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染海棠（二十七）真相
“我想你们心里基本上应该有数吧，为什么把你们再叫过来。”云桑拉开椅子坐下。
赵子玲和夏婷相觑了许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云桑自笔录中抬起头来，“嗯？还没有决定好谁先说嘛？”
“我来说吧！”夏婷紧皱着眉头，“我们是因为看不惯秦晴动过她的东西，但是我和玲玲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我并没有说是怀疑你们杀人才找你们来的。”云桑挑了挑眉毛，笑道，“我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想不清楚所以叫你们来问问。”
赵子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嘟哝道，“早点说嘛！”
夏婷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也没有先前那么紧绷了。
“那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云桑笑笑，这个小姑娘虽然才大二，这心思倒是老成的多了，“我想知道你们动过秦晴的什么东西，还有秦晴死的那天晚上的情况。”
“我们没动过她什么东西，就是那个香薰，怪好闻的，就点过。”赵子玲突然红了脸，显然也觉得这事儿说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香薰？你们只点过一次嘛？”
“没，点过好几次。”
“那秦晴不会发觉嘛？你们点这个香薰郝小巧不知道嘛？她没有告诉秦晴嘛？”
赵子玲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云桑，“是秦晴一直不回寝室了以后点的，反正她也不在乎留在寝室里那些东西。郝小巧不敢和秦晴说的，她不像秦晴能住出去，和我们关系还算客气，我也警告过她不许乱讲。”
“秦晴死的那天晚上你们点过嘛？”
“嗯，点了。那天晚上郝小巧在外面喝了点酒回来，身上酒味浓，玲玲说味道太难闻了，就把香薰点上了。那天晚上我们睡得都比较早，每次点了这个香薰都能睡的特别沉，所以你们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事，我们也回答不了你们。”夏婷说道。
云桑沉思了一会儿，“等会会有人跟你们回学校把你们那天晚上点的那个香薰拿来，你们在这里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赵子玲和夏婷飞快的签完了字，云桑叫了一名同事跟了她们去。
“警官，我有话跟你说。”
云桑诧异的回头，郝小巧站在那里，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好，跟我来吧。”
审讯室
“警官，”郝小巧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又有些释然，“我认罪。”
慕越朝云桑挑了挑眉，云桑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你认的什么罪？”
“是我，是我杀了秦晴，”顿了顿，“都是我做的，你们不用再调查下去了，我都认。”
“你也是大二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杀人是什么罪行吧，”云桑沉声道，“你说人是你杀的，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郝小巧突然浑身发抖，带着哭声的嗓音自手掌下低低的传来，“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
“如果不是她刺激我，我也不想的，”带着哭声的故事娓娓展开，“我知道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但是秦晴没有，她带着我玩，给我好看的衣服穿，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我只知道她对我很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发现那种事，我只不过是跟她一起出门，就那么被人侮辱了！甚至于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被侮辱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我一个月没有睡过好觉，每天一闭上眼就是那种画面！”郝小巧咆哮道，“我不恨她，真的，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恨她，她不知道这件事，我不该怪在她身上。但是自从她被钱滨提了分手以后，她就爱上了喝酒和耍酒疯，她说明明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为什么钱滨要抛弃她之类的。她每说一次就仿佛在我心上戳了一刀，有一回她喝多了看着我说，‘算了，这种感觉你也不懂。’你们知道这句话对我伤害有多大嘛？！有时候突如其来就会在我耳边响起，提醒着我我被人侮辱的事实，尤其是事后她还要假惺惺的对我加倍好。呵，她是有钱，是高贵，可是难道她是人我就不是嘛？我开始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她有多好，我恨她，甚至于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和她一起，我也不会变成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云桑沉默，“那你是怎么杀了她的？还有那些多出来的血。你作案的地点是秦晴租的那个房子吧。”
“是，”郝小巧抹了一把眼泪，“自从我恨她以后，我每天就在想怎么报复她，仿佛魔怔了一般，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我知道她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出去，她从来不跟我说她自己那些私事，我也不去问她。她在外面租的屋子我常去，这次在她出门前一天下午，我借着帮她收拾衣服的借口去了她家，在她喝的水里掺了安眠药，把她绑了起来。呵，她不是很高贵嘛，不是千金大小姐嘛，我关了她几天，不给她吃饭，不给她上厕所，她还怎么高贵的起来。我知道她晕血，特地在之前买了抽血的，每天抽她一点血。一开始她还一直求我，说有什么不对的她一定会好好向我道歉，还让我先放了她。一向高高在上的女神，邋遢的求我，她越求我我越觉得心里很爽，我甚至还想把她带到学校的海棠林里，她不是害我被侮辱了么，我知道有时候海棠林会有一些校外的小混混在那里干一些龌龊的事，那天我特意把自己弄得酒气熏天的扶着她进校门，把她带到了海棠林，我还特意给她换了件薄薄的真丝裙呢。绑她的那个地方一般小混混比较多，那个点了学生是不太敢进这么里面的。”
“放下她以后我回了寝室，故意装作酒醉睡得很熟的样子。赵子玲喜欢动秦晴的东西我知道，她受不了我的酒气肯定会点秦晴的香薰，那瓶香薰是秦晴告诉过我是可以助于睡眠的。我趁她们睡着了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我个子小，躲起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也偏偏是凑巧，我出门的时候下了雨，我往海棠林赶，不远处有人从海棠林里跑出来，虽然下着雨但是距离还是很好辨认这个人的，我一看是林参，顿时心下一慌，心想他那么喜欢秦晴，都可以为了她去死，秦晴只要一跟他说让他救她，那么我就死定了。但是看林参也很慌张，我生怕事情不对立马急急忙忙往里面赶去。呵，林参也没多喜欢秦晴啊，这不是还是强奸了她嘛，还把她手脚绑了起来，边上还放着刀呢。这个时候秦晴突然醒了，激动的骂我狼心狗肺什么的，她该骂的不该骂的都骂了，我当时气的发抖，捡起边上的刀，就……”
“你说刀不是你带去的？”云桑皱眉。
“不是，我原本没有想要杀她的，是她，都是她要激怒我，我也不想的。”郝小巧颤抖着说道。
“那之后的布置现场呢，我想，你那个时候应该那么冷静再去布置那么一个现场吧？”
慕越语出惊人。
郝小巧立马抬头，眼里满是慌张，“真的当我把秦晴杀了以后我突然开始害怕起来，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很慌张，但是他却跟我说他不会报警还会帮我把现场布置好。”
“他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不知道，他带着一张面具，穿的一身黑，声音有些哑，长得高高瘦瘦的，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按照他的说法把现场布置了起来。”
云桑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那你不奇怪嘛，这么一个人突然出现，还帮你布置杀人现场。一个普通人会有这么好心嘛？”
郝小巧一哆嗦，“我，我那个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不能让人知道我杀了人，他，他还，他还跟我说，秦晴这个女人该死，我没有做错。”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认罪？”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死了，我反而没那么恨她，还念着她对我的好了，我一闭上眼，都是她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她，我受不了了。”郝小巧再次掩面啜泣。
云桑站起身来走出审讯室，不多时拿着个东西再度回来。
“你自己看看吧。”云桑将秦晴的日记本摊在郝小巧面前，和慕越一起退了出去。
审讯室里突然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本章完)
赵子玲和夏婷相觑了许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云桑自笔录中抬起头来，“嗯？还没有决定好谁先说嘛？”
“我来说吧！”夏婷紧皱着眉头，“我们是因为看不惯秦晴动过她的东西，但是我和玲玲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我并没有说是怀疑你们杀人才找你们来的。”云桑挑了挑眉毛，笑道，“我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想不清楚所以叫你们来问问。”
赵子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嘟哝道，“早点说嘛！”
夏婷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也没有先前那么紧绷了。
“那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云桑笑笑，这个小姑娘虽然才大二，这心思倒是老成的多了，“我想知道你们动过秦晴的什么东西，还有秦晴死的那天晚上的情况。”
“我们没动过她什么东西，就是那个香薰，怪好闻的，就点过。”赵子玲突然红了脸，显然也觉得这事儿说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香薰？你们只点过一次嘛？”
“没，点过好几次。”
“那秦晴不会发觉嘛？你们点这个香薰郝小巧不知道嘛？她没有告诉秦晴嘛？”
赵子玲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云桑，“是秦晴一直不回寝室了以后点的，反正她也不在乎留在寝室里那些东西。郝小巧不敢和秦晴说的，她不像秦晴能住出去，和我们关系还算客气，我也警告过她不许乱讲。”
“秦晴死的那天晚上你们点过嘛？”
“嗯，点了。那天晚上郝小巧在外面喝了点酒回来，身上酒味浓，玲玲说味道太难闻了，就把香薰点上了。那天晚上我们睡得都比较早，每次点了这个香薰都能睡的特别沉，所以你们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事，我们也回答不了你们。”夏婷说道。
云桑沉思了一会儿，“等会会有人跟你们回学校把你们那天晚上点的那个香薰拿来，你们在这里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赵子玲和夏婷飞快的签完了字，云桑叫了一名同事跟了她们去。
“警官，我有话跟你说。”
云桑诧异的回头，郝小巧站在那里，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好，跟我来吧。”
审讯室
“警官，”郝小巧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又有些释然，“我认罪。”
慕越朝云桑挑了挑眉，云桑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你认的什么罪？”
“是我，是我杀了秦晴，”顿了顿，“都是我做的，你们不用再调查下去了，我都认。”
“你也是大二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杀人是什么罪行吧，”云桑沉声道，“你说人是你杀的，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郝小巧突然浑身发抖，带着哭声的嗓音自手掌下低低的传来，“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
“如果不是她刺激我，我也不想的，”带着哭声的故事娓娓展开，“我知道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但是秦晴没有，她带着我玩，给我好看的衣服穿，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我只知道她对我很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发现那种事，我只不过是跟她一起出门，就那么被人侮辱了！甚至于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被侮辱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我一个月没有睡过好觉，每天一闭上眼就是那种画面！”郝小巧咆哮道，“我不恨她，真的，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恨她，她不知道这件事，我不该怪在她身上。但是自从她被钱滨提了分手以后，她就爱上了喝酒和耍酒疯，她说明明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为什么钱滨要抛弃她之类的。她每说一次就仿佛在我心上戳了一刀，有一回她喝多了看着我说，‘算了，这种感觉你也不懂。’你们知道这句话对我伤害有多大嘛？！有时候突如其来就会在我耳边响起，提醒着我我被人侮辱的事实，尤其是事后她还要假惺惺的对我加倍好。呵，她是有钱，是高贵，可是难道她是人我就不是嘛？我开始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她有多好，我恨她，甚至于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和她一起，我也不会变成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云桑沉默，“那你是怎么杀了她的？还有那些多出来的血。你作案的地点是秦晴租的那个房子吧。”
“是，”郝小巧抹了一把眼泪，“自从我恨她以后，我每天就在想怎么报复她，仿佛魔怔了一般，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我知道她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出去，她从来不跟我说她自己那些私事，我也不去问她。她在外面租的屋子我常去，这次在她出门前一天下午，我借着帮她收拾衣服的借口去了她家，在她喝的水里掺了安眠药，把她绑了起来。呵，她不是很高贵嘛，不是千金大小姐嘛，我关了她几天，不给她吃饭，不给她上厕所，她还怎么高贵的起来。我知道她晕血，特地在之前买了抽血的，每天抽她一点血。一开始她还一直求我，说有什么不对的她一定会好好向我道歉，还让我先放了她。一向高高在上的女神，邋遢的求我，她越求我我越觉得心里很爽，我甚至还想把她带到学校的海棠林里，她不是害我被侮辱了么，我知道有时候海棠林会有一些校外的小混混在那里干一些龌龊的事，那天我特意把自己弄得酒气熏天的扶着她进校门，把她带到了海棠林，我还特意给她换了件薄薄的真丝裙呢。绑她的那个地方一般小混混比较多，那个点了学生是不太敢进这么里面的。”
“放下她以后我回了寝室，故意装作酒醉睡得很熟的样子。赵子玲喜欢动秦晴的东西我知道，她受不了我的酒气肯定会点秦晴的香薰，那瓶香薰是秦晴告诉过我是可以助于睡眠的。我趁她们睡着了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我个子小，躲起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也偏偏是凑巧，我出门的时候下了雨，我往海棠林赶，不远处有人从海棠林里跑出来，虽然下着雨但是距离还是很好辨认这个人的，我一看是林参，顿时心下一慌，心想他那么喜欢秦晴，都可以为了她去死，秦晴只要一跟他说让他救她，那么我就死定了。但是看林参也很慌张，我生怕事情不对立马急急忙忙往里面赶去。呵，林参也没多喜欢秦晴啊，这不是还是强奸了她嘛，还把她手脚绑了起来，边上还放着刀呢。这个时候秦晴突然醒了，激动的骂我狼心狗肺什么的，她该骂的不该骂的都骂了，我当时气的发抖，捡起边上的刀，就……”
“你说刀不是你带去的？”云桑皱眉。
“不是，我原本没有想要杀她的，是她，都是她要激怒我，我也不想的。”郝小巧颤抖着说道。
“那之后的布置现场呢，我想，你那个时候应该那么冷静再去布置那么一个现场吧？”
慕越语出惊人。
郝小巧立马抬头，眼里满是慌张，“真的当我把秦晴杀了以后我突然开始害怕起来，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很慌张，但是他却跟我说他不会报警还会帮我把现场布置好。”
“他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不知道，他带着一张面具，穿的一身黑，声音有些哑，长得高高瘦瘦的，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按照他的说法把现场布置了起来。”
云桑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那你不奇怪嘛，这么一个人突然出现，还帮你布置杀人现场。一个普通人会有这么好心嘛？”
郝小巧一哆嗦，“我，我那个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不能让人知道我杀了人，他，他还，他还跟我说，秦晴这个女人该死，我没有做错。”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认罪？”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死了，我反而没那么恨她，还念着她对我的好了，我一闭上眼，都是她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她，我受不了了。”郝小巧再次掩面啜泣。
云桑站起身来走出审讯室，不多时拿着个东西再度回来。
“你自己看看吧。”云桑将秦晴的日记本摊在郝小巧面前，和慕越一起退了出去。
审讯室里突然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