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非杀即食
“别再提了。”似乎觉得有些丢人，穆销骨说着，看向了沈君骨，笑道：“小相公，又要委屈你了。不过这禁锢术是你自己下的，可赖不了我，不然我都可以跟子衍一起去了。”
沈君骨看了穆销骨一眼，没有说话。
“小哥哥，阿宝也要去！”阿宝嚷道。不肯让穆销骨把他交给温子衍。
“你以为我想抱？就你这个小猪崽儿，再抱，迟早麒麟臂都能给我抱出来。”温子衍嫌弃道。
“温哥哥才是小猪崽儿！”阿宝气得用小肉手拍打着温子衍的脸。
“别闹。”穆销骨抓住了阿宝的手。
温子衍捂着发红的脸逃到旁边，急忙对穆销骨笑道：“‘夫人’，您还是带上阿宝吧。毕竟这是您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呱呱落地儿的心肝宝贝，怎么能随便给我抱呢？您说是不是？”
“我说不是。”穆销骨说着，就将阿宝硬塞给了温子衍。
阿宝委屈道：“小哥哥……”
“乖乖待在温哥哥身边，不要乱跑，不要大吵，等着我回来。”穆销骨嘱咐道。
“呜呜……小哥哥……”阿宝一脸要哭的模样。
“哎哟，阿宝这是怎么了啊？”大娘洗完菜回来，一看阿宝这幅表情，急忙过来哄道：“乖乖，不哭啊，不哭啊。”
“大娘……”阿宝紧抓着穆销骨的衣裳不肯松手，对大娘道：“娘亲不愿意抱阿宝，阿宝难过，呜呜……”
穆销骨：“……”
娘亲？！
臭小子，这事要是让老鸨给知道了，她非得掌烂你的嘴不可！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对阿宝呢？”大娘说着，将穆销骨才硬塞给温子衍的阿宝又硬塞回了穆销骨自己的怀里，责怪道：“阿宝这么乖，难得夫人现在有空，就多陪陪阿宝吧。就算是府上的奶妈和丫鬟陪着阿宝的时间更多，也代替不了夫人这个做娘的啊。”
“是啊。”阿宝抱着穆销骨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得意道：“阿宝最喜欢的就是娘亲了。”
大娘笑道：“阿宝，你这话说得，你爹爹可要吃醋了哦。”
“阿宝也喜欢爹爹。”阿宝凑过去抱了一下沈君骨，就是没胆亲。
于是在大娘的掺和下，穆销骨只能带上了阿宝。
“一会别叫错称呼了，知道吗？”穆销骨嘱咐道。
“阿宝好聪明的，小哥哥放心，一定不会叫错的。”阿宝说着，指了指穆销骨，道：“这是娘亲。”又指了指沈君骨，道：“这是爹爹。”
“对。”穆销骨点头。
沈君骨微微握紧了为了掩饰禁锢术而牵着穆销骨的手，依旧一言不发。
两人这才一起走近了李老二的小破草屋。
“请问有人在吗？”穆销骨敲了敲门，柔声问道。
天已经黑了，因为李老二连烛火都没有点燃的问题，所以小破屋里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
“是谁家姑娘在说话？”一听到女声，李老二急忙从屋子里的角落快步跑了出来，边跑还边道：“是不是迷路了？那就来我家里住下吧。姑娘放心，我是好人，我……”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穆销骨，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带着孩子的妇人，旁边还站着‘她’的‘夫君’。
“您就是城南的李老二吗？”穆销骨问道。
李老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尽管穆销骨特意让温子衍画了个丑点的女妆，还是让他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只是碍于沈君骨在而不敢轻举妄动。
穆销骨正欲再问，沈君骨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李老二的视线，沉声问道：“妖魔精怪怎么卖。”
“哦，买……买妖魔精怪啊？”李老二这才回过了神来，一想到又有钱可以赚了，急忙笑着道：“这妖魔精怪太多了，价钱都不一样啊。您要买什么妖魔精怪？”
“要买有大来路的妖魔精怪，您这有吗？”穆销骨问道。
“有有有！”李老二连连应道，想要看看穆销骨，却无奈怎么也绕不开沈君骨。
“在哪。”沈君骨问。
“全被我给放在屋子里的。”李老二说着就往小破屋里走进去，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根只剩小半截的蜡烛，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最后只好自己施法，重复几次才算是终于点燃了，朝他们道：“二位进来看、进来看。”
穆销骨和沈君骨微愣，两人对视了一眼，才走了进去。
因为大娘没有提起过，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李老二竟然是会法术的。
“这些都是大有来路的妖魔精怪，夫人您看看是要哪一个？”李老二将十几个缚灵袋摊在了穆销骨的面前，谄媚道：“尽管选。像夫人这样漂亮的人儿，我李老二是不会乱收价钱的。”
“那真是多谢您了。”穆销骨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了一眼缚灵袋，问道：“请问这些都是有什么大来路的妖魔精怪？”
“夫人应该听说过长泽的菇山吧？”李老二说着，见穆销骨点了头，才指着其中一个缚灵袋道：“这一个，就是长泽菇山上的蘑菇精。夫人只要买回去了，以后想吃什么样的山珍都不用再花费一分钱，这蘑菇精就能全部给夫人变出来。”
“……这叫‘大有来路’？”穆销骨觉得李老二似乎在跟自己开玩笑，却还是问道：“有没有比蘑菇精的来路更大的？”
“当然有啊。”李老二指着另一个缚灵袋，说道：“这一个，是妖魔精怪非常多的阴山里的地妖，跑得可快了，一不注意就会钻进了地里面去，想再抓回来可就难了啊。”
“……还有呢？”穆销骨继续问道。
于是李老二就将拿出来的十几个缚灵袋全都给介绍了个遍。
“还有这个驱风魔，比地妖、蘑菇精什么的都强，夫人只要买回去，以后家里的落叶就都不用再花银两请……”
“好了不用再说了。”穆销骨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打断了李老二的话，看着他，道：“我跟我夫君既然千里迢迢赶来，就是诚心想要买妖魔精怪的，如果您不想卖的话就直说，没必要拿这些小妖小怪来糊弄我。”
“‘糊弄’？”李老二一愣，无辜地道：“夫人，我拿给你看的确实是大有来头的妖魔精怪，你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在糊弄你呢？”
“看来您是不打算要跟我们做这笔生意了。”穆销骨没有跟李老二再多说的心思，挽着沈君骨的手臂就要离开，道：“既然这样，那就当我们没来过吧。”
“等等！”李老二急忙拦在了穆销骨的面前，妥协道：“好……好，夫人要大有来路的妖魔精怪是吗？先别走，我给夫人看就是了。”
穆销骨这才停下了脚步，问道：“是什么？”
李老二蹲到了嵩草榻上，似乎在底下摸索着什么东西，过了好半天后，才摸出了一个缚灵袋来，递到了穆销骨的面前，道：“这个，一定符合夫人的心意。”
“这是什么？”穆销骨问道。
“夫人听说过长泽林吗？”李老二问。是要卖关子的前兆。
“听过。”穆销骨回答。
“那想必夫人应该也知道，今年三月的时候，红尘的皇室子弟尊请来了仙家子弟和魔道子弟一起学习。”李老二说着，听见穆销骨应了一声，才又道：“这本来是件好事，期间也学得好好的，可是身为魔道之首的穆公子却因为家变，突然在去菇山的路上与仙家和红尘子弟厮杀了起来，还暴露了自己半人半妖的真实身份。”
听到‘家变’二字，穆销骨微微握紧了手，道：“莫非您想说，这缚灵袋里面装的正是穆公子？”
“夫人真是会说笑。穆公子既然是半人半妖，缚灵袋肯定就是装不了的。”李老二道。
“既然装不了，你特意提起这件事又是什么意思？”穆销骨问。
“因为这场厮杀流出了一些小道消息出来，说……”李老二压低了声音，道：“说长泽林确实是禁地，就是用来关押红尘无法以一己之力铲除的妖魔精怪的。”
似乎明白了什么， 穆销骨问道：“所以这个缚灵袋里装的，是被长泽林关过的妖魔精怪？”
“那肯定不能。”李老二否认，又道：“被长泽林关过的妖魔精怪最后都被仙家给收了，我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穆销骨的声音冷了下来，道：“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老二见穆销骨不悦，也就解释道：“在长泽林那种妖魔精怪就连靠近都做不到的地方，还能够成精的妖魔精怪，该算是大有来头了吧？”
沈君骨了然，道：“树精。”
因为埋下符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逃掉，所以就一直都沉睡在长泽林里。
“没错！”李老二笑道：“我抓到的这只可是有点年岁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长泽林里的，但是已经有上百年的……”
话没说完，穆销骨就已经拉着沈君骨走了。
很明显，他觉得李老二还是在耍他玩。
“哎，夫人别走啊！”李老二急忙追上去，着急地说道：“我这都把压箱底的妖魔精怪全拿出来了，夫人难道也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吗？”
穆销骨不语，依旧在走。
“夫人！夫人你等等，夫人！”李老二跑过去拦在了穆销骨的面前，道：“这样吧！既然夫人你看不上这些妖魔精怪，那不如就直接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精怪？哪一种才算得上是大有来头的？这样我也好做生意，你们也不枉此行啊，夫人说是不是？”
闻言，穆销骨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高大的李老二。
“对嘛，这样才对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走了嘛。”李老二道。
穆销骨却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来自魔道的妖魔精怪，你有吗？”
“‘来自魔道的妖魔精怪’？”李老二问道：“夫人想要的是来自魔道哪一家的妖魔精怪啊？”
“来自云陵的！”穆销骨还没有开口，阿宝就已经代为答道。
因为温子衍曾经说过穆销骨是来自云陵的，所以阿宝就记下来了。
李老二这才明白，笑了笑，道：“原来夫人说的是这种‘大有来头’啊？怪我没反应过来，怪我。”
然而听到李老二的这话，穆销骨却是一愣，略显僵硬地看着李老二，问道：“莫非……你手上还有来自云陵的妖魔精怪？”
“夫人要是早来几个月啊，那我这还是有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全都卖光了。”李老二道。
“都卖给谁了？！”穆销骨忙问道。
“夫人不要激动嘛。我李老二既然是做这门生意的，自然是卖给那些和夫人一样千里迢迢赶来买妖魔精怪的人啊。来自天南地北的都有，红尘有，仙家也有，谁记得那么多啊？”李老二笑道：“不过云陵的妖魔精怪虽然本事大，但是不服管教，抓来的又都是些受了伤的，没什么用，最后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吃了，已经一只都不剩了，夫人就是问出来买家是谁也买不到了的。”
闻言，穆销骨重重地后退了两步。
“娘亲……”阿宝担心地唤道。
沈君骨将穆销骨搂进了怀里，穆销骨才勉强站稳，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仍强撑着问道：“全部……都是你抓的？可云陵的妖魔精怪那么强，你究竟……是怎么抓到的？”
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哽咽。
“这个嘛……”李老二的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个就不方便告诉夫人了。”
毕竟是吃饭的本事，没有谁会愿意多说两句。
就在沈君骨以为穆销骨要忍不住动手严刑拷打的时候，穆销骨却握住拳头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竟硬生生地将那所有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既然没有云陵的，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穆销骨柔声道。
这一次，任李老二再怎么挽留，都没有回头。
沈君骨看了穆销骨一眼，没有说话。
“小哥哥，阿宝也要去！”阿宝嚷道。不肯让穆销骨把他交给温子衍。
“你以为我想抱？就你这个小猪崽儿，再抱，迟早麒麟臂都能给我抱出来。”温子衍嫌弃道。
“温哥哥才是小猪崽儿！”阿宝气得用小肉手拍打着温子衍的脸。
“别闹。”穆销骨抓住了阿宝的手。
温子衍捂着发红的脸逃到旁边，急忙对穆销骨笑道：“‘夫人’，您还是带上阿宝吧。毕竟这是您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呱呱落地儿的心肝宝贝，怎么能随便给我抱呢？您说是不是？”
“我说不是。”穆销骨说着，就将阿宝硬塞给了温子衍。
阿宝委屈道：“小哥哥……”
“乖乖待在温哥哥身边，不要乱跑，不要大吵，等着我回来。”穆销骨嘱咐道。
“呜呜……小哥哥……”阿宝一脸要哭的模样。
“哎哟，阿宝这是怎么了啊？”大娘洗完菜回来，一看阿宝这幅表情，急忙过来哄道：“乖乖，不哭啊，不哭啊。”
“大娘……”阿宝紧抓着穆销骨的衣裳不肯松手，对大娘道：“娘亲不愿意抱阿宝，阿宝难过，呜呜……”
穆销骨：“……”
娘亲？！
臭小子，这事要是让老鸨给知道了，她非得掌烂你的嘴不可！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对阿宝呢？”大娘说着，将穆销骨才硬塞给温子衍的阿宝又硬塞回了穆销骨自己的怀里，责怪道：“阿宝这么乖，难得夫人现在有空，就多陪陪阿宝吧。就算是府上的奶妈和丫鬟陪着阿宝的时间更多，也代替不了夫人这个做娘的啊。”
“是啊。”阿宝抱着穆销骨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得意道：“阿宝最喜欢的就是娘亲了。”
大娘笑道：“阿宝，你这话说得，你爹爹可要吃醋了哦。”
“阿宝也喜欢爹爹。”阿宝凑过去抱了一下沈君骨，就是没胆亲。
于是在大娘的掺和下，穆销骨只能带上了阿宝。
“一会别叫错称呼了，知道吗？”穆销骨嘱咐道。
“阿宝好聪明的，小哥哥放心，一定不会叫错的。”阿宝说着，指了指穆销骨，道：“这是娘亲。”又指了指沈君骨，道：“这是爹爹。”
“对。”穆销骨点头。
沈君骨微微握紧了为了掩饰禁锢术而牵着穆销骨的手，依旧一言不发。
两人这才一起走近了李老二的小破草屋。
“请问有人在吗？”穆销骨敲了敲门，柔声问道。
天已经黑了，因为李老二连烛火都没有点燃的问题，所以小破屋里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
“是谁家姑娘在说话？”一听到女声，李老二急忙从屋子里的角落快步跑了出来，边跑还边道：“是不是迷路了？那就来我家里住下吧。姑娘放心，我是好人，我……”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穆销骨，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带着孩子的妇人，旁边还站着‘她’的‘夫君’。
“您就是城南的李老二吗？”穆销骨问道。
李老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尽管穆销骨特意让温子衍画了个丑点的女妆，还是让他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只是碍于沈君骨在而不敢轻举妄动。
穆销骨正欲再问，沈君骨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李老二的视线，沉声问道：“妖魔精怪怎么卖。”
“哦，买……买妖魔精怪啊？”李老二这才回过了神来，一想到又有钱可以赚了，急忙笑着道：“这妖魔精怪太多了，价钱都不一样啊。您要买什么妖魔精怪？”
“要买有大来路的妖魔精怪，您这有吗？”穆销骨问道。
“有有有！”李老二连连应道，想要看看穆销骨，却无奈怎么也绕不开沈君骨。
“在哪。”沈君骨问。
“全被我给放在屋子里的。”李老二说着就往小破屋里走进去，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根只剩小半截的蜡烛，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最后只好自己施法，重复几次才算是终于点燃了，朝他们道：“二位进来看、进来看。”
穆销骨和沈君骨微愣，两人对视了一眼，才走了进去。
因为大娘没有提起过，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李老二竟然是会法术的。
“这些都是大有来路的妖魔精怪，夫人您看看是要哪一个？”李老二将十几个缚灵袋摊在了穆销骨的面前，谄媚道：“尽管选。像夫人这样漂亮的人儿，我李老二是不会乱收价钱的。”
“那真是多谢您了。”穆销骨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了一眼缚灵袋，问道：“请问这些都是有什么大来路的妖魔精怪？”
“夫人应该听说过长泽的菇山吧？”李老二说着，见穆销骨点了头，才指着其中一个缚灵袋道：“这一个，就是长泽菇山上的蘑菇精。夫人只要买回去了，以后想吃什么样的山珍都不用再花费一分钱，这蘑菇精就能全部给夫人变出来。”
“……这叫‘大有来路’？”穆销骨觉得李老二似乎在跟自己开玩笑，却还是问道：“有没有比蘑菇精的来路更大的？”
“当然有啊。”李老二指着另一个缚灵袋，说道：“这一个，是妖魔精怪非常多的阴山里的地妖，跑得可快了，一不注意就会钻进了地里面去，想再抓回来可就难了啊。”
“……还有呢？”穆销骨继续问道。
于是李老二就将拿出来的十几个缚灵袋全都给介绍了个遍。
“还有这个驱风魔，比地妖、蘑菇精什么的都强，夫人只要买回去，以后家里的落叶就都不用再花银两请……”
“好了不用再说了。”穆销骨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打断了李老二的话，看着他，道：“我跟我夫君既然千里迢迢赶来，就是诚心想要买妖魔精怪的，如果您不想卖的话就直说，没必要拿这些小妖小怪来糊弄我。”
“‘糊弄’？”李老二一愣，无辜地道：“夫人，我拿给你看的确实是大有来头的妖魔精怪，你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在糊弄你呢？”
“看来您是不打算要跟我们做这笔生意了。”穆销骨没有跟李老二再多说的心思，挽着沈君骨的手臂就要离开，道：“既然这样，那就当我们没来过吧。”
“等等！”李老二急忙拦在了穆销骨的面前，妥协道：“好……好，夫人要大有来路的妖魔精怪是吗？先别走，我给夫人看就是了。”
穆销骨这才停下了脚步，问道：“是什么？”
李老二蹲到了嵩草榻上，似乎在底下摸索着什么东西，过了好半天后，才摸出了一个缚灵袋来，递到了穆销骨的面前，道：“这个，一定符合夫人的心意。”
“这是什么？”穆销骨问道。
“夫人听说过长泽林吗？”李老二问。是要卖关子的前兆。
“听过。”穆销骨回答。
“那想必夫人应该也知道，今年三月的时候，红尘的皇室子弟尊请来了仙家子弟和魔道子弟一起学习。”李老二说着，听见穆销骨应了一声，才又道：“这本来是件好事，期间也学得好好的，可是身为魔道之首的穆公子却因为家变，突然在去菇山的路上与仙家和红尘子弟厮杀了起来，还暴露了自己半人半妖的真实身份。”
听到‘家变’二字，穆销骨微微握紧了手，道：“莫非您想说，这缚灵袋里面装的正是穆公子？”
“夫人真是会说笑。穆公子既然是半人半妖，缚灵袋肯定就是装不了的。”李老二道。
“既然装不了，你特意提起这件事又是什么意思？”穆销骨问。
“因为这场厮杀流出了一些小道消息出来，说……”李老二压低了声音，道：“说长泽林确实是禁地，就是用来关押红尘无法以一己之力铲除的妖魔精怪的。”
似乎明白了什么， 穆销骨问道：“所以这个缚灵袋里装的，是被长泽林关过的妖魔精怪？”
“那肯定不能。”李老二否认，又道：“被长泽林关过的妖魔精怪最后都被仙家给收了，我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穆销骨的声音冷了下来，道：“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老二见穆销骨不悦，也就解释道：“在长泽林那种妖魔精怪就连靠近都做不到的地方，还能够成精的妖魔精怪，该算是大有来头了吧？”
沈君骨了然，道：“树精。”
因为埋下符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逃掉，所以就一直都沉睡在长泽林里。
“没错！”李老二笑道：“我抓到的这只可是有点年岁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长泽林里的，但是已经有上百年的……”
话没说完，穆销骨就已经拉着沈君骨走了。
很明显，他觉得李老二还是在耍他玩。
“哎，夫人别走啊！”李老二急忙追上去，着急地说道：“我这都把压箱底的妖魔精怪全拿出来了，夫人难道也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吗？”
穆销骨不语，依旧在走。
“夫人！夫人你等等，夫人！”李老二跑过去拦在了穆销骨的面前，道：“这样吧！既然夫人你看不上这些妖魔精怪，那不如就直接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精怪？哪一种才算得上是大有来头的？这样我也好做生意，你们也不枉此行啊，夫人说是不是？”
闻言，穆销骨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高大的李老二。
“对嘛，这样才对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走了嘛。”李老二道。
穆销骨却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来自魔道的妖魔精怪，你有吗？”
“‘来自魔道的妖魔精怪’？”李老二问道：“夫人想要的是来自魔道哪一家的妖魔精怪啊？”
“来自云陵的！”穆销骨还没有开口，阿宝就已经代为答道。
因为温子衍曾经说过穆销骨是来自云陵的，所以阿宝就记下来了。
李老二这才明白，笑了笑，道：“原来夫人说的是这种‘大有来头’啊？怪我没反应过来，怪我。”
然而听到李老二的这话，穆销骨却是一愣，略显僵硬地看着李老二，问道：“莫非……你手上还有来自云陵的妖魔精怪？”
“夫人要是早来几个月啊，那我这还是有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全都卖光了。”李老二道。
“都卖给谁了？！”穆销骨忙问道。
“夫人不要激动嘛。我李老二既然是做这门生意的，自然是卖给那些和夫人一样千里迢迢赶来买妖魔精怪的人啊。来自天南地北的都有，红尘有，仙家也有，谁记得那么多啊？”李老二笑道：“不过云陵的妖魔精怪虽然本事大，但是不服管教，抓来的又都是些受了伤的，没什么用，最后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吃了，已经一只都不剩了，夫人就是问出来买家是谁也买不到了的。”
闻言，穆销骨重重地后退了两步。
“娘亲……”阿宝担心地唤道。
沈君骨将穆销骨搂进了怀里，穆销骨才勉强站稳，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仍强撑着问道：“全部……都是你抓的？可云陵的妖魔精怪那么强，你究竟……是怎么抓到的？”
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哽咽。
“这个嘛……”李老二的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个就不方便告诉夫人了。”
毕竟是吃饭的本事，没有谁会愿意多说两句。
就在沈君骨以为穆销骨要忍不住动手严刑拷打的时候，穆销骨却握住拳头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竟硬生生地将那所有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既然没有云陵的，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穆销骨柔声道。
这一次，任李老二再怎么挽留，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