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出云霞 第六十五章 前因
星月高悬，四下寂静。
整个赤字峰，热气蒸腾，如同火炉。唯独那房舍休息之处，有着夏夜的清凉，夜已深，星光都有些暗淡，虫鸣渐低，原本明亮的房舍，都一一暗了下去，只有一处，还独留一盏烛火，房内通明。
“我跟你说啊，原本这方山方先生和那张开师兄是比较要好的一对师兄弟。”高啸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人都是火真人的弟子，不过张开收为前，所以这方先生便为张开的师弟了。”
“这两人我现在怎么看，如同水火啊？”小凡尘问道。
“听我说，张开师兄是这赤字峰出名的脾气好，老好人，待谁都是一副和气的模样，也没有架子，山上的师兄弟与他的关系都很好，”高啸说道，“唯独那方先生对这张师兄一副厌恶的模样。”
小凡尘想想，这张开师兄待人接物的确很让人舒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至少今日自己与他相处，没有感到这张师兄有问题。
“那方先生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方先生啊，”高啸一提起方先生就一阵头痛，“他那人不苟言笑的，很严厉，甚至有点不近人情。”
高啸虽然一阵抱怨，但还是如实说道：“虽然我这么说，这方先生也的确是一良师，至少在授课时，从不懈怠。而且对我们这些混二代，也的确是把我们当学生的。”高啸言辞诚恳，没有丝毫偏颇，“在我心中，方先生是个挺不错的人，虽然对我们很是严厉。”
小凡尘摸了摸下巴，两人风评都不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矛盾啊？而且高啸也说了，之前这两人关系不错啊。
“你知道吗，”小凡尘对高啸说道，“今日我离开时，方先生对我说要小心张开师兄。”
高胖子一脸兴奋，他对于这些私密八卦最是感兴趣，“当真？”，而后思索喃喃自语道：“难道当初的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当初方先生入火真人门下时，风头也是一时无两，而且这张师兄对新入门的小师弟自然是关爱有加。”高啸说道：“两人是前后入了凡胎境大成，相约要一同跨先天，当时众多师兄弟也都看好这两人。”
“不过，”高啸说道，“后来张开张师兄，破开壁障，识海寻灵种，入了先天；而方先生却在识海中迷失，元神堕沉，后来还是师尊出手才救了下来。不过从此以后，方先生的元神萎缩，道心蒙尘，再也入不了先天了。”
“自这事起，方先生见张师兄便再无好脸色，动辄冷言相斥，不过这张师兄倒是一直是笑脸相迎，从未发火。”
“总不能是自己没能入先天，所以记恨张师兄吧
。”小凡尘问道，若真是如此，这方先生就有些下作了。
“不是，”高啸摇头，“刚才也说了，张师兄对方先生一直关爱有加，所以平时有些好东西愿与方先生分享。据传言，在两人约定突破前夜，这张师兄曾赠与方先生一株灵草，说可明心开灵，有助识海寻种。”
“这株灵草有问题？”
“不知道，反正什么都没查出来，”高啸摊摊手，“后来这张师兄还在方先生面前长跪大哭，说是自己的过失才让师弟断了仙途，自己千死万死都不能偿其万一。”
“方先生见这张师兄如此，也不言语，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高啸说道，“再后来，方先生见自己终生无望再踏仙途，便向火真人申请来这学堂教学生。”
“然后，我们就倒霉了。”高啸叹气。
小凡尘大概了解其中的缘故了，无非就是这方先生认为是这张师兄害他，却无证据，只好作罢，心灰意冷来这学堂教凡胎境的学生，过完这一生。
如果这张师兄是真的始作俑者，那这演技也太好了吧，让所有人都未曾怀疑过他。小凡尘心中也有一丝警惕，现在再想想，这张师兄待自己也的确太过好了些，至少花费五块灵石请一个小弟子吃饭，也太过奢侈了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千万不能让自己被一顿肉给卖了，以后还得注意些，小凡尘心道。
“你怎么想的，胖子？”小凡尘问道。
“呵呵，我觉得那张师兄还是有些问题的？”高啸说道。
“有何凭据？”小凡尘眼睛一亮，难不成这高啸有所发现？
“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与他为善，这人本身若是没有些心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高啸摊手，“就像我做个混二代，也得好好考虑怎么混啊。”
有道理！小凡尘终于抓住刚才一直在心头的违和感，那就是这张师兄太完美了吧，世上无圣人，唯有同情心！
人怎么可能没有私欲呢？
现在还真得注意下这张师兄了，小凡尘心想。
“啊啊~”高啸打了一个哈欠，“今晚与你说的太多了，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就起身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别忘了明早还得跟着方先生后面修炼呢。”小凡尘喊道。
高啸身躯一顿，回头哭丧着脸，“你这么说，我特么还怎么睡得着啊！”
……
第二日大早。
两人起身都有些困顿，高啸说自己睡的太少了，小凡尘则是这胖子睡觉打呼太吵了……两人打着哈欠洗漱好，才一起出门。
开了门，阳光大好，直接就照射了进来
，屋内瞬间就亮堂了起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被阳光拉的老长，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然后打哈欠。
出了门之后，小凡尘才发现这张师兄早就等在院子外了，只不过是碍于规矩才没有进来，瘦高的身躯如同标杆伫立在那，不卑不亢，沉心静气。来回进出的学生，纵容是那些“走后门”的学生，也都有礼的说声“师兄早。”
这张师兄人缘的确好啊，小凡尘看在眼里，如果这真的是演戏的话，也太厉害了吧。
“张师兄，今日来这么早啊。”小凡尘走上前去，与张开打招呼。之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张师兄到如今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小凡尘自然一切如常，对张师兄笑脸相迎。
“不早，刚来。”张开说道。
“师兄，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毕竟去学堂这段路就这一截，而且我现在也是有同伴呢。”小凡尘拍了拍旁边的高啸。
“师兄早。”高啸在旁边也笑着，在肉脸蛋的衬托下，笑的格外憨厚可掬。
张开也笑着应道：“你早。”，而后对小凡尘说道，“不妨事，这毕竟是师父吩咐的，做弟子的自然是要尽心尽力。”
小凡尘颇为坚定的摇摇头，“师兄待我如此好，断断不能打扰师兄的清修，这一段路昨日我已记熟了。回头我就跟老家.....咳咳，火真人说。”
张开见小凡尘如此坚定，心中也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娃娃发现了什么？然后仔细回忆了下昨日的行为，没有毛病啊？而这小娃娃看着自己的目光，澄澈透亮，没有丝毫躲避，说明他的确是真心为我想的。
应该是我多虑了，张开心道。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麻烦尘师弟特地去禀告师尊了，我回头跟师尊说声便好。”张开说道。
“而且两位师弟，应该还没有吃早点吧，”张开对着小凡尘和高啸道，“今日便让我请两位师弟再吃一顿。”
反正吃一顿早饭而已，小凡尘摸了下肚子，而且自己的确有些饿了，“那行，先谢过师兄了。”
张开听后喜上眉梢，正欲说话，又听那小凡尘说道，“是昨天那家吗？”然后跟高啸介绍道，“昨日师兄带我去吃饭，那家烤的兽肉太绝了！”
高啸听的也食指大动，连连点头，一脸渴望的看着张开。
张开本想今早带他们去吃些糕点，再喝些清汤就好，可是被小凡尘这么一打岔，两人又用如此眼神注视着自己。
只好一脸肉痛的说道，“对，我意正是如此，没想到与尘师弟想到一块去了。”
（本章完）
整个赤字峰，热气蒸腾，如同火炉。唯独那房舍休息之处，有着夏夜的清凉，夜已深，星光都有些暗淡，虫鸣渐低，原本明亮的房舍，都一一暗了下去，只有一处，还独留一盏烛火，房内通明。
“我跟你说啊，原本这方山方先生和那张开师兄是比较要好的一对师兄弟。”高啸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人都是火真人的弟子，不过张开收为前，所以这方先生便为张开的师弟了。”
“这两人我现在怎么看，如同水火啊？”小凡尘问道。
“听我说，张开师兄是这赤字峰出名的脾气好，老好人，待谁都是一副和气的模样，也没有架子，山上的师兄弟与他的关系都很好，”高啸说道，“唯独那方先生对这张师兄一副厌恶的模样。”
小凡尘想想，这张开师兄待人接物的确很让人舒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至少今日自己与他相处，没有感到这张师兄有问题。
“那方先生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方先生啊，”高啸一提起方先生就一阵头痛，“他那人不苟言笑的，很严厉，甚至有点不近人情。”
高啸虽然一阵抱怨，但还是如实说道：“虽然我这么说，这方先生也的确是一良师，至少在授课时，从不懈怠。而且对我们这些混二代，也的确是把我们当学生的。”高啸言辞诚恳，没有丝毫偏颇，“在我心中，方先生是个挺不错的人，虽然对我们很是严厉。”
小凡尘摸了摸下巴，两人风评都不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矛盾啊？而且高啸也说了，之前这两人关系不错啊。
“你知道吗，”小凡尘对高啸说道，“今日我离开时，方先生对我说要小心张开师兄。”
高胖子一脸兴奋，他对于这些私密八卦最是感兴趣，“当真？”，而后思索喃喃自语道：“难道当初的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当初方先生入火真人门下时，风头也是一时无两，而且这张师兄对新入门的小师弟自然是关爱有加。”高啸说道：“两人是前后入了凡胎境大成，相约要一同跨先天，当时众多师兄弟也都看好这两人。”
“不过，”高啸说道，“后来张开张师兄，破开壁障，识海寻灵种，入了先天；而方先生却在识海中迷失，元神堕沉，后来还是师尊出手才救了下来。不过从此以后，方先生的元神萎缩，道心蒙尘，再也入不了先天了。”
“自这事起，方先生见张师兄便再无好脸色，动辄冷言相斥，不过这张师兄倒是一直是笑脸相迎，从未发火。”
“总不能是自己没能入先天，所以记恨张师兄吧
。”小凡尘问道，若真是如此，这方先生就有些下作了。
“不是，”高啸摇头，“刚才也说了，张师兄对方先生一直关爱有加，所以平时有些好东西愿与方先生分享。据传言，在两人约定突破前夜，这张师兄曾赠与方先生一株灵草，说可明心开灵，有助识海寻种。”
“这株灵草有问题？”
“不知道，反正什么都没查出来，”高啸摊摊手，“后来这张师兄还在方先生面前长跪大哭，说是自己的过失才让师弟断了仙途，自己千死万死都不能偿其万一。”
“方先生见这张师兄如此，也不言语，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高啸说道，“再后来，方先生见自己终生无望再踏仙途，便向火真人申请来这学堂教学生。”
“然后，我们就倒霉了。”高啸叹气。
小凡尘大概了解其中的缘故了，无非就是这方先生认为是这张师兄害他，却无证据，只好作罢，心灰意冷来这学堂教凡胎境的学生，过完这一生。
如果这张师兄是真的始作俑者，那这演技也太好了吧，让所有人都未曾怀疑过他。小凡尘心中也有一丝警惕，现在再想想，这张师兄待自己也的确太过好了些，至少花费五块灵石请一个小弟子吃饭，也太过奢侈了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千万不能让自己被一顿肉给卖了，以后还得注意些，小凡尘心道。
“你怎么想的，胖子？”小凡尘问道。
“呵呵，我觉得那张师兄还是有些问题的？”高啸说道。
“有何凭据？”小凡尘眼睛一亮，难不成这高啸有所发现？
“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与他为善，这人本身若是没有些心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高啸摊手，“就像我做个混二代，也得好好考虑怎么混啊。”
有道理！小凡尘终于抓住刚才一直在心头的违和感，那就是这张师兄太完美了吧，世上无圣人，唯有同情心！
人怎么可能没有私欲呢？
现在还真得注意下这张师兄了，小凡尘心想。
“啊啊~”高啸打了一个哈欠，“今晚与你说的太多了，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就起身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别忘了明早还得跟着方先生后面修炼呢。”小凡尘喊道。
高啸身躯一顿，回头哭丧着脸，“你这么说，我特么还怎么睡得着啊！”
……
第二日大早。
两人起身都有些困顿，高啸说自己睡的太少了，小凡尘则是这胖子睡觉打呼太吵了……两人打着哈欠洗漱好，才一起出门。
开了门，阳光大好，直接就照射了进来
，屋内瞬间就亮堂了起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被阳光拉的老长，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然后打哈欠。
出了门之后，小凡尘才发现这张师兄早就等在院子外了，只不过是碍于规矩才没有进来，瘦高的身躯如同标杆伫立在那，不卑不亢，沉心静气。来回进出的学生，纵容是那些“走后门”的学生，也都有礼的说声“师兄早。”
这张师兄人缘的确好啊，小凡尘看在眼里，如果这真的是演戏的话，也太厉害了吧。
“张师兄，今日来这么早啊。”小凡尘走上前去，与张开打招呼。之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张师兄到如今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小凡尘自然一切如常，对张师兄笑脸相迎。
“不早，刚来。”张开说道。
“师兄，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毕竟去学堂这段路就这一截，而且我现在也是有同伴呢。”小凡尘拍了拍旁边的高啸。
“师兄早。”高啸在旁边也笑着，在肉脸蛋的衬托下，笑的格外憨厚可掬。
张开也笑着应道：“你早。”，而后对小凡尘说道，“不妨事，这毕竟是师父吩咐的，做弟子的自然是要尽心尽力。”
小凡尘颇为坚定的摇摇头，“师兄待我如此好，断断不能打扰师兄的清修，这一段路昨日我已记熟了。回头我就跟老家.....咳咳，火真人说。”
张开见小凡尘如此坚定，心中也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娃娃发现了什么？然后仔细回忆了下昨日的行为，没有毛病啊？而这小娃娃看着自己的目光，澄澈透亮，没有丝毫躲避，说明他的确是真心为我想的。
应该是我多虑了，张开心道。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麻烦尘师弟特地去禀告师尊了，我回头跟师尊说声便好。”张开说道。
“而且两位师弟，应该还没有吃早点吧，”张开对着小凡尘和高啸道，“今日便让我请两位师弟再吃一顿。”
反正吃一顿早饭而已，小凡尘摸了下肚子，而且自己的确有些饿了，“那行，先谢过师兄了。”
张开听后喜上眉梢，正欲说话，又听那小凡尘说道，“是昨天那家吗？”然后跟高啸介绍道，“昨日师兄带我去吃饭，那家烤的兽肉太绝了！”
高啸听的也食指大动，连连点头，一脸渴望的看着张开。
张开本想今早带他们去吃些糕点，再喝些清汤就好，可是被小凡尘这么一打岔，两人又用如此眼神注视着自己。
只好一脸肉痛的说道，“对，我意正是如此，没想到与尘师弟想到一块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