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进了警局
一个人冲到几百人堆中一阵暴揍，毫发无损又回去了。一群人气得都快要发疯发狂了，这简直是在哐哐打他们的脸。人群渐渐围拢在二楼窗口下，群情激愤，不少村民跃跃欲试，想要爬上窗口。等候已久的上方郑静等人直接拿桶装水往下灌，又是浇得他们灰头土脸，如同落汤鸡一般。
沈辰回到走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解去了麻绳。郑静关心地问了他一句，“没事吧。”沈辰没有理会她，急匆匆地往走廊另一端赶去。在那里大山龙和几个年轻人也赶了回来，一见到沈辰第一句话，“阿辰，四个楼口全部失守了。刘秀美一群人带着村民已经上来了。”
沈辰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几百号人围十几号人，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人没事就好。他下达了命令：“坚壁清野，化整为零，执行第二作战计划。”
从头到尾沈辰的思维很清晰，就是要把战场限制在一楼、二楼，尽可能避免蔓延到三楼去。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大山龙一群人，所有女生全部跑到三楼去避难了，剩下的男生纷纷躲入走廊的病房，尽头的杂物室，拐角的厕所，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等到鼻青脸肿的刘秀美一群人走上来，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二楼。
刘秀美这暴脾气，提着根擀面杖，冲着空荡荡的走廊河东狮吼：“你当老娘是瞎子啊！姓沈的，老娘知道你就躲在这一层，赶紧滚出来！”沈辰随便找了个病房躲了进去，没有应答。病房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影，听到动静，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沈辰向他打了一个手势，那病人也知道今晚外面发生的事情，索性捂住大被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看过。
只听刘秀美大嗓门在外面走廊回荡了几十秒，老娘们儿彻底失去了耐心：“给老娘打开病房门，一个个搜！”汉子们顺着走廊一个个病房推开门，像是鬼子进村了一般，好好一个农华医院被搞的鸡犬不宁。大部分病房里的人不想惹事，听见了也假装呼呼大睡。有几间房间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也很快小了下来。
查房很快到了沈辰这间，沈辰摸到了门沿上，像是一只壁虎一般，静静地趴在上面。两个中年汉子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在漆黑的房间内走了几圈，左看看，右翻翻，掀开病人的床单看了一眼，又向着病床下望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嘀咕着走了。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他们要找的人就站在门上。
第一个汉子走出病房，第二个汉子刚想跟着走出，沈辰一闷棍砸在他后脑勺，那汉子连个哼字都来不及发出就躺地上了。
吱嘎一声，病房的门自动关上了。两个人进去，只出来一个。满走廊又都是推门查房的，一片乱哄哄，第一个人丝毫没注意到同伴就这么消失了。
沈辰将昏迷的汉子推进了病床之下，又躲回到门沿上，一晚上进来三四波查房的，人多的就放过，人少的被沈辰不声不响偷掉。他下手又黑又快，一旦落单基本就是完蛋。病床下面很快叠满了汉子，也不知道睡在上面那哥们儿心理压力多大。
走廊上众人浩浩荡荡搜了一圈，连个皮都没搜到，收队回来的时候，大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有人发现自己的弟弟不见了，有人发现自己的小舅子不见了，有人发现自己的姐夫不见了。越搜人越少，刘秀美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已经骂不动人了，今晚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过来，原本想着大干一场，结果从头被人耍到尾，这队伍没法带了。
有人提议道：“刘姐，三楼还没搜，去看看吧。”刘秀美几乎要被蠢哭了：“这小兔崽子就在二楼，你们眼瞎搜不出来，还想去三楼？”她现在已经有了鸣金收兵的意思，只是弄了这个大个阵势，最后被搞到灰头土脸，她刘秀美就不要面子了？哪怕对面被她搜出来一个人，意思意思，她就有台阶下了。
只是今晚刘秀美注定一个人都找不到。还没等她想清楚是进是退，医院外就传来了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农华没有公路不好，晚上出警困难，直到此刻才姗姗来迟。这不代表农华派出所不重视，刑警一队支队长张兴洋亲自坐镇，开了足足八辆车，塞了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有各种防暴装备。正好这个月打黑除恶的人数不够，干完今晚这一票，农华这一片起码半年都不用为上头的指标发愁了。
听到外面人民保护神的声音，刘秀美一群人彻底慌了，抛下东西各自逃散。警车早就结结实实堵住了农华医院四面出口，一群刚毕业的警校小伙子四面散开，出来一个拷住一个，一条漏网之鱼都别想漏。村民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可面对政府暴力机关时魂都吓散了，丝毫没有任何抵抗之心。很快，一排人从这头被拷到那头，像是一串大闸蟹一般。横行霸道的刘秀美和刘力兄妹也在人群中，气焰全无，神情像是焉了的茄子。
躲在农华医院里的大山龙一群人，听到警报时也知道安全了，众人深深喘了一口气，陆陆续续从走廊走了出来。留着长发的高个子深深看了沈辰三秒钟，只憋出来一句话：“干，不愧是老军人的崽……我服。”郑静在一边笑得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笨蛋。沈哥这叫将门之后，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没文化的人夸人都不会。”今晚过去之后，他们这票人算是对沈辰彻底服气了，有沈辰坐镇指挥，十几号人能够打几百号人；没有沈辰的时候，他们打个几十人的群架都费劲。大山龙等人又不是瞎子，分得清谁是大腿。
沈辰根本没当今晚当一回事儿，前世在北美的日子，亚特兰大城的老黑一言不合就端把m894出来，相比之下，刘秀美这群人温顺的像是一群猫咪一般。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群警察冲上了二楼，“不许动！”“都给我举起手来！”看到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都竖起来了，沈辰、大山龙一干人没有说什么，抱着脑袋靠着墙壁乖乖蹲下来了。
把整个农华医院搜了一个遍之后，第一大队今天满载而归，满满几辆车，载着大山龙、沈辰、郑静、刘力、刘秀美等人，开向了最近的农华派出所，进行突击审讯。
沈辰呆的那辆车，前排两个腰圆膀粗、穿着制服的小伙子负责开车，中间隔着铁栏，后排关了十几个和他一样的嫌疑犯。好巧不巧，刘氏姐弟就在其中，此刻已经完全失了跋扈气焰，只是无限幽怨地看了沈辰一眼，没有说话。
沈辰还想撩拨他们一下：“呦，这么巧，你们也来了？”刘秀美扭过头去，蛮娘们儿不想和他说话。刘力不争气啊，一看到沈辰就想到厕所那一幕，竟然当场又尿裤子了。搞的前面的警察同志开到一半停下车了：“怎么一股尿骚味？你们后面的在搞什么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要关的人太多拘留所都不够用了，一部分人只能先等在外面。张兴洋和几个老同志连夜展开突击，隔离审问，体现了对这起涉黑案件的高度重视，力求尽快定下性质，给农华人民一个交代。大山龙、郑静、沈辰被分个关在不同审讯室，四五个审讯老手轮流轰炸，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大山龙、郑静都是几进宫的老油子了，油腻的很，一口死死咬定就是朋友之间闹着玩。审讯室的警察同事一拍桌子：“几百号人在深更半夜这么闹着玩呢，姓王的，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要不要给你上点眼药？”
另一方面，张兴洋敏锐地发现大山龙这批社会小团体中出现了一张新的面孔，穿着市里临江二中的校服，还是一个高中生。一般年纪越小的人越容易成为突破口，立刻对他进行重点审问。审讯椅一坐，强光灯一开，沈辰倒是老老实实招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薛平路口违规变道车祸，刘秀美一行人碰瓷不成，恼羞成怒聚众闹事，自己和大山龙一干兄弟正当防卫，十几号人在几百号人的围攻下，坚持到了警察赶来。
他这番口供更加扯淡，几十个人能在上百人的围攻下守住一间破医院，这几十个人都是特种兵吧？张兴洋一米八的魁梧个子，走到沈辰面前指着他的鼻尖：“你小子是真不是天高地厚，哪个学校的？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去，让你立刻没学上？告诉你，大山龙这群人已经几进宫了，性质极其恶劣，上了我们警察内部网络，成了重点对象。还在为他们打掩护呢？以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动不了你？再不说实话有你好果子吃！”
沈辰没有再理会他们。他说得本来就是事实，爱信不信。随着时间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口供和笔录被呈送到张兴洋的办公室，再加上农华医院当晚值班的医生护士作为证人的证词，事实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现出水面。
张兴洋闷闷抽了十几根烟，烟灰缸都塞满了。直到他重重拧断了手里最后一根烟，嘴里忍不住爆出一句国骂：“艹，还真是几十个人放挺了几百号人啊。”
沈辰回到走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解去了麻绳。郑静关心地问了他一句，“没事吧。”沈辰没有理会她，急匆匆地往走廊另一端赶去。在那里大山龙和几个年轻人也赶了回来，一见到沈辰第一句话，“阿辰，四个楼口全部失守了。刘秀美一群人带着村民已经上来了。”
沈辰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几百号人围十几号人，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人没事就好。他下达了命令：“坚壁清野，化整为零，执行第二作战计划。”
从头到尾沈辰的思维很清晰，就是要把战场限制在一楼、二楼，尽可能避免蔓延到三楼去。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大山龙一群人，所有女生全部跑到三楼去避难了，剩下的男生纷纷躲入走廊的病房，尽头的杂物室，拐角的厕所，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等到鼻青脸肿的刘秀美一群人走上来，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二楼。
刘秀美这暴脾气，提着根擀面杖，冲着空荡荡的走廊河东狮吼：“你当老娘是瞎子啊！姓沈的，老娘知道你就躲在这一层，赶紧滚出来！”沈辰随便找了个病房躲了进去，没有应答。病房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影，听到动静，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沈辰向他打了一个手势，那病人也知道今晚外面发生的事情，索性捂住大被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看过。
只听刘秀美大嗓门在外面走廊回荡了几十秒，老娘们儿彻底失去了耐心：“给老娘打开病房门，一个个搜！”汉子们顺着走廊一个个病房推开门，像是鬼子进村了一般，好好一个农华医院被搞的鸡犬不宁。大部分病房里的人不想惹事，听见了也假装呼呼大睡。有几间房间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也很快小了下来。
查房很快到了沈辰这间，沈辰摸到了门沿上，像是一只壁虎一般，静静地趴在上面。两个中年汉子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在漆黑的房间内走了几圈，左看看，右翻翻，掀开病人的床单看了一眼，又向着病床下望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嘀咕着走了。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他们要找的人就站在门上。
第一个汉子走出病房，第二个汉子刚想跟着走出，沈辰一闷棍砸在他后脑勺，那汉子连个哼字都来不及发出就躺地上了。
吱嘎一声，病房的门自动关上了。两个人进去，只出来一个。满走廊又都是推门查房的，一片乱哄哄，第一个人丝毫没注意到同伴就这么消失了。
沈辰将昏迷的汉子推进了病床之下，又躲回到门沿上，一晚上进来三四波查房的，人多的就放过，人少的被沈辰不声不响偷掉。他下手又黑又快，一旦落单基本就是完蛋。病床下面很快叠满了汉子，也不知道睡在上面那哥们儿心理压力多大。
走廊上众人浩浩荡荡搜了一圈，连个皮都没搜到，收队回来的时候，大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有人发现自己的弟弟不见了，有人发现自己的小舅子不见了，有人发现自己的姐夫不见了。越搜人越少，刘秀美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已经骂不动人了，今晚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过来，原本想着大干一场，结果从头被人耍到尾，这队伍没法带了。
有人提议道：“刘姐，三楼还没搜，去看看吧。”刘秀美几乎要被蠢哭了：“这小兔崽子就在二楼，你们眼瞎搜不出来，还想去三楼？”她现在已经有了鸣金收兵的意思，只是弄了这个大个阵势，最后被搞到灰头土脸，她刘秀美就不要面子了？哪怕对面被她搜出来一个人，意思意思，她就有台阶下了。
只是今晚刘秀美注定一个人都找不到。还没等她想清楚是进是退，医院外就传来了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农华没有公路不好，晚上出警困难，直到此刻才姗姗来迟。这不代表农华派出所不重视，刑警一队支队长张兴洋亲自坐镇，开了足足八辆车，塞了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有各种防暴装备。正好这个月打黑除恶的人数不够，干完今晚这一票，农华这一片起码半年都不用为上头的指标发愁了。
听到外面人民保护神的声音，刘秀美一群人彻底慌了，抛下东西各自逃散。警车早就结结实实堵住了农华医院四面出口，一群刚毕业的警校小伙子四面散开，出来一个拷住一个，一条漏网之鱼都别想漏。村民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可面对政府暴力机关时魂都吓散了，丝毫没有任何抵抗之心。很快，一排人从这头被拷到那头，像是一串大闸蟹一般。横行霸道的刘秀美和刘力兄妹也在人群中，气焰全无，神情像是焉了的茄子。
躲在农华医院里的大山龙一群人，听到警报时也知道安全了，众人深深喘了一口气，陆陆续续从走廊走了出来。留着长发的高个子深深看了沈辰三秒钟，只憋出来一句话：“干，不愧是老军人的崽……我服。”郑静在一边笑得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笨蛋。沈哥这叫将门之后，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没文化的人夸人都不会。”今晚过去之后，他们这票人算是对沈辰彻底服气了，有沈辰坐镇指挥，十几号人能够打几百号人；没有沈辰的时候，他们打个几十人的群架都费劲。大山龙等人又不是瞎子，分得清谁是大腿。
沈辰根本没当今晚当一回事儿，前世在北美的日子，亚特兰大城的老黑一言不合就端把m894出来，相比之下，刘秀美这群人温顺的像是一群猫咪一般。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群警察冲上了二楼，“不许动！”“都给我举起手来！”看到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都竖起来了，沈辰、大山龙一干人没有说什么，抱着脑袋靠着墙壁乖乖蹲下来了。
把整个农华医院搜了一个遍之后，第一大队今天满载而归，满满几辆车，载着大山龙、沈辰、郑静、刘力、刘秀美等人，开向了最近的农华派出所，进行突击审讯。
沈辰呆的那辆车，前排两个腰圆膀粗、穿着制服的小伙子负责开车，中间隔着铁栏，后排关了十几个和他一样的嫌疑犯。好巧不巧，刘氏姐弟就在其中，此刻已经完全失了跋扈气焰，只是无限幽怨地看了沈辰一眼，没有说话。
沈辰还想撩拨他们一下：“呦，这么巧，你们也来了？”刘秀美扭过头去，蛮娘们儿不想和他说话。刘力不争气啊，一看到沈辰就想到厕所那一幕，竟然当场又尿裤子了。搞的前面的警察同志开到一半停下车了：“怎么一股尿骚味？你们后面的在搞什么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要关的人太多拘留所都不够用了，一部分人只能先等在外面。张兴洋和几个老同志连夜展开突击，隔离审问，体现了对这起涉黑案件的高度重视，力求尽快定下性质，给农华人民一个交代。大山龙、郑静、沈辰被分个关在不同审讯室，四五个审讯老手轮流轰炸，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大山龙、郑静都是几进宫的老油子了，油腻的很，一口死死咬定就是朋友之间闹着玩。审讯室的警察同事一拍桌子：“几百号人在深更半夜这么闹着玩呢，姓王的，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要不要给你上点眼药？”
另一方面，张兴洋敏锐地发现大山龙这批社会小团体中出现了一张新的面孔，穿着市里临江二中的校服，还是一个高中生。一般年纪越小的人越容易成为突破口，立刻对他进行重点审问。审讯椅一坐，强光灯一开，沈辰倒是老老实实招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薛平路口违规变道车祸，刘秀美一行人碰瓷不成，恼羞成怒聚众闹事，自己和大山龙一干兄弟正当防卫，十几号人在几百号人的围攻下，坚持到了警察赶来。
他这番口供更加扯淡，几十个人能在上百人的围攻下守住一间破医院，这几十个人都是特种兵吧？张兴洋一米八的魁梧个子，走到沈辰面前指着他的鼻尖：“你小子是真不是天高地厚，哪个学校的？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去，让你立刻没学上？告诉你，大山龙这群人已经几进宫了，性质极其恶劣，上了我们警察内部网络，成了重点对象。还在为他们打掩护呢？以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动不了你？再不说实话有你好果子吃！”
沈辰没有再理会他们。他说得本来就是事实，爱信不信。随着时间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口供和笔录被呈送到张兴洋的办公室，再加上农华医院当晚值班的医生护士作为证人的证词，事实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现出水面。
张兴洋闷闷抽了十几根烟，烟灰缸都塞满了。直到他重重拧断了手里最后一根烟，嘴里忍不住爆出一句国骂：“艹，还真是几十个人放挺了几百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