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成婚:靳少的法医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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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们的死只是意外

    这世界上,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甚至觉得受伤的程度不同,可温宜宁觉得,她这辈子听到的最绝情的话就是靳南城刚才说过的话。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个倒贴的可有可无的妻子罢了,甚至见不得光,躲在角落里,暗自接受这个男人的施舍的爱情就可以了。

    不需要其他的反应。

    这甚至比当初在医院听到母亲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还要让人绝望。

    温宜宁捂着胸口,她不知道自己真的是痛,还是已经痛到麻木,手指微微颤抖,上面的血管凸起,过去很久,温宜宁才笑着看向靳南城,眼睛澄澈,没有一丝情绪,只是声音莫名的沙哑: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也不会打扰你和韩小姐的事情,等一年时间到期,我马上跟你离婚。”

    温宜宁说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看待在原地的男人,眉眼挑了挑,带着不以为意的笑容,那笑容太过耀眼,晃得她睁不开眼,

    “对了,如果你现在选择离婚,我也同意。”

    当初以为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到这个男人喜欢上她,当初的靳南城,那个温暖的男孩还存在她的回忆当中,无法抹去。

    温宜宁以为,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她可以拥有靳南城,可是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她痴人说梦罢了。

    从她被温盛和从家里赶出来开始,她就已经没有资格融入靳南城的生活当中。

    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靳氏集团的负责人,s市有名的黄金单身汉,他的身后从来不缺女人,他也不需要为了任何女人努力,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后面多的是一堆倒贴的女人,其中就包括她。

    温宜宁自问没有任何比别的女人特别的地方,除了很早以前认识,除了小的时候救过他的命,似乎就没有再多的联系。

    如今他这也算是报恩,所以他们之间真的是再无瓜葛。

    靳南城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母亲说过的话,难道说他们之间注定这样结束?

    转眼又是一年夏天,天气燥热的要命,温宜宁穿着帆布鞋,下了公车,踩在柏油路上,脚刚踩上去就被粘在上面,软软的很不舒服。

    等到了警局,脚底下差不多厚厚的一层沥青,味道很是难闻,混合着一屋子的香烟味,更是难受,温宜宁微微皱眉,准备上楼,脖子被谁搂住,抬眸,对上卢轻烟的脸,不过半个月没见面,她瘦了很多,此刻一双眼勉强的看着她,指着不远处靠窗的位置:

    “有时间吗,陪我过去坐会儿。”

    “当然有时间。”温宜宁心疼的看着卢轻烟,听说是她郊区的父母出了车祸,而罪魁祸首就是她的那辆小qq,温宜宁突然发现,自从她把车给了卢轻烟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刚把车给了卢轻烟,她就被人绑架,差点儿没命,后来又出了这种事,温宜宁心里对她很是愧疚。

    只是没了卢轻烟,手头上的工作多了不少,加上她和靳南城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过话,前几天连靳南城出差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是罗阿姨回来告诉她,温宜宁倒没什么反应,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她插手也没什么用,再者,那晚的话已经说明所有。

    温宜宁不算是脸皮薄,却也没有厚到那种地步,人家明摆着讨厌你,还要倒贴,不合适。

    所以,也没顾得上去看看卢轻烟,如今看她勉强带着笑的模样,温宜宁心里更是心疼不已。

    偌大的城市,与她相关的不过只有卢轻烟而已。

    “那个……”天气很热,纵使是早上,依旧让人闷热,头顶的风扇不停地吹着,惹人心烦,卢轻烟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低下头,手紧紧的握住温宜宁的手,很用力,似乎是要把骨头捏碎一般。

    好半晌,她抬头看向温宜宁,曾经带着笑容的瞳孔发红,勉为其难的笑笑:

    “宜宁,我现在只有你了。”

    “咣——”像是什么东西砸在脑袋上,嗡嗡的响,温宜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一时忘记了说话。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加清楚卢轻烟眼里带着泪花的原因。

    心底突然闪过一丝心疼,温宜宁不自觉的站起身,走到卢轻烟的身边,还没靠近,摸了摸卢轻烟的头发,准备靠近的时候,肩膀被谁拍了一下,转过头看到秦赫脸色凝重的站在旁边,指了指卢轻烟,温宜宁小心翼翼的从卢轻烟身边离开,还未反应过来,听见骨头脱臼的声音,急忙转身,秦赫已经被她压在桌子上,一双眼似乎迸出火来,冷冷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秦赫则是无奈的看着温宜宁笑笑,谁不知道秦赫功夫很高,如今被一个无名无姓的小法医用三脚猫功夫压在桌子上,无奈,且无语的看着自己。

    温宜宁不免揉了揉眉心,汗颜的看着两个人,上前将卢轻烟拉开:“你没事吧?”

    她这话是对秦赫说的,男人听完,微微一摇头,动了动脑袋,脸不算很大,个子也不是很高,顶多给人一种安全感,其实卢轻烟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身边真的有个人陪着自己的话,说不准不会这么难过。

    想到这儿,温宜宁咬了咬嘴唇,走到卢轻烟的身旁安慰道:“秦赫就是给你送豆浆而已。”

    “你看你都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不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没事。”卢轻烟低着头,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想了好半天,一把抓住温宜宁的胳膊,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宜宁,求你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

    “轻烟,你就接受这个事实不行吗?”秦赫微微皱眉,眼底的心疼随时都有可能表现出来,谁能想到,当时出车祸的两个老人,尸检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做的。

    卢轻烟不死心,亲自给做了尸检,可是所有的证据表明,他们的死只是意外。

    秦赫知道,父母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可是天灾人祸,哪有不正常的,况且尸检报告证明所有的程序都很正常,换言之他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前面已经尸检,如今再次将停在尸检房的尸体搬出来,重新尸检,该有多狠心。

    卢轻烟听罢,冷眼看着秦赫,眼底的失望明显:“怎么,秦队长有意见?”

    “我这个家属还没有说话,你算老几。”卢轻烟的语气不善,说话的方式更是难听,她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以这种方式离开,虽然知道应该体面的让他们离开人世,可是她没有办法。

    卢轻烟不明白,父亲是一辈子的司机,怎么可能不懂常识,再者说了,就算当时出了车祸,母亲不小心甩下去,可奇怪的是,那原本停下来的车竟然再次压在母亲的身上,难不成受了重伤的父亲还有能力再次撞伤母亲,她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秦赫,我劝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比较好。”卢轻烟冷着眼说完,瞳孔微微发红,委屈的看着温宜宁,看到她这个样子,温宜宁大概也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尴尬的看了眼卢轻烟,准备劝她的时候,卢轻烟却跪在地上,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温宜宁,眼底那仅存的希望,将女人仅有的理智毁掉,温宜宁叹了口气,蹲在卢轻烟的身边,柔声道,“秦赫也是为了你好。”

    没有那个人是不希望自己可以体面的离开,再者说了,尸检虽然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尸体的完整性,终究是不完整,秦赫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好好想清楚,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没有必要再验。

    只是看着卢轻烟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温宜宁略微无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卢轻烟的眼神坚定,凝视着温宜宁,“帮我重新尸检。”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只相信我自己。”

    温宜宁听完没说什么,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看卢轻烟,最终认命的点点头:“好。”

    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单纯的程序,可是对卢轻烟来说,意义非凡,她这么在乎父母的死因,说不准父母的死真的有什么意外。

    卢轻烟听完,才摇晃着站起身,扑进温宜宁的怀里,半晌哽咽道:“谢谢。”

    她知道温宜宁是看在他们的关系的份儿上,才会选择帮忙,除非有了上面的申请,她这个“家属”要求,才会重新尸检,要不然没有那么容易。

    温宜宁鲜少不愿意动手,基本上都是以助理的身份,如今被她逼到绝路上,实在可怜。

    而温宜宁清楚的知道,无论尸检的结果是什么,这个女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死心,没完没了的纠缠车祸的原因,直到找到真相。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所谓的意外,人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寄托总归是好的。

    就像当初,她一门心思都在靳南城的身上,就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没有将靳南城在心里抹去,而且最重要的是,靳南城曾经是她活着唯一的信仰,只是现在这个信仰倒塌了。

    下午,温宜宁尸检完,从房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摘下手套,靠在墙上的女人疯了一般的跑过去,然后紧紧的抓住温宜宁:“怎么样?”

    她期待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语气中的无所谓,她更加想要听到的是她想要的答案。

    父母的死是另有隐情,那样她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为父母报仇。

    温宜宁看着她的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将口罩摘下,语重心长的看着卢轻烟道:

    “我已经做了详细的检查,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原本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落下,卢轻烟直接瘫软在地上,眼睛灰然的盯着前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好半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谈不上是什么反应,只是莫名的让人心疼:“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对自己的至亲下手,尽管他们已经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可如果真的遇到,怕是没有她这样的勇气。

    平常一天就能进行的尸检,整整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可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是她自己不甘心,非要找出不同的地方,如今只是让父母更加受伤,卢轻烟的瞳孔微微闪烁,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温宜宁见状,心疼的一把抓住卢轻烟的手,无奈的看着她:“你别这样。”

    “如果伯父伯母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他们肯定会不安。”

    “宜宁。”干裂的嘴唇几乎裂开,可以看到上面的血痕,她的眼睛空洞,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温宜宁,随后笑了笑道,“我真的成了一个孤儿。”

    “我多么希望,我爸妈还活着。”卢轻烟的手指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看着温宜宁,让人不寒而栗,“就算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那样我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动力。”

    “轻烟,你别……”温宜宁的话还没有说完,顾不得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急忙进去里面,大概两个多小时时间,才摇晃着从里面出来,微微佝偻着腰,看到卢轻烟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温宜宁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将地上的女人拉起来,声音平静,有些疑问的语气,“伯父有喝酒的习惯吗?”

    “没有。”卢轻烟摇摇头,小腿发麻,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老了不止一岁,此刻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温宜宁,好久,猛的抓住温宜宁的手,疯了一般的开口,“你知道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温宜宁微微挑了挑眉,忐忑的将话说出口,“只是……伯父的胃里有酒精的成分。”

    虽然出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喝酒,可是隔天的成分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