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动天下之逆天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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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神坛上的弃子

    “四皇子还真是亲民爱民啊,有谁没事的就来照顾照顾我这钱庄。”钱猫笑着进了殿内,也没让金三放手,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

    “钱猫!你还不快管管你的手下!就是这个态度对待我,我就能让你们死上一百次了!”

    对于慕陵歌这样的不疼不痒的威胁,钱猫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反倒是又用扇子抬了抬金三举着刀子的那只胳膊,吓得慕陵歌连连后缩。

    “你都在我手上了,还这么嚣张呢,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钱猫斜着眼睛看着他。

    “呵,你若是敢动我……”慕陵歌把视线转向了故子春道:“那他的一切情况,神坛上的人可都会知道的哦。”

    故子春正喝茶的动作瞬间就被定格住了。

    他的这些事,故子春以为只要他不说,就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知晓。这样他也好能苟且过完这一生。

    这可悲的求生欲,竟是很久之前就产生了。

    “你……你说什么?”故子春强壮淡定,只是钱猫还是观察到了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

    关于故子春以前的事,钱猫都没有去问,也没有兴趣,因为谁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伤疤。

    慕陵歌要的目的就是这样,眼睛瞥向了一边,神情倒是又得意了起来。

    钱猫只好让金三收了手。

    慕陵歌不再被动了,立刻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才稍微有了些皇室气息。

    “这样跟你说吧,神坛上有我认识的人,我想要查什么人,还能查不到么?”

    “让我想想……私自放走被遗弃的废物要怎么处置好呢?”

    故子春攥紧了拳头,嘴唇被咬的渗出了血丝。

    “若是那神坛上的追究,大可直接来找我,大不了我把命赔给他们就是了!”

    钱猫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理出了一些头绪,自哪天在树林,故子春告诉他,他认识墨枭辰的时候,钱猫就猜了个大概。

    这还要从钱猫刚与故子春熟络之时说起,那天故子春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地位身家都很高的人,有两个孩子,大一点的被测出是个废物,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突破,而小一点的则是一个天才。”

    钱猫调笑道:“哈哈,这不是亲生的吧。”

    故子春苦笑着继续道:“而这个家住怕因为有这个废物儿子而毁了自家的名声,就在历练之时派人去除掉那个孩子。而另一个就真的是得到了历练。”

    “倒是有些可怜。不过,这就是现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钱猫本以为自己对这些事都能看得很淡的,但不知为何,经故子春口中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感触。

    弱者,钱猫之所以能达到现在这个声望,不就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么?

    血腥味怎么会好闻呢,那不过是钱猫用来安慰自己的方法罢了,他把他所有的罪恶都推给了自己喜爱血液的上面,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习惯,有时候他杀人竟也就成了只为了舔一舔鲜血的味道。

    不过幸好,故子春是想活下来的。

    慕陵歌带人走了,钱猫知道这个家伙肯定还会再来的,他就是要这么一直骚扰着钱庄,直到击溃故子春的防线,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他所养着的灵体交到他手上。

    “师爷,你没事吧?那四皇子说的都是啥啊?什么神坛,什么性命啊?”金三见慕陵歌走了,连忙去扶身形不稳的故子春。

    钱猫扶住神情恍惚的故子春,对金三道:“我来吧,你去吩咐钱庄剩下的人,最近几天都不要回来了,那个慕陵歌可是当真难缠。”

    “啥?让兄弟们都离开?那这钱庄要是被封了怎么办?老大回来不是要怪我啊!就那个慕陵歌,我今天都能把他给削了的!”

    “按我吩咐的去做就好了,慕陵歌可不是那么好除的,反正一切事都有我来担着,你快些下去吧。”

    故子春整个人都重量都压在钱猫的身上了,这让钱猫有些支撑不住,只好赶紧驱赶着金三。

    等到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故子春幽幽开口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这些事才会平息?努力活着也有错么?”

    钱猫慢慢收起了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故子春最初的面貌他是见过的,只怪他生错了地方,若是能生在寒家那样……就故子春这样努力的人,怎么着也是要比那个变态寒宁强的啊。

    “你不用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墨枭辰……真是让人嫉妒啊,明明是一样的血液,我却连姓墨的权利都没有。”

    墨枭辰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按了按自己的人中,把那股感觉压了下去。

    要说故子春和慕陵歌说的这些事,最不知情的也就是身在其中的墨枭辰了。

    神坛上的高人再放自己的孩子来历练只时,会淡化他们的一些记事的记忆,直到他足够强大,才能想起这些曾经。

    故子春能记得以前的事,是因为他本就是要死的人,再做这些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亏得他还因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而暗自窃喜呢,直到他从那人口中说出废物二字之时,他那所有美好的童年,连同他以后所有的道路都布上了阴霾。

    “现在我倒是有些后悔那时候拼命向那个前辈磕头,求他放了我了。”故子春仰在椅子上,像是睡去了一般。

    钱猫并不会安慰人,只好一直坐在故子春的身边,听他说那些零零碎碎的过往。

    一个人要绝望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把身上永远合不上的伤疤撕开给别人看。

    钱猫虽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若是这是一场梦就好了,醒来之时,故子春依旧是那个可以与他一起品茶吃糕点蹲墙头的名义军师。

    过了一会故子春的呼吸均匀了,钱猫侧头看过去,一滴晶莹的珠子从故子春眼角滑落。

    这时,钱猫就知道,永远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