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字体: 16 + -

第645章 立拥亦王为太子

    第645章立拥亦王为太子

    彭远海从大殿离开后,直奔同仁殿。

    按理说,同仁殿冷清了十四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自然不会和朝堂大臣有所挂钩,甚至不可能和才上任不久的吏部尚书彭远海有来往。

    那么,他为何要去同仁殿?

    来这里,做什么?

    整个同仁殿里就只有拂录一个太监,这会时间里,他正在院子里清扫那些散落的树叶,一抬头,便看到彭元海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当时就愣了。

    扫帚一丢。

    赶紧躬身道,“彭大人。”

    “贤王可在屋中?”

    “在,王爷刚刚服了药,睡下了。”

    “那本官就在外面等一等吧。”

    彭元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举止言谈,气度不凡,虽然此人才三十几岁,但看上去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年轮感,显得他整个人成熟稳重。

    拂录抬头,问,“不知道彭大人来找王爷所谓何事?”

    “是一些小事,本官就在这外头等着,如果王爷醒了,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不如奴才去叫醒王爷。”

    “不用,王爷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

    拂录低了低头,但还是进去了。

    刚进去,景贤就醒了。

    他赶紧从屏风上将还算厚实的披风取下,披在景贤身上,一边扶着他下床,一边说,“王爷,吏部尚书彭大人在外面。”

    景贤“嗯”了一声,便没了反应。

    “王爷,是要打发彭大人走吗?”

    “去给本王泡一壶红茶过来吧。”他在榻上坐下。

    “是。”

    拂录不再多嘴,出去端茶,看到彭元海还站在院子里,他也没过去回话,赶紧去泡了一壶茶。

    景贤往炉子里丢掷了几块炭,取来两个杯子架在炉子上。

    等杯子热了,他才吩咐拂录,“出去将彭大人请进来吧。”

    “是。”

    拂录赶紧出去了。

    很快便将人引了进来。

    “王爷,奴才在外头候着。”拂录便出去了。

    屋子里,茶香四溢。

    彭元海拱手鞠礼,“臣参见贤王。”

    景贤正在泡茶,白雾缭绕,萦绕在他的脸上,温温的。

    “彭大人坐吧。”

    “多谢王爷。”

    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景贤将泡好的一杯茶朝他递了过去,“来,大人尝尝,这茶还是本王自己晒的。”

    彭元海正要将茶杯端过去,景贤又提醒了他一句,“茶杯很烫,大人小心端着。”

    那茶杯是他刚才在炉子上暖过的。

    彭元海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点头,“茶很香。”

    简单直接。

    景贤看着他手里捧着那个茶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说,“好茶,永远都是装在最滚烫的茶杯之中,只有忍得住那种烫,便可喝得到最好的茶。”

    “王爷说的极是。”

    将茶杯放下。

    景贤又为他倒了一杯,“本王还是第一次与彭大人见面,彭大人与本王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

    “那在王爷心里,臣是怎样的?”

    “应该……本王也不知道。”他笑了一下。

    彭元海也是第一次见这位王爷,见景贤迟迟没有涉入正题,就连他都有些等不住了。

    便直入正题,“王爷,现在朝中大臣已经全部倒戈亦王了,皇上也下令,不准容王回宫,朝中之势,十分险峻。”

    “彭大人的茶,品完了?”

    “王爷……”

    “这茶叶虽不是什么名茶,只是本王在院子里种的最为普通的几株,比不上龙井普洱,可这茶叶出来的茶却丝毫不逊那些名贵的茶。”景贤继续道他的茶。

    对彭元海刚才所说的事,似乎一点也不上心。

    这王爷,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病怏怏的没有任何生气,可给人的感觉却又如虎精朔般富于魅力。

    他正欲开口再提的时候,景贤说,“现在朝中时局,确实倒戈景亦,此次父皇不准景容回宫,他如虎添翼,要做太子,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景贤撑身起来,手里捏着自己的那杯茶,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窗台前,望着外头飞落的叶子,手指转动着杯子。

    一边说,“要想达到目的,品到那杯好茶,唯有忍着疼,将烫手的杯子接过去,接得住,便茶香留喉,接不住,便会被烫得死去活来,如今,亦是同样的道理。”

    纵使彭元海再如何聪明,他也猜不透这位王爷的心思。

    这番话,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景贤偏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有听明白,便说,“这话,彭大人好好悟吧。”

    彭元海则起身道,“是茶也好,是时局也罢,王爷当初来信,命臣上奏容王,将事情矛头全部指向亦王,可事情终究还是被皇上给压了下去,没想到,皇上又将纪家的嫡女赐婚给了亦王,方才在朝堂之上,纪司尹明显站他的边,现在的形势,对王爷不利。”

    “对本王不利吗?”他语气里丝毫不在乎,眼神一点一点的收紧,觉得十分可笑,而后,他便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掷在窗台上,问道,“彭大人,你可知道父皇最怕的是什么吗?”

    “皇上……”

    打断!

    “父皇多疑,最怕的,是有人逼权。”

    “还请王爷明示。”

    “你立刻派你的人煽动朝臣,务必要在这两日之内,群臣上书给皇上,所奏内容,立拥亦王为太子。”

    呃!

    彭元海怔了一下,黑溜溜的瞳孔里深不见底。

    但后一刻,他似乎又明白了。

    立即俯首道,“是,臣明白了。”

    “嗯。”景贤点头,“彭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回吧,本王的同仁殿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进来过生人了,你一来,本王倒有些不习惯了。”

    “臣告退。”

    “不送了。”

    彭元海便拱手退了出去。

    没人知道,为何堂堂的吏部尚书会听从一位剥夺实权的王爷命令。

    而原来,当初吏部上奏景容一事,竟也是景贤在背后布置的这一步棋!

    而他,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所处深宫十四年,又是何人在背后助他?为他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