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郡主思嫁
万经纬的话音刚落，祥春郡主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随后用哀怨的目光，盯着万经纬，道：“二哥，你当真要娶小希公子，做……做我的嫂子？”
小希胸脯一挺，仰起下巴，道：“郡主，我做你的嫂子不行吗？难不成郡主觉得我丑陋，配不上王爷？”
祥春郡主明眸低垂，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希公子玉树临风，有仙人之姿，容貌自然是极好。可是……可是公子是男儿身啊，怎可与二哥成婚？请恕祥春……无法接受。”
小希笑眯了眼睛，抓起万经纬的一只手，做出十指相扣的亲密状，道：“郡主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如果我是个女子，想必郡主不会再反对这桩婚姻了吧。”
“那是自然。”祥春郡主抿唇答道。
袁明致见小希故意逗弄祥春郡主，便过来打圆场，对祥春说道：“郡主，你还没看出来，这位小希公子，本来就是女儿身，不过是喜欢穿男装和捉弄人而已。”
祥春郡主这才上下仔细地打量小希一番，当眼睛停留在她微微高起的胸部时，脸色越发红润，娇嗔地瞪了两人一眼，咬牙道：“二哥，你……你们竟然，合伙来捉弄我，真是……太过分了。”
祥春气咻咻地别过脸去，不再搭理二人。
小希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松开万经纬的手，说道：“王爷，你和袁大人忙正事吧，我陪郡主聊聊天。”
小希说着，拉起祥春郡主，将她带到最靠里面的那张木板床上，并肩坐下，而后软语温声地与她说着悄悄话。
这边万经纬和袁明致，分别在桌案的两侧，正襟危坐，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那摞厚厚的文书。
“钟伦，请北羌的使者进来吧。”万经纬一扬手，吩咐道。
不肖片刻，走进一位身材高挺，肤色微黑，体格壮硕的年轻男子。就见男子身穿北羌人特有的传统服饰，深棕色的头发，编成整齐的一圈小辫子，左侧耳朵上悬挂着一枚夸张的巨大耳环。
男子的身后，是四名随从打扮的汉子，分立在营帐的门前，并未进来。
万经纬和袁明致，望向来人的同时，脸色俱是一变，就见男子弯腰施礼后，说道：“小王莫寒响给王爷和大人请安。此次小王前来，是奉父皇之命，谨代表北羌朝廷，与贵国签署新的和解书，以及释放俘虏的协议，还请两位大人给予方便。”
万经纬二人，也欠身还礼，眼睛却一直盯着男子看，好半天没有出声。
这时坐在里面的小希，忽然大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男子的近前，仰头直视着男子，道：“这不是韩村长的公子韩响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北羌的王子，真是隐藏的够深啊。”
韩响单手抚胸，微微点头，道：“承蒙瑞希姑娘有心，还记得小王，不胜荣幸之至。”
小希秀目一瞪，说道：“韩响，你少在这里跟本姑娘咬文嚼字，装摸做样，咱俩的帐，容后再算。”
说罢，掉头转身，又大步流星地走回里面，重新挨着祥春郡主坐下。
这时，万经纬开口道：“真想不到，原来北羌的使者，竟是韩村长的儿子，韩响？要是瑞希不说，本王还真有些不敢确定呢。”
韩响礼貌地对万经纬，道：“王爷，小王不姓韩，姓莫，这是北羌皇室的姓氏。”
万经纬摆摆手，道：“韩公子今日才知道自己姓莫吗？既然已经姓了那么多年的韩，何必计较这一时，本王一时改口不太习惯，你就将就下吧。”
说到这里，万经纬示意袁明致打开那摞文书，接着对韩响道：“韩公子，请将你的身份证件，和印玺之物，呈上。待本王和袁大人查验无误后，就可以签字放人。”
韩响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并一枚黄铜刻制的方方正正的印章，双手放到桌案上，而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向里面的祥春郡主，却没有停留，只是一闪而过，眼底，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惆怅之意。
小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韩响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当韩响的目光，有意无意中，落到祥春郡主的身上时，郡主不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兴奋。
此时，万经纬和袁明致，分别检视过韩响的身份证明，并无异议。
袁明致将摊开的文书，推到韩响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请韩公子在这里签上名字，再加盖印章，最后按上手印便可。这些文书一式两份，你随身带回去一份，交给皇上陛下，惠存。”
韩响道了一声：“好。”便俯身拿过毛笔，仅在笔锋的末端，蘸了少许的墨汁，而后在文书的空白处，流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几分钟时间，所有手续完毕，袁明致再次验看后，收起自己的一份，又将另外的一份，递与韩响道：“韩公子，协议里说好释放的五十名俘虏，已经等候在大营外，你这就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回国。”
韩响站直身体，弯腰施礼后，说道：“小王代表父皇，多谢两位大人成全，被俘的将士，小王一并带走，”说到此，韩响飞快地瞥了一眼祥春郡主，接着道：“至于郡主……很抱歉，让她跟着受了委屈，今日，也交还给你们，小王……告辞。”
万经纬两人站起身，说了句，“好走，不送。”就重新坐下，韩响转身，大步向帐外走去。
“韩公子请留步……”
随着女子娇柔的声音，祥春郡主一手提着裙摆，几乎是奔跑着上前，拦在韩响的身前，语气焦急地说道：“韩公子，你……你就这么走了？”
韩响避开祥春郡主的目光，平静地回道：“请问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祥春郡主的眼圈登时一红，哑着嗓子道：“韩公子，我……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可还算数？”
韩响踌躇片刻，低声答道：“郡主，我愿意永远为我说过的话负责。可是，如果郡主想要忘记，也无妨，一切都随郡主心意。”
“那你此去，何时才会回来？”
“这个……”韩响停顿下，据实说道：“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的身份是北羌的王子，不能再自由出入南楚的地界。若无重要的国事，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祥春郡主脸色苍白，一把拉住韩响的大手，将他拽到万经纬的面前，大声道：“韩公子，现在趁我二哥在这里，你……你倒是求求他啊。”
韩响抬头看了万经纬一眼，用力握住祥春郡主的小手，开口道：“王爷，小王与郡主相处日久，两情相悦，不忍分离。在这里恳请王爷，成全小王与郡主的这份感情，允许郡主……嫁给小王为妃。”
万经纬被眼前忽然转变的画风惊住，想也不想地说道：“韩公子，你这是在向本王，求娶郡主吗？哼，趁早死了这份心，和亲之约已然解除，本王怎么还会把郡主嫁到北羌？根本不可能。”
这时，小希也溜溜达达地凑到近前，两手交抱在胸前，站在万经纬与袁明致的中间，冷眼旁观眼前突现的变故。
祥春郡主闻听此言，松开韩响的手，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仰面对万经纬道：“二哥，求求你，答应我和韩公子的婚事吧，这与和不和亲，没有关系，是我心悦韩公子，愿意嫁给他……”
“胡闹！”万经纬啪地一拍桌案，忽地站起身，怒道：“春儿，你身为堂堂的郡主，怎会当众说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真是把我们万家的脸面，丢尽了。”
说着，万经纬怒不可遏地冲到韩响的面前，指着他道：“还有你，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劫掠了郡主，幽禁了这么长的时间，本王看在两国一心交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可是你，非但不懂得感恩，还得寸进尺，利用郡主的单纯良善，加以引诱，妄想将她娶回北羌，好以此作为人质，要挟我们南楚。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本王第一个不会答应。”
“二哥，”祥春郡主失声叫道，她抓住万经纬的衣袍，声泪俱下，道：“二哥，你不要苛责韩公子，当初掠走我的人，并不是他，这些你心里很清楚。二哥，你可有想过，我被掠走囚禁起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就算他们不敢害我的性命，可是他们会把我当人来对待吗？那段难熬而黑暗的时光，正是有了韩公子的悉心陪伴和照料，我才能挺到现在，才能活着见到你。”
万经纬缓缓蹲下身，搀扶起祥春郡主，替她抹去腮边的泪滴，轻声道：“春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埋怨我，当时没有及时去营救你，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可是春儿，你应该最了解二哥的脾气和秉性，我这个人，向来是宁折不弯，平生最恨受人威胁。何况，北羌人狮子大开口，想要用你的性命，来换回十万俘虏的性命，这样的条件，未免太过可笑。”
万经纬斜倪了一眼韩响，继续道：“春儿，两国战争的始作俑者，是北羌，既然敢于挑衅，就该有勇气接受战败的结果。可是他们偏偏使出下作的手段，看起来好像是为了那十万俘虏着想，其实，若是早知心疼自己的子民，当初就不该将他们送上战场。而我们南楚，在这场战争中，同样损失了数万将士的生命，这笔血债，我又该向谁去讨还？”
万经纬的声音越发轻了下来，“所以，春儿，因为这些原因，我才狠心把你丢下，我心里再如何不舍，但是在家国之间，我别无选择。今日，我将心中的苦楚，统统说与你听，如果你仍然怨恨我，那就随便你，我再无话可说。”
祥春郡主呆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万经纬，说道：“二哥，我可以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可是，我对韩公子的感情，的确是日久弥深。二哥，你一定也经历过，真心爱慕一个人的感觉，请你将心比心，能不能通融一下，暂时抛开两国的恩怨，成全妹妹的一片痴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小希，此时走上前去，伸手搂抱住祥春郡主，安抚道：“郡主，俗话说，婚姻大事，要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们两个，一个是北羌的王子，一个是南楚的郡主。这样尊贵的身份，一旦涉及到婚姻，自然是要从长考虑，而且还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礼数也必不可少，你说对不对？”
祥春郡主抬起红红的双眼，望着小希，道：“那……依你说，要怎么办？”
小希轻抚着祥春郡主的后背，眼睛却看向韩响，说道：“郡主，你先放宽心，婚姻乃是一辈子的大事，切记不可超之过急，要一步步的慢慢来。首先，韩公子若是真对你有心，就要先禀明他的父母，征得同意，然后指派合适的人选，郑重其事地带着聘礼和诚意，亲自到王府提亲，这是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祥春郡主微微点头，道：“可是，要是父王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小希忍不住笑道：“郡主，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父王还能把你留在府里一辈子不成？当然，这次你要嫁的人，远在异国他乡，你父王舍不得你也很正常，至于如何说服他，就看你自己的决心。我相信，功到自然成，只要假以时日，耐心劝导，你父王最终一定会答应。”
祥春郡主听到这里，心情似乎稍稍平静了些，小希趁热打铁，复又说道：“还有啊郡主，婚姻不同别的事，要准备的事情多了去，例如置办嫁妆，定做嫁衣，挑选头面首饰等等，好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啊，现在先让韩公子回去交差，然后再来提亲，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等着，可好？”
小希胸脯一挺，仰起下巴，道：“郡主，我做你的嫂子不行吗？难不成郡主觉得我丑陋，配不上王爷？”
祥春郡主明眸低垂，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希公子玉树临风，有仙人之姿，容貌自然是极好。可是……可是公子是男儿身啊，怎可与二哥成婚？请恕祥春……无法接受。”
小希笑眯了眼睛，抓起万经纬的一只手，做出十指相扣的亲密状，道：“郡主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如果我是个女子，想必郡主不会再反对这桩婚姻了吧。”
“那是自然。”祥春郡主抿唇答道。
袁明致见小希故意逗弄祥春郡主，便过来打圆场，对祥春说道：“郡主，你还没看出来，这位小希公子，本来就是女儿身，不过是喜欢穿男装和捉弄人而已。”
祥春郡主这才上下仔细地打量小希一番，当眼睛停留在她微微高起的胸部时，脸色越发红润，娇嗔地瞪了两人一眼，咬牙道：“二哥，你……你们竟然，合伙来捉弄我，真是……太过分了。”
祥春气咻咻地别过脸去，不再搭理二人。
小希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松开万经纬的手，说道：“王爷，你和袁大人忙正事吧，我陪郡主聊聊天。”
小希说着，拉起祥春郡主，将她带到最靠里面的那张木板床上，并肩坐下，而后软语温声地与她说着悄悄话。
这边万经纬和袁明致，分别在桌案的两侧，正襟危坐，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那摞厚厚的文书。
“钟伦，请北羌的使者进来吧。”万经纬一扬手，吩咐道。
不肖片刻，走进一位身材高挺，肤色微黑，体格壮硕的年轻男子。就见男子身穿北羌人特有的传统服饰，深棕色的头发，编成整齐的一圈小辫子，左侧耳朵上悬挂着一枚夸张的巨大耳环。
男子的身后，是四名随从打扮的汉子，分立在营帐的门前，并未进来。
万经纬和袁明致，望向来人的同时，脸色俱是一变，就见男子弯腰施礼后，说道：“小王莫寒响给王爷和大人请安。此次小王前来，是奉父皇之命，谨代表北羌朝廷，与贵国签署新的和解书，以及释放俘虏的协议，还请两位大人给予方便。”
万经纬二人，也欠身还礼，眼睛却一直盯着男子看，好半天没有出声。
这时坐在里面的小希，忽然大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男子的近前，仰头直视着男子，道：“这不是韩村长的公子韩响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北羌的王子，真是隐藏的够深啊。”
韩响单手抚胸，微微点头，道：“承蒙瑞希姑娘有心，还记得小王，不胜荣幸之至。”
小希秀目一瞪，说道：“韩响，你少在这里跟本姑娘咬文嚼字，装摸做样，咱俩的帐，容后再算。”
说罢，掉头转身，又大步流星地走回里面，重新挨着祥春郡主坐下。
这时，万经纬开口道：“真想不到，原来北羌的使者，竟是韩村长的儿子，韩响？要是瑞希不说，本王还真有些不敢确定呢。”
韩响礼貌地对万经纬，道：“王爷，小王不姓韩，姓莫，这是北羌皇室的姓氏。”
万经纬摆摆手，道：“韩公子今日才知道自己姓莫吗？既然已经姓了那么多年的韩，何必计较这一时，本王一时改口不太习惯，你就将就下吧。”
说到这里，万经纬示意袁明致打开那摞文书，接着对韩响道：“韩公子，请将你的身份证件，和印玺之物，呈上。待本王和袁大人查验无误后，就可以签字放人。”
韩响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并一枚黄铜刻制的方方正正的印章，双手放到桌案上，而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向里面的祥春郡主，却没有停留，只是一闪而过，眼底，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惆怅之意。
小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韩响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当韩响的目光，有意无意中，落到祥春郡主的身上时，郡主不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兴奋。
此时，万经纬和袁明致，分别检视过韩响的身份证明，并无异议。
袁明致将摊开的文书，推到韩响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请韩公子在这里签上名字，再加盖印章，最后按上手印便可。这些文书一式两份，你随身带回去一份，交给皇上陛下，惠存。”
韩响道了一声：“好。”便俯身拿过毛笔，仅在笔锋的末端，蘸了少许的墨汁，而后在文书的空白处，流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几分钟时间，所有手续完毕，袁明致再次验看后，收起自己的一份，又将另外的一份，递与韩响道：“韩公子，协议里说好释放的五十名俘虏，已经等候在大营外，你这就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回国。”
韩响站直身体，弯腰施礼后，说道：“小王代表父皇，多谢两位大人成全，被俘的将士，小王一并带走，”说到此，韩响飞快地瞥了一眼祥春郡主，接着道：“至于郡主……很抱歉，让她跟着受了委屈，今日，也交还给你们，小王……告辞。”
万经纬两人站起身，说了句，“好走，不送。”就重新坐下，韩响转身，大步向帐外走去。
“韩公子请留步……”
随着女子娇柔的声音，祥春郡主一手提着裙摆，几乎是奔跑着上前，拦在韩响的身前，语气焦急地说道：“韩公子，你……你就这么走了？”
韩响避开祥春郡主的目光，平静地回道：“请问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祥春郡主的眼圈登时一红，哑着嗓子道：“韩公子，我……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可还算数？”
韩响踌躇片刻，低声答道：“郡主，我愿意永远为我说过的话负责。可是，如果郡主想要忘记，也无妨，一切都随郡主心意。”
“那你此去，何时才会回来？”
“这个……”韩响停顿下，据实说道：“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的身份是北羌的王子，不能再自由出入南楚的地界。若无重要的国事，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祥春郡主脸色苍白，一把拉住韩响的大手，将他拽到万经纬的面前，大声道：“韩公子，现在趁我二哥在这里，你……你倒是求求他啊。”
韩响抬头看了万经纬一眼，用力握住祥春郡主的小手，开口道：“王爷，小王与郡主相处日久，两情相悦，不忍分离。在这里恳请王爷，成全小王与郡主的这份感情，允许郡主……嫁给小王为妃。”
万经纬被眼前忽然转变的画风惊住，想也不想地说道：“韩公子，你这是在向本王，求娶郡主吗？哼，趁早死了这份心，和亲之约已然解除，本王怎么还会把郡主嫁到北羌？根本不可能。”
这时，小希也溜溜达达地凑到近前，两手交抱在胸前，站在万经纬与袁明致的中间，冷眼旁观眼前突现的变故。
祥春郡主闻听此言，松开韩响的手，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仰面对万经纬道：“二哥，求求你，答应我和韩公子的婚事吧，这与和不和亲，没有关系，是我心悦韩公子，愿意嫁给他……”
“胡闹！”万经纬啪地一拍桌案，忽地站起身，怒道：“春儿，你身为堂堂的郡主，怎会当众说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真是把我们万家的脸面，丢尽了。”
说着，万经纬怒不可遏地冲到韩响的面前，指着他道：“还有你，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劫掠了郡主，幽禁了这么长的时间，本王看在两国一心交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可是你，非但不懂得感恩，还得寸进尺，利用郡主的单纯良善，加以引诱，妄想将她娶回北羌，好以此作为人质，要挟我们南楚。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本王第一个不会答应。”
“二哥，”祥春郡主失声叫道，她抓住万经纬的衣袍，声泪俱下，道：“二哥，你不要苛责韩公子，当初掠走我的人，并不是他，这些你心里很清楚。二哥，你可有想过，我被掠走囚禁起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就算他们不敢害我的性命，可是他们会把我当人来对待吗？那段难熬而黑暗的时光，正是有了韩公子的悉心陪伴和照料，我才能挺到现在，才能活着见到你。”
万经纬缓缓蹲下身，搀扶起祥春郡主，替她抹去腮边的泪滴，轻声道：“春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埋怨我，当时没有及时去营救你，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可是春儿，你应该最了解二哥的脾气和秉性，我这个人，向来是宁折不弯，平生最恨受人威胁。何况，北羌人狮子大开口，想要用你的性命，来换回十万俘虏的性命，这样的条件，未免太过可笑。”
万经纬斜倪了一眼韩响，继续道：“春儿，两国战争的始作俑者，是北羌，既然敢于挑衅，就该有勇气接受战败的结果。可是他们偏偏使出下作的手段，看起来好像是为了那十万俘虏着想，其实，若是早知心疼自己的子民，当初就不该将他们送上战场。而我们南楚，在这场战争中，同样损失了数万将士的生命，这笔血债，我又该向谁去讨还？”
万经纬的声音越发轻了下来，“所以，春儿，因为这些原因，我才狠心把你丢下，我心里再如何不舍，但是在家国之间，我别无选择。今日，我将心中的苦楚，统统说与你听，如果你仍然怨恨我，那就随便你，我再无话可说。”
祥春郡主呆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万经纬，说道：“二哥，我可以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可是，我对韩公子的感情，的确是日久弥深。二哥，你一定也经历过，真心爱慕一个人的感觉，请你将心比心，能不能通融一下，暂时抛开两国的恩怨，成全妹妹的一片痴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小希，此时走上前去，伸手搂抱住祥春郡主，安抚道：“郡主，俗话说，婚姻大事，要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们两个，一个是北羌的王子，一个是南楚的郡主。这样尊贵的身份，一旦涉及到婚姻，自然是要从长考虑，而且还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礼数也必不可少，你说对不对？”
祥春郡主抬起红红的双眼，望着小希，道：“那……依你说，要怎么办？”
小希轻抚着祥春郡主的后背，眼睛却看向韩响，说道：“郡主，你先放宽心，婚姻乃是一辈子的大事，切记不可超之过急，要一步步的慢慢来。首先，韩公子若是真对你有心，就要先禀明他的父母，征得同意，然后指派合适的人选，郑重其事地带着聘礼和诚意，亲自到王府提亲，这是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祥春郡主微微点头，道：“可是，要是父王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小希忍不住笑道：“郡主，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父王还能把你留在府里一辈子不成？当然，这次你要嫁的人，远在异国他乡，你父王舍不得你也很正常，至于如何说服他，就看你自己的决心。我相信，功到自然成，只要假以时日，耐心劝导，你父王最终一定会答应。”
祥春郡主听到这里，心情似乎稍稍平静了些，小希趁热打铁，复又说道：“还有啊郡主，婚姻不同别的事，要准备的事情多了去，例如置办嫁妆，定做嫁衣，挑选头面首饰等等，好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啊，现在先让韩公子回去交差，然后再来提亲，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等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