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甜蜜同游
在怀德县城的最北部，紧邻北羌地界，有一条叫做资水的河流。
资水河原是南楚和北羌之间的界河，越过这条河，对岸就是北羌的边境小城，漠城。
此时的资水河，风平浪静，宽阔的河面微波荡漾。金色的阳光投射下来，映得河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铜镜，照射出天空中不停游走的白色云朵。
一条装饰精致的游船，正从芦苇丛边缓缓驶过。小希站在船头，手里握着一大把新摘的芦苇，侧着头与身旁的郝无双谈笑。
风将两人的衣裙吹得飘起。小希无比惬意地张开双臂，迎着风，做出飞翔的姿态，微眯着眼睛，说道：“无双姐，我真想变成一只大鸟，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上展翅翱翔。”
郝无双伸手夺下小希手里握着的芦苇，替她插在头发上，笑道：“瑞希，你的头上已经长出了羽毛，现在可以飞了。”
小希双脚离地，用力跳起身形，欢叫着道：“无双姐，我飞起来喽，飞起来喽，哈哈哈……”
郝无双赶忙拽住小希的衣袖，道：“好了，小祖宗，别再疯了。小心乐极生悲，飞到河里喂了鱼。”
小希停止了跳动，顺势抓住郝无双，就往水里推，口中说道：“无双姐，要喂鱼的话，还是你最合适。等我将你扔在水里，鱼儿们都会跳出水面来感激我，他们一个月的口粮，有着落了。”
郝无双笑着往回缩着身子，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的肉太腻，鱼儿吃不惯，还是你去当鱼食吧。”
小希不依不饶，郝无双挣脱不过，扯开嗓门大声叫道：“王爷，袁大人，快来救命啊，民女不想喂鱼啊。”
这时，就见万经纬和袁明致，相跟着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一见小希拖着郝无双，作势要往河里丢，立时站住了脚步，同时将双臂交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小希回头望一眼二人，噗呲一笑，道：“无双姐，你喊来的救兵，根本不管用，他们两个，是专门来瞧热闹的。”
郝无双板起胖嘟嘟的脸，佯装生气道：“二位大人，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吧，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万经纬将头一扭，望着天空道：“今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微风拂面……”忽又转回头，看着小希呲牙一乐，道：“瑞希，若是你的力气不够，本王可以出手相帮。”
“王爷……您，您也太过分了。”郝无双拉着长音道。
袁明致一旁接话道：“郝姑娘，你不用担心，就算今日你真的喂了鱼，自有本官为你主持公道，定会重重惩罚那些吃你的鱼儿，为你报仇。”
小希松开郝无双，笑倒在船板上，边笑边道：“无双姐，你……你看咱们的袁大人，多么的……公正廉明，重情……重义……”
郝无双气鼓鼓地坐到小希的另一侧，故意拉开一段距离，撇撇嘴道：“有袁大人的这番话，民女可以坦然地赴死，再无后顾之忧喽。”
袁明致一抖袍袖，正色道：“那是自然。”
万经纬上前两步，一撩衣摆，紧挨着小希坐下。伸手一揽小希的肩头，讨好地道：“瑞希，水里的鱼，可还都饿着呢。你要是累了，本王帮你喂喂，如何？”
郝无双一听，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子，说道：“王爷，您这可不是宠着瑞希，简直就是在纵容。”
小希推开万经纬的手臂，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道：“王爷，天气太热，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万经纬顺从地道：“好，一切都听夫人的。”
小希抬手，啪地拍了万经纬一掌，说道：“请王爷自重，这种称呼也是可以混叫的？”
万经纬揉揉发麻的脸腮，仍旧笑着道：“瑞希，你手打疼了吧。下次记得轻着点，你手疼，本王心会更疼。”
袁明致一屁股坐到郝无双的旁边，眨眨眼睛道：“郝姑娘，本官忽然觉得，牙都被某人酸倒了。诶呦，怕是等下饭都没法吃了。”
“哪里酸啊，袁大人，民女认为，甜得腻人倒是真的。”郝无双鼓着腮帮子道。
万经纬白了袁明致一眼，没好气地道：“袁兄，我这可都是跟你学来的。你不是总说，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就要对她百依百顺，百般宠爱吗？女子喜欢美食，你就亲自下厨烹炒；女子喜欢打劫，你就替她望风；女子喜欢杀人，你就事先挖好坑……”
小希挥起胳膊肘，搡了万经纬一下，阻止道：“王爷快住口，身为堂堂的县令大人，哪会说出这样的话。杀人打劫者，就算是袁大人的亲爹，袁大人都会绳之以法，大义灭亲。对吧，袁大人？”
“瑞姑娘，你还真会给本官出难题，倘若真是本官的亲爹犯了法，本官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如何帮他脱罪。若说大义灭亲这种事，本官……还真下不了手。”
袁明致摊摊手，一脸的无奈。
万经纬坐正了身体，严肃地说道：“袁大人，本王看你这个县令，怕是要做到头了。这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爹，怎么可以偏袒纵容、徇私枉法，嗯？”
万经纬的嗯字，拉着长音，颇有气势。袁明致赶忙摇手道：“行了，经纬，这说着说着，咋还把我爹扯上了呢？你知道我爹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若是听到咱们这样编排他，还不得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扛着大刀，追着我们砍呀。”
小希笑嘻嘻接了一句道：“那样你爹可就真的犯了王法，成了杀人犯了。”
袁明致苦着脸，冲着小希一拱手，道：“拜托瑞姑娘，能不能口下留情，本官的后背，嗖嗖直冒凉风。不，是阴风阵阵……”
“袁大人，你看……”小希抬手往远处一指，接着道：“你背后的阴风，就是从那边刮来的。”
众人同时抬眸望去，远处正有一条豪华的游船，缓缓向这边驶来。船舷上并肩立着两个年轻的公子，锦衣飘飘，玉树临风，颇有些超凡脱俗的意味。
“瑞希，那不是……那天晚上，在倚香院……欺负你的男人吗？”郝无双快言快语地说道。
万经纬瞪圆了眼睛，道：“瑞希，谁欺负你了，是大哥吗？”
小希厌恶地别开头，说道：“少跟我提他，无端影响了我的好心情。”
万经纬扳过小希的身子，急道：“你说得清楚些，大哥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郝无双见小希不语，忍不住插言道：“王爷，男人欺负女人，你懂不懂？瑞希她自己，如何能说得出口？”
万经纬心中的火气，腾地生了上来，他用力攥住小希的手腕，盯着她问道：“瑞希，郝姑娘的话，可是真的？”
小希甩开万经纬的手，点头道：“王爷，你大哥是怎样的德行，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在这里问东问西？他要不做点惹人厌、遭人恨的事，还是你大哥吗？”
万经纬站起身，气愤地一跺脚，怒道：“连本王的女人都敢动，还算什么大哥？本王今天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也让他以后长点记性。”
袁明致走上前，道：“经纬，你又犯了冲动的毛病。我一再告诫你，遇事，千万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万经纬立刻打断了袁明致的老生常谈，恨声道：“算了吧袁兄，等到有人欺负了你心爱的女人时，你再来谈什么狗屁冷静。”
袁明致微微一笑，转向小希道：“瑞姑娘，你说，需要经纬出面，替你报仇吗？”
小希肯定地摇头，道：“当然不需要。”
万经纬诧异地问道：“瑞希，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本王和大哥是亲兄弟，你就怀疑本王的诚意吗？”
小希狡黠地一笑，说道：“王爷，你实在是太小瞧了本姑娘。本姑娘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人吗？就你大哥欺负本姑娘的仇，本姑娘当场就报了，哪里用得着劳烦王爷费心。”
袁明致好奇地追问道：“瑞姑娘，你是如何报的仇？不会……把齐王给打哭了吧。”
小希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袁大人，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我不过就是拿着小刀，在齐王的耳朵后面，轻轻地划了一下……而已，保证不会致命。”
袁明致哈哈笑着，一竖大拇指，赞道：“瑞姑娘，果然好手段。”
万经纬愣愣地看着小希，半天方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说了句：“丫头，算你狠，本王自愧不如。”
正说话间，那条豪华游船，靠了过来，万经纶飞快地扫视着船上的众人，目光落在万经纬的身上，说道：“二弟，这么巧，你们也出来游玩啊。”
万经纬眉峰一挑，“是啊，既然有缘遇到，大哥，不如一起坐下饮杯水酒，可好？”
万经纶一拉太子的衣袖，笑着道：“源弟，你意下如何？”
太子并未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万经纶回过头，冲着船舱里唤道：“二位姑娘，请出来吧。”
声音刚落，就见船舱里走出两位身披轻纱，姿容秀美的姑娘。
前面的一位，身着淡青色的薄纱长裙，微露着雪白的香肩。秀发高绾，笼着白玉珠花的华丽头饰，绝美妍丽的容颜，宛如十八年华的少女。正是倚香院的头牌花魁，冰儿姑娘。
走在她身后的姑娘，则是穿着玫瑰红的纱裙，体态娇小而丰盈。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像一个漂亮的假面娃娃，却是同在倚香院的碧瑶姑娘。
二人腰肢轻摆，仪态万方地走到近前，屈身给对面船上的万经纬和袁明致行礼。而后，冰儿姑娘含笑看着万经纶，轻声问道：“伦公子，唤我们姐妹出来，所谓何事？”
万经纶伸手揽住冰儿姑娘的纤腰，笑着道：“本王在此偶遇了二弟和袁大人，二弟盛情，想邀请本王和太子，同饮几杯。这饮酒本是一件风雅的事，怎么能少了美人相伴呢。”
说完，万经纶一把将冰儿姑娘抱起，抬腿就要往对面的船上跨去。
“慢着。”小希一声断喝，疾步奔上前，大声道：“要饮酒，就在你们船上饮好了。我们的船，又旧又破，恐会扫了各位的好兴致。”
万经纬有些奇怪地看了小希一眼，说道：“怎么，你不想饮酒。”
小希一手拉着万经纬，另一只手扯着袁明致，将二人推搡到船边。大咧咧地道：“你们两人，到他们的船上喝酒去，我和无双姐胃口不舒服，恕不奉陪。”
小希边说，边用手捂着嘴巴，弓着腰，做出想要呕吐的模样。
万经纬扶住小希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瑞希，很难受吗？”
袁明致拍拍万经纬的肩，说道：“经纬，瑞姑娘没有大碍，咱们还是过去吧，别让太子和齐王久候。”
这时冰儿姑娘，从万经纶的怀里下来，一双明眸打量着小希，笑吟吟地说道：“几日不见，小希姑娘这是患上了洁癖？瞧见我与碧瑶姑娘这样的青楼女子，就觉得恶心，开始反胃了呢。”
万经纬疑惑地俯身问道：“瑞希，真是这样吗？”
小希猛地一推万经纬，匆忙道：“还不快走，不然，我可真要吐了。”
万经纶勾唇一笑，不屑地说道：“瑞姑娘，你自己又不是没在青楼那种地方待过，装什么贞洁烈女？这刚刚攀上了二弟这个高枝，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惺惺作态给谁看？”
小希忽然大笑出声，指着万经纶，笑得下气不接下气，道：“请问齐王，你……你耳朵后面的伤，好了没有？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概……大概说的就是……像你这种人。”
“死丫头，你竟敢对本王出言不逊？别以为有二弟在这里给你撑腰，本王就不敢动你。二弟可是本王的亲兄弟，你算个什么东西？”万经纶气恼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骂道。
话音刚落，就见万经纬猛地飞身跃起，凌空扑向对面的船，双腿一起发力，直接揣向万经纶的胸口。
资水河原是南楚和北羌之间的界河，越过这条河，对岸就是北羌的边境小城，漠城。
此时的资水河，风平浪静，宽阔的河面微波荡漾。金色的阳光投射下来，映得河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铜镜，照射出天空中不停游走的白色云朵。
一条装饰精致的游船，正从芦苇丛边缓缓驶过。小希站在船头，手里握着一大把新摘的芦苇，侧着头与身旁的郝无双谈笑。
风将两人的衣裙吹得飘起。小希无比惬意地张开双臂，迎着风，做出飞翔的姿态，微眯着眼睛，说道：“无双姐，我真想变成一只大鸟，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上展翅翱翔。”
郝无双伸手夺下小希手里握着的芦苇，替她插在头发上，笑道：“瑞希，你的头上已经长出了羽毛，现在可以飞了。”
小希双脚离地，用力跳起身形，欢叫着道：“无双姐，我飞起来喽，飞起来喽，哈哈哈……”
郝无双赶忙拽住小希的衣袖，道：“好了，小祖宗，别再疯了。小心乐极生悲，飞到河里喂了鱼。”
小希停止了跳动，顺势抓住郝无双，就往水里推，口中说道：“无双姐，要喂鱼的话，还是你最合适。等我将你扔在水里，鱼儿们都会跳出水面来感激我，他们一个月的口粮，有着落了。”
郝无双笑着往回缩着身子，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的肉太腻，鱼儿吃不惯，还是你去当鱼食吧。”
小希不依不饶，郝无双挣脱不过，扯开嗓门大声叫道：“王爷，袁大人，快来救命啊，民女不想喂鱼啊。”
这时，就见万经纬和袁明致，相跟着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一见小希拖着郝无双，作势要往河里丢，立时站住了脚步，同时将双臂交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小希回头望一眼二人，噗呲一笑，道：“无双姐，你喊来的救兵，根本不管用，他们两个，是专门来瞧热闹的。”
郝无双板起胖嘟嘟的脸，佯装生气道：“二位大人，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吧，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万经纬将头一扭，望着天空道：“今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微风拂面……”忽又转回头，看着小希呲牙一乐，道：“瑞希，若是你的力气不够，本王可以出手相帮。”
“王爷……您，您也太过分了。”郝无双拉着长音道。
袁明致一旁接话道：“郝姑娘，你不用担心，就算今日你真的喂了鱼，自有本官为你主持公道，定会重重惩罚那些吃你的鱼儿，为你报仇。”
小希松开郝无双，笑倒在船板上，边笑边道：“无双姐，你……你看咱们的袁大人，多么的……公正廉明，重情……重义……”
郝无双气鼓鼓地坐到小希的另一侧，故意拉开一段距离，撇撇嘴道：“有袁大人的这番话，民女可以坦然地赴死，再无后顾之忧喽。”
袁明致一抖袍袖，正色道：“那是自然。”
万经纬上前两步，一撩衣摆，紧挨着小希坐下。伸手一揽小希的肩头，讨好地道：“瑞希，水里的鱼，可还都饿着呢。你要是累了，本王帮你喂喂，如何？”
郝无双一听，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子，说道：“王爷，您这可不是宠着瑞希，简直就是在纵容。”
小希推开万经纬的手臂，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道：“王爷，天气太热，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万经纬顺从地道：“好，一切都听夫人的。”
小希抬手，啪地拍了万经纬一掌，说道：“请王爷自重，这种称呼也是可以混叫的？”
万经纬揉揉发麻的脸腮，仍旧笑着道：“瑞希，你手打疼了吧。下次记得轻着点，你手疼，本王心会更疼。”
袁明致一屁股坐到郝无双的旁边，眨眨眼睛道：“郝姑娘，本官忽然觉得，牙都被某人酸倒了。诶呦，怕是等下饭都没法吃了。”
“哪里酸啊，袁大人，民女认为，甜得腻人倒是真的。”郝无双鼓着腮帮子道。
万经纬白了袁明致一眼，没好气地道：“袁兄，我这可都是跟你学来的。你不是总说，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就要对她百依百顺，百般宠爱吗？女子喜欢美食，你就亲自下厨烹炒；女子喜欢打劫，你就替她望风；女子喜欢杀人，你就事先挖好坑……”
小希挥起胳膊肘，搡了万经纬一下，阻止道：“王爷快住口，身为堂堂的县令大人，哪会说出这样的话。杀人打劫者，就算是袁大人的亲爹，袁大人都会绳之以法，大义灭亲。对吧，袁大人？”
“瑞姑娘，你还真会给本官出难题，倘若真是本官的亲爹犯了法，本官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如何帮他脱罪。若说大义灭亲这种事，本官……还真下不了手。”
袁明致摊摊手，一脸的无奈。
万经纬坐正了身体，严肃地说道：“袁大人，本王看你这个县令，怕是要做到头了。这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爹，怎么可以偏袒纵容、徇私枉法，嗯？”
万经纬的嗯字，拉着长音，颇有气势。袁明致赶忙摇手道：“行了，经纬，这说着说着，咋还把我爹扯上了呢？你知道我爹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若是听到咱们这样编排他，还不得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扛着大刀，追着我们砍呀。”
小希笑嘻嘻接了一句道：“那样你爹可就真的犯了王法，成了杀人犯了。”
袁明致苦着脸，冲着小希一拱手，道：“拜托瑞姑娘，能不能口下留情，本官的后背，嗖嗖直冒凉风。不，是阴风阵阵……”
“袁大人，你看……”小希抬手往远处一指，接着道：“你背后的阴风，就是从那边刮来的。”
众人同时抬眸望去，远处正有一条豪华的游船，缓缓向这边驶来。船舷上并肩立着两个年轻的公子，锦衣飘飘，玉树临风，颇有些超凡脱俗的意味。
“瑞希，那不是……那天晚上，在倚香院……欺负你的男人吗？”郝无双快言快语地说道。
万经纬瞪圆了眼睛，道：“瑞希，谁欺负你了，是大哥吗？”
小希厌恶地别开头，说道：“少跟我提他，无端影响了我的好心情。”
万经纬扳过小希的身子，急道：“你说得清楚些，大哥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郝无双见小希不语，忍不住插言道：“王爷，男人欺负女人，你懂不懂？瑞希她自己，如何能说得出口？”
万经纬心中的火气，腾地生了上来，他用力攥住小希的手腕，盯着她问道：“瑞希，郝姑娘的话，可是真的？”
小希甩开万经纬的手，点头道：“王爷，你大哥是怎样的德行，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在这里问东问西？他要不做点惹人厌、遭人恨的事，还是你大哥吗？”
万经纬站起身，气愤地一跺脚，怒道：“连本王的女人都敢动，还算什么大哥？本王今天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也让他以后长点记性。”
袁明致走上前，道：“经纬，你又犯了冲动的毛病。我一再告诫你，遇事，千万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万经纬立刻打断了袁明致的老生常谈，恨声道：“算了吧袁兄，等到有人欺负了你心爱的女人时，你再来谈什么狗屁冷静。”
袁明致微微一笑，转向小希道：“瑞姑娘，你说，需要经纬出面，替你报仇吗？”
小希肯定地摇头，道：“当然不需要。”
万经纬诧异地问道：“瑞希，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本王和大哥是亲兄弟，你就怀疑本王的诚意吗？”
小希狡黠地一笑，说道：“王爷，你实在是太小瞧了本姑娘。本姑娘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人吗？就你大哥欺负本姑娘的仇，本姑娘当场就报了，哪里用得着劳烦王爷费心。”
袁明致好奇地追问道：“瑞姑娘，你是如何报的仇？不会……把齐王给打哭了吧。”
小希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袁大人，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我不过就是拿着小刀，在齐王的耳朵后面，轻轻地划了一下……而已，保证不会致命。”
袁明致哈哈笑着，一竖大拇指，赞道：“瑞姑娘，果然好手段。”
万经纬愣愣地看着小希，半天方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说了句：“丫头，算你狠，本王自愧不如。”
正说话间，那条豪华游船，靠了过来，万经纶飞快地扫视着船上的众人，目光落在万经纬的身上，说道：“二弟，这么巧，你们也出来游玩啊。”
万经纬眉峰一挑，“是啊，既然有缘遇到，大哥，不如一起坐下饮杯水酒，可好？”
万经纶一拉太子的衣袖，笑着道：“源弟，你意下如何？”
太子并未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万经纶回过头，冲着船舱里唤道：“二位姑娘，请出来吧。”
声音刚落，就见船舱里走出两位身披轻纱，姿容秀美的姑娘。
前面的一位，身着淡青色的薄纱长裙，微露着雪白的香肩。秀发高绾，笼着白玉珠花的华丽头饰，绝美妍丽的容颜，宛如十八年华的少女。正是倚香院的头牌花魁，冰儿姑娘。
走在她身后的姑娘，则是穿着玫瑰红的纱裙，体态娇小而丰盈。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像一个漂亮的假面娃娃，却是同在倚香院的碧瑶姑娘。
二人腰肢轻摆，仪态万方地走到近前，屈身给对面船上的万经纬和袁明致行礼。而后，冰儿姑娘含笑看着万经纶，轻声问道：“伦公子，唤我们姐妹出来，所谓何事？”
万经纶伸手揽住冰儿姑娘的纤腰，笑着道：“本王在此偶遇了二弟和袁大人，二弟盛情，想邀请本王和太子，同饮几杯。这饮酒本是一件风雅的事，怎么能少了美人相伴呢。”
说完，万经纶一把将冰儿姑娘抱起，抬腿就要往对面的船上跨去。
“慢着。”小希一声断喝，疾步奔上前，大声道：“要饮酒，就在你们船上饮好了。我们的船，又旧又破，恐会扫了各位的好兴致。”
万经纬有些奇怪地看了小希一眼，说道：“怎么，你不想饮酒。”
小希一手拉着万经纬，另一只手扯着袁明致，将二人推搡到船边。大咧咧地道：“你们两人，到他们的船上喝酒去，我和无双姐胃口不舒服，恕不奉陪。”
小希边说，边用手捂着嘴巴，弓着腰，做出想要呕吐的模样。
万经纬扶住小希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瑞希，很难受吗？”
袁明致拍拍万经纬的肩，说道：“经纬，瑞姑娘没有大碍，咱们还是过去吧，别让太子和齐王久候。”
这时冰儿姑娘，从万经纶的怀里下来，一双明眸打量着小希，笑吟吟地说道：“几日不见，小希姑娘这是患上了洁癖？瞧见我与碧瑶姑娘这样的青楼女子，就觉得恶心，开始反胃了呢。”
万经纬疑惑地俯身问道：“瑞希，真是这样吗？”
小希猛地一推万经纬，匆忙道：“还不快走，不然，我可真要吐了。”
万经纶勾唇一笑，不屑地说道：“瑞姑娘，你自己又不是没在青楼那种地方待过，装什么贞洁烈女？这刚刚攀上了二弟这个高枝，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惺惺作态给谁看？”
小希忽然大笑出声，指着万经纶，笑得下气不接下气，道：“请问齐王，你……你耳朵后面的伤，好了没有？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概……大概说的就是……像你这种人。”
“死丫头，你竟敢对本王出言不逊？别以为有二弟在这里给你撑腰，本王就不敢动你。二弟可是本王的亲兄弟，你算个什么东西？”万经纶气恼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骂道。
话音刚落，就见万经纬猛地飞身跃起，凌空扑向对面的船，双腿一起发力，直接揣向万经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