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否借予我个面具？
王木梓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且在梦中自己已经死去了。
但是，当他醒来，却又发现在自己眼前站着的，正是那道背影，那道在梦境中看到过无数次的背影。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意识好像特别地清晰，清晰地让他一度地感觉这里并不是梦境，
而且，他还惊讶地发现，自己这次好像可以动。
以前一般这个时候，他是动不了的，那时他就如同看电影的观众一般，只能用眼睛去感受。
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跑到那道背影的前面，去看一看他的真容了。
正在王木梓思考着要不要跑到他前面去的时候，突然，那道身影竟然动了！
没错，王木梓所看到的，那道身影正在慢慢地转过身来。
王木梓屏住了呼吸，他觉得，困扰他身体多年的问题，兴许这次就能的到解决！
那道身影渐渐地清晰起来，仿佛笼罩在他周围的烟雾正在散去。
最终，他转过了身，与王木梓面对面。
王木梓以往的模糊感已经消失，他能清楚地看到，站在他前面不远的这个人，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长袍。
而且他一头的长发竟然是银白色的！
纵使此时王木梓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直觉告诉他，那人满头的白发，绝不是岁月导致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给王木梓的感觉便是儒雅，王木梓觉得纵然是史书上写的周瑜，与此人比起来的话，周郎也不过尔尔。
但与此同时，王木梓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了一股杀伐之气。
“你...”虽然心中有着很多的问题，但在此时，王木梓却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不必问，该你知道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轻柔，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响起，不容置喙。
这个回答让王木梓一愣，他张了张嘴，还想开口，但却被那道声音打断了。
“昔日种下的因，自然要承受那份业果，度过了此劫，你才能涅槃重生！我时间不多，你看看这些画面吧，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说着，男子用手指捏了个法诀，接着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王木梓往身后看去。
王木梓转过了身，但看到身后的第一眼，他便愣住了。
因为这些画面赫然就是李依寒的婚礼现场，而此时，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李依寒正在走进大厅的门，在她旁边的，是李依琳。
“已经...有三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而你，也已经穿上了婚纱。”
王木梓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嘴里呢喃道。
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穿上婚纱，以最美的姿态嫁给他人，或许这在所有男人的心中，都会是最大的痛，又有多少人能直面相对的？
但王木梓此时并不在乎。
在他看来，能再次看到李依寒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他已经不敢再去奢求其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多看李依寒几眼。
“曾经，我说过，若你将来嫁给他人，那我便驾着七彩祥云去将你夺走，没想到如今，前面的话应验了，而后面的...我竟然连你的婚礼现场都没有去！
自三年前那时起，我便当自己死了，我总在想着，若是地府真的存在，那该有多好！
那样，我便会早日抛下那副残破的身体，到那地狱中去。
到那望乡台上，从地狱遥望人间，再看你最后一眼，而后，便跳下那忘川河，历经千年的劫，只为能保留这一世的记忆。
接着，便进入轮回，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寻回你！”
王木梓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仿若在对着李依寒倾述。
但如果李依寒就在这里的话，一定又会说王木梓幼稚天真。
“地府...是真的存在的，但轮回...不可测！”站在王木梓后面的男子开口了，语气很是沉重，但声音很小，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王木梓此时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自然也没有听到那句话。
“如今是你的婚礼，我只能这样，遥望着你。”王木梓仿若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接着便安安静静地看着婚礼的进行。
画面是跟随着李依寒移动的，所以王木梓自然也没有看到紫衣男子以及何家一行人。
当王木梓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跑过来牵起了李依寒的手时，王木梓莫名地感觉心中一痛，手也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对于这一幕能够泰然处之，但真正看到的一刹那，还是会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但随后，李依寒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条件反射般将手抽了出来，这让王木梓陷入了疑惑当中。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有小小的窃喜，但更多的，还是深深地心痛！
王木梓宁愿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因为他无法给李依寒未来，他想让李依寒忘了他，这也是他当初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
接着，王木梓便很仔细的观察李依寒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李依寒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而她自己本身，好像对这场婚礼心不在焉的样子。
婚礼快要开始了，王木梓发现李依寒明显地有些慌乱，而她的眼神也由希冀变成了落寞。
看到这里，王木梓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只感觉自己心中有无尽的愤懑想要宣泄，同时又深深地心痛那个傻姑娘，是的，她真的很傻。
“你！就是个白痴！以前你每次都嫌弃我幼稚，我看你才是最幼稚的，幼稚的就像个白痴！”
王木梓站在原处，歇斯底里地喊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但画面还在继续，当最后王木梓看出从李依寒的眼里射出的那一丝丝的恨时，王木梓只感觉浑身一颤。
他好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直接跪坐下来，瘫在地上，泪如满面，状若疯子一般，在那里喃喃自语。
“我以为，我的离去，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但却没想到，离去反而成为了最大的伤害。
他们说时间能抚平一切疤痕，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中的人也会慢慢淡去，一段情，也会随之结束。
但我错了，有些情，能被岁月抹平。有些情，却是前世欠下的债，必须得今生来偿还！
三年前，我不该离开，不该...是我对不起你...！”
王木梓自然不知道，听到这里，在一旁的白发男子此时脸色有所变化，他的目光也变得深沉，嘴里呢喃道，“债吗？...”
另一边，王木梓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一时之间也忘了继续看那些画面。
当他平复好心情，重新抬起头时，紫衣男子已经出现了。
“谭卫？他怎么躺在地上，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紫衣男子又是谁？怎么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
越看，王木梓就感觉越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从众人的表现来看，现场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那个紫衣男子到底是谁？玉佩？这不是我昔日送给依寒的吗？”
王木梓在仔细地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心里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似是察觉到了王木梓的想法，白发男子开口了，这次他是要说给王木梓听的，“别急，继续看，后面才是你要面对的！”
说着，他又捏起了个法诀，屈手一弹，画面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咳...咳...”这个举动似乎是让白发男子费神不少，王木梓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还没来得及问，王木梓的注意力就被画面吸引过去了。
紫衣男子将玉佩还给了李依寒，全场一时之间都安静下来，但没多久，只见紫衣男子脸色一变，变得有些阴沉。
接着，“轰...“的一声，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颤动。
“地震了！？”众人一惊，正要逃到室外去。
但很快，整片天地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一天，又被后来的幸存者们称之为“终”，因为它将历史掀开了全新的一页。
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终”这天，有一道无比霸道的声音响彻云霄，在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人类都能听得到。
即使他们很茫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却依旧能感受得到声音的主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终”这天所发生的事，成为了绝大多数人后半生的梦魇。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何开阳分辨出来了，这道声音所说的语言与他父亲那晚所说的同出一辙，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望向紫衣男子。
而紫衣男子脸色很难看，隐隐约约似有怒火将要爆发。
而另一边，王木梓却没有众人的困惑，他只感觉一愣，似是没能回过神来，因为他听到的是，
“此处竟然还有人族，真是可笑！将士们，将这里屠个干净！”
“人族？屠？什么意思？”王木梓脑海里闪过一丝不解。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目龇欲裂。
只见位于京都的上空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似乎是门的样子。
接着，上万道身影踩着军阵从门里走了出来，气势惊人，压得这片天地都为之一颤。
他们全都穿着血红色的铠甲，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嘴角下颚有两颗细长的獠牙伸了出来，覆盖了半个脸庞。
似是收到了命令，他们刚一降临，就飞往了世界各处，进行屠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与此同时，那太阳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慢慢地变得血红，整个世界宛如一下子就浸入到了红色的海洋中。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有哭泣声、哀嚎声，如同人间炼狱。
“放肆！”终于，一道怒喝声划过苍穹，与此同时，世界各处也都此起彼伏地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那是人族的修士在反抗。
经过短暂的反应时间，许多的身影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军队出动了，带着自己最精锐的装备，投入了战场。
战斗机在轰鸣，枪声，火箭筒发射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但却义无反顾，只为了拖住那些恶魔的步伐。
很多地方都是一大堆的士兵围在一起，围成了一堵人墙，而在他们后面更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疏散。
看到这一幕，王木梓落泪了，此时他的心更痛。
遍地的残肢，那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无不都在刺激着他。
王木梓看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她身上穿着的蓝色公主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墨黑色。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似是带着一丝不解。
她的神情满是诧异，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可见，在她死去的前一刻还是在天真无邪地笑着。
她的小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大手，牵得很紧很紧。
而大手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女子，也已经死去了。
兴许她们是母女，而她妈妈平时忙于工作，今日好不容易能带她出来游玩。
女孩很兴奋，紧紧地牵住了妈妈，正盘算着待会去吃什么好。
噩运突然降临，女孩还没将笑容敛去，从身体里传来的剧痛就让她失去了意识。
王木梓还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畜生！”王木梓双拳紧握，声音哽咽，他已是泪流满面。
他又怎会看不出，此时人类的联军已经进入了颓势，敌人实在太强大了！
很多地方的战局都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但是那些士兵与修士都不曾后退半步，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他们在咬牙坚持，一些修士还在鼓舞道，
“不要让这些畜生过去了，我们还有更强大的力量！“
而另一边，白发男子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着王木梓说道，“你...可要出战？”
“出战？”
“恩，五年前我从睡梦中醒来，算了一卦。今日这片天地会有此大劫，而这变数，就在于你。”
“那我该怎么做？”
“这把长枪，给你。”说着，白发男子凭空拿出了一把长枪，但可以看出，这是一把断枪，在枪身处断了一截。
王木梓接过了长枪，在他触到长枪的一刹那，只见枪身光芒一闪，枪体在那震颤，“嗡嗡”响了几声，像是有什么束缚被破除了。
握着长枪，王木梓莫名地觉得这把枪有些熟悉。
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白发男子，说道，
“能否...借予我个面具？”
(本章完)
但是，当他醒来，却又发现在自己眼前站着的，正是那道背影，那道在梦境中看到过无数次的背影。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意识好像特别地清晰，清晰地让他一度地感觉这里并不是梦境，
而且，他还惊讶地发现，自己这次好像可以动。
以前一般这个时候，他是动不了的，那时他就如同看电影的观众一般，只能用眼睛去感受。
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跑到那道背影的前面，去看一看他的真容了。
正在王木梓思考着要不要跑到他前面去的时候，突然，那道身影竟然动了！
没错，王木梓所看到的，那道身影正在慢慢地转过身来。
王木梓屏住了呼吸，他觉得，困扰他身体多年的问题，兴许这次就能的到解决！
那道身影渐渐地清晰起来，仿佛笼罩在他周围的烟雾正在散去。
最终，他转过了身，与王木梓面对面。
王木梓以往的模糊感已经消失，他能清楚地看到，站在他前面不远的这个人，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长袍。
而且他一头的长发竟然是银白色的！
纵使此时王木梓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直觉告诉他，那人满头的白发，绝不是岁月导致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给王木梓的感觉便是儒雅，王木梓觉得纵然是史书上写的周瑜，与此人比起来的话，周郎也不过尔尔。
但与此同时，王木梓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了一股杀伐之气。
“你...”虽然心中有着很多的问题，但在此时，王木梓却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不必问，该你知道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轻柔，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响起，不容置喙。
这个回答让王木梓一愣，他张了张嘴，还想开口，但却被那道声音打断了。
“昔日种下的因，自然要承受那份业果，度过了此劫，你才能涅槃重生！我时间不多，你看看这些画面吧，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说着，男子用手指捏了个法诀，接着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王木梓往身后看去。
王木梓转过了身，但看到身后的第一眼，他便愣住了。
因为这些画面赫然就是李依寒的婚礼现场，而此时，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李依寒正在走进大厅的门，在她旁边的，是李依琳。
“已经...有三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而你，也已经穿上了婚纱。”
王木梓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嘴里呢喃道。
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穿上婚纱，以最美的姿态嫁给他人，或许这在所有男人的心中，都会是最大的痛，又有多少人能直面相对的？
但王木梓此时并不在乎。
在他看来，能再次看到李依寒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他已经不敢再去奢求其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多看李依寒几眼。
“曾经，我说过，若你将来嫁给他人，那我便驾着七彩祥云去将你夺走，没想到如今，前面的话应验了，而后面的...我竟然连你的婚礼现场都没有去！
自三年前那时起，我便当自己死了，我总在想着，若是地府真的存在，那该有多好！
那样，我便会早日抛下那副残破的身体，到那地狱中去。
到那望乡台上，从地狱遥望人间，再看你最后一眼，而后，便跳下那忘川河，历经千年的劫，只为能保留这一世的记忆。
接着，便进入轮回，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寻回你！”
王木梓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仿若在对着李依寒倾述。
但如果李依寒就在这里的话，一定又会说王木梓幼稚天真。
“地府...是真的存在的，但轮回...不可测！”站在王木梓后面的男子开口了，语气很是沉重，但声音很小，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王木梓此时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自然也没有听到那句话。
“如今是你的婚礼，我只能这样，遥望着你。”王木梓仿若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接着便安安静静地看着婚礼的进行。
画面是跟随着李依寒移动的，所以王木梓自然也没有看到紫衣男子以及何家一行人。
当王木梓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跑过来牵起了李依寒的手时，王木梓莫名地感觉心中一痛，手也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对于这一幕能够泰然处之，但真正看到的一刹那，还是会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但随后，李依寒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条件反射般将手抽了出来，这让王木梓陷入了疑惑当中。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有小小的窃喜，但更多的，还是深深地心痛！
王木梓宁愿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因为他无法给李依寒未来，他想让李依寒忘了他，这也是他当初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
接着，王木梓便很仔细的观察李依寒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李依寒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而她自己本身，好像对这场婚礼心不在焉的样子。
婚礼快要开始了，王木梓发现李依寒明显地有些慌乱，而她的眼神也由希冀变成了落寞。
看到这里，王木梓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只感觉自己心中有无尽的愤懑想要宣泄，同时又深深地心痛那个傻姑娘，是的，她真的很傻。
“你！就是个白痴！以前你每次都嫌弃我幼稚，我看你才是最幼稚的，幼稚的就像个白痴！”
王木梓站在原处，歇斯底里地喊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但画面还在继续，当最后王木梓看出从李依寒的眼里射出的那一丝丝的恨时，王木梓只感觉浑身一颤。
他好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直接跪坐下来，瘫在地上，泪如满面，状若疯子一般，在那里喃喃自语。
“我以为，我的离去，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但却没想到，离去反而成为了最大的伤害。
他们说时间能抚平一切疤痕，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中的人也会慢慢淡去，一段情，也会随之结束。
但我错了，有些情，能被岁月抹平。有些情，却是前世欠下的债，必须得今生来偿还！
三年前，我不该离开，不该...是我对不起你...！”
王木梓自然不知道，听到这里，在一旁的白发男子此时脸色有所变化，他的目光也变得深沉，嘴里呢喃道，“债吗？...”
另一边，王木梓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一时之间也忘了继续看那些画面。
当他平复好心情，重新抬起头时，紫衣男子已经出现了。
“谭卫？他怎么躺在地上，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紫衣男子又是谁？怎么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
越看，王木梓就感觉越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从众人的表现来看，现场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那个紫衣男子到底是谁？玉佩？这不是我昔日送给依寒的吗？”
王木梓在仔细地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心里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似是察觉到了王木梓的想法，白发男子开口了，这次他是要说给王木梓听的，“别急，继续看，后面才是你要面对的！”
说着，他又捏起了个法诀，屈手一弹，画面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咳...咳...”这个举动似乎是让白发男子费神不少，王木梓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还没来得及问，王木梓的注意力就被画面吸引过去了。
紫衣男子将玉佩还给了李依寒，全场一时之间都安静下来，但没多久，只见紫衣男子脸色一变，变得有些阴沉。
接着，“轰...“的一声，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颤动。
“地震了！？”众人一惊，正要逃到室外去。
但很快，整片天地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一天，又被后来的幸存者们称之为“终”，因为它将历史掀开了全新的一页。
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终”这天，有一道无比霸道的声音响彻云霄，在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人类都能听得到。
即使他们很茫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却依旧能感受得到声音的主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终”这天所发生的事，成为了绝大多数人后半生的梦魇。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何开阳分辨出来了，这道声音所说的语言与他父亲那晚所说的同出一辙，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望向紫衣男子。
而紫衣男子脸色很难看，隐隐约约似有怒火将要爆发。
而另一边，王木梓却没有众人的困惑，他只感觉一愣，似是没能回过神来，因为他听到的是，
“此处竟然还有人族，真是可笑！将士们，将这里屠个干净！”
“人族？屠？什么意思？”王木梓脑海里闪过一丝不解。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目龇欲裂。
只见位于京都的上空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似乎是门的样子。
接着，上万道身影踩着军阵从门里走了出来，气势惊人，压得这片天地都为之一颤。
他们全都穿着血红色的铠甲，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嘴角下颚有两颗细长的獠牙伸了出来，覆盖了半个脸庞。
似是收到了命令，他们刚一降临，就飞往了世界各处，进行屠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与此同时，那太阳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慢慢地变得血红，整个世界宛如一下子就浸入到了红色的海洋中。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有哭泣声、哀嚎声，如同人间炼狱。
“放肆！”终于，一道怒喝声划过苍穹，与此同时，世界各处也都此起彼伏地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那是人族的修士在反抗。
经过短暂的反应时间，许多的身影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军队出动了，带着自己最精锐的装备，投入了战场。
战斗机在轰鸣，枪声，火箭筒发射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但却义无反顾，只为了拖住那些恶魔的步伐。
很多地方都是一大堆的士兵围在一起，围成了一堵人墙，而在他们后面更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疏散。
看到这一幕，王木梓落泪了，此时他的心更痛。
遍地的残肢，那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无不都在刺激着他。
王木梓看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她身上穿着的蓝色公主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墨黑色。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似是带着一丝不解。
她的神情满是诧异，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可见，在她死去的前一刻还是在天真无邪地笑着。
她的小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大手，牵得很紧很紧。
而大手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女子，也已经死去了。
兴许她们是母女，而她妈妈平时忙于工作，今日好不容易能带她出来游玩。
女孩很兴奋，紧紧地牵住了妈妈，正盘算着待会去吃什么好。
噩运突然降临，女孩还没将笑容敛去，从身体里传来的剧痛就让她失去了意识。
王木梓还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畜生！”王木梓双拳紧握，声音哽咽，他已是泪流满面。
他又怎会看不出，此时人类的联军已经进入了颓势，敌人实在太强大了！
很多地方的战局都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但是那些士兵与修士都不曾后退半步，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他们在咬牙坚持，一些修士还在鼓舞道，
“不要让这些畜生过去了，我们还有更强大的力量！“
而另一边，白发男子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着王木梓说道，“你...可要出战？”
“出战？”
“恩，五年前我从睡梦中醒来，算了一卦。今日这片天地会有此大劫，而这变数，就在于你。”
“那我该怎么做？”
“这把长枪，给你。”说着，白发男子凭空拿出了一把长枪，但可以看出，这是一把断枪，在枪身处断了一截。
王木梓接过了长枪，在他触到长枪的一刹那，只见枪身光芒一闪，枪体在那震颤，“嗡嗡”响了几声，像是有什么束缚被破除了。
握着长枪，王木梓莫名地觉得这把枪有些熟悉。
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白发男子，说道，
“能否...借予我个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