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自然:妖人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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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羡慕孝道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万年的光阴。

    谁知道呢,也许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总之,太多的时间过去了。当我再次睁开眼来时,面前所呈现给我的,就是一片广袤且参天的巨木森林。

    真是温暖的太阳啊!

    谁也无法否认掉,树木对于阳光的渴望。感慨一句,此刻我没有感觉到多大的不适,除了身体不再是榕树,换成了另一种不知名的古树之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尽管脑海内还仍是一片朦胧,但我起码回忆起来了我是谁……

    “看样子我成功了,活了下来。但是,我这又是在哪里啊?”虽然还有所迷惑。但我不由得想到这里,心头一阵的庆幸。

    这个时候,我又把视线放在了周围的树木上,不动声色观察的同时,又与自己做对比。

    首先我“看”到,很明显的,我的高度,要比周围的树木高耸上一大截。至于年龄。从我感受到的气息来看,这幅新身体更是不知道存活了多久,有一种悠久岁月才能沉淀出来的气息。

    这棵古树,枝干脉络宽大繁盛,树皮则干裂虬盘布满了沟壑。我仅仅略一感受,就觉得哪怕是上面最为普通的一块树皮,硬度也足以比肩得上钢铁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器具!

    我默默注视周围的陌生,与此同时也在做着思考。

    渐渐的,我甚至怀疑这些树木,全部都是这棵古树的后代。

    这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在我掌管了整个身躯后,我的意识也出于本能第一时间都蔓延了出去。

    不断的探寻下,我对所处的环境也有所了解。

    古树所有没入土里面的树根,扎根在泥里不管大小,此时全部都宛若神明圣物一般。根须所过之处,令周围的树木哪怕再过拥挤,土地的资源即使再是有限。它们的树根,也不敢越出雷池半步,不敢与我争抢资源。

    如果是在野外,这简直不可想象。树木为了生存,“合力”勒死比自己还大树木的事情屡见不鲜,只为了获得更多宝贵的生存空间,阳光,以及养分。而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人族所讲的“树大招风”,有的时候并不仅仅指头顶的树冠,我们脚下更重要的树根,也同样如此。

    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植物王国便信奉起一句话来——“老而不死就叫贼!”

    这不难理解,毕竟资源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有限的。

    而老了就应该去死,居然和年轻的树木抢夺资源,这是不让种族繁衍下去,等同于在灭族,这样的“老贼”,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一棵树,长得太大了,太老了,就会霸占周围所有树木的养分,使得周围很大的一片土地里,其它的动植物都难以生长。

    为了活下去,这本来没错。

    而其它的树木为了能够获得能量,同样也会奋力挣扎,将大树杀死,从而获得所需要的养分。

    为了生存,它们也没错。

    自然的,彼此就开始争夺起来。只不过战斗往往能够持续几年十几年时间,显得不温不火。

    一棵树或许太费力,但是周围所有的树一起出力的话,哪怕就是参天的古木,恐怕最后也会变得难以抵挡,最终倒塌下去,化作养分滋养万物。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同样是本能!”平心而论,如果我是这棵古树,我绝对会用树冠遮住大面积的土壤,使自己枝繁叶茂,不倾泻下一点点的阳光。

    而树根同样会延展出去,尽全力覆盖每一寸土地,将所有空地切割成一块块的小“花盆”,不让树木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哪怕是独木成林,也断不可能让周围长满了树木,那样,等同于自杀。哪怕是后代的种子,也宁可让风和动物传播出去,而不会让其留在周围,是要扼杀植物成长的可能。

    由此可见,对树木来说可没有什么长幼尊卑,所以不单是我,这也是大多数草木精怪所羡慕人类,喜欢化为人形的原因之一。

    古时候的人类,居然发明出了“孝道”,真是绝妙。而若非植物智慧低下,我真的很想把这孝道推广给那些不懂伦理的“后辈”,让它们去好好学学。

    言归正传。眼前和谐的一幕在我看来,由此可见实在是有些事出反常了。

    这之中必然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不难推测,我所处的这颗巨树,恐怕就是这片森林的源头!

    我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模拟出这样一幅画面来。经历无数年,大量的种子被散播开,播种到更远的地方,原本是一片平原的土地,最终被一棵棵挺拔的树木所占据……

    这时候,惊讶的同时,我的情绪无可避免的快速波动了起来。

    仿佛是感受到我醒了过来,在我周围的一圈树木,也全都从沉眠中清醒过来。

    于是乎一片接一片的华盖,翠绿浅黄交织的树冠层簌簌抖动,很快显示出一股勃勃的生机。

    与此同时,这个动作也在以我为圆心,向着周围一圈圈的辐射开,令越来越多的树木清醒了过来。

    居然在片刻不到的时间,感染了整座森林。

    如果从高空俯瞰,这绝对是一幅状观的景像。

    片刻后,整个森林从沉静步入到了喧嚣!

    “母亲,是您醒来了么。”我能够感觉到,四周忽然想起了成千上万声的呼唤。而发出声音来的,正是森林中的树木。

    我的视线,不由得被完全地牵扯了过去,此时神识散发出去,对着这些树木透露出亲切之意。而这些树木,同样反馈出亲昵,爱慕,欢快……等等情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整个森林居然都散发出了绿光,将所有的树木树冠都蒙上了一层绿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这光芒要比树叶的颜色还要深上许多,耀眼,但又不刺目。反而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并且绿光刚一出现,就开始膨胀,逐渐向天空蔓延开,仿佛让人进入到奇幻世界。

    “看样子,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了,”我感受着绿色的光芒,通过少量的记忆碎片,这才知道,这是一种名叫原力的力量。

    通过这些能量,我能感觉得到,我与这片森林,我与每一棵树木,“我们”都是一体的……

    嗡!

    我此时忍不住调动了一下这股能量。

    很不错,如臂如指。并且这股力量十分的磅礴,比我前世的全盛时期,还要强上数百倍!

    “姥姥我真是好运气。”这一刻,我内心充满了庆幸。

    直到片刻后,当我又传递出安抚的情绪时,森林上方的绿光顿时就为之收敛,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而周围的树木也在我的命令下,再次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降低消耗,因为我了解到,这些树全都不是善类,都是要吃肉的……

    当周围再次沉寂,而我则陷入到了意识海的深处,在那里,有两份记忆等待着我。

    姥姥,也就是我。当初修妖之时,我很是吞噬了不少人的灵魂,其中除了几个粗鄙的恶汉盗匪之外,大部分人都是饱读诗书的书生。而虽然手底下的女鬼们懂得不多,但是也是我获取知识的重要来源。

    所以我知道外界的东西并不少,但是无论怎样,我也没有见识过某种像是与神秘印记类似的文字。不知道它的来源,根脚,甚至连古籍中也没有它的只言片语。

    但此时的识海空间内,这样的印记却被拓印成了两份,加上我自己的寄宿这一枚,也就是说,识海中的神秘印记,变成了三枚。

    每一枚印记当中,都封印着一个完整的记忆。可惜,只有我这枚有自主性。当然了,这并非坏事……

    摆在我面前的两枚印记,是那位神秘的绝世魔尊,和这棵古树的本体。看着这两枚印记略作思考,叫做墨猱的绝世魔尊,他的记忆,我已经融合了七七八八。于是我选择了古树的记忆,靠近了过去,眨眼间进入其中。

    顿时,仿若之前进入到洪荒的场面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却像是放了一部完整的画片。

    从一棵树苗开始成长,到如今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一系列的过程,全部都印入到我的脑海!

    我思想当中,开始出现一种极为痛苦的压迫感,以及仿佛吃撑了一样的臃肿感。也知道此时不能犹豫,我顿时就要退出去消化一番。但就在这个时候,神秘的印记居然光芒一闪,令我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而原本有些臃肿的灵魂,更仿佛是获得了极大的补充,此刻居然变得愈加的坚固了!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神秘印记居然有这般的妙用。不过此时我并没有分出心神,而是仔仔细细的过滤起脑海中关于古树的记忆。

    好半响,我才退了出来。“原来,这个地方名叫神魔禁地。”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结果搞半天,这里又是一个更大的囚笼。”

    这处神魔禁地,囚禁里面的同时,也阻止着外面的力量进入。包括这棵古树在内。而它原本是曾经的万物之灵之一,精灵一族的生命古树。

    但这个世界的人族极为的繁盛,他们自称九色人族,在万年前便将所有的其他万物之灵通通打压。或驱逐,或灭杀。

    而其他的万物之灵不是没有抗争过,但是面对兽族以及人族的两方迫害,其他万物之灵种族哪怕团结起来,过得也是举步维艰。

    偌大的一片世界,居然难得寻出一片净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原先生活在神魔禁地周围的种族先祖们,不得以开辟出这样一片内外隔绝的禁地,以供后代苟延残喘。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无奈事实。

    “只是这样一来,我又该怎么出去啊,”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可就苦了我了。思绪中一阵犹疑,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我从印记中退了出来。现在我几乎已经完全得到了古树的记忆,我对周围变得了解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忽然下沉,消失在了识海空间。

    识海所处的位置,说来特别。在接近树冠的地方,寄存在那里的一片虚无中。而往下面一点点,现实中的树干却形成了一个不一样的洞天来。

    这棵大树的树心处,内有乾坤!

    大概是有一块百来平米的独立空间,可惜里面空空荡荡的,并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噬的作品。洞壁显得十分的粗糙。

    这样一片地方,曾经是用来储存狩猎的猎物血液的。但此时却只能在洞壁上看到暗红色的痕迹,整个洞内十分干燥。

    向洞窟底部望去,一座残破不全的建筑群,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这里,里面破破落落,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出是寺院的风格。

    黑暗中,除了几面焦黑色的残壁外,只有一个倒塌的石狮,一个消失了一半的佛塔,以及那个之前容纳我本体的花坛还算完整。只一眼扫过,整个寺庙看起来十分的落败。

    “没想到,这个破寺庙真是阴魂不散,”我此时说道。谈不上多厌恶,语气透着熟悉。

    这个树洞中,半空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女子的妖娆身影,不难想象,这是我幻化出的形象。由于有了充足的能量,我不介意把自己变得年轻一些。

    于是姥姥我再次变化成了年轻女子,丰乳肥臀,还有一支盈盈可握的水蛇腰。

    此时我将右手小指纤长的指甲抬起来,轻轻勾了勾左边嘴角。我目光奇异的打量着这一切。

    半响后,我素手一招手,一颗放射着暗淡金光的丹丸,“嗖!”的一下,掀起一片砖瓦,便从废墟之中冲了出来。

    只见丹丸在半空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宛若倦鸟归巢一般,一个回旋后,落入到我的手中,被我右手五指一收,紧紧地攥住。

    “只有这一颗舍利子了吗。”刚一接触,同本同源的力量,顿时让我的魂体全身舒泰。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废墟,可惜两轮搜索,舍利子仍旧只有这样一枚。

    “看样子,其他的全都被这棵古树给吞了,”我语气惋惜的说道。兰若寺是破空而来,直接落到了这处树洞里,可谓是羊入虎口。

    只可惜由于不懂得利用,这棵古树只能吞噬舍利之中的普通能量,这也就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否则,这棵树绝对不会只有如今这么一点点的修为。

    此时,我魂体一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坐在了一面石壁上面。收获了三份记忆

    不可否认,本姥姥的心情是激动的,曾经的笼中鸟,总算是自由些了。但在激动的同时,我的心性又让我忍不住多想:“万一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充满了恶意怎么办。”

    但再如兰若寺那样经营下去吗?

    “不,常言道久赌之人无输赢,我可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我暗自琢磨,一时间有些否定。我并不想再操纵女鬼。也更不想再跳出来一个燕赤霞搅局。

    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女鬼给我使唤,之前固守一隅。毕竟是因为当初被囚禁在兰若寺,本体动弹不得。为了活下去,只有掳掠生人的精气过活。

    后来大阵彻底被封禁,我又不得不转修佛道,过苦行僧的日子。

    如今可算是获得了自由。

    我又怎么能够甘心,继续这样活下去呢?

    “一个精彩的世界,可是在等着我啊!”

    说完,我又在心中默默补充道:“一个女鬼一台戏,几千个女鬼,就跟进了戏园子似的……天天头都大了!”

    “咦?”就在我思考的功夫。忽然,什么东西划过我的眼角。

    “哪来的鼠辈!”我厉喝一声,但那道黑影我还快,几乎就在瞬息之间,连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狠狠的撞在了我的魂体上!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