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凶手是谁
穆玄奕不置可否，将话题转移道：“你此次肯回魔道，是不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了。”穆销骨正要开口，见沈君骨还站着，急忙道：“小相公，你坐着啊，站着干什么？”
沈君骨没有动。
穆销骨以为又是他们仙家的规矩作祟，便对穆玄奕道：“爹，您快让小相公坐下吧。”
穆玄奕看着沈君骨，没有说话，直到穆销骨又要催促，才道：“袭击魔道的人尚未明确，咱们父子私下讨论，外人怕是不好在场的。”
沈君骨了然，作揖道：“晚生先行告退。”
穆销骨忙道：“你出去干什么？就在这……”
“好。”穆玄奕却道：“就有劳沈二公子在外稍等片刻了。”
“爹！”穆销骨唤道。
眼看着沈君骨退出去，穆销骨想要从穆玄奕的身上起来追上去，却被穆玄奕紧紧搂着动弹不得。
“爹您这是在干什么啊？！”穆销骨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和蔼可亲的穆玄奕会对沈君骨这么不客气。
“迟早有一日，你会明白爹为何不喜欢这沈君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穆玄奕道：“魂儿，你先告诉爹，挖了你眼睛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沈君骨走都走了，穆销骨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忍下不满的情绪，将当初在山洞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穆玄奕。
听完，穆玄奕的眉头紧皱，道：“不惑之年的男子和一只会说话的雪白大飞鸟？”
“对。”穆销骨道：“他说他不仅跟爹有仇，还跟整个魔道的人都有仇。”
“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什么特征？”穆玄奕问道。
“嗯……”穆销骨想了想，道：“对了！他自称是‘本宗主’，身上还带有一把特殊的剑。”
“有多特殊？”穆玄奕道。
“那把剑周身都是寒光，像是被长泽溪水浸泡过一样，光是看见它我就已经想逃了。”穆销骨说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泽溪水是什么？”穆玄奕问道。
“爹不知道吗？”穆销骨道：“就是从祁夙仙家的欲仙池流到红尘的池水，到了长泽，就被红尘的人叫作长泽溪了。那水可厉害了，我在红尘没少吃过亏，每次都是小相公救了我。”
闻言，穆玄奕却道：“既是源自欲仙池水，你又如何分辨得出那人的佩剑究竟是被长泽溪水浸泡过的，还是……被欲仙池水浸泡过的？”
穆销骨一愣，道：“因……因为那个人是在红尘出现的啊。”
“……爹知道陷害魔道的人是谁了。”穆玄奕道：“除了他，确实也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召唤出上古妖兽了。”
“是谁啊？”穆销骨急忙问道。
“沈二公子一路护送你回来，你不去让人做些好吃的招待他吗？”穆玄奕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一会会带他到处去玩的，不用爹操心。”穆销骨道：“爹快先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管了。”穆玄奕道。
穆销骨道：“爹……”
“乖，去好好招待沈二公子，别让仙家的人觉得我们魔道礼数不周。”穆玄奕道。
穆销骨撇嘴，道：“早的时候爹干什么去了？”
打从他们一进来就没给过沈君骨好脸色看。
“再顶嘴？”穆玄奕做出了要敲穆销骨脑袋的动作。
穆销骨立刻逃也似的从穆玄奕的身上跳下去，一溜烟就跑不在了。
直到穆销骨带着沈君骨一起离开，丑桃妖才重新又入了厅堂内。
丑桃妖道：“宗主，为何您不罚公子了？那沈二公子让魔鸽带回来的阿瞳，分明不是重伤，而是一具尸……”
“传令下去。”打断了丑桃妖的话，穆玄奕道：“所有人统一口径，阿瞳被魔鸽送回桃花坞时身受重伤，现在重伤未愈，尚在治疗之中。”
丑桃妖不解，道：“宗主，为何您要按照沈二公子的话更改事实？”
见丑桃妖一直穷追不舍，穆玄奕喝了口茶，才道：“你没看见魂儿的眼睛吗？”
丑桃妖道：“看见了。”
“与曾经有何异处？”穆玄奕又问。
“更清澈，更明亮。”丑桃妖道。
穆玄奕看着丑桃妖，道：“你还没明白吗？”
沈君骨说的那些话，不仅从侧面告诉了穆玄奕阿瞳是自愿献出本体并非他强求的，而且还为穆玄奕找了足够的理由将穆销骨给忽悠过去。
丑桃妖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
“嘘。”穆玄奕道。
心酸地捂住了心口，丑桃妖知道说再多也已经于事无补，道：“可是宗主，阿瞳下葬那日魔道众人皆知，这忽然要让所有人更改口径，谈何容易啊？”
“是不容易。”穆玄奕道：“但是再不容易，也得做。”
阿瞳只得点了点头，按照穆玄奕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离开了厅堂，穆销骨带着沈君骨走在桃花林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那个……”最后还是穆销骨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小相公，我爹他只是不喜欢仙家的人而已，他今天说的那些话不是有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君骨没有说话。
“要是你觉得心里不好受的话，那……那就对我发脾气吧！我替我爹受着，你看行吗？”穆销骨又道。
看向了满脸愧疚的穆销骨，沈君骨抬起手来，道：“当真？”
“当真。”穆销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道：“你打吧。”
然而沈君骨的手却没有打向穆销骨，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小……小相公？”穆销骨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你抖成这样，让我怎么下得了手？”沈君骨收回了手，道：“而且穆宗主会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是穆宗主的独子，穆宗主必然是希望你能够将香火延续下去，而不是……受人闲言碎语。”
“这跟延续香火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说是‘应该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是应该的？”穆销骨道。
“我做了。”沈君骨道。
只是穆销骨不知道而已。
“你做了什么错事了？”穆销骨问道。
沈君骨看着穆销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比如……你受长泽溪影响时，我吻过你。”
“原来是这件事情？可那是因为你要救我啊。”穆销骨真是不明白穆玄奕是怎么想的，道：“小相公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跟我爹解释清楚，我……”
“没关系，别去了。”拉住了穆销骨的手，沈君骨道：“不要因为我一个外人，闹得你们父子之间不愉快。”
“你怎么就成外人了？”穆销骨道：“这件事错的人本来就是我爹，他老人家不能仗着自己是宗主就是非不分，我必须得为你讨回公道去。”
“穆魂，”沈君骨并没有松开穆销骨，道：“我做错的并非只有吻过你，还有……比这更严重百倍的事情。”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穆销骨真的不明白。
沈君骨不回答，只道：“……总之错的人是我，与穆宗主无关。”
沈君骨坚持不说，穆销骨拿着也没有办法，道：“好吧，那我就真的不管了啊？”
“嗯。”沈君骨应了一声，道：“你爹可有猜出是谁偷袭了魔道？”
“猜出来了。”穆销骨说着，又道：“但是没有告诉我。还说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让我这个小孩子不要管。”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就交给穆宗主吧。”沈君骨道：“你切记好好地在魔道待着，不要再去红尘了，那里很危险。”
“咦？”穆销骨道：“小相公，这次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回祁夙了？”
“你不愿，我知道。”沈君骨道。
“谁说我不愿意的？”穆销骨笑了笑，道：“以后要是有机会啊，我一定去祁夙找你玩。”
虽然事实是，有欲仙池在，这个机会渺茫到几乎没有。
沈君骨道：“我等你。”
“好。”穆销骨道：“那小相公，你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沈君骨张口刚要应下，想起穆玄奕，最后还是拒绝道：“不了。”
“为什么？”穆销骨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回魔道的话，我就带你到处去玩几天吗？”
“沈宗主出关，祁夙必然很忙，许多需要处理的事务兄长一人忙不过来，我须得去帮兄长。”沈君骨道。
“那你陪着我的这段时间里，沈大公子岂不是很累了？”穆销骨道。
“嗯。”沈君骨应道。
“那好吧。”穆销骨只好道：“不过至少吃了晚膳再走，行吗？”
“好。”沈君骨道。
可是到了晚膳的时间，穆销骨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迟到了。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穆玄奕、丑桃妖和端正坐着的沈君骨，气氛压抑得其他下人们都退避出去好远的距离。
“魂儿似乎……”穆玄奕忽然开口道：“还不知道那件事。”
“是的。”沈君骨应道：“晚生承诺过，便断然不会食言。”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了。”穆销骨正要开口，见沈君骨还站着，急忙道：“小相公，你坐着啊，站着干什么？”
沈君骨没有动。
穆销骨以为又是他们仙家的规矩作祟，便对穆玄奕道：“爹，您快让小相公坐下吧。”
穆玄奕看着沈君骨，没有说话，直到穆销骨又要催促，才道：“袭击魔道的人尚未明确，咱们父子私下讨论，外人怕是不好在场的。”
沈君骨了然，作揖道：“晚生先行告退。”
穆销骨忙道：“你出去干什么？就在这……”
“好。”穆玄奕却道：“就有劳沈二公子在外稍等片刻了。”
“爹！”穆销骨唤道。
眼看着沈君骨退出去，穆销骨想要从穆玄奕的身上起来追上去，却被穆玄奕紧紧搂着动弹不得。
“爹您这是在干什么啊？！”穆销骨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和蔼可亲的穆玄奕会对沈君骨这么不客气。
“迟早有一日，你会明白爹为何不喜欢这沈君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穆玄奕道：“魂儿，你先告诉爹，挖了你眼睛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沈君骨走都走了，穆销骨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忍下不满的情绪，将当初在山洞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穆玄奕。
听完，穆玄奕的眉头紧皱，道：“不惑之年的男子和一只会说话的雪白大飞鸟？”
“对。”穆销骨道：“他说他不仅跟爹有仇，还跟整个魔道的人都有仇。”
“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什么特征？”穆玄奕问道。
“嗯……”穆销骨想了想，道：“对了！他自称是‘本宗主’，身上还带有一把特殊的剑。”
“有多特殊？”穆玄奕道。
“那把剑周身都是寒光，像是被长泽溪水浸泡过一样，光是看见它我就已经想逃了。”穆销骨说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泽溪水是什么？”穆玄奕问道。
“爹不知道吗？”穆销骨道：“就是从祁夙仙家的欲仙池流到红尘的池水，到了长泽，就被红尘的人叫作长泽溪了。那水可厉害了，我在红尘没少吃过亏，每次都是小相公救了我。”
闻言，穆玄奕却道：“既是源自欲仙池水，你又如何分辨得出那人的佩剑究竟是被长泽溪水浸泡过的，还是……被欲仙池水浸泡过的？”
穆销骨一愣，道：“因……因为那个人是在红尘出现的啊。”
“……爹知道陷害魔道的人是谁了。”穆玄奕道：“除了他，确实也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召唤出上古妖兽了。”
“是谁啊？”穆销骨急忙问道。
“沈二公子一路护送你回来，你不去让人做些好吃的招待他吗？”穆玄奕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一会会带他到处去玩的，不用爹操心。”穆销骨道：“爹快先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管了。”穆玄奕道。
穆销骨道：“爹……”
“乖，去好好招待沈二公子，别让仙家的人觉得我们魔道礼数不周。”穆玄奕道。
穆销骨撇嘴，道：“早的时候爹干什么去了？”
打从他们一进来就没给过沈君骨好脸色看。
“再顶嘴？”穆玄奕做出了要敲穆销骨脑袋的动作。
穆销骨立刻逃也似的从穆玄奕的身上跳下去，一溜烟就跑不在了。
直到穆销骨带着沈君骨一起离开，丑桃妖才重新又入了厅堂内。
丑桃妖道：“宗主，为何您不罚公子了？那沈二公子让魔鸽带回来的阿瞳，分明不是重伤，而是一具尸……”
“传令下去。”打断了丑桃妖的话，穆玄奕道：“所有人统一口径，阿瞳被魔鸽送回桃花坞时身受重伤，现在重伤未愈，尚在治疗之中。”
丑桃妖不解，道：“宗主，为何您要按照沈二公子的话更改事实？”
见丑桃妖一直穷追不舍，穆玄奕喝了口茶，才道：“你没看见魂儿的眼睛吗？”
丑桃妖道：“看见了。”
“与曾经有何异处？”穆玄奕又问。
“更清澈，更明亮。”丑桃妖道。
穆玄奕看着丑桃妖，道：“你还没明白吗？”
沈君骨说的那些话，不仅从侧面告诉了穆玄奕阿瞳是自愿献出本体并非他强求的，而且还为穆玄奕找了足够的理由将穆销骨给忽悠过去。
丑桃妖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
“嘘。”穆玄奕道。
心酸地捂住了心口，丑桃妖知道说再多也已经于事无补，道：“可是宗主，阿瞳下葬那日魔道众人皆知，这忽然要让所有人更改口径，谈何容易啊？”
“是不容易。”穆玄奕道：“但是再不容易，也得做。”
阿瞳只得点了点头，按照穆玄奕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离开了厅堂，穆销骨带着沈君骨走在桃花林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那个……”最后还是穆销骨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小相公，我爹他只是不喜欢仙家的人而已，他今天说的那些话不是有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君骨没有说话。
“要是你觉得心里不好受的话，那……那就对我发脾气吧！我替我爹受着，你看行吗？”穆销骨又道。
看向了满脸愧疚的穆销骨，沈君骨抬起手来，道：“当真？”
“当真。”穆销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道：“你打吧。”
然而沈君骨的手却没有打向穆销骨，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小……小相公？”穆销骨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你抖成这样，让我怎么下得了手？”沈君骨收回了手，道：“而且穆宗主会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是穆宗主的独子，穆宗主必然是希望你能够将香火延续下去，而不是……受人闲言碎语。”
“这跟延续香火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说是‘应该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是应该的？”穆销骨道。
“我做了。”沈君骨道。
只是穆销骨不知道而已。
“你做了什么错事了？”穆销骨问道。
沈君骨看着穆销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比如……你受长泽溪影响时，我吻过你。”
“原来是这件事情？可那是因为你要救我啊。”穆销骨真是不明白穆玄奕是怎么想的，道：“小相公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跟我爹解释清楚，我……”
“没关系，别去了。”拉住了穆销骨的手，沈君骨道：“不要因为我一个外人，闹得你们父子之间不愉快。”
“你怎么就成外人了？”穆销骨道：“这件事错的人本来就是我爹，他老人家不能仗着自己是宗主就是非不分，我必须得为你讨回公道去。”
“穆魂，”沈君骨并没有松开穆销骨，道：“我做错的并非只有吻过你，还有……比这更严重百倍的事情。”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穆销骨真的不明白。
沈君骨不回答，只道：“……总之错的人是我，与穆宗主无关。”
沈君骨坚持不说，穆销骨拿着也没有办法，道：“好吧，那我就真的不管了啊？”
“嗯。”沈君骨应了一声，道：“你爹可有猜出是谁偷袭了魔道？”
“猜出来了。”穆销骨说着，又道：“但是没有告诉我。还说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让我这个小孩子不要管。”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就交给穆宗主吧。”沈君骨道：“你切记好好地在魔道待着，不要再去红尘了，那里很危险。”
“咦？”穆销骨道：“小相公，这次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回祁夙了？”
“你不愿，我知道。”沈君骨道。
“谁说我不愿意的？”穆销骨笑了笑，道：“以后要是有机会啊，我一定去祁夙找你玩。”
虽然事实是，有欲仙池在，这个机会渺茫到几乎没有。
沈君骨道：“我等你。”
“好。”穆销骨道：“那小相公，你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沈君骨张口刚要应下，想起穆玄奕，最后还是拒绝道：“不了。”
“为什么？”穆销骨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回魔道的话，我就带你到处去玩几天吗？”
“沈宗主出关，祁夙必然很忙，许多需要处理的事务兄长一人忙不过来，我须得去帮兄长。”沈君骨道。
“那你陪着我的这段时间里，沈大公子岂不是很累了？”穆销骨道。
“嗯。”沈君骨应道。
“那好吧。”穆销骨只好道：“不过至少吃了晚膳再走，行吗？”
“好。”沈君骨道。
可是到了晚膳的时间，穆销骨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迟到了。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穆玄奕、丑桃妖和端正坐着的沈君骨，气氛压抑得其他下人们都退避出去好远的距离。
“魂儿似乎……”穆玄奕忽然开口道：“还不知道那件事。”
“是的。”沈君骨应道：“晚生承诺过，便断然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