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人心
剑尘冲刺的速度很快，快到好像说在沙漠里跑步无异于找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而他跑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多远，不过距离刚才剑尘站定的位置十余丈而已。
而在剑尘确定的目标处，则是有着细碎的石砾散乱的在地上反射着炫目的阳光。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沙漠中被风吹得日渐崩碎的石头也不在少数，这些石砾也很有可能是被风摧残的又一块石头的组成部分。
但剑尘却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沙漠之上，狂风一刻不停息的席卷着，这些石砾是有多沉重，才能在如此狂暴以至于剑尘都有些站不住脚的沙漠上分毫不动？
没有任何迟疑，剑尘迅速的取出文房四宝，在一张有些皱皱巴巴的纸页上书写出一行文字。而奇特的是，这行文字的边缘，居然在不停的泛起金色的光芒！
“子不语怪、力、乱、神。”
修文者平常所能撰写来应对各种情况的自然不只是一些先贤留下的诗词，也不只是自己做出来的文章，还包括诸多圣贤曾经留下的许多“圣贤之言”。例如刚才剑尘所撰写的这句话，就是《圣语》第七篇的一段文字。
这段话被大多数人理解为“孔圣不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
而实际上，此句还有一个更为贴近《圣语》原文的解释，即“孔圣不说话了，唯恐用力分散影响集中精神”。
当然，剑尘在这里要用到的，是第一种解释。
但见得剑尘朝着那字体边缘泛着金芒的纸页郑重施礼。
下一刻，这张纸页竟是翻飞了起来，而后缓缓燃烧，在温暖的红色火焰中化为一滴淡金色的液体，缓缓地滴落在了那细碎的石砾之上。
“轰——”
隐约中，竟似是有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回荡开来，却又像是因为具体太远而不甚清晰。
剑尘只见到那些石砾无声无息的消失，而沙漠之上的风，却是在那一声轰鸣之声响起的瞬间，突兀的静止在了那里。
天空之上，那一轮耀眼的太阳，此刻却是变得晦暗无光，仿佛燃烧尽了一切的光和热。紧接着，太阳的表面，很是突然的出现了无数的裂纹！
仿佛被打碎的琉璃一般，裂纹不断地以骇人的速度延伸开来。不过瞬息之间，整片天地就满是裂纹。剑尘站在那里，仿佛站在一堆即将碎裂的琉璃中一般。
“哗啦啦——”
无数的碎片如雨点般落下，仿佛末世降临。
望着那些纷纷扬扬的从虚空之中洒落的琉璃般的碎片，剑尘唇角泛起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碎片散落在虚空之中，皆是化为虚无。
天地之间，所有的碎片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消融殆尽。于是这天地……便已然是换了一番模样。
首先是那天空，已经是由原来的万里晴空，化为了星辰闪耀的夜幕，而无数星斗，则都是在那夜空中，光彩熠熠的闪耀着。
而脚下的沙漠……虽然还是狂风呼啸、黄沙飞扬，但却多了无数的脚印，这些脚印有的刚刚出现，有的已经被风沙掩盖的快要看不出来。
而且，剑尘可以肯定，这些脚印不属于自己。换言之，这是其他人的杰作。
“呼——”
剑尘长出一口气，眸中的警惕之色更是多了几分。
很显然，在之前的迷阵掩盖之下，所有人的踪迹都是被掩藏的干干净净。而此刻，当迷阵破去，那些潜藏的细节才总算
是暴露出来了。
读书人虽然都是向往着圣贤之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以圣贤之道约束自己。
毕竟，他们也不是圣人。
剑尘再度取出地图，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确定了前进的方向，便是又一次缓步前行。
废话，在沙漠里跑步，无异于找死。
又是一个钟头过去。
剑尘望着地上昏迷的儒衫男子，一脸的纠结。
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呢？
救吧？剑尘却又害怕惨遭背刺。
不救吧？剑尘心里又实在是过意不去。
剑尘纠结着看向地上那昏迷的儒衫男子，儒衫男子嘴唇干裂，肌肤干枯，显然是极度缺水的缘故。
纠结了大概三四秒之后，剑尘便是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水囊，给地上那昏迷的儒衫男子喂了一些清水下去。
接着，剑尘便又是将那儒衫男子的人中掐了又掐。
然而，这其中的具体的操作手法他也不懂，于是……
“咳咳咳咳……”被水呛醒来的儒衫男子只感觉自己的人中正在遭受着剧烈的摧残。
值得庆幸的是，剑尘一见到这儒衫男子有了反应，便是及时的停手了。
“兄台，你醒了？”
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顺便将脸上的水擦得干干净净的儒衫男子听的有人出声询问，便是下意识的抬眼望去。
果不其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身为文人，这般礼节几乎是已经印刻到了骨子里，闻言便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嗯。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声音还带着无尽的干涩和沙哑，显然是极度缺水的缘故。
剑尘笑了笑：“这般小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着，便是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儒衫男子红着眼睛，一把便是将水囊抢了过去，接着就宛如一个疯子一般“吨吨吨”的疯狂猛灌起来，全然不在乎那从嘴角漏出来的清水将他的儒衫打的湿透。
剑尘倒是对儒衫男子这很不礼貌的行为表示理解。随便一个极度缺水到将要渴死的人在遇到“生命之水”时，其表现都不可能太过淡定。
所以，剑尘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疯狂灌水的儒衫男子。
“呼——”
儒衫男子终于是停了下来，他用力的倒了倒水囊，贪婪的将最后一滴水舔进肚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此时方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着剑尘施礼道歉：“见笑见笑，是在下失礼了。”
剑尘则是摇了摇头：“无妨。”
儒衫男子感激的道：“还是要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啊！兄台但有所求，朱鑫绝不推辞！”
剑尘依旧是摇了摇头：“圣人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陈健不过是遵从圣人教诲罢了。”
朱鑫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健？兄台莫非就是‘春秋阁’世界中那位名列第二的陈健？”
剑尘微微讶异了一下，但在看到朱鑫身上的儒衫之后便是了然，微微颔首：“正是。”
朱鑫哈哈一笑：“原来我朱某人居然也会有和这般优秀之人当面交谈的一天，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但旋即，他便是望着天空之上的无尽夜幕疑惑了起来：“陈兄，
朱某在昏迷之前，已经是走了差不多有好几个钟头，但这天空，却还是晴空万里，太阳都未曾西移。如今却不知是过了多少时辰，竟然已经是深夜了么？”
剑尘于是就把迷阵的相关情况对他仔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朱鑫摇了摇头，“陈兄果然大才，不像我，在沙漠里傻乎乎的转悠了数十圈，居然依旧是被蒙在鼓里。”
“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剑尘谦虚了一句，眼光不经意的扫视间，却是被朱鑫衣角上的褐色痕迹所吸引。
他没法不注意到，因为这褐色的痕迹太像是……
“朱兄，你这衣角上的痕迹，却是与血迹好生相像。”剑尘指着他的衣角道。
朱鑫提起衣角一看，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陈兄眼光果然犀利。朱某昏迷之前，曾遇见过一只黄阶低级的妖兽‘砂岩蛇’，那‘砂岩蛇’当真是好生难缠，朱某花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其解决掉。这血迹，想来也就是那时候溅落在衣角上的‘砂岩蛇’之血。”
剑尘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若有所思之色。只是这份若有所思的神色隐藏的极好，便是连近在咫尺的朱鑫都是没有观察到。
瞧得剑尘微微颔首，那朱鑫也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取出印玺查看了一下地图，便是笑着说道：“既然迷阵已破，那我们还是尽快赶往目的地为好，免得被别人拔了头筹。”
“此言极是。”剑尘似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朱鑫取出的印玺上投影出的地图，旋即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此言论表示赞同。接着，他似是真的急于尽快赶路一般，一马当先的迈开了步伐，沿着之前的方向赶了过去。
身后，原本一脸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的朱鑫，眼神却是骤然变得冷气森森起来。
他的手上闪过一道寒光，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刃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上。短刃之上，明显是淬有剧毒，泛着水汪汪的蓝光。
他身形一闪，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剑尘的身后，短刃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剑尘捅了过去。
朱鑫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陈健”倒地不起的结局。
然而，他料想中的画面却是并未出现。
朱鑫只见到一层淡金色的光焰从剑尘的身上涌出，凝聚成金色的光焰雷霆，闪烁之间，便是将他击飞了出去。而他手中那只差一寸便可捅进剑尘身体的短刃，更是被金色光焰雷霆轰击的粉碎。
“天生德于予，妖魔其如予何？”
泛着金芒的文字随着金色的纸页翻飞燃烧，光焰升腾间，映照出朱鑫那带着震惊与恐惧的面庞。
“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事先有所准备，对么？”
剑尘缓缓转身，微笑的望着朱鑫，只是这笑容在朱鑫眼里，却是无异于阎王爷的微笑。
“你应该很缺乏关于妖兽的常识，一切对于妖兽的了解都只是停留在那个简单的名字上。”
“首先，砂岩蛇虽然成长空间有限，最强也只能是个玄阶高级，但好歹一出生就是玄阶低级妖兽，黄阶低级的砂岩蛇，陈某倒是真的挺想见识一下。”
“其次，砂岩蛇的血是黄色的，干涸之后，是灰色的。这种干涸之后呈现为褐色的血迹，一般被称之为‘人血’。”
“最后，朱鑫兄怕是没有发现，你刚才取出的印玺所投影出来的地图上，可是没有你本人的位置。印玺与文人以天策、地德、人言三试绑定，投影不出自己的坐标只能是意味着……这印玺，怕本来就不属于朱鑫兄？”
“我说的，可对？”
（本章完）
而他跑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多远，不过距离刚才剑尘站定的位置十余丈而已。
而在剑尘确定的目标处，则是有着细碎的石砾散乱的在地上反射着炫目的阳光。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沙漠中被风吹得日渐崩碎的石头也不在少数，这些石砾也很有可能是被风摧残的又一块石头的组成部分。
但剑尘却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沙漠之上，狂风一刻不停息的席卷着，这些石砾是有多沉重，才能在如此狂暴以至于剑尘都有些站不住脚的沙漠上分毫不动？
没有任何迟疑，剑尘迅速的取出文房四宝，在一张有些皱皱巴巴的纸页上书写出一行文字。而奇特的是，这行文字的边缘，居然在不停的泛起金色的光芒！
“子不语怪、力、乱、神。”
修文者平常所能撰写来应对各种情况的自然不只是一些先贤留下的诗词，也不只是自己做出来的文章，还包括诸多圣贤曾经留下的许多“圣贤之言”。例如刚才剑尘所撰写的这句话，就是《圣语》第七篇的一段文字。
这段话被大多数人理解为“孔圣不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
而实际上，此句还有一个更为贴近《圣语》原文的解释，即“孔圣不说话了，唯恐用力分散影响集中精神”。
当然，剑尘在这里要用到的，是第一种解释。
但见得剑尘朝着那字体边缘泛着金芒的纸页郑重施礼。
下一刻，这张纸页竟是翻飞了起来，而后缓缓燃烧，在温暖的红色火焰中化为一滴淡金色的液体，缓缓地滴落在了那细碎的石砾之上。
“轰——”
隐约中，竟似是有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回荡开来，却又像是因为具体太远而不甚清晰。
剑尘只见到那些石砾无声无息的消失，而沙漠之上的风，却是在那一声轰鸣之声响起的瞬间，突兀的静止在了那里。
天空之上，那一轮耀眼的太阳，此刻却是变得晦暗无光，仿佛燃烧尽了一切的光和热。紧接着，太阳的表面，很是突然的出现了无数的裂纹！
仿佛被打碎的琉璃一般，裂纹不断地以骇人的速度延伸开来。不过瞬息之间，整片天地就满是裂纹。剑尘站在那里，仿佛站在一堆即将碎裂的琉璃中一般。
“哗啦啦——”
无数的碎片如雨点般落下，仿佛末世降临。
望着那些纷纷扬扬的从虚空之中洒落的琉璃般的碎片，剑尘唇角泛起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碎片散落在虚空之中，皆是化为虚无。
天地之间，所有的碎片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消融殆尽。于是这天地……便已然是换了一番模样。
首先是那天空，已经是由原来的万里晴空，化为了星辰闪耀的夜幕，而无数星斗，则都是在那夜空中，光彩熠熠的闪耀着。
而脚下的沙漠……虽然还是狂风呼啸、黄沙飞扬，但却多了无数的脚印，这些脚印有的刚刚出现，有的已经被风沙掩盖的快要看不出来。
而且，剑尘可以肯定，这些脚印不属于自己。换言之，这是其他人的杰作。
“呼——”
剑尘长出一口气，眸中的警惕之色更是多了几分。
很显然，在之前的迷阵掩盖之下，所有人的踪迹都是被掩藏的干干净净。而此刻，当迷阵破去，那些潜藏的细节才总算
是暴露出来了。
读书人虽然都是向往着圣贤之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以圣贤之道约束自己。
毕竟，他们也不是圣人。
剑尘再度取出地图，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确定了前进的方向，便是又一次缓步前行。
废话，在沙漠里跑步，无异于找死。
又是一个钟头过去。
剑尘望着地上昏迷的儒衫男子，一脸的纠结。
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呢？
救吧？剑尘却又害怕惨遭背刺。
不救吧？剑尘心里又实在是过意不去。
剑尘纠结着看向地上那昏迷的儒衫男子，儒衫男子嘴唇干裂，肌肤干枯，显然是极度缺水的缘故。
纠结了大概三四秒之后，剑尘便是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水囊，给地上那昏迷的儒衫男子喂了一些清水下去。
接着，剑尘便又是将那儒衫男子的人中掐了又掐。
然而，这其中的具体的操作手法他也不懂，于是……
“咳咳咳咳……”被水呛醒来的儒衫男子只感觉自己的人中正在遭受着剧烈的摧残。
值得庆幸的是，剑尘一见到这儒衫男子有了反应，便是及时的停手了。
“兄台，你醒了？”
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顺便将脸上的水擦得干干净净的儒衫男子听的有人出声询问，便是下意识的抬眼望去。
果不其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身为文人，这般礼节几乎是已经印刻到了骨子里，闻言便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嗯。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声音还带着无尽的干涩和沙哑，显然是极度缺水的缘故。
剑尘笑了笑：“这般小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着，便是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儒衫男子红着眼睛，一把便是将水囊抢了过去，接着就宛如一个疯子一般“吨吨吨”的疯狂猛灌起来，全然不在乎那从嘴角漏出来的清水将他的儒衫打的湿透。
剑尘倒是对儒衫男子这很不礼貌的行为表示理解。随便一个极度缺水到将要渴死的人在遇到“生命之水”时，其表现都不可能太过淡定。
所以，剑尘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疯狂灌水的儒衫男子。
“呼——”
儒衫男子终于是停了下来，他用力的倒了倒水囊，贪婪的将最后一滴水舔进肚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此时方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着剑尘施礼道歉：“见笑见笑，是在下失礼了。”
剑尘则是摇了摇头：“无妨。”
儒衫男子感激的道：“还是要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啊！兄台但有所求，朱鑫绝不推辞！”
剑尘依旧是摇了摇头：“圣人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陈健不过是遵从圣人教诲罢了。”
朱鑫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健？兄台莫非就是‘春秋阁’世界中那位名列第二的陈健？”
剑尘微微讶异了一下，但在看到朱鑫身上的儒衫之后便是了然，微微颔首：“正是。”
朱鑫哈哈一笑：“原来我朱某人居然也会有和这般优秀之人当面交谈的一天，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但旋即，他便是望着天空之上的无尽夜幕疑惑了起来：“陈兄，
朱某在昏迷之前，已经是走了差不多有好几个钟头，但这天空，却还是晴空万里，太阳都未曾西移。如今却不知是过了多少时辰，竟然已经是深夜了么？”
剑尘于是就把迷阵的相关情况对他仔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朱鑫摇了摇头，“陈兄果然大才，不像我，在沙漠里傻乎乎的转悠了数十圈，居然依旧是被蒙在鼓里。”
“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剑尘谦虚了一句，眼光不经意的扫视间，却是被朱鑫衣角上的褐色痕迹所吸引。
他没法不注意到，因为这褐色的痕迹太像是……
“朱兄，你这衣角上的痕迹，却是与血迹好生相像。”剑尘指着他的衣角道。
朱鑫提起衣角一看，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陈兄眼光果然犀利。朱某昏迷之前，曾遇见过一只黄阶低级的妖兽‘砂岩蛇’，那‘砂岩蛇’当真是好生难缠，朱某花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其解决掉。这血迹，想来也就是那时候溅落在衣角上的‘砂岩蛇’之血。”
剑尘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若有所思之色。只是这份若有所思的神色隐藏的极好，便是连近在咫尺的朱鑫都是没有观察到。
瞧得剑尘微微颔首，那朱鑫也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取出印玺查看了一下地图，便是笑着说道：“既然迷阵已破，那我们还是尽快赶往目的地为好，免得被别人拔了头筹。”
“此言极是。”剑尘似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朱鑫取出的印玺上投影出的地图，旋即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此言论表示赞同。接着，他似是真的急于尽快赶路一般，一马当先的迈开了步伐，沿着之前的方向赶了过去。
身后，原本一脸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的朱鑫，眼神却是骤然变得冷气森森起来。
他的手上闪过一道寒光，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刃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上。短刃之上，明显是淬有剧毒，泛着水汪汪的蓝光。
他身形一闪，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剑尘的身后，短刃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剑尘捅了过去。
朱鑫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陈健”倒地不起的结局。
然而，他料想中的画面却是并未出现。
朱鑫只见到一层淡金色的光焰从剑尘的身上涌出，凝聚成金色的光焰雷霆，闪烁之间，便是将他击飞了出去。而他手中那只差一寸便可捅进剑尘身体的短刃，更是被金色光焰雷霆轰击的粉碎。
“天生德于予，妖魔其如予何？”
泛着金芒的文字随着金色的纸页翻飞燃烧，光焰升腾间，映照出朱鑫那带着震惊与恐惧的面庞。
“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事先有所准备，对么？”
剑尘缓缓转身，微笑的望着朱鑫，只是这笑容在朱鑫眼里，却是无异于阎王爷的微笑。
“你应该很缺乏关于妖兽的常识，一切对于妖兽的了解都只是停留在那个简单的名字上。”
“首先，砂岩蛇虽然成长空间有限，最强也只能是个玄阶高级，但好歹一出生就是玄阶低级妖兽，黄阶低级的砂岩蛇，陈某倒是真的挺想见识一下。”
“其次，砂岩蛇的血是黄色的，干涸之后，是灰色的。这种干涸之后呈现为褐色的血迹，一般被称之为‘人血’。”
“最后，朱鑫兄怕是没有发现，你刚才取出的印玺所投影出来的地图上，可是没有你本人的位置。印玺与文人以天策、地德、人言三试绑定，投影不出自己的坐标只能是意味着……这印玺，怕本来就不属于朱鑫兄？”
“我说的，可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