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成婚:靳少的法医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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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碗清晨的粥,暖心

    只是没想到母亲这次下了血本,竟然让温宜宁孤身回到这里,想到她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城市,心不由得攥紧,所以,当温宜宁缩了缩脑袋,躲在机场大厅,环顾四周,看到狼狈的男人的时候,微微诧异,当即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色微动,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原本以为靳南城已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不可能有什么情绪,可是当男人紧张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心还是微微激动了一下,站起身,愣愣的看着靳南城,他鲜少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身上永远都是干净整洁,可是现在看着,倒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额头上还有不少虚汗,头发黏在额头上面,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很想把这个男人推开,可是看到他刚才的模样,温宜宁有些于心不忍,皱了皱眉,原本准备退他的动作停住,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

    好半晌,感觉肚子一热,低头看见靳南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暖宝宝,本来身形高大,穿着不菲,拿着粉色的暖宝宝,莫名给人一种幼稚的感觉,不知怎的,心里原来的戒备少了一点。

    温宜宁呆呆的看着靳南城将暖宝宝塞到她的手里,而后习惯性的握住她的手腕往前走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跟在靳南城的后面,陌生的城市,不比s市的炎热,这里冷的要命,甚至站在外面,耳朵都冻得没有知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靳南城住的地方位于一个小镇,没有靳家那么豪华,不过是一个小型公寓,里面的设备完整,一路上温宜宁看他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温宜宁想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了。

    难道说罗阿姨骗了她?

    这么胡思乱想着,看着靳南城愈发的疑惑,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挑了挑眉,给她倒了一杯热饮放在温宜宁的手里,而后笑笑:“还冷吗?”

    “不冷。”温宜宁尴尬的摇摇头,算起来这是这么久时间以来,他们平心静气第一次说话,虽然以前也没怎么吵过架,不过温宜宁始终心里有了芥蒂,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总感觉自己这个原配抢走了属于韩素雅的东西,她怀着孕,只能做一个绯闻女友,实在不妥。

    “对了,罗阿姨说你生病了,你没事吧?”温宜宁想了想还是将疑惑问出来,靳南城脸上的笑容僵住,就这么凝神的看着温宜宁,温宜宁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局促不安的看着靳南城,准备换个话题,靳南城捂着胸口一本正经道,“是,只是感冒而已。”

    “你也知道的,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可能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温宜宁听罢,愈发疑惑的看着靳南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多半的日子都在国外,要么就是出国,要么就是拓展业务,况且,靳南城以前过了那么多颠沛流离的日子,怎么可能水土不服。

    可是看看男人那张“真挚”的脸,温宜宁实在找不到多余的话反驳,只能尴尬的冲靳南城笑笑:“是阿姨让我过来照顾你的。”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所有的话像是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靳南城嘴唇微微张开,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温宜宁,良久,有些挫败的低下头,摆摆手:“去休息吧。”

    其实他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必要,反正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陌生,疏远已经是必定的结果,她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提起离婚,恐怕自己也是让她伤的体无完肤,才会这么不愿意接近。

    如今,肯看在所谓的夫妻情分上过来,他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温宜宁看着他低着头,缩在沙发里,酒红色的真皮沙发陷进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当初的模样,明明他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金钱,地位,女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他坐在那里,平静的说着话,温宜宁感觉到一点心疼。

    感觉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至少他是孤独的。

    不过很快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等生下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就不会有所谓的孤独,到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那你早点休息。”温宜宁迟疑了一下,说完,然后离开,等到了楼梯口,不知道想起什么,站在原地看看靳南城,声音略微沙哑,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男人听到动静,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没什么情绪,柔声道,“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温宜宁摇摇头,“晚安。”

    “晚安。”

    两个人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温宜宁心里总是觉得别扭的要命,却也无可奈何,不管罗阿姨的目的是什么,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就足够了,况且,靳南城不肯提起离婚的事情,想必心里多少有点在乎,因着这一点点的希翼,温宜宁不由得轻笑出口。

    无论被伤的多体无完肤,无论如何不能忘记,温宜宁都不可否认,心里还是有那么丁点儿的情绪,她当初嫁给靳南城,不光是因为柯明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喜欢靳南城,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靳南城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大清早起来,看到温宜宁在厨房里忙碌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这种生活,不需要勾心斗角,也不需要利益联姻,要的只是她为自己煮一碗清晨的粥,暖心而已。

    “咣当——”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靳南城回过神,顾不得穿上鞋子走进去,看到温宜宁蹲在地上收拾碎片,一阵心疼。

    “靳南城,你……”温宜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男人已经走进去,脚底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的厉害,低下头,那玻璃碎片已经扎进皮肉当中,温热的液体留下,虽然不怎么疼,莫名的难受。

    靳南城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对上温宜宁关切的眼神,顺势装作难受,靠在桌子上,脸色发白,看着温宜宁不说话,女人也没想到靳南城会这么笨,还没说完就闯了进来,如今这脚掌恐怕疼到不行。

    温宜宁急忙走过去,将男人扶起来,有些担心的看着靳南城:“你没事吧?”

    “没事。”靳南城摆摆手,看她紧张不已的表情,心里窃喜的同时感觉到一丝别扭,他不喜欢看到温宜宁皱眉的样子,他喜欢看她笑。

    像是向日葵那般,放肆的笑。

    “我去给你拿医药箱。”虽然见过不少各种离奇死亡的事情,也接手了不少这样的案子,温宜宁以为她可以淡定如常的接受,却没想到看到靳南城受伤会是这样的担心,又想想卢轻烟竟然能勉强自己亲自解刨,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得去手。

    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隐藏,熟练的蹲在地上,替靳南城处理伤口,所幸只是大的碎片,又是及时处理,并没有出特别大的问题,温宜宁吸了吸鼻子,将碎片扔进垃圾桶,看看靳南城不安分的准备起身,急忙挡住男人的动作,他那晚的味道沁入鼻尖,说不出的奇怪,再想想那晚发生的事情,更是别扭。

    挣扎着从靳南城的手里出来,语气不太厌烦:“你的脚刚包扎好,还是别动了。”

    “还有……”温宜宁皱了皱眉,无言的看着靳南城,好歹他也是靳氏集团的总裁,若是不愿意做饭,大可请个厨子就是,没想到打开冰箱,除了酒什么都没有,温宜宁很想质问,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质问,只能勉强尴尬的看着靳南城,好半晌别扭道,“以后还是少喝酒。”

    “听罗阿姨说你的胃口不怎么好,这是我专门给你熬的粥,可以养胃。”

    温宜宁说着,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然后走到靳南城身边,将男人小心翼翼的扶了出去,又给他熬好粥,看着靳南城吃完,才算是勉强放心。

    既然罗阿姨让她过来是为了让她照顾好靳南城,那她就尽力照顾他她就是,况且,难得在一起独处的时间,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到底比过去要好很多,至少他们还能心平气和。

    眼看着靳南城将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温宜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随后走到他的身边,准备将碗拿走,靳南城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下意识的怔了怔,疑惑的看着靳南城,勉强一笑:“怎么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办法,总是在她心绪平静的时候撩拨着她的心思。

    明明当初伤害自己的人是她,可是现在看起来她才是那个坏人。

    温宜宁别扭的不行,只是勉强尴尬的看着靳南城,试图将手挣脱开来,不曾想被男人抓的更紧,温宜宁脸色一僵,被动的看着靳南城:

    “南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答应了罗阿姨会好好照顾靳南城,他的感冒好的差不多,再者今天受伤的事情本就不是她自己想看到的,谁让他不小心来着。

    “其实也没什么。”靳南城看着她防备的眼,不以为意的笑笑,收回情绪,棱角分明的下巴透着一丝凝重,随后将手松开,“只是下周末我朋友有个家宴,邀请我参加,你陪我一起去。”

    在国内,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决定好了一般,靳南城不肯公布两个人结婚的事情,温宜宁也是心照不宣的不愿意提及,如今在国外,他终于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思来一趟,不管这个女人愿不愿意,她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毋庸置疑。

    “可是……”温宜宁刚想要拒绝,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知道了。”

    说是朋友,温宜宁倒一个都不认识,比不得国内的隆重,家宴不过只有他们两对夫妻,听靳南城说,他的朋友娶的是法国女人,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十分漂亮,等见了本人,温宜宁才知道靳南城说的有多含蓄,那女人大约有一米七几,看到温宜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流利的普通话比她还要标准:“靳太太。”

    “你好。”温宜宁似乎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举动,下意识的离那女人一段距离,看过去,旁边的男人看着倒是面善,穿着休闲装,手里拿着刚切好的水果,注意到温宜宁的视线笑笑,“靳太太不必介意。”

    “我夫人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温宜宁怔了怔,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中含着一丝疑惑,这个女人眼神令她如同芒刺在背。

    好像崇拜,对,是那种崇拜的眼神。

    温宜宁实在不明白,对着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流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靳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挑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靳先生带着谁过来。”

    “以前我的太太总是希望他能带着女伴过来,所以今天看到你,很兴奋。”

    “是吗?”听到这儿温宜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应该知道靳南城的为人,那个男人若是不喜欢,就像对自己,连靠近都是多余,若是喜欢,必定会拼尽全力保护。

    只是在国内,韩素雅与他之间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怎么他们会没有半点印象。

    “所以,还希望靳太太不要介意。”那人笑着伸出手,温宜宁一怔,很快握住那人的手,眼底的笑意更甚,“请问您是南城什么人?”

    既然对他的事情这么清楚,而且看情形和靳南城也比较熟络,怎么靳家有事都没见过他。

    “我是暮辞。”男人温和的笑笑,“南城的主治医生。”

    温宜宁听罢,不禁一愣,看这个男人生龙活虎的样子,那里像是有病,再者说了,跟在靳南城身边这么长时间,也没发觉他有什么问题。

    如今他说这话,下意识的让女人感觉到诧异。

    暮辞看着她的反应则是微微一笑:“十年前,南城似乎出了一点事情。”

    “而这件事情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

    “我明白了。”温宜宁打断了暮辞的话,心里大概明白,当年,靳伯父黑白两道都有关系,靳家生意做的很大,后来不知怎的,靳伯父竟然染上dubo,短短半年时间将产业输得一干二净。

    罗阿姨没有办法,前来投奔母亲,也就是那时候靳南城认识了自己。

    只是还记得过去的靳南城和现在有所不同,清冷矝贵,不愿意跟别人接触,可不会说话这么刻薄,做事如此绝情。

    如今他让人害怕。

    只是没想到过去的事情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想了想,看向站在外面打电话的男人,他尽可能的靠在墙上,受伤的脚半起来,温宜宁听罢,皱了皱眉,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走出去。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靳南城很快挂断电话,看到温宜宁的时候,柔和一笑,脸上没什么情绪,觉得可爱至极:“怎么了?”

    “这件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温宜宁不太自在的笑笑,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个男人的话,左不过就是嘲笑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就算如此,温宜宁也不愿意所有的事情让他一个人承担。

    在他们离开温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妈妈他们会联系不到他们的下落,为什么靳南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理不清的思绪,让人捉摸不透。

    “宜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靳南城深吸一口气,抓住女人的肩膀,温柔的说着,眼睛深邃,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时候,温宜宁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动心,只是不由得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微红的脸颊有些发烫,咬着嘴唇,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我知道没有资格过问你的事情,可我……”

    “还是想知道,你跟伯母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温宜宁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暮辞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他不是我什么人。”靳南城释然一笑,“是我的心理医生。”

    “你……”温宜宁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想到的,靳南城会承认的这么痛快,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连情绪都没有,好像在说着事不关己的话,可是温宜宁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些东西就算结痂,永远也弥补不了伤害。

    那时候的靳南城连微笑都不会,如今却能带着面具生活,他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靳南城看着温宜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笑,然后将温宜宁抱在怀里,脸上看不清多余的情绪,“只是……”

    “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靳南城认真的凝视着温宜宁,半晌,嘴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反侧,吮吸着属于她的滋味,明明她的味道如此清晰,明明跟那晚的滋味没有区别,可为什么,睡在他身边的会是别人。

    温宜宁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更没有想到她没有拒绝,只是呆呆的看着靳南城,感觉到男人的手掌搂住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推开靳南城,脸色绯红,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你没有告诉我,现在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

    “呼……”靳南城深吸一口气,握住温宜宁的手,认真的凝视着她,“有些真相会比想象中的东西更加恐怖。”

    十年前,靳家一家老小被黑道的人所追杀,曾经身边的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想尽办法的跟他们撇清关系,父亲没有办法,为了不拖累靳南城母子,选择自杀,而他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变成了靳南城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后来,母亲带着靳南城东奔西跑,如果当初不是有温母的保护,他们不可能活的下来。

    等事情结束,再回到靳家早就已经物是人非,罗阿姨将公司拍卖,将靳伯父在外面的欠款还的干干净净,靳南城早已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大少爷。

    他从前接触的人生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必须强迫自己学会适应新的环境。

    后来,罗阿姨彻底的断了和黑道之间的关系,白手起家,重新有了现在的靳氏集团,而靳南城自小接触了家庭的变故,后来又亲眼看到父亲死在他的面前,罗阿姨为了让他成长,不惜将他送出国,这一别就是好多年,等再回国,公司已经变成了他的。

    很多东西,他甚至都来不及准备,就只能选择接受,被迫接受这样的人生。

    风很冷,温宜宁听的很认真,连雪花什么时候飘落下来都不曾发觉,直到男人叹息着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然后在她的耳旁咬了一口:

    “知道吗?没有任何人的成功是伴随着幸福的。”

    “所以,你才会去看心理医生?”温宜宁看着他不免有些同情,她也经历过家庭变故,她知道那种窒息的疼痛,她明白被人伤害的感觉,尤其是亲人的伤害。

    “嗯。”靳南城点点头,“这是我在国外一直联系的医生,暮辞很不错。”

    当初,就是为了让他的心情能够很快的调节,也是为了更快的适应新的生活,靳南城选择在国外找了心理医生,这些事情是罗海兰都不知道的。

    “他知道我的故事,所以我很信任他。”

    “怪不得你愿意参加家宴。”温宜宁笑笑,被男人抱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很少看到他会在乎别的不想干的人,对暮辞,的确不错。

    “不。”靳南城摇摇头,好半晌认真道,“见他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了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