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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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决定

    王归一一时语塞笑道:“杨仙友多虑了。我既然不惜用灵神丹救和洗髓铸体经救他他,自当好好栽培他,怎敢将他的大好天资浪费?”

    杨顶天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我人在这你当然可以这么说,等我离开说不定就跟你说的不一样了。”

    苏倩当然知道丈夫又要出什么主意刁难于王归一掌门,只是微笑的看着却不说话。

    王归一苦笑道:“既然杨仙友信不过在下,那你说在下该如何是好?”

    杨顶天自信满满的道:“你我二人不妨定下一个赌约如何。”

    王归真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不知这赌约该如何下?”

    杨顶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莫不悔道:“就赌他和我女儿十年之后能不能胜过我的雪儿。如果十年之后他若胜了雪儿,我便亲手将“上古天宫图”交给他。倘若他输了,自然是你们教导不利,那么那上古天宫图你们也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王归一听完愣了一下,他心里早就知道杨顶天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上古天宫图”交给自己,却没想到提出如此古怪的赌约。当下他只得苦笑说:“原来杨仙友是想以修为的上下一较高低,来决定这天宫图的归属。”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到时候公平比试就可以。”杨顶天说道:“雪儿虽说比这个孩子早些触摸到修炼的门槛,但经过你们的洗髓铸体经的功法,再加上灵神丹的功效,这位少年比普通人多了至少四十年功力,这么细算起来吃亏的还是我啊。”

    苏倩在一边听着,总算弄懂了丈夫的良苦用心,其实在他们答应交换的时候,杨顶天就已经不在乎这“上古天宫图”的最终归属。

    杨顶天只怕归元派为了这天宫图而救得莫不悔,然后便不再管他修炼如何,因此想出此招。

    归元四老的修为,尤其归一掌门数百年的修为,只要肯好生教导莫不悔,即使一点根基都没有,也会不同于常人。

    杨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爹以后要自己和莫不悔比试,但也明白他们此刻正在商议如何救莫不悔之事,便忍着自己心中所想的没有开口。

    王归一和王归真二人沉默不言,于是说道:“比试之事万一这孩子输了的话,应该叫我们向其他同门师兄弟交代呢?”

    杨顶天笑道:“就因为如此,我杨顶天才要你们用十年时间把这个孩子培养成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如果你们觉得时间太短,再加五年也无妨。”

    “十年时间够了。”王归一掌门考虑了半响,终于开口道:“杨仙友的赌约果真异于常人,吾亦不得不佩服阁下的用心良苦。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哦,非我一人可以顶多,可否容我与其他几位师弟商议一番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杨顶天心中一笑道:“这老头果然心思缜密,居然能猜出我心中所想。他没有为难于我,也算是明白事理,我还是不要过分刁难于他。”

    装着犹豫的回答道:“好,就依王掌门,还请王掌门速与其它几位商量一番,只不过这个孩子的伤势太过重了,实在不能耽误太长时间的。”

    王归一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只见他右臂的袖袍挥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传出,正打在悬挂在房间中央的大钟上面,那钟被王归一打出的气浪激得“铛”的一声脆响,却并不是那么刺耳。

    杨顶天也曾听人说过,这钟名为“召灵”,此钟的威力不仅仅只是会发出响声这么简单,乃是归元派的针派之物,其中一样功法,便是王归一用来召唤其他人的。

    钟声听着并不刺耳,却早已挥袖之前,早已传入归元派千名弟子的耳朵里,皆可听见那毫不刺耳的钟声,不因远近而分轻重。

    最先到达的,正是如今管理归元派的归圆仙人,他的看着略显年轻一些,只不过胡须比较长了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双眼睛闭合之间神光尽露,言语间透露着严肃之情,一身蓝色道袍手持拂尘走了进来,在归一掌门面前躬身施礼道:“归圆参见掌门。”

    王归一又手一挥,在坐台两侧各多了一只草垫,他对归圆点了点头道:“归圆师弟,先请坐吧。”

    归圆施了一礼,盘膝坐在左边的第一个草垫上上,目光没有多看杨顶天夫妇二人一眼,也没有开口询问所谓何事。

    归圆刚坐下,却听洪亮的声音道:“原来是有贵客临门,我以为何事能够劳动掌门师兄亲自出关?”

    归真坐在草垫上也不回头,朝着杨顶天低声微笑道:“是三师弟到了。”

    这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亦是朝王归一先施一礼,然后便盘膝入坐,他是四先中最后一个到的,排行老三归语真人,他的个头比归圆要高出不少,却显得更加有精神。脸上的横肉也是这几人之中最多的,一对招风耳朵,鹰钩鼻,眼睛像是没有睡好一般的,看样子倒向是一个老实人。

    四个人里面,这归语果是言语最少的以为,见了王归一也只是行了一礼叫了一声:“掌门!”

    王归一早已习惯这几位师弟的性子,如此,归元四老便聚在了一屋之内,四人齐聚也算是近些年来少见之事。

    王归一先将杨顶天夫妇介绍给后来的两位师弟,又向杨顶天二人一一引荐归圆两位师弟。

    一阵闲谈过后,王归一对归真说道:“四师弟,就麻烦你将杨仙友的来意,说与大家听听吧。”

    归真巧舌如簧,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解清楚了,但他说完后,屋内却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各自思考着。

    王归一首先将目光投向归圆真人,问道:“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儿戏,因此贫道方急召诸位师弟前来商议。不知三位师弟对此事有何想法?”

    归圆似乎已经想到掌门师兄必定首先问他,微微躬身道:“我没有意见,一切听师兄定夺。”

    王归语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杨顶天道:“以杨仙友的名望,在下本不该怀疑,但这四十多年来,谁也没真见过那幅图在仙友手里。别的先不说,我想请仙友将图拿出给我们各位过目一下。”

    在场众人听闻此言心中都是一动,暗想这个老三表面看起来为人忠厚,却也不是一昧憨直,这一句话其实在座的各位都想开口一问,也只有他最为合适了。

    杨顶天神色不变,冷笑道:“莫非你真当我杨某是在骗你们吗?”

    归语丝毫不退让,回道:“若非杨仙友也信不过本门吗?不然为何要订下什么十年之约?”

    杨顶天恍然大悟,嘿嘿笑道:“原来你说了半天,就是怕这孩子十年后赢不了我家女儿,你们归元派到时落得人图两空。”

    归语一笑道:“杨仙友虽然是魔界中的翘楚,百年前便是乾元大陆的绝顶高手,艺业惊人,修为精深。但是我归元派千年传承,也未必差人一等。只是那孩子根底如何,性情好坏,我们一概不知,什么事都是由两位叙述。就凭此点,这十年之约已是不等。”

    王归一缓缓的道:“这个孩子的根底是好的。”他虽只说这么一句,但在座众人无人再会怀疑。

    而若说性情,大家尽管都不认识莫不悔,不过想来如杨顶天这般身分的人也不屑于编造,二来莫不悔年纪尚小,只要悉心教导就算愚钝一些,也未必不可大器晚成啊。

    归语摇了摇头道:“杨仙友若真有诚意,这十年之约本就是多余的。”

    在座的众人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果归元派就活莫不悔,杨顶天只要交图就行了,何必定下什么十年之约?

    杨顶天嘿嘿一笑道:“说多了也没意思,你归元派还是害怕会输给我杨某罢了。”

    归语略显不快,刚欲反驳,王归一道:“三师弟,杨仙友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如今我们众人需要考虑的,只是接不接受这个赌约而已。”

    归语错愕地看了眼王归一,低头道:“是,掌门师兄。”

    王归一知晓归语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暗叹道:“你生性耿直,哪里会明白杨顶天他怎么肯轻易将“上古天宫图”交出?即便他不提出这个条件,也必定会有其他更为苛刻的条件的。”

    归真这时候突然开口道:“在下并不怀疑那幅画不在杨仙友手中,更不怀疑它的真伪。可是我们怎知杨仙友交出画卷的时候,是否动过手脚?”

    杨顶天面露不悦,正要反驳,一旁的苏倩急忙抢先说道:“我夫妇二人虽非圣人,却亦绝不屑此小人作为。何况即使要做手脚,我们也不知从何入手。归真仙人多虑了。我们此来别无他图,只为救下这个孩子。还请各位仙友慈悲为怀,我与丈夫感激不尽!”

    她言语之间全是真诚,令人不能不信,一时归真也倒不好多说什么了。

    王归一又手伸出道:“杨仙友二人请到寒舍暂歇片刻,容我等师兄弟私下商议一番,如何?”

    杨顶天知道这些归元派的当家人物要关起门来说自家话,自己与妻子都不方便在场,于是点头道:“好,希望诸位能够早做决定。”

    王归一含笑点头,又朝归真道:“四师弟,你先领几位到寒舍歇息,而后立刻返回。”

    归真应道:“是,掌门师兄。”

    五人一起退出屋内,归真领着他们朝另外一栋木屋走去。此处尚是归元派的后山,离寒舍有一段路,但大家脚程均快,一路没有太多波折,走到时也不会觉得太久。

    行到无人之处,归真忽然回过头,脸色诚挚的道:“我知道二位仙友与本派必生成见,可是也请两位能体谅师兄他的难处。”

    “毕竟归元派千年基业,数千弟子,掌门师兄他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就会惹来灭顶之灾。我们师兄弟四人虽并称什么归元四先,但也并非出自同一支系,彼此之间的复杂关系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更何况大师兄身为掌门,更不能不慎思细虑,还请两位仙友多多海涵。”

    杨顶天只哼了声没有说话,苏倩则含笑道:“归真仙友客气了,其实归一掌门的为难之处,我二人也是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们实在也不敢上门打扰。如果给贵派增添了麻烦,反要请您和诸位仙友多多理解。”

    归真连忙道:“哪里哪里,苏姑娘要是这么说,让在下真是无地自容了。”

    苏倩嫣然一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都别说这些客套的话吧。”

    归真心中慨叹,苏倩当年号称天仙阁第一传人,果非浪得虚名,且不论修为如何,就凭这番自在优雅的丰姿,也足可傲视群芳。想到这里,内心不禁对身后的杨顶天羡慕起来。

    几人一路闲聊,片刻便到了木屋。那是在山顶东北的几排屋宇,周围环境清幽怡人自成一体,却是专门用来接待归元派的贵宾的。

    归真安排几人住下,又命两名弟子专门候立门外,但被苏倩婉言谢绝。

    待一切安排妥当,已是天色微明,归真离开此处返回议事木屋。

    他刚一进洞,就看见淡王归一的二弟子谈无风正恭敬的立在师尊面前,向众人报告他方才下山打探到的关于莫不悔的事。

    这楚山已跟随其师父百年有余,一身修为绝不在正道成名的高手之下。尤其是他的轻功连在座四人中亦有不如者。归真刚才方和杨顶天夫妇离开,王归一便派遣楚山下山,一来一回竟比归真的脚步还快。

    众人听他报告,所言与杨顶天二人所说大致相同,那莫不悔果然是天云城里的小混混,与杨顶天绝没有半点瓜葛。至于落霞派大战杨苏二人,亦是确有其事,那罗公子,黑风仙人等人更是在附近出现过。

    要知归元派底蕴精深,门徒子弟遍布天下,有丝毫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的耳目。楚山许多事情并不用亲自找当事者询问,只需在当地问一问归元派的弟子,即可验证。

    归真见状暗自钦佩道:“掌门师兄果然思虑周详,如果换了我,怕根本不会想到派人去查杨顶天而言所言真伪。”

    待楚山退出,王归一道:“诸位师弟,看来杨顶天所言不虚,那孩子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亦可排除他借天宫图找我们要我派心法的可能。但究竟这赌约应是不应,还需大家权衡。”

    归圆真人沉声道:“杨顶天为人生性孤僻,我始终怀疑他怎么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而答应以“上古天宫图”来交换?”

    归真道:“在小弟想来,他花了四十多年也未曾参悟此中奥秘,反而成为正魔两道的众矢之的,故此也有借机脱手的可能。”

    归语道:“若杨苏二人参悟不出,我们未必就行,到头来反而赔了一粒灵神丹,未免要被人笑话。况且要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乾元大陆的的两道高手,怕不把归元派闹个鸡犬不宁?”

    王归一道:“以杨顶天的个性,他绝不会主动泄漏此事,这桩事情除了他夫妇外,也唯有我们四人知道,应不会外传。”

    归圆道:“杨顶天是魔界之人,苏倩更是天仙阁的叛徒,他们又怎么能体会蕴藏天道的“上古天宫图”?而以归元派千年根基,在座诸位师兄智慧,我便不信我们还破不了这个图!”

    王归一目光扫过四位同门,这四人心头均感一清,好像是有汩汩春泉注入,各自心中暗道:“掌门师兄闭关数年,修为果真又精进许多!”

    淡王归一的声音缓缓而出道:“诸位师弟,吾身执归元掌门一位近百年,无时无刻不记着两件事情。这两件事,亦是我归元派无数先人的遗愿。”

    “一是扫清魔道,寰宇澄清;二就是发扬我派,凌驾乾元大陆之上!但说来惭愧,尽管我竭尽心力,诸位师弟也戮力同心,但这两个心愿依旧遥不可及。贫道时常想来不胜唏嘘,深觉愧对师父。”

    他这番话出口虽然简单,其他三人神色渐渐变得庄重,目光聚在王归一身上。

    王归语只觉得热血一涌,大声道:“掌门师兄,你的意思我们都已明白,你说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归真叹口气道:“那个叫做莫不悔的孩子,十年后,果真胜的了杨顶天的女儿吗?”

    众人心里谁都对此没有底,不禁一阵默然。

    但是连对杨顶天最有想法的老三也不怀疑杨顶天一旦输了,必定会依照承诺交出“上古天宫图”来,故此反没有人担心这个问题。

    王归语道:“倘若这个孩子的确可堪造就,合我们四人之力,我便不信胜不过他杨顶天一人!”

    归真感受到三师兄的豪气,精神一振道:“三是下哦那个说得不错,再不济,我们四人联手栽培他,还怕胜不过杨苏二人么?”

    王归一摇头道:“一个八岁的孩子,只用十年时间,哪能消耗的了那么多?”

    王归圆冷哼道:“掌门师兄,我们便答应这赌约,我堂堂名门正派,难道还会怕他这魔界不成?若你们都没把握,不妨将那个孩子交给我来好生教导如何。”

    归语用力拍了拍胸脯道:“赌了,最多不过赔上一粒灵神丹!”

    王归一的目光又看向归圆和归真,两人一起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王归一袖袍一摆道:“好,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三师弟,那叫莫不悔的孩子便投入你的门下,由你亲自教诲如何?”

    众人闻言无不错愕。

    若论修为,掌门师兄当仁不让是归元派的第一高手,其下也应轮到归圆,且刚才归真也有请缨。

    归语的修为虽不弱,但他教导弟子的本事着实不怎么样。

    归元派每六年年举行一回的门下比试,归语的门下弟子大多排行末尾,偶有出众者,也实属罕见。

    久而久之,知道内情的人便想尽一切办法,只求千万别拜在归语的门下。

    没有想到掌门师兄明知如此,却偏偏要将如此重任交给归语。

    归真第一个提出异议道:“掌门师兄,三师兄修为虽然不错,但。。。。。”

    归圆一摆手,截下归真的话头,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归语问道:“三师弟,这般重任掌门师兄交托给你,你行还是不行?”

    归语捱了半天最后吐出一个字道:“行!”

    归真松了口气,呵呵笑道:“三师兄敢说行,那一定是没问题的了。”

    归圆冷冷看了归语一眼,说道:“那也未必。”

    归真看看一脸寒霜的归圆,欲言又止的归语,心里苦笑道:“真不知道掌门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王归一一人坐在床榻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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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