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爱如天珠
晨起，梨园一片寂静，只有三五只麻雀，在庭前的枝柯间轻啭掠过…
微风吹拂中，点点花香，若有若无，一个窈窕女子，一身素衣飘逸，立在庭前阶下，清眸流盼，浅眉含羞，她就是昨日刚过门的新娘子，女节姑娘…
一行车架待发，黄帝牵着白龙神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
她抬起倔强的眸子，望着他，这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她的夫君，她想告诉他，她愿意等，无论多久，她愿意！
“缙云，你真的要走了吗？”她轻飘飘地问，轻云如梦…
她本来想说，不要走，或者说，带我一起走！她，她不能，昨夜她是他的新娘，他没有来，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忐忑不安地等了他一晚，她仍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为她掀开红头巾那一刻…
“是，女节姑娘，我在西陵已经两个多月了，必须回轩辕山，不能再耽搁了，我对不起你！”他歉意地望着她，好清新淡雅，温婉细致的姑娘，眼底一湖烟水袅绕…
他们这样隔江相望。
“不，缙云，我是自愿的，我相信嫘儿终有一天会回来，你信吗？”
“我自然相信，嫘儿不会弃我而去，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他又以复杂的眼神瞧着眼前的女子，注定要辜负她了，叹了口气，“女节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她不由得身子微颤，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虽然她早想好了，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会接受，但仍然觉得难过，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并不是他的妻子…
“缙云，你放心，除了嫘儿，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会在这里守护嫘儿的一切，守着织梦园，及缙云锦，等着嫘儿，和你回来！”
“好！”黄帝点头，纵身上了马…
“缙云…”她在背后轻呼。
“还有什么事吗？”他回头，诧异地问。
“我等缙云！”因为那一片阳光，她朝他微微一笑，“在这里！”
车辇上，嫫母与彤鱼，同时别开脸，谁也不想看见谁…
“喂，丑女，她就是缙云的新娘子吗？她怎么不随我们回轩辕山？”彤鱼看着窗外，忍不住问道。
“嚷嚷，嚷什么，就你话多，你懂什么，以后别丑女丑女的叫，我有名字，嫫母，我叫嫫母，听见没？”嫫母气炸了，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嫫母，倒是好名字，不过你还是很丑，”看见嫫母越生气，彤鱼心里越快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既然是缙云的妻子，为什么不回轩辕山？”
“她在这里守着嫘儿的织梦园和缙云锦，说了你也不懂…”嫫母不耐烦地回答，转而又迟疑地斜瞅着她，“倒是你，来历不明，为什么跟我们一起走？你不会是觊觎轩辕哥吧？不，难道你是敌国的奸细？”
“嘿嘿，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心有所属，才看不上他呢，再说象我这样的美女，你看象奸细吗？”彤鱼干笑两声，眼睛狡猾一转，“咦，可惜你长得这么丑，不然可以近水楼台…”
“你找死！”怒目瞪她一眼，这可戳到了嫫母的痛处。
“这桑园空气真好，瞧，许多姑娘在那边采桑呢，她们的衣裳好像云霞一样，好美呀，还系着白纱绢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织梦园？”
“嗯，可是嫘儿永远不会回来了…”嫫母一阵难过，别开脸，直掉眼泪。
“你这个人好奇怪啊，难过什么？嫘儿不是缙云的新娘吗？”
“刚才那个不是嫘儿，她是女节姑娘，嫘儿被贼人抢亲坠落了山崖…”
“什么？你说嫘儿坠落了山崖，不是出逃新娘？难怪缙云如此落魄的样子，原来这样…”
“什么出逃新娘？”
“缙云说，他寻找他的妻子，所以我以为，可是，他为什么娶女节姑娘？”
“不知道。”
“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不是回轩辕山吗？”
“想必往缙云锦去，轩辕哥呀，想多看一眼嫘儿生活的地方！”
“如此深情！难怪让无数女子痴心…”彤鱼从心里慨叹，目光不经意瞟向前面，一骑骏马燕影一双，“他们是谁？”
“仓颉和他的妻子简竹。”
“哦。”此刻的彤鱼既羡慕，陡添愁思，又想起她的石松子来了。
果然，车架经过缙云锦长廊，然后绕灯光集缓缓而行…
“卖糖葫芦，糖葫芦哟！”
“好漂亮的手绢呀，过来瞧瞧，给你家姑娘买一条呗！”
“卖核桃，过来挑一挑，靓核桃啊！”
彤鱼从窗边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这繁华集市，突然被路边一个小伙子吸引住了，只见他一边叫卖核桃，一边一板一眼地摆弄着手中的算珠…
“算筹？停一停，我想吃这个，不，缙云，嫫母妹妹说路上无聊，想吃这个…”彤鱼转念之间，往车架前面直嚷…
“你别拿我作幌子，自个儿嘴馋，轩辕哥，不要听她…”嫫母可不让她得逞，也大声喊道。
黄帝勒住缰绳，下了马，来到小伙子前面，“兄弟，你这篮核桃我要了…”
“啊，好的，让我来算算，一共是527个，吾爱妻呢，我想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二十斗米好了…”那小伙正是隶首，花女的娃娃亲未婚夫，他嘴里喋喋不休念着，同时摆弄着手中珠算正在计算…
“爱如天珠？不错，是爱如天珠…”黄帝双瞳发亮，既惊又喜，一步往前，出奇不意夺过算珠，逼视着隶首问，“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
“我的珠算，这是我作的珠算，你怎么抢我的算珠？”隶首三天三夜设计出来的珠算，自然视为珍宝。
“你想一想，这个从哪里得来？”黄帝鹰一般抓住他，猛烈摇憾着。
“不骗你，这是我作的珠算，你还给我吧…”
“你不肯说真话？”
“这是我作的珠算，千真万确，这就是真话，不信，灯光集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对不对？”隶首说着，扫了一眼围观的人…
“对啊，平时隶首没事，喜欢摆弄一下这些算筹，我看你们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旁边一个老人站出来，为隶首解释一翻…
“来人，把他拿下！”黄帝龙眉一凛，隐约露出一抹煞气来。
“是，缙云！”两旁的侍卫顿了顿，但却不敢不从，直把隶首按倒在地。
“你莫名其妙，以势欺人，还讲不讲道理？”隶首一边挣扎，一边犀利地驳斥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看见这边一片骚动，力牧句芒发现不对劲，立即挤了过来，嫫母彤鱼也下了车辇…
“缙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力牧不明所以，看见黄帝一脸发飙的样子，甚是惊骇，小心翼翼地问。
“轩辕哥，这是车辇上天珠帘的天珠，对不对？”嫫母瞟了一眼那算珠。
“是吗？”力牧若有所思，轻声低语道，“缙云，不如这样，我们把人带回梨园，好好查问，如何？”
“缙云，你太不可理喻了，捉人也讲个道理，对不对？”彤鱼看不过，挺身而出，为隶首抱打不平。
“道理？这爱如天珠就是道理…”黄帝一敛眉，低吼一声。
“爱如天珠？”彤鱼瞪大了瞳仁，久久失语，“这珠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它有一个故事，对不对？”
“立即返回梨园！”黄帝厉言下令。
一行车架沿途返回，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
“西陵是一个有德行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捉人？”
“是啊，太不讲道理了，不明不白就捉人…”
“不行，我们得告诉扶风少君，让他来主持公道才行…”
桑林似海，如风轻诉，嫘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啊，我看出来了，每一颗天珠都有一个老人钉，就象圆心，四周行云流水的波纹是一朵花的花瓣，嗯，那圆心好像一只眼睛，轩辕哥，我终于感觉到了！”
“这样我带在身上，即使你把我弄丢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也能把我寻回来，对不对？”
“嫘儿，我还是把你弄丢了，你在哪里？”他苦涩低吟，万箭穿心…
庭前阶下，女节仍伫立那里。
“缙云，怎么回来了，可发生什么事？”
庭堂之上，啪一声，黄帝案前一击，“说！这串爱如天珠从哪里得来？”
隶首正在欲回话，只见扶风，芝兰，花女匆匆赶来…
“隶首，你这是怎么啦，疼不疼？你怎么给缙云绑了？”花女初见了他，一时心酸，潸然泪下。
“缙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绑了我？”隶首懊恼地说，若说是这珠子，谁都能做出来呀！
“缙云，他是我妹妹花女的未婚夫，一向循规蹈矩，不知缙云为何绑了他？”芝兰上前见过礼，站到了力牧的身边来。
“芝兰，你可曾见过这个？”
“爱如天珠？姐姐的爱如天珠，”芝兰捧算珠，泣不成声，她转身走到隶首面前，轰然下跪，“隶首，你在哪里得到这串爱如天珠，姐姐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隶首懵了，不知所措。
“你说呀，这是嫘儿姐姐的爱如天珠，她在哪？”花女也急了，不停摇着他。
“爱如天珠？啊，你说这个？这的确是我捡来的，在五指山…”
“五指山？”
“前几天，我到五指山采蘑菇，山径上捡到一串天珠，这么漂亮的天珠，我曾寻找过它的主人，那半山有一个院子，对，风来阁，住着一对兄妹，我问那姑娘，姑娘说不是她的，回来之后，我本来打算送给花女作礼物，但，那晚却有了一个奇思妙想，便做了这个珠算…”
“那个姑娘长得怎么样？”
“嗯？”
“是不是这个？”芝兰立即掏出一条手绢来，上面绣着嫘祖的小像。
“对，对…”隶首不迭点头。
“前往五指山！”黄帝立即下令。
黄帝扶风率领人马，风尘滚滚来到五指山下，远远地，听见一阵清幽悦耳的笛声缭绕而来，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立在梧桐树下，横笛嘴边，深情诉说…
如泣似诉的笛声，飘飘渺渺，雨朦胧，树朦胧，忽地一片梧桐林的山头瞬息间开了花…
“伶伦哥哥？”简竹从仓颉的马上循去，一阵欢喜。
“真的，是伶伦哥哥？”芝兰也从车辇下来，飞快寻去。
“好美的桐花雨啊！”彤鱼仰着头，捧起朵朵桐花。
“好震撼啊！”力牧也伫足。
“恐怕是情到深处，才有这五音十二律的境界啊！”黄帝心里有种落泪的感觉…
看见黄帝过来，伶伦作了个揖，便说，“嫘儿在山上，你上去找她吧…”
“你怎知道？”黄帝惊讶。
“这笛音，只有嫘儿在，梧桐才会花开！”伶伦淡淡说。
“你一直在找她吗？”黄帝十分震动。
“嗯，终于找到了！”伶伦抚摸了一下的笛子，抬头，清眸忽然变得冷峻飘忽，“请你好好珍惜她！你的世界，让她的生活徙添了许多变数，我把她交给你了，因为这是嫘儿的选择！”
伶伦默默走了。
隶首前面带路，很快来到风来阁，黄帝暗暗吃惊，这风来阁风格别具一格不说，如果不是隶首熟悉这里，恐怕不易找到，一条回肠小路，九曲十三弯…
“力牧，这地方不简单！”黄帝停伫凤凰木下，紫花栏栅外，一道溪水，环绕而过。
“我常摆弄算筹，摆过这个的阵法，才知道这路…”隶首笑了笑说。
“缙云，没有人啊！”句芒带人周围搜了好几遍，仍然不见一个人影。
“再仔细找…”
“缙云，炉灶还热着呢，想必走不远！”力牧站在炉灶前，把手探进去。
“走了？”黄帝一惊，心里抽了一下。
“追！”黄帝，扶风，句芒，嫫母分四路人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索追踪而去…
(本章完)
微风吹拂中，点点花香，若有若无，一个窈窕女子，一身素衣飘逸，立在庭前阶下，清眸流盼，浅眉含羞，她就是昨日刚过门的新娘子，女节姑娘…
一行车架待发，黄帝牵着白龙神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
她抬起倔强的眸子，望着他，这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她的夫君，她想告诉他，她愿意等，无论多久，她愿意！
“缙云，你真的要走了吗？”她轻飘飘地问，轻云如梦…
她本来想说，不要走，或者说，带我一起走！她，她不能，昨夜她是他的新娘，他没有来，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忐忑不安地等了他一晚，她仍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为她掀开红头巾那一刻…
“是，女节姑娘，我在西陵已经两个多月了，必须回轩辕山，不能再耽搁了，我对不起你！”他歉意地望着她，好清新淡雅，温婉细致的姑娘，眼底一湖烟水袅绕…
他们这样隔江相望。
“不，缙云，我是自愿的，我相信嫘儿终有一天会回来，你信吗？”
“我自然相信，嫘儿不会弃我而去，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他又以复杂的眼神瞧着眼前的女子，注定要辜负她了，叹了口气，“女节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她不由得身子微颤，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虽然她早想好了，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会接受，但仍然觉得难过，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并不是他的妻子…
“缙云，你放心，除了嫘儿，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会在这里守护嫘儿的一切，守着织梦园，及缙云锦，等着嫘儿，和你回来！”
“好！”黄帝点头，纵身上了马…
“缙云…”她在背后轻呼。
“还有什么事吗？”他回头，诧异地问。
“我等缙云！”因为那一片阳光，她朝他微微一笑，“在这里！”
车辇上，嫫母与彤鱼，同时别开脸，谁也不想看见谁…
“喂，丑女，她就是缙云的新娘子吗？她怎么不随我们回轩辕山？”彤鱼看着窗外，忍不住问道。
“嚷嚷，嚷什么，就你话多，你懂什么，以后别丑女丑女的叫，我有名字，嫫母，我叫嫫母，听见没？”嫫母气炸了，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嫫母，倒是好名字，不过你还是很丑，”看见嫫母越生气，彤鱼心里越快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既然是缙云的妻子，为什么不回轩辕山？”
“她在这里守着嫘儿的织梦园和缙云锦，说了你也不懂…”嫫母不耐烦地回答，转而又迟疑地斜瞅着她，“倒是你，来历不明，为什么跟我们一起走？你不会是觊觎轩辕哥吧？不，难道你是敌国的奸细？”
“嘿嘿，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心有所属，才看不上他呢，再说象我这样的美女，你看象奸细吗？”彤鱼干笑两声，眼睛狡猾一转，“咦，可惜你长得这么丑，不然可以近水楼台…”
“你找死！”怒目瞪她一眼，这可戳到了嫫母的痛处。
“这桑园空气真好，瞧，许多姑娘在那边采桑呢，她们的衣裳好像云霞一样，好美呀，还系着白纱绢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织梦园？”
“嗯，可是嫘儿永远不会回来了…”嫫母一阵难过，别开脸，直掉眼泪。
“你这个人好奇怪啊，难过什么？嫘儿不是缙云的新娘吗？”
“刚才那个不是嫘儿，她是女节姑娘，嫘儿被贼人抢亲坠落了山崖…”
“什么？你说嫘儿坠落了山崖，不是出逃新娘？难怪缙云如此落魄的样子，原来这样…”
“什么出逃新娘？”
“缙云说，他寻找他的妻子，所以我以为，可是，他为什么娶女节姑娘？”
“不知道。”
“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不是回轩辕山吗？”
“想必往缙云锦去，轩辕哥呀，想多看一眼嫘儿生活的地方！”
“如此深情！难怪让无数女子痴心…”彤鱼从心里慨叹，目光不经意瞟向前面，一骑骏马燕影一双，“他们是谁？”
“仓颉和他的妻子简竹。”
“哦。”此刻的彤鱼既羡慕，陡添愁思，又想起她的石松子来了。
果然，车架经过缙云锦长廊，然后绕灯光集缓缓而行…
“卖糖葫芦，糖葫芦哟！”
“好漂亮的手绢呀，过来瞧瞧，给你家姑娘买一条呗！”
“卖核桃，过来挑一挑，靓核桃啊！”
彤鱼从窗边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这繁华集市，突然被路边一个小伙子吸引住了，只见他一边叫卖核桃，一边一板一眼地摆弄着手中的算珠…
“算筹？停一停，我想吃这个，不，缙云，嫫母妹妹说路上无聊，想吃这个…”彤鱼转念之间，往车架前面直嚷…
“你别拿我作幌子，自个儿嘴馋，轩辕哥，不要听她…”嫫母可不让她得逞，也大声喊道。
黄帝勒住缰绳，下了马，来到小伙子前面，“兄弟，你这篮核桃我要了…”
“啊，好的，让我来算算，一共是527个，吾爱妻呢，我想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二十斗米好了…”那小伙正是隶首，花女的娃娃亲未婚夫，他嘴里喋喋不休念着，同时摆弄着手中珠算正在计算…
“爱如天珠？不错，是爱如天珠…”黄帝双瞳发亮，既惊又喜，一步往前，出奇不意夺过算珠，逼视着隶首问，“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
“我的珠算，这是我作的珠算，你怎么抢我的算珠？”隶首三天三夜设计出来的珠算，自然视为珍宝。
“你想一想，这个从哪里得来？”黄帝鹰一般抓住他，猛烈摇憾着。
“不骗你，这是我作的珠算，你还给我吧…”
“你不肯说真话？”
“这是我作的珠算，千真万确，这就是真话，不信，灯光集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对不对？”隶首说着，扫了一眼围观的人…
“对啊，平时隶首没事，喜欢摆弄一下这些算筹，我看你们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旁边一个老人站出来，为隶首解释一翻…
“来人，把他拿下！”黄帝龙眉一凛，隐约露出一抹煞气来。
“是，缙云！”两旁的侍卫顿了顿，但却不敢不从，直把隶首按倒在地。
“你莫名其妙，以势欺人，还讲不讲道理？”隶首一边挣扎，一边犀利地驳斥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看见这边一片骚动，力牧句芒发现不对劲，立即挤了过来，嫫母彤鱼也下了车辇…
“缙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力牧不明所以，看见黄帝一脸发飙的样子，甚是惊骇，小心翼翼地问。
“轩辕哥，这是车辇上天珠帘的天珠，对不对？”嫫母瞟了一眼那算珠。
“是吗？”力牧若有所思，轻声低语道，“缙云，不如这样，我们把人带回梨园，好好查问，如何？”
“缙云，你太不可理喻了，捉人也讲个道理，对不对？”彤鱼看不过，挺身而出，为隶首抱打不平。
“道理？这爱如天珠就是道理…”黄帝一敛眉，低吼一声。
“爱如天珠？”彤鱼瞪大了瞳仁，久久失语，“这珠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它有一个故事，对不对？”
“立即返回梨园！”黄帝厉言下令。
一行车架沿途返回，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
“西陵是一个有德行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捉人？”
“是啊，太不讲道理了，不明不白就捉人…”
“不行，我们得告诉扶风少君，让他来主持公道才行…”
桑林似海，如风轻诉，嫘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啊，我看出来了，每一颗天珠都有一个老人钉，就象圆心，四周行云流水的波纹是一朵花的花瓣，嗯，那圆心好像一只眼睛，轩辕哥，我终于感觉到了！”
“这样我带在身上，即使你把我弄丢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也能把我寻回来，对不对？”
“嫘儿，我还是把你弄丢了，你在哪里？”他苦涩低吟，万箭穿心…
庭前阶下，女节仍伫立那里。
“缙云，怎么回来了，可发生什么事？”
庭堂之上，啪一声，黄帝案前一击，“说！这串爱如天珠从哪里得来？”
隶首正在欲回话，只见扶风，芝兰，花女匆匆赶来…
“隶首，你这是怎么啦，疼不疼？你怎么给缙云绑了？”花女初见了他，一时心酸，潸然泪下。
“缙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绑了我？”隶首懊恼地说，若说是这珠子，谁都能做出来呀！
“缙云，他是我妹妹花女的未婚夫，一向循规蹈矩，不知缙云为何绑了他？”芝兰上前见过礼，站到了力牧的身边来。
“芝兰，你可曾见过这个？”
“爱如天珠？姐姐的爱如天珠，”芝兰捧算珠，泣不成声，她转身走到隶首面前，轰然下跪，“隶首，你在哪里得到这串爱如天珠，姐姐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隶首懵了，不知所措。
“你说呀，这是嫘儿姐姐的爱如天珠，她在哪？”花女也急了，不停摇着他。
“爱如天珠？啊，你说这个？这的确是我捡来的，在五指山…”
“五指山？”
“前几天，我到五指山采蘑菇，山径上捡到一串天珠，这么漂亮的天珠，我曾寻找过它的主人，那半山有一个院子，对，风来阁，住着一对兄妹，我问那姑娘，姑娘说不是她的，回来之后，我本来打算送给花女作礼物，但，那晚却有了一个奇思妙想，便做了这个珠算…”
“那个姑娘长得怎么样？”
“嗯？”
“是不是这个？”芝兰立即掏出一条手绢来，上面绣着嫘祖的小像。
“对，对…”隶首不迭点头。
“前往五指山！”黄帝立即下令。
黄帝扶风率领人马，风尘滚滚来到五指山下，远远地，听见一阵清幽悦耳的笛声缭绕而来，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立在梧桐树下，横笛嘴边，深情诉说…
如泣似诉的笛声，飘飘渺渺，雨朦胧，树朦胧，忽地一片梧桐林的山头瞬息间开了花…
“伶伦哥哥？”简竹从仓颉的马上循去，一阵欢喜。
“真的，是伶伦哥哥？”芝兰也从车辇下来，飞快寻去。
“好美的桐花雨啊！”彤鱼仰着头，捧起朵朵桐花。
“好震撼啊！”力牧也伫足。
“恐怕是情到深处，才有这五音十二律的境界啊！”黄帝心里有种落泪的感觉…
看见黄帝过来，伶伦作了个揖，便说，“嫘儿在山上，你上去找她吧…”
“你怎知道？”黄帝惊讶。
“这笛音，只有嫘儿在，梧桐才会花开！”伶伦淡淡说。
“你一直在找她吗？”黄帝十分震动。
“嗯，终于找到了！”伶伦抚摸了一下的笛子，抬头，清眸忽然变得冷峻飘忽，“请你好好珍惜她！你的世界，让她的生活徙添了许多变数，我把她交给你了，因为这是嫘儿的选择！”
伶伦默默走了。
隶首前面带路，很快来到风来阁，黄帝暗暗吃惊，这风来阁风格别具一格不说，如果不是隶首熟悉这里，恐怕不易找到，一条回肠小路，九曲十三弯…
“力牧，这地方不简单！”黄帝停伫凤凰木下，紫花栏栅外，一道溪水，环绕而过。
“我常摆弄算筹，摆过这个的阵法，才知道这路…”隶首笑了笑说。
“缙云，没有人啊！”句芒带人周围搜了好几遍，仍然不见一个人影。
“再仔细找…”
“缙云，炉灶还热着呢，想必走不远！”力牧站在炉灶前，把手探进去。
“走了？”黄帝一惊，心里抽了一下。
“追！”黄帝，扶风，句芒，嫫母分四路人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索追踪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