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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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出言不逊

    “哧哧”轻响里,在天魔真气连续三次叩关之下,火灵符终于失守。

    莫不悔小腹上红光一闪,冒起几缕赤色轻烟,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冲破禁制的天魔真气,好似脱缰野马,自丹田中喷薄而出,几乎与此同时,归元真气也苏醒而起,与天魔真气一顺一逆运行全身。

    连日来,莫不悔终于再一次能够体会到真气在自己体内经脉里,自由游走的感觉,只感到身躯如在云里雾里飘然欲仙,仿佛随时都可以乘风而去。

    若不是担心惊动别人,他真想仰天长啸,一舒胸臆。一正一魔,一刚一柔,两道迥然相反的仙魔真气浩荡流淌,宣泄淋漓,又在莫不悔胸口的檀中穴不期而遇,可偏又水火不容,难以相安。

    在剧烈撞击后,两道真气不约而同直冲莫不悔天灵,一经百汇穴,到达玉枕穴,再次分流。

    这也多亏是真气初生尚在周天循环阶段,各自急于收复失土,不然焉肯如此见好即收?自古以来道魔难融,就同一山不容二虎之理。故此千年以下,即便是才俊纵横之士,亦不敢修炼道魔合流之体。

    莫不悔胆大妄为又兼之误打误撞,竟将魔教的大日天魔真气,与归元派的归元真气,合于一体,祸根深种,却不自知。

    幸而在胸口有灵神丹之力护持,才未令形神震散于方才的激撞中。

    可随着天魔真气日盛,渐渐有反客为主之势,金丹已无力克制,走火入魔不过是迟早事情。

    然而莫不悔此际犹满心沉浸在欢喜之中。那两道真气不断澎湃,终于化作一青一紫两道光雾,从莫不悔头顶心升腾而起,缓缓的化于虚空里,幻化出本体精魄之形。

    这本体精魄貌似少年,高过五尺,隐隐然已成大器。但他左半身焕放淡紫之气,右半身笼罩青色光华,模样甚是诡异,实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有外人凑巧目睹,只怕当时就要惊的合不起嘴来。

    莫不悔却是完全进入忘我之境,聚精会神导引真气,心中更无半点旁骛。

    蓦然那精魄轻轻一啸,声极轻微,莫不悔周身青紫色光华一闪,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直觉得自己的灵觉倏忽中飞升天外,再无一物可为羁绊。

    原来就在这一剎那,道魔两道真气互相刺激冲撞之下,彼此被激发出惊人潜力,不分先后冲破瓶颈,使莫不悔一夜之间再有突破。

    尤其是天魔真气冲破了魔体境界,再上层楼,竟令莫不悔修炼得“魔意”之境。即使是百年的魔头,非造化之功,修行之苦,亦望尘莫及。

    而归元真气尽管尚停留在“练气中期”层次,但与一夜之前已有云泥之别,或许十年之功,即可突破连大陆十妖中不少人都在梦寐以求的“炼气后期”之界。

    所谓一饮一啄,福祸因果,世事莫不是凭人心,依天意。

    倘若不是萧天明在莫不悔身上种下火灵符,断不会逼的他以天魔真气冲关,亦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破魔意境界。

    然而,也正因如此,归元真气与灵神丹对魔气的制约日见衰微,走火入魔只在旦夕。不然,三五年内,莫不悔当仍可无事。

    两道精气在莫不悔的经脉里又游走九大周天,缓缓回归丹田。

    头顶的光雾渐散,精魄也重回肉身静修。

    莫不悔的意识重新醒来,又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梳理调息,才恢复过来。

    一缕和暖的晨曦从窗外照入莫不悔睁开眼睛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全身宛如在温泉里浸泡过一样,说不出的舒服自在。耳朵里听见何叶叫道:“莫师叔,你醒了!”

    莫不悔闻言一怔,就见何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眼巴巴望着自己。

    “你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悔问道。

    “向师兄跟小师妹都已在外屋等你多时了。”何叶回答道:“我本想进来叫醒师叔,可见您正在练功,便不敢打搅。向师兄和小师妹也都说,等你收功再一起出门也不迟,所以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等啦。”

    莫不悔望着何叶,摇头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等我作甚?”

    何叶瞪大滚圆的眼睛,诧异道:“莫师叔,您忘了么?昨晚我们大家都说好,今天请叶师兄陪我们去游览天瀑的。叶师兄真是好人,一清早就赶过来了,现在正和小师妹在外屋说话。”

    莫不悔这才想起有这个茬,他见何叶已将洗漱清水打来,于是下床道:“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萧大胡子和你师父他们呢,向合不用陪他们了么?”

    何叶对莫不悔称自己师祖为“萧大胡子”已经见怪不怪,回答道:“天刚亮的时候,他们就被向掌门请了去,说是有什么要事商量。师父走时叫我好好照料您,不要惹您生气。”

    “也不要让我再闯祸,对么?”莫不悔哼了一声问道。

    何叶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师父和师祖都只是担心您再去找清风阁的麻烦。师祖说看在向掌门大寿的分上,我们这几天还是不要跟清风阁起冲突的好。”

    莫不悔洗漱已毕,走出里屋,向合招呼道:“莫师叔,你昨晚睡的可好?”

    莫不悔心道,我破解了火灵符,自是好得很!他不欲跟向合解释详情,含糊其词道:“还好。”

    萧善柔道:“原本向师兄说要领我们去舞风台观赏云海日出,现在都快日上三竿了,什么都看不成啦。”

    莫不悔闻言道:“其实你们都不必等我,自己去玩就可以啦。”

    向合笑道:“柔师妹与何师弟都不肯把你一个人留下,所以我们大伙只好在外面等莫师叔醒来了。幸好师叔醒的早,不然在下惟有请大家去别情崖欣赏日落了。”

    听他话说的有趣,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

    莫不悔对向合说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向合慨然道:“莫师叔但有所命尽管讲来,向合无不效力。”

    莫不悔笑道:“我要说的正是这个。在年纪上你比我大上好几岁,可一口一个莫师叔的,叫得我好生难受。不如私下里我们平辈论交,你便称我莫不悔即可。若是看的起我,叫上一声莫兄弟那是最好。”

    向合一怔,心想,曾听杨师叔说起莫不悔颇是桀骜难近,在归元派内外都得罪过不少人。可今日看来,其实他也是性情中人,率真不羁反显出男儿本色。

    这样的人倒是值得一交。

    可终究彼此间辈分分明,怎好胡乱逾越,于是犹豫一下道:“莫师叔,蒙你看的起在下,可你毕竟是归语师叔祖的嫡传弟子,向合实在不敢如此相称。”

    莫不悔不悦道:“我本以为你也算是洒脱不群的人物,谁晓得竟也这般迂腐。王归语是我的师父,可不是你越秀剑派的师叔祖。我们两人各交各的,却碍着别人什么事?”

    向合脸上一红,心底反对莫不悔生出几分由衷的钦佩,深深一揖道:“莫兄,既如此,向合便不矫情了。”

    萧善柔娇笑道:“这下可好,辈分全乱了。我要叫你向师兄,称他莫师叔,你却是两边都平起平坐,见谁也不吃亏。”

    向合笑道:“莫兄不拘世礼,潇洒倜傥,却是在下望尘莫及,深为钦佩。”

    几个人走出院子,萧善柔问道:“向师兄,如今我们却是要去哪里?”

    向合道:“何师弟不是一直想看天瀑么,我们不如先去揽瀑岩,那儿是观赏瀑布最绝妙的地方。”

    四人到得揽瀑岩上,但闻满耳隆隆水声如狂雷轰鸣、震聩欲聋,等闲人欲说话,却只见口形而不得闻其声,只能以双手比划,更需配合脸部夸张的表情,引人猜测其意。

    十数米外的陡峭悬崖上,一道宽过千尺的瀑布,仿佛永无止境的在奔腾坠落,晶莹的水珠宛如颗颗明珠飞溅而起,将四里方圆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湿气之中。七彩的水浪在阳光映射间,奼紫嫣红不断变化出魔幻般的色彩,远远望去,便如一道从九天之上轰然倾泄的水筑长虹,起伏跌宕在苍山白云间。

    不待再靠近半步,几人的衣衫、头发早已被水气侵润,置身瀑布的轰鸣冲击中,人惟一能感觉到只有震撼与心弛神怡。

    除向合之外,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磅礡的瀑布,心中暗赞此瀑无怪乎世人喟之曰“天瀑”。

    向合站在岩边,风卷起白衣翻飞,人就仿若一片秋叶,随时都可能被刮下山岩。他却稳稳站在湿滑的岩石上,伸手一指云封雾笼的脚下,道:“绚光天瀑由此再向下三千尺,便会汇入山麓间的一处深潭。“而由此往上三千六百尺,则是它的源头老龙口。若在这一上一下两处俯瞰仰观,当另有非凡风情。”

    向合说话的声音依然柔和缓慢,可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却都清晰无比。

    萧善柔难得有机会能与莫不悔出游,正苦恼身旁还多了向合与何欢,闻言灵机一动,问道:“向师兄,打这儿到老龙口,是否也有山路可行?”

    向合微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需绕上老大的一个圈子,从东面的白浪坡爬上去,我们平日里也不会走,多以御剑飞登。”

    萧善柔又问道:“除了白浪坡,是否还有其他路程相近的山径?”

    向合不明其意,想了想回答道:“还有一条路,稍稍远了一点,便是从西面的百仞岩攀登上去,路却难走不少。”

    何叶奇道:“小师妹,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善柔道:“我们左右无事,不如做一个游戏。大家分作两组,各选一条山路攀上老龙口,却不准使用御剑飞行之术,看谁能先到?”

    莫不悔闻歌而知雅意,拊掌道:“这个主意不错,一路上大家还可欣赏越秀山的云石松水,确是一举两得。”

    何叶也赞同道:“有意思,不过大家说好是爬上去,谁都不能耍赖用仙剑!”

    在这四人里,他的修为还够不上御剑飞行,故才特意强调。而萧善柔的建议,显然也是正合他的胃口。

    萧善柔道:“那是当然,要不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大家干脆比拼修为得了。”

    向合闻言道:“在下也赞成,但不知这组怎么分,路如何选?”

    萧善柔胸有成竹,说道:“分组最是好办,我们抽签决定就是。至于选路,谁跟向师兄一组就走西面的山径,谁让他是东主熟知山路呢?”

    向合不疑有它,笑道:“其实这两条路我也仅止知道,不曾真占到什么便宜。但作为东主,理当先让三分。”

    萧善柔从袖口里取出四颗丹丸握在手中,掌心朝下却不让人看见,然后说道:“我手里有四颗丹丸,两红两黑,大小却是相同。向师兄,你是主人,就请你先抽。”

    向合点头道:“好,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在萧善柔的掌心用手指一捏,却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对方滑润如脂的玉肤,不由自主的心神一荡,却赶紧抱元守一目不斜视,取了丹丸。

    他看了一眼,微笑道:“是红的。”

    萧善柔将纤手探到何叶跟前道:“何师兄,轮到你了。”

    何欢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声,却也抽出了一颗红色丹丸。

    萧善柔见状,娇声笑道:“这倒省事,我和莫师叔都不用抽了。”

    向合心底里略有些失望,但仍是洒然一笑道:“那么就只好有劳何师弟与在下绕远路了。”

    萧善柔道:“你若觉得不公平,不妨我们把路径调换一下,我和莫师叔也未必输给你们!”

    向合摇了摇头道:“不必,就这样定了吧。”

    当下,将东面白浪坡的山路,简略的向萧善柔和莫不悔介绍了一番,又叮嘱了两人几句当心之类的话,尔后四人便分成两路,各自觅路离开揽瀑岩。

    等向合与何欢消失在山路尽头,莫不悔才笑着朝萧善柔道:“善柔,还不快把另两颗红色丹丸收了,归元派疗伤的圣药却被你用来诈人。”

    萧善柔狡黠一笑,收起手里的药丸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莫不悔嘿嘿笑道:“向合是谦谦君子,所以才会上你的当,何叶更是老实巴交不知道转弯,要是换了旁人,哪有那么容易让你的小伎俩得逞?”

    萧善柔晃动莫不悔的手,撒娇道:“人家这么做,还不是想和你单独多待一会儿,你却指责起人家的不是来了。”

    莫不悔顺势将萧善柔拥入怀中,轻轻一吻道:“我怎不晓得,不然岂容你对他们大耍花样?”

    萧善柔哼了声,蹙起可爱的小鼻子道:“你知道人家的苦心就好。”

    莫不悔松开萧善柔道:“我们也上路吧,若到的太迟让他们久等,终究不好。”当下两人依着向合指点的山路绕上白浪坡,朝老龙口登去。

    莫不悔修为已复,走起崎岖山道来并不吃力。他和萧善柔自无争雄登顶之心,不过是借这机会好独处片刻罢了。故此两人边说边走,一路欣赏越秀山的秀丽奇景,浑不在意时光荏苒。

    不觉走出十多里地,刚转过一道山口,迎面正撞见一群清风阁的年轻弟子,说说笑笑,正在一条山涧边休息。而钱爽正巧也在其间,可惜莫不悔并不认得。

    莫不悔因萧善柔在身旁,也懒得找他们的晦气,况且他亦不屑与那些钱枫的徒子徒孙计较。两人都只当没看见对方,自顾上山。

    孰知树欲静而风不止,莫不悔不想找对方的麻烦,清风阁的人一眼瞅见他们,却不肯轻易放过。

    昨日里天阶狭路相逢,莫不悔连削带打,弄的钱枫与周仙子大失颜面,更叫钱爽十分难堪。这些年轻弟子当时碍于师尊在场,都不敢有所举动,心中对莫不悔早深怀不满。

    钱爽看到莫不悔与萧善柔,鼻子里忍不住重重一哼。

    身旁一名葛丘门下的弟子袁馗,见状说道:“咦,那小子不是昨日口出狂言的归元派门下么?他身旁还有一个美貌姑娘,不晓得是谁?”

    有知道萧善柔的弟子回答道:“那是萧善柔的宝贝孙女,怎的和姓莫的小子混在了一起?”

    钱爽讥笑道:“孤男寡女,荒山野岭,又能有什么好事?”

    袁鹿闻言“呸”了声道:“姓莫的小子不是萧善柔的师叔么,归元派竟生出这种狗皮倒灶的事来。”

    又一个名叫张桓的弟子,故意大声笑道:“昨天也不晓得是谁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今天却偷偷出来打野食了!”

    这五六个清风阁的弟子不约而同哄堂大笑,以挑衅目光瞧着莫、萧两人。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莫不悔与萧善柔自然听的清清楚楚,起初萧善柔不欲生事,还想劝住莫不悔,可听到后来亦不禁花容变色,面含寒霜。

    归元山一脉千多弟子,谁不知道她是萧天明的掌上明珠,平日间连玩笑也不敢多开一句,何时有人敢当面出此污言秽语?

    一时萧善柔又怒又羞,呵斥道:“闭上你们的脏嘴!”

    她不理睬还好,这一开口,对方兴致更高。

    袁鹿有意讨好钱爽,哈哈笑道:“怎么,你们做的,我们就说不得么?昨天你们归元派的人,不是在天阶上也说的很开心吗?”

    莫不悔收住脚步,远远望着山涧旁的几人,面色平静并不见怒色,只缓缓的道:“滚!”

    张恒从山涧里站起身来,冷笑道:“你是怕我们碍着你们俩的好事么?从赵文到阁下,看来你们归元派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萧善柔再按捺不住,口中娇喝道:“看剑!”

    赤芒剑清鸣出鞘,人如玉剑如虹,一团火云般直掠言桓。她恨对方出言无状,一式“阳关三迭”剑华澎湃,立意要言桓吃些苦头。

    张恒乃钱枫门下得意弟子,从师二十余年修为也是不弱。他一面拔剑抵挡,一面口中怪笑道:“杀人灭口啦!”

    身旁的清风阁弟子看的有趣,纷纷鼓噪。

    萧善柔银牙暗咬,一套归元九剑施展得淋漓尽致,红光漫天。

    然而张恒亦非易与,三五招内有攻有守不落下风。

    萧善柔见一时半会收拾不下对方,心中思忖道:“他们有六七人,且个个皆非弱者,偏偏莫不悔真气被我爷爷的火灵符所封,不能动手。这样缠斗下去殊为不利,我需以雷霆手段先解决眼前这家伙!”

    想到这里,萧善柔晃身撤到圈外,张恒一怔笑道:“怎么,你是要认输么?”

    萧善柔娇叱道:“谁与你认输,看打!”

    她纤手一扬,祭起三昧心火,在空中顿时赤光大作。红莲

    张恒直吓的一身冷汗,也顾不得斥骂嘲笑萧善柔了,左手拼命扑打被烧着的头发,却“哎吆”大叫一声,原来差点整个左手也被三昧心火熔去,肌肤上血肉模糊黑糊糊一片,这苦头吃的可不小。

    萧善柔也不乘机出招,毕竟对方是清风阁的弟子,给个教训也就够了。倘若真闹出人命来,爷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她见张恒头上“火冒三丈”大是畅快,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娇叱道:“看你还敢乱嚼舌根?”

    可怜张恒火燎眉毛,哪里还有心思跟萧善柔斗嘴?

    钱爽见势不妙,呼喝一声腾空而起,右手在言桓头顶一按“嗤嗤”有声,想以纯阴掌劲按灭三昧心火。

    然这三昧心火乃天地仙宝,一灯居士百年炼铸,钱爽修为虽是不凡,可单凭一掌之力宛如杯水车薪,不仅没有熄灭心火,反灼得他掌上生疼。

    幸而他的实力比之张恒高出不少,才不至于把左手也烤焦了。

    钱爽反应极快,默运玄功背后剑芒飞纵,左手一握克己仙剑,削过张恒头顶,将着火的头发一剑切下。

    张恒只觉头上一凉,寸寸发丝飞雪似的飘落,却丝毫没有伤到头皮。

    饶是如此,张恒的头发或被烧去或被钱爽的仙剑削去,十成里只余下二三成披散在脑后,样子狼狈不堪。

    旁边的清风弟子却拍起马屁,纷纷喝采道:“钱师兄好功夫!”

    张恒惊魂未定,破口大骂道:“臭丫头,敢暗箭伤人,老子跟你没完!”

    他话音未落,猛觉眼前褚色身影晃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劈啪”连响,挨了四记耳光。只被打的满眼金星,口鼻渗血,一个趔趄从空中摔到山涧里。

    萧善柔诧异的道:“你的禁制解了?”

    莫不悔点头道:“善柔,剩下的事便交给我来料理。”

    钱爽一惊,莫不悔出手让张恒挨了四记耳光,自己就在张恒身旁竟来不及搭救。当下急忙抽剑在手,望着莫不悔道:“阁下好身手!”

    莫不悔目光中比寒冰还冷三分,盯着钱爽道:“你姓钱,便是钱爽了?”

    钱爽被莫不悔的眼神看的心底一寒,赶紧稳住心神回答道:“不错,我就是钱爽,阁下有何指教?”

    莫不悔嘿然笑道:“很好,我早就想找你了!没想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

    张恒这时才在同门搀扶下从水里爬起,又惊又怒的叫道:“钱师弟,替我好好教训这小子!”

    在他看来,身为清风阁三英之一的钱爽,无论如何也要强出莫不悔许多,而自己也不过是一时不慎被人偷袭才着了道。

    底下的清风阁弟子也纷纷叫嚷道:“对,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通,为恒师兄报仇!”

    钱爽却明白对方并不好对付,全力提防着莫不悔问道:“你是想给赵文那淫贼讨要公道么,钱某便在此恭候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