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什……”我刚一扯开嗓子，一把又被饶凯给捂住了嘴巴。
“你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我瞪着眼睛，听着饶凯娓娓道来。
原来张伟被抓是孙玉明特意安排的，孙玉明找到张伟后拿他的一家妻儿老小威胁他，让他做假证，所以冯德伦发现张伟的时候，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在要断气的时候他告诉了冯德伦一个故事。
那就是昨晚冯攀在酒吧中无意间发现了吴月茹，起了色心。所以他伙同张伟一起绑了吴月茹，并轮了吴月茹，他们起先不知道吴月茹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所以拍了几张照片，威胁之后也就放了。
可谁曾想吴月茹竟然是万宇的女人，所以当万宇得知这一事情后，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在一处酒店找到了冯攀，直接当场砍死了他及他怀里的两个女人，后抛尸垃圾处理站。因为张伟完事后去找小老婆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参与的兄弟却全被万宇灭了，当张伟白天回来的时候，得知了这一消息，本打算跑，可在街头还是被万宇发现了，上来就是一通乱砍，只是还没有死透，正好被冯德伦发现，于是接上故事开头。
听完了他的叙述，我真的是瞠目结舌。这计策真他娘的高，也真他娘的狠。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明白冷清寒是如何祸水东引的了。
“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都快把我吓死了。”我抱怨的说道：“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圈子里的残留物，应该也是万宇的吧？”
“对。”饶凯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个样子，这真的是下了一手好棋，先是让酒吧里的人放风出去，昨晚冯攀喝醉了酒，调戏了吴月茹。目的是让冯德伦觉得冯攀觊觎吴月茹的美色，埋下一个伏笔，同时这也是一个目击证词。
然后，再在吴月茹家里提前准备好含有万宇残留物的圈子，至于怎么弄到的，我想对于他们一定不是什么难事，等冯德伦一化验，就是万宇的东西，这又是一处伏笔，同时这也是一个物证。
最后，让冯德伦找到被威胁后的张伟，给他讲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故事，这可是当事人的证词，再加上前面的目击证词和物证，所有证据都指向万宇，那就不得不让冯德伦认定这就是万宇做的。
至于万宇本人承不承认，或者有人出来作证万宇和吴月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有什么用了？事实都摆在面前，冯德伦又怎么会相信。除非吴月茹被找到，可这会儿估计她都已经出国了，又上哪儿去找？
所以任由万宇他长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一旦双方斗起来，不管谁最后胜了，都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届时，冷清寒就有了可乘之机。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张伟是玉面狼的人
，这是道上都知道的，那这次万宇不仅杀了冯攀，还杀了张伟。
也就意味着矮脚虎同时得罪了冯德伦和玉面狼两个人，那这或许会促成这两人联手一起去对抗矮脚虎。但无论是哪一种，最终受益的都是冷清寒，或者说是冷清寒所在的一方势力。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谭枫那天在车里说，用不了多久市里就会大洗牌。怪不得孙玉明那么早就把饶凯打到了冯德伦的身边，原来这早就是有预谋的，而我，是碰巧闯入了这场预谋，或者说本就是这场预谋中的一颗棋子，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现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又哪里来的无辜者一说，能有利用价值，就应该知足了。一切只不过是经济的博弈，大人物的游戏而已，而我们这种小虾米，要么在这场博弈中翻身，要么就在这场游戏中牺牲，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既然都已经按照计划在走了，那老小子为什么还不放了我？”想明白这些后，我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够活着出去。
“凡哥别着急，那残留物是谁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对于冯德伦而言，还要看明天的化验结果，所以今天还要委屈你在这过一夜，一切等明天的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会有定论。另外冯德伦应该还想要你手中的录音笔，否则他也不敢轻易和矮脚虎开战……草，你他娘的还想要吃的？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给老子老实呆着。”饶凯忽然提大了嗓门，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凡哥，我身上就只有两个鸡蛋了，你先凑合着。”饶凯塞给我后，直接大步出了门，将那人拦在了门外。
饶凯走后，偌大的厂房里变得安静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吃着手中还散发着余温的茶叶蛋，久久不能自已，一切就等明天吧。
……
第二天一早，我被嘈杂的脚步声给吵醒了，睁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了冯德伦，还是依然的一副死孩子的表情，紧紧地盯着我。
“你小子很有胆，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这么熟，也是让人佩服。”冯德伦嘲讽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凭什么睡不着。不过，冯局，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你的人冤枉我说那残留物是我的，还电伤了我。虽然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小渣滓，但我再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知道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要不他不会亲自过来，而他这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支录音笔。所以想明白这些后我先发制人，想探探他的口风。
“有吗？”冯德伦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然后冲着他身后的那几名保镖问道：“你们昨天打这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吗？谁允许你们打的？”
“别给我装了，我知道化验
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还有什么事就直说，没事就放我出去，我快饿疯了。”草尼玛的老狐狸，竟然和我装蒜。
冯德伦冷笑了一声，向着保镖打了一个手势，一人给我送来了一个煎饼果子和一杯豆浆。我也顾不得言他，直接开吃，从昨天中午放学到今天，就只吃了两个茶叶蛋，能不饿才怪。
很快，我风卷残云般的收拾干净后打了一个嗝。这时，冯德伦又给我递来了一个雪茄，我没有接，而是掏出了自己的玉溪抽了一根。
“顾凡，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昨天也是情理之中，还望你不要介意。再怎么说冯攀也是你的同学，你说是不是。”冯德伦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痛苦，少了一丝戾气，多了一分苍老。
也是啊，老来丧子，人之大痛，换谁也不能平静，我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
“冯叔叔，请节哀，凶手查出来了吗？”我掐灭了香烟，问道。
“查出来了，是万宇。他不仅杀了我的儿子，还杀了你的兄弟，玉面狼的手下。你说这种仇怎么能够不报。”冯德伦猛地一抬头，差点吓我一跳。
好家伙，他真不愧是能坐上局长位置的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上船。我兄弟？张伟是我狗屁兄弟。我知道他的目的，也早有准备，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再和他绕弯子。
“冯叔叔，对于冯攀的事情我深表同情，虽然我和他是有些矛盾，但都不过是小孩之间的争风吃醋，还不到成为敌人的地步。您要说的我都知道，但也请您替我想一下，东西我如果交了，我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仅是矮脚虎，就连玉面狼和顾家也会让我好看，所以我是不可能交给任何人的。当然，更不会交给矮脚虎，所以您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点我顾凡可以保证。”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难道不问问我口中的你兄弟是谁？”冯德伦没有接我的话茬，眼底里闪过一丝异色。
擦，我心里咯噔一下，貌似我根本不应该知道张伟死了才对，果然是老狐狸。我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哈哈，冯叔叔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了，又何苦还要抓我的话柄了？休不说昨晚冯攀和张伟在一起，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要问那么多？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坐上这个位置，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真要说该伤心的是玉面狼，而不是我，您说对不对。”
当我说完后，厂房内陷入了沉默，我静静的看着冯德伦，他也平静的看着我，气氛莫名其妙的变得冷了起来。过了好久，冯德伦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又变得伤心了起来，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如果我儿子能有你一半聪明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说的对，该伤心的应该是我和玉面狼才对。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如果让你早出生几年，或许现在的格局又是一个样子，唉！你走吧，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冯德伦摆了摆手。
（本章完）
“你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我瞪着眼睛，听着饶凯娓娓道来。
原来张伟被抓是孙玉明特意安排的，孙玉明找到张伟后拿他的一家妻儿老小威胁他，让他做假证，所以冯德伦发现张伟的时候，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在要断气的时候他告诉了冯德伦一个故事。
那就是昨晚冯攀在酒吧中无意间发现了吴月茹，起了色心。所以他伙同张伟一起绑了吴月茹，并轮了吴月茹，他们起先不知道吴月茹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所以拍了几张照片，威胁之后也就放了。
可谁曾想吴月茹竟然是万宇的女人，所以当万宇得知这一事情后，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在一处酒店找到了冯攀，直接当场砍死了他及他怀里的两个女人，后抛尸垃圾处理站。因为张伟完事后去找小老婆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参与的兄弟却全被万宇灭了，当张伟白天回来的时候，得知了这一消息，本打算跑，可在街头还是被万宇发现了，上来就是一通乱砍，只是还没有死透，正好被冯德伦发现，于是接上故事开头。
听完了他的叙述，我真的是瞠目结舌。这计策真他娘的高，也真他娘的狠。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明白冷清寒是如何祸水东引的了。
“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都快把我吓死了。”我抱怨的说道：“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圈子里的残留物，应该也是万宇的吧？”
“对。”饶凯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个样子，这真的是下了一手好棋，先是让酒吧里的人放风出去，昨晚冯攀喝醉了酒，调戏了吴月茹。目的是让冯德伦觉得冯攀觊觎吴月茹的美色，埋下一个伏笔，同时这也是一个目击证词。
然后，再在吴月茹家里提前准备好含有万宇残留物的圈子，至于怎么弄到的，我想对于他们一定不是什么难事，等冯德伦一化验，就是万宇的东西，这又是一处伏笔，同时这也是一个物证。
最后，让冯德伦找到被威胁后的张伟，给他讲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故事，这可是当事人的证词，再加上前面的目击证词和物证，所有证据都指向万宇，那就不得不让冯德伦认定这就是万宇做的。
至于万宇本人承不承认，或者有人出来作证万宇和吴月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有什么用了？事实都摆在面前，冯德伦又怎么会相信。除非吴月茹被找到，可这会儿估计她都已经出国了，又上哪儿去找？
所以任由万宇他长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一旦双方斗起来，不管谁最后胜了，都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届时，冷清寒就有了可乘之机。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张伟是玉面狼的人
，这是道上都知道的，那这次万宇不仅杀了冯攀，还杀了张伟。
也就意味着矮脚虎同时得罪了冯德伦和玉面狼两个人，那这或许会促成这两人联手一起去对抗矮脚虎。但无论是哪一种，最终受益的都是冷清寒，或者说是冷清寒所在的一方势力。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谭枫那天在车里说，用不了多久市里就会大洗牌。怪不得孙玉明那么早就把饶凯打到了冯德伦的身边，原来这早就是有预谋的，而我，是碰巧闯入了这场预谋，或者说本就是这场预谋中的一颗棋子，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现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又哪里来的无辜者一说，能有利用价值，就应该知足了。一切只不过是经济的博弈，大人物的游戏而已，而我们这种小虾米，要么在这场博弈中翻身，要么就在这场游戏中牺牲，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既然都已经按照计划在走了，那老小子为什么还不放了我？”想明白这些后，我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够活着出去。
“凡哥别着急，那残留物是谁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对于冯德伦而言，还要看明天的化验结果，所以今天还要委屈你在这过一夜，一切等明天的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会有定论。另外冯德伦应该还想要你手中的录音笔，否则他也不敢轻易和矮脚虎开战……草，你他娘的还想要吃的？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给老子老实呆着。”饶凯忽然提大了嗓门，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凡哥，我身上就只有两个鸡蛋了，你先凑合着。”饶凯塞给我后，直接大步出了门，将那人拦在了门外。
饶凯走后，偌大的厂房里变得安静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吃着手中还散发着余温的茶叶蛋，久久不能自已，一切就等明天吧。
……
第二天一早，我被嘈杂的脚步声给吵醒了，睁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了冯德伦，还是依然的一副死孩子的表情，紧紧地盯着我。
“你小子很有胆，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这么熟，也是让人佩服。”冯德伦嘲讽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凭什么睡不着。不过，冯局，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你的人冤枉我说那残留物是我的，还电伤了我。虽然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小渣滓，但我再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知道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要不他不会亲自过来，而他这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支录音笔。所以想明白这些后我先发制人，想探探他的口风。
“有吗？”冯德伦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然后冲着他身后的那几名保镖问道：“你们昨天打这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吗？谁允许你们打的？”
“别给我装了，我知道化验
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还有什么事就直说，没事就放我出去，我快饿疯了。”草尼玛的老狐狸，竟然和我装蒜。
冯德伦冷笑了一声，向着保镖打了一个手势，一人给我送来了一个煎饼果子和一杯豆浆。我也顾不得言他，直接开吃，从昨天中午放学到今天，就只吃了两个茶叶蛋，能不饿才怪。
很快，我风卷残云般的收拾干净后打了一个嗝。这时，冯德伦又给我递来了一个雪茄，我没有接，而是掏出了自己的玉溪抽了一根。
“顾凡，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昨天也是情理之中，还望你不要介意。再怎么说冯攀也是你的同学，你说是不是。”冯德伦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痛苦，少了一丝戾气，多了一分苍老。
也是啊，老来丧子，人之大痛，换谁也不能平静，我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
“冯叔叔，请节哀，凶手查出来了吗？”我掐灭了香烟，问道。
“查出来了，是万宇。他不仅杀了我的儿子，还杀了你的兄弟，玉面狼的手下。你说这种仇怎么能够不报。”冯德伦猛地一抬头，差点吓我一跳。
好家伙，他真不愧是能坐上局长位置的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上船。我兄弟？张伟是我狗屁兄弟。我知道他的目的，也早有准备，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再和他绕弯子。
“冯叔叔，对于冯攀的事情我深表同情，虽然我和他是有些矛盾，但都不过是小孩之间的争风吃醋，还不到成为敌人的地步。您要说的我都知道，但也请您替我想一下，东西我如果交了，我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仅是矮脚虎，就连玉面狼和顾家也会让我好看，所以我是不可能交给任何人的。当然，更不会交给矮脚虎，所以您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点我顾凡可以保证。”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难道不问问我口中的你兄弟是谁？”冯德伦没有接我的话茬，眼底里闪过一丝异色。
擦，我心里咯噔一下，貌似我根本不应该知道张伟死了才对，果然是老狐狸。我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哈哈，冯叔叔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了，又何苦还要抓我的话柄了？休不说昨晚冯攀和张伟在一起，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要问那么多？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坐上这个位置，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真要说该伤心的是玉面狼，而不是我，您说对不对。”
当我说完后，厂房内陷入了沉默，我静静的看着冯德伦，他也平静的看着我，气氛莫名其妙的变得冷了起来。过了好久，冯德伦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又变得伤心了起来，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如果我儿子能有你一半聪明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说的对，该伤心的应该是我和玉面狼才对。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如果让你早出生几年，或许现在的格局又是一个样子，唉！你走吧，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冯德伦摆了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