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1
大群大群的、热爱夜生活的青年男女们从脱衣舞厅里慌乱地跑出来，尖叫着四处奔散。
正在给自己的宝贝爱车掉头的派达星见到了这一幕，挺疑惑，摇下车窗，伸手拉住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问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女孩挣脱开来，边向前跑边回头骂：“你妈才是小姐！里面杀人了！”
唔……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狂的嘛？派达星摇摇头，突然想起坐自己车的、叫江克的那小伙子也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滴妈呀，他哥们是警察，带枪的，俩人别再是搁里面争执家花好还是野花香的问题反目成仇、互下杀手了吧？那样的话我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呀！
派达星着急忙慌地想着，害怕是因为自己说要让小伙子教育他哥们所以才闹到了这种地步。于是，为了不让事情严重化和自己有负罪感，他一咬牙一跺脚，闷头冲进了脱衣舞厅。
2
舞厅中一片狼藉。
派达星弯着腰猫进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兄弟反目、枪火四射、血流成河的狗血桥段出现，无非就是舞池中央站着三个看起来姿势造型都挺中二的男人。
侧身惬意地站着耍帅，浑身散发着过早油腻的傻子江克；另外俩货，一个黄毛戴鼻环，一个红毛戴耳环，没见过不认识。咦，那个警察呢？卧槽，他怎么在地上躺着？什么情况？派达星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直觉告诉自己，这戏码可能从江湖兄弟变成黑帮火并了。他想溜，但四周又太安静，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硬着头皮偷偷观望。
观望着观望着，那戴耳环的红毛说话了：“你到底是谁？”
“我吗？”江克掏掏耳朵，嘿嘿一笑，“哦，老子叫江克，上一份工作是恶魔猎人，专杀恶魔。而现在嘛……老子就是恶魔。”
什么猎人恶魔的，他们这是在拍戏？派达星纳闷，继续看下去。
“你特喵的，好好的恶魔猎人不当，跑去当没前途的恶魔，犯贱嘛这不是。也好，既然你是恶魔，那杀你就更理所应当了。”戴耳环的红毛冷笑一声，便欲动手。
“等一下！”戴鼻环的黄毛拦住了他，转头问江克：“你是江克？你果然没死。那看来劫我们恶魔猎人的囚车救你走的就是恶魔咯。”
江克摸摸鼻子，笑道：“嗨，多大点事嘛，至于口口相传吗——要签名不？”
“问丁尼古要不要去吧。那个老传统要是知道你入了恶魔的贼窝，就算你是他的徒弟加组员，也得亲手宰了你。”
“那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眼下这种情况，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被宰吧。”
戴鼻环的黄毛呵呵冷笑，不屑一顾：“就凭你这个连正式猎人都不算还断了只手的废物？哎呦， 怎么还装了条假肢啊？”他戳戳戴耳环的红毛：“哎，这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
戴耳环的红毛点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搞了半天偷我们公司芯片的人就是你啊。你说你，就为了偷芯片装义体还把自己的胳膊给剁了，你这不是缺心眼嘛。跟我说一声，我直接送你俩胳膊俩腿。”
江克斜着眼瞥了瞥他：“cdpk？天使？”
“呀哈，你还知道天使呢——要签名不？”戴耳环的红毛学江克说话。
“你说你，就为了当个天使还把自己毛给染红了，又是打耳钉又是戴耳环的
，搞得不男不女，你这不是缺德嘛。”江克也学戴耳环的红毛说话。
好了，这俩一个缺德一个缺心眼的货搁那一直互怼，可把躲在一旁的派达星给急坏啦，心说你们丫的到底打不打啊？我还等着回家呢。拍什么破戏讲这么多废话，我们观众要看的是打戏，打戏！唉，心累……
作为主角的江克自然感受到了观众老爷们的强烈不满，于是甩甩手，撸起袖子就是干：“行了，话说得差不多了。跟你们聊天很愉快，下面就该进行些不怎么愉快的事了。”
“同意，我们也都说渴了。等杀了你之后又得重新找个地方喝酒。唉，明天还得早起上班，这日子过的哟……”那俩毛无奈地对视一眼，一起向江克冲去。
一瞬间枪声突起，遂了派达星的愿。
在刺激的肉搏中，像看了一场大片。
3
江克一脚踹在戴鼻环的黄毛的胸口，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翻身躲开，在空中扭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回手一枪朝戴耳环的红毛射去。
红毛歪头闪开，人到拳到，直接把江克砸到地上。黄毛蹭地一下抽出大宝剑准备补刀。
江克连忙打了个滚，灰头土脸地站起来。
“呸呸呸，你们俩王八蛋有点东西啊，看来老子要动真格了。”
“谁说不是呢。”
“再来！”
“再来！”
这一局，你死我亡。
4
在此之前，江克从来没有跟天使交过手，红毛是第一个，所以他并不知道天使的战斗风格。反倒是黄毛被摸得透透的，毕竟都是干恶魔猎人的。
黄毛手中的猎人大宝剑威力是大，但在江克的眼里，却丝毫没有威胁。这玩意儿他曾经也有，只不过在被审判的前夕，被猎人公会给收了回去。所以，当黄毛挥剑朝自己斩来的时候，他脑里子想的是如何把黄毛的大宝剑给抢过来。庆幸这玩意儿不是实名制，没什么滴血认主的功能，谁拿到就是谁的。
矮身躲开削掉自己几根头发、晚一点就得脑袋搬家的大宝剑，江克双膝跪地一个滑行，快速钻到黄毛的胳膊下，对他嘎嘎一笑。
黄毛一愣，心想这人忒无耻，打不过就想挠老子胳肢窝。
就在他怔住的这一秒钟，江克开枪打穿了他的手腕，大宝剑也掉在了地上。
江克抓住大宝剑，顺势向前一滚，又是反身一枪打在黄毛的胸口。
可怜的黄毛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挣扎着哀嚎：“wdnmd ，说好挠胳肢窝的呢？疼死老子了！”
“阿黄！”红毛焦急地喊着，想冲过去，却被江克一剑又给捅了回去。
捅完之后的江克把剑扛在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他叫阿黄，那你岂不是就叫阿红了？”
“放屁，老子叫小红。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阿黄吗？”
“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啊。”
江克贱贱一笑，甩起大宝剑用力一扔。那大宝剑旋转着朝黄毛飞去。
躺在地上的黄毛，瞳孔里自己的剑愈来愈近，似乎能看到那剑尖的锋芒。他只剩下了呆滞，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止。
噗——大宝剑反骨噬主，见血封喉。
黄毛彻底不动了、不叫了。他的手也无力地垂到地上，一串挂着一个黑红色小瓶的项坠滚落了下来。
“啧啧啧……”江克摇头叹息，“小红，怎么天使都喜欢坑队友的吗？”
“我坑你妈！老子杀死你！”红毛双眼通红，嘶吼着朝江克扑来。
此时的他几近癫狂，不知痛痒，以至于江克费劲力气一脚，才踹得他一个踉跄。
红毛不在乎，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阴冷地笑着：“好，很好，你怕是不知道天使的真正模样——啊——”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不是，仰着天花板长啸。他的身体逐渐变形，衣服被撑得支离破碎。两只巨大的黑色羽翼从他的背后钻出；钻的越多，叫的越惨。
在一个稀巴烂的、漫天飘着果女海报、遍地散落钞票的舞厅里，这样的画面，说不给像派达星这种普通人强烈的震撼那是鬼扯。当然，江克就算了，毕竟自己是恶魔，天使算什么。
江克可能是话痨，但不是缺心眼，不会留给红毛完全变身的机会。于是他枪剑并用，对着还在沉迷变身的红毛一顿砰砰砰、刷刷刷、啪啪啪、啊啊啊。
然后，天使陨落了。
红毛瘫在一堆属于天使的羽毛中。惨白的脸、颤抖的嘴和惊恐的眼神表明他彻底输了。而在恶魔的法则里，输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江克缓缓走到红毛身边，大宝剑抵在他的胸口：“我说，要不咱们别说遗言得了，既浪费时间又没啥用，何况我不也想凑字数。”
红毛苦着脸哀求：“别吧大哥，我我我……我是天使，天使跟恶魔猎人是好朋友，是签了协议的合作关系，你你你……你要是杀了我，两边都不会放过你的。”
“协议？”江克皱眉头，随即又笑了，“兄dei，我呢现在是恶魔，又刚刚杀了我曾经的好同事恶魔猎人。不把你干掉的话，我不好跟他交代呀。倒不如你下去陪他，俩人喝个小酒啊搞个小基啊啥的，多带劲。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撒由那拉。”
“不要，凑字数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你让我多凑点。我不同意你……”红毛嘴上叫的硬气，身体却渐渐软了下去。
有些事，是不需要经过你同意的；生活，就是这么不讲理。
江克摇摇头，把大宝剑往背后一插，大宝剑便凭空消失了。他走到早已死去、身体冰凉、俩眼瞪得浑圆的黄毛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杀了恶魔猎人，就再也没了退路；恶魔这条路，自己死也得走下去，即使到最后，万劫不复。
江克捡起了黄毛脸边的黑红色小瓶。
黄毛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是在质问：你背叛了恶魔猎人，有资格配戴恶魔项坠吗？
江克被看得有点心虚，伸手把黄毛的头掰向另一边。而另一边，正是全程看完了一切的派达星。
派达星被黄毛带血的眼睛给吓了一大跳，急忙想换个角度藏，哪知道却发出了声响。
“谁？”江克猛地转头喝道，“滚出来！”
5
一张倒地的真皮沙发的后面，派达星也真皮，娇滴滴羞嗒嗒地扭捏着站了起来。
“哈，那什么，江大兄弟，我是过来问问你还需不需要坐车。你放心，这回，真的给你免费！”
（本章完）
大群大群的、热爱夜生活的青年男女们从脱衣舞厅里慌乱地跑出来，尖叫着四处奔散。
正在给自己的宝贝爱车掉头的派达星见到了这一幕，挺疑惑，摇下车窗，伸手拉住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问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女孩挣脱开来，边向前跑边回头骂：“你妈才是小姐！里面杀人了！”
唔……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狂的嘛？派达星摇摇头，突然想起坐自己车的、叫江克的那小伙子也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滴妈呀，他哥们是警察，带枪的，俩人别再是搁里面争执家花好还是野花香的问题反目成仇、互下杀手了吧？那样的话我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呀！
派达星着急忙慌地想着，害怕是因为自己说要让小伙子教育他哥们所以才闹到了这种地步。于是，为了不让事情严重化和自己有负罪感，他一咬牙一跺脚，闷头冲进了脱衣舞厅。
2
舞厅中一片狼藉。
派达星弯着腰猫进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兄弟反目、枪火四射、血流成河的狗血桥段出现，无非就是舞池中央站着三个看起来姿势造型都挺中二的男人。
侧身惬意地站着耍帅，浑身散发着过早油腻的傻子江克；另外俩货，一个黄毛戴鼻环，一个红毛戴耳环，没见过不认识。咦，那个警察呢？卧槽，他怎么在地上躺着？什么情况？派达星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直觉告诉自己，这戏码可能从江湖兄弟变成黑帮火并了。他想溜，但四周又太安静，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硬着头皮偷偷观望。
观望着观望着，那戴耳环的红毛说话了：“你到底是谁？”
“我吗？”江克掏掏耳朵，嘿嘿一笑，“哦，老子叫江克，上一份工作是恶魔猎人，专杀恶魔。而现在嘛……老子就是恶魔。”
什么猎人恶魔的，他们这是在拍戏？派达星纳闷，继续看下去。
“你特喵的，好好的恶魔猎人不当，跑去当没前途的恶魔，犯贱嘛这不是。也好，既然你是恶魔，那杀你就更理所应当了。”戴耳环的红毛冷笑一声，便欲动手。
“等一下！”戴鼻环的黄毛拦住了他，转头问江克：“你是江克？你果然没死。那看来劫我们恶魔猎人的囚车救你走的就是恶魔咯。”
江克摸摸鼻子，笑道：“嗨，多大点事嘛，至于口口相传吗——要签名不？”
“问丁尼古要不要去吧。那个老传统要是知道你入了恶魔的贼窝，就算你是他的徒弟加组员，也得亲手宰了你。”
“那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眼下这种情况，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被宰吧。”
戴鼻环的黄毛呵呵冷笑，不屑一顾：“就凭你这个连正式猎人都不算还断了只手的废物？哎呦， 怎么还装了条假肢啊？”他戳戳戴耳环的红毛：“哎，这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
戴耳环的红毛点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搞了半天偷我们公司芯片的人就是你啊。你说你，就为了偷芯片装义体还把自己的胳膊给剁了，你这不是缺心眼嘛。跟我说一声，我直接送你俩胳膊俩腿。”
江克斜着眼瞥了瞥他：“cdpk？天使？”
“呀哈，你还知道天使呢——要签名不？”戴耳环的红毛学江克说话。
“你说你，就为了当个天使还把自己毛给染红了，又是打耳钉又是戴耳环的
，搞得不男不女，你这不是缺德嘛。”江克也学戴耳环的红毛说话。
好了，这俩一个缺德一个缺心眼的货搁那一直互怼，可把躲在一旁的派达星给急坏啦，心说你们丫的到底打不打啊？我还等着回家呢。拍什么破戏讲这么多废话，我们观众要看的是打戏，打戏！唉，心累……
作为主角的江克自然感受到了观众老爷们的强烈不满，于是甩甩手，撸起袖子就是干：“行了，话说得差不多了。跟你们聊天很愉快，下面就该进行些不怎么愉快的事了。”
“同意，我们也都说渴了。等杀了你之后又得重新找个地方喝酒。唉，明天还得早起上班，这日子过的哟……”那俩毛无奈地对视一眼，一起向江克冲去。
一瞬间枪声突起，遂了派达星的愿。
在刺激的肉搏中，像看了一场大片。
3
江克一脚踹在戴鼻环的黄毛的胸口，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翻身躲开，在空中扭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回手一枪朝戴耳环的红毛射去。
红毛歪头闪开，人到拳到，直接把江克砸到地上。黄毛蹭地一下抽出大宝剑准备补刀。
江克连忙打了个滚，灰头土脸地站起来。
“呸呸呸，你们俩王八蛋有点东西啊，看来老子要动真格了。”
“谁说不是呢。”
“再来！”
“再来！”
这一局，你死我亡。
4
在此之前，江克从来没有跟天使交过手，红毛是第一个，所以他并不知道天使的战斗风格。反倒是黄毛被摸得透透的，毕竟都是干恶魔猎人的。
黄毛手中的猎人大宝剑威力是大，但在江克的眼里，却丝毫没有威胁。这玩意儿他曾经也有，只不过在被审判的前夕，被猎人公会给收了回去。所以，当黄毛挥剑朝自己斩来的时候，他脑里子想的是如何把黄毛的大宝剑给抢过来。庆幸这玩意儿不是实名制，没什么滴血认主的功能，谁拿到就是谁的。
矮身躲开削掉自己几根头发、晚一点就得脑袋搬家的大宝剑，江克双膝跪地一个滑行，快速钻到黄毛的胳膊下，对他嘎嘎一笑。
黄毛一愣，心想这人忒无耻，打不过就想挠老子胳肢窝。
就在他怔住的这一秒钟，江克开枪打穿了他的手腕，大宝剑也掉在了地上。
江克抓住大宝剑，顺势向前一滚，又是反身一枪打在黄毛的胸口。
可怜的黄毛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挣扎着哀嚎：“wdnmd ，说好挠胳肢窝的呢？疼死老子了！”
“阿黄！”红毛焦急地喊着，想冲过去，却被江克一剑又给捅了回去。
捅完之后的江克把剑扛在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他叫阿黄，那你岂不是就叫阿红了？”
“放屁，老子叫小红。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阿黄吗？”
“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啊。”
江克贱贱一笑，甩起大宝剑用力一扔。那大宝剑旋转着朝黄毛飞去。
躺在地上的黄毛，瞳孔里自己的剑愈来愈近，似乎能看到那剑尖的锋芒。他只剩下了呆滞，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止。
噗——大宝剑反骨噬主，见血封喉。
黄毛彻底不动了、不叫了。他的手也无力地垂到地上，一串挂着一个黑红色小瓶的项坠滚落了下来。
“啧啧啧……”江克摇头叹息，“小红，怎么天使都喜欢坑队友的吗？”
“我坑你妈！老子杀死你！”红毛双眼通红，嘶吼着朝江克扑来。
此时的他几近癫狂，不知痛痒，以至于江克费劲力气一脚，才踹得他一个踉跄。
红毛不在乎，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阴冷地笑着：“好，很好，你怕是不知道天使的真正模样——啊——”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不是，仰着天花板长啸。他的身体逐渐变形，衣服被撑得支离破碎。两只巨大的黑色羽翼从他的背后钻出；钻的越多，叫的越惨。
在一个稀巴烂的、漫天飘着果女海报、遍地散落钞票的舞厅里，这样的画面，说不给像派达星这种普通人强烈的震撼那是鬼扯。当然，江克就算了，毕竟自己是恶魔，天使算什么。
江克可能是话痨，但不是缺心眼，不会留给红毛完全变身的机会。于是他枪剑并用，对着还在沉迷变身的红毛一顿砰砰砰、刷刷刷、啪啪啪、啊啊啊。
然后，天使陨落了。
红毛瘫在一堆属于天使的羽毛中。惨白的脸、颤抖的嘴和惊恐的眼神表明他彻底输了。而在恶魔的法则里，输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江克缓缓走到红毛身边，大宝剑抵在他的胸口：“我说，要不咱们别说遗言得了，既浪费时间又没啥用，何况我不也想凑字数。”
红毛苦着脸哀求：“别吧大哥，我我我……我是天使，天使跟恶魔猎人是好朋友，是签了协议的合作关系，你你你……你要是杀了我，两边都不会放过你的。”
“协议？”江克皱眉头，随即又笑了，“兄dei，我呢现在是恶魔，又刚刚杀了我曾经的好同事恶魔猎人。不把你干掉的话，我不好跟他交代呀。倒不如你下去陪他，俩人喝个小酒啊搞个小基啊啥的，多带劲。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撒由那拉。”
“不要，凑字数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你让我多凑点。我不同意你……”红毛嘴上叫的硬气，身体却渐渐软了下去。
有些事，是不需要经过你同意的；生活，就是这么不讲理。
江克摇摇头，把大宝剑往背后一插，大宝剑便凭空消失了。他走到早已死去、身体冰凉、俩眼瞪得浑圆的黄毛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杀了恶魔猎人，就再也没了退路；恶魔这条路，自己死也得走下去，即使到最后，万劫不复。
江克捡起了黄毛脸边的黑红色小瓶。
黄毛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是在质问：你背叛了恶魔猎人，有资格配戴恶魔项坠吗？
江克被看得有点心虚，伸手把黄毛的头掰向另一边。而另一边，正是全程看完了一切的派达星。
派达星被黄毛带血的眼睛给吓了一大跳，急忙想换个角度藏，哪知道却发出了声响。
“谁？”江克猛地转头喝道，“滚出来！”
5
一张倒地的真皮沙发的后面，派达星也真皮，娇滴滴羞嗒嗒地扭捏着站了起来。
“哈，那什么，江大兄弟，我是过来问问你还需不需要坐车。你放心，这回，真的给你免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