精血,比你小子喝的水还多。你跟我比,先比比谁的胡子长、阅历高再说。”

    莫不悔不以为然道:“我姑且让你一次吧,免得你又要憋着三年不剃胡子。当然,如果老鬼头你将来还能生出胡子的话。”

    冥轮气得半天不理莫不悔,两人回到雷均安排的精舍歇下,他这才悠然叹了口气。

    一直竖着耳朵的莫不悔,终于抓到机会,立马嘿嘿笑道:“老鬼头,你鬼嚎什么?”

    冥轮少有的没还嘴,而是苦笑道:“老子是在想,有时候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当年要不是王归语和赫连萱那个——”

    他“贱婢”两字险险脱口而出,到了舌头尖上转了两圈,硬是吞了回去,继续说道:“那个你娘亲拦住老子,说不定,我早已拿到了半卷“天道”。可谁晓得,这两人偏偏却是你小子最亲近的人,你说有趣不有趣?”

    莫不悔哼道:“你别跟我提老头,也少在赫连萱三个宇后面添油加醋,当我不晓得么?”

    冥轮冷笑道:“不提就不提,只怕老子虽然不说,你小子心里却还在想着。”

    莫不悔漠然道:“那也不关阁下的事。”

    冥轮道:“好,那么我问一件跟老子有关的事情,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莫不悔把自己与赵文商议的法子说了,冥轮不山大皱眉头道:“这么麻烦,兜上这么大一个圈子,也未必能成,还不如直截了当杀上门去,痛快简单。”

    要换见到赵文前,莫不悔肯定赞同,甚至早先他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现在他心中多了一份感悟,自然不会同意。

    他冷冷回答道:“好啊,我和赵师兄费劲周折为你解难,你却丝毫不领情。这么着吧,老鬼头你便试试去找绝情婆婆的麻烦,看在她的大空断情斩之下,能不能拿到雪魄梅心。”

    冥轮一听火也起来了,从莫不悔背后皮囊里跃出,叫道:“你当老子不敢么?”

    莫不悔见冥轮不依不饶,也发了性子,嘿嘿道:“你当然敢,不就是挨上十刀八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冥轮从金轮里蹦了出来,脸上红光闪烁目射怒气,狠狠盯着莫不悔,沉声道:“你小子有种就再说一遍?”

    莫不悔昂然道:“说就说,我还怕你老鬼头不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峙足足一炷香的工夫,到底没动手,冥轮猛呸一声,收身回了金轮。

    莫不悔见状道:“老鬼头,你打算干什么?”

    冥轮怒气冲冲,回道:“老子不受你的鸟气,这就自己去大雪山万壑谷,找绝情那老婆子一比高低,说什么,也把雪魄梅心给抢了回来。”

    莫不悔叹了口气道:“老鬼头,你这是何苦?听我一句劝,明日跟我与赵师兄先赴云梦大泽,咱们一定竭尽全力相助你,如果真的不成,到时候再另想法子就是。”

    冥轮听莫不悔语气和缓许多,也的确在为自己想办法,气也消了不少,但一口气还是堵得慌,冷冷道:“老子不用你们帮,我却不信这么邪了,没有你们,老子就赎不回肉身了?”

    莫不悔摇头道:“老鬼头,你也是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学小孩子赌气,没人说你一定斗不过绝情婆婆,可这么做,未必是最好的法子。明明有更妥当的办法,你何必舍近求远、以死相拼?

    “在坠入困魔渊以前,我从没感受到,好好活若是何等幸福美妙的一件事情。我受了那么多打击还能挺着,你老鬼头眼前这点事又不是没办法解决,何至于非要去跟人对撼?”

    冥轮怔了半晌,终于苦笑道:“你小子真的是去过天道仙山了,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道学先生?再这么下去,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受不了。”

    莫不悔也被他说得一愣,这才察觉到,刚才的那些话,以前自己连想都不会去多想。或许果真是受了对天道的感悟,或许是受了赵年的影响,自己好像有点变了。

    他猛一摇头,说道:“我跟你讲道理你不乐意,跟你吵嘴你不高兴,老鬼头,你究竟要我怎么办,却又到底是谁受不了谁?”

    冥轮闷声不响缩回莫不悔背后皮囊,打了大大一个哈欠,咕哝道:“老子要睡觉了,养足精神,好明天赶路。”

    莫不悔心知他已被自己说服,微微一笑也否百语,上床盘膝打气。

    这些天来,“都天伏魔大光明符”已渐渐与莫不悔的仙家真元融合,六剑精魄也开始与他建立起了心年念交通,有时脑海里一记无意的灵光乍现,便会引得剑魄勃发,顺着经脉汩汩流淌,直似要化作剑芒杀将出来。

    莫不悔自是惊喜交加,更加落力苦修,却偏偏欲速而不达,无论怎么催动,也再不见了剑魄动静,就如和他存心斗气一般。

    至于那伏魔八宝的灵性,在莫不悔真元的滋润中逐步修复。当然,要想重现昔日惊世威力,恐怕还要忍耐一段日子,因此自出困魔渊来,“都天伏魔大光明符”也好,六剑八宝也罢,都不曾现身。

    也亏得这样,不然,大陆一定又引发一**风骤雨。

    净衣大师大感意外,急忙扶住莫不悔道:“莫施主,你这又是为什么?”

    莫不悔纹丝不动,沉声回答道:“大师,这一礼,不悔是代娘亲谢你十年来呕心沥血救治之恩。你是圣教长辈,受不悔这一揖本就当得,不悔与赵师兄此去需要一段时日,娘亲就全拜托大师与雷老爷子照料了。”

    雷霆慨然道:“莫贤侄哑异的话,赫连萱夫人本是圣教教主夫人,我等的主母。她落得如今田地,都是我们这些属下的过错,岂敢再受你一拜?

    “你与赵贤侄直管去吧,有老夫在天雷山庄,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再动夫人一根寒毛。”

    雷霆如今的修为已臻炼神,有他这么一句话,莫不悔更是放心不少。

    当下赵文、莫不悔偕着冥轮,御剑而起,莫不悔在前,赵文在后不快不慢的跟着。

    可飞出一段,赵文隐约察觉不对,禁不住问道:“莫师弟,你认得去云梦泽的路吗?怎么径直朝着东飞,应该向南面才对。”

    莫不悔笑道:“赵师兄,我没走错,不过是想先去拜望一个朋友,你跟着就是。”

    赵文释然,全不知道莫不悔正在算计自己,暗中欣慰道:“莫师弟这些年虽闯了不少祸事,可也当真结交了些朋友。”

    惟独冥轮在皮囊中出声道:“他奶奶的,就数你小子花样最多。”

    如此一路东行,越过中州地界,再去就是大海。

    赵文越来越诧异,心想:“莫非莫师弟这位朋友的住所,是靠近海上的么?”正疑惑时,莫不悔渐渐放缓速度朝下降去,落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海滩上。

    赵文收起背中剑,环顾四周,这里是清风海之滨的荒凉沙滩,白色的海浪滚滚涌来,又顷刻退去,极目远望,除了南面依稀可见一处小渔村外,再无人踪。

    他纳闷问道:“莫师弟,你这位朋友便住这附近么?”

    莫不悔也不说破,微笑道:“是的,她就住在前面的小渔村里。”说着,率先朝南走去。

    赵文满腹疑问,又觉莫不悔举止神色颇多古怪,也只好跟着。

    赵文道:“莫师弟,这屋子裹外积满灰尘,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莫不悔暗道:“没错啊,冯颖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门口那株分岔大槐树更是显眼。可怎么会没有人在,难道说她已经搬走了?”

    正巧身边有两个渔民经过,莫不悔连忙叫住问道:“请问两位大哥,这里原先是不是住着一户姓冯的人家?”

    赵文闻言,双目精光一闪,脸上神情复杂,却没有开口。到这个时候,他才晓得了莫不悔带自己来这儿的用意。

    冯颖的遭遇,王归语也曾告诉过他,抱着与老头一样的想法,他不愿意再去打扰冯颖平静的生活,更不晓得她的下落。

    谁料到,莫不悔竟将自己引到了这里,想要再走却是迟了,更显矫情。

    一个黑黑壮壮的汉子道:“两位是找冯老三一家吧?他们早几年就搬走了,连招呼都没跟我们这些老朋友打上一句。”

    莫不悔顿感失望,再问道:“那大哥可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一瘦小的汉子摇头道:“那可没人知道了,听说是投奔什么远亲去了。”

    莫不悔“哦”了一声,抱拳道:“多谢了。”

    赵文莫名的心底,也泛上些许失望的感觉,可很快就想到,这样也好,冯姑娘从此便可和她爹娘弟妹一起过些普通人的日子。

    别人总道神仙好,可谁晓得我们这些修仙之人,很多时候反不如常人来得平安快乐。

    那两个汉子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说道:“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冯家的大闺女好像还有回来过,这些年,我们村里有人在海边上见着过几回。你们要想找冯老三,可以到北面的海边去瞧瞧,运气好,兴许能碰到。”

    莫不悔大喜道:“多谢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那两汉子走远,却依稀听见瘦小的那个嘀咕道:“奇怪了,怎么又有人来找冯老三家?”

    另一汉子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又不关咱们的事。”

    他们谈话声音虽轻,却怎么逃得过莫不悔与赵文的耳朵。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心头一沉,暗道又会是谁来这里找冯颖,难道是清风阁的人?

    莫不悔突然记起,自己在越秀山一时盛怒,对清风阁那些人所说的话,“哎吆”一声道:“该死,我给冯颖惹麻烦了。”也来不及跟赵文解释,拉着他,就直奔北边。

    两人行出十多里,灵觉中警兆升起,分驾清风飞上数十丈,朝东海方向眺望。

    只见距离岸边十数里之外的海面上,隐约有剑光闪动,正有人争斗。

    赵文、莫不悔双双低喝一声:“走!”御起仙剑,直朝剑光亮处飞去,快逾闪电。

    远远看见半空中,外圈围了七八个清风阁的弟子,内圈中,一对青年男女斗得正欢。

    那少女白衣飘飘清冷绝秀,正是冯颖,与她激战的那男子,莫不悔倒也认得,正是当年曾有一面之缘的罗公子。

    只见那罗公子手中扇子碧光纵横,将冯颖困在当中不得脱身。

    他意似活捉,因而下手留了三分后劲,不然冯颖早该不敌。

    也许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冯颖与罗公子身上,莫不悔跟赵文直迫到三十丈外,也没有人发觉。

    莫不悔目中寒光闪烁,冷笑道:“好个清风阁,灭口的事也做!”

    他纵身就想闯进战圈,不防赵文低声道:“莫师弟,让我来。”

    却是赵文担心他激愤之下,一个失手杀了清风阁的弟子,给自己树立强仇。

    莫不悔想的又是另一层,他脸上怒气一敛道:“好,赵师兄,这英雄救美的机会,小弟就让给你了。”

    赵文心知莫不悔误会,也没时间解释,摇头一声苦笑,冲上前去。

    外圈那些清风阁的弟子这才察觉,只见眼前人影一晃,赵文已经闪进里面,手起掌落,“啪”的拍开扇子。

    罗公子手臂被击得酸麻,不由自主倒退数尺,心中惊诧暍道:“什么人?”

    他成名甚早,与钱爽等人并称东海三英,修为自足不凡,但一打量来人,却不认得。

    那也是因为当年赵文平沙蒙冤之时,罗公子恰奉师门之命外出,不在岛内的缘故。

    他见来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右手执着一柄少见的黑鞘重剑背在身后,左掌迫开自己手中的扇子收回胸前,半点破绽也不外露。

    罗公子正欲开口询问,眼角余光,却见冯颖淡漠的玉容上,浮现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朱唇轻轻吐出三个字:“赵师兄?”

    赵文向冯颖微微一笑,朗声道:“这位兄台,你与冯师妹都是清风阁门下弟子,有什么话不好说,何故却要相残?”

    罗公子听得冯颖喊出赵文的名字,心里一惊道:“原来,他就是将本门弄得鸡犬不宁的赵文,果然有些真实本事。”

    一正颜色,罗公子冷笑道:“赵文,你既然晓得我与冯师妹乃是同门,就不该插手我清风阁内务。况且,如今你已不是归元弟子,更没资格站在这里指手昼脚。”

    莫不悔晃身立到赵文近旁,不屑道:“姓罗的,你唱什么高调,你们清风阁,又哪里将冯颖当作同门对待?”

    冯颖缓缓的道:“罗师兄,许多事情你不知情,小妹也不便相告。但小妹这条性命,早死过了一回,冯颖的命虽贱,总也抵得过师门的养育之恩了,请你不要再苦苦相逼,令小妹难做。”

    罗公子冷冷道:“冯师妹,你有什么苦衷,我的确不知道,可有什么事情不可说给掌门师伯与周师叔听?何必勾结外人为难本门,岂不辜负师门栽培?”

    莫不悔嗤之以鼻道:“若不是钱枫与周仙子,我赵师兄与冯颖姑娘也不至于此。她要是答应跟你回去了,只怕今晚就没命了。”

    罗公子剑眉一挑,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大放厥词?”

    原来,十年前莫不悔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如今相貌已然不同,罗公子哪里还认得出。

    莫不悔傲然道:“你不认得我,钱爽却晓得莫某。当年客栈中,和杨顶天的爱女在一起的那个孩童,就是我!

    “罗公子那天的表现,还真是不赖,莫某今日正想领教!”

    罗公子一怔,从莫不悔的眉宇中依稀认出他来,着实没想到,那个小混混摇身一变,竟也成了归元派的高弟。

    他曾打同门师兄弟那里,听说过钱爽为莫不悔重创之事,但他自恃修为更胜钱爽,又不信莫不悔小小年纪能有多大本事,故此不屑道:“原来是你这小子,看来,归元派是存心与本门过不去了!”

    莫不悔说道:“对不住,我已不是归元派的门下弟子了,今后莫某一切作为,也都与归元无关,你们休想再用什么狗屁门规教条来挤兑我。”

    罗公子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又是一个归元弃徒,果然跟赵文都是一丘之貉。今日我索性辛苦一些,顺带为归元派清理门户!”说罢,扇子一点,幻起漫天碧影,欺身攻向莫不悔。

    莫不悔岂会怕他,悔柔仙剑在手中一记镝鸣,泛出紫光,就要迎战,孰料身旁人影一晃,赵文已经先他一步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