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皇后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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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借钱

    “大人,这您看贱婢也为您照料了这丫头这么些日子,这住宿,吃饭,穿衣什么的,不都要银钱么……您看这……嘿嘿……”

    原来要钱……

    可然霜没钱,鸨母脸色就变了。

    “大人,这凡事都要等价相易,你就算身为大人,也不能为难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啊,这什么都不给,就将我楼里的姑娘带走,岂不是太过分了些,”烟萝帕子一甩,头一扭,挑眉道,“毕竟,我们又不是开善房的。”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然霜视线落在林寿身上,看他吃的满嘴流油,就知道他八成跟自己一样穷……因为就冲他这吃饭,估摸着他早在这些日子里就将那一点点微薄津贴吃完了。

    见然霜望着自己,林寿也觉得尴尬,他用自己油乎乎的手摸便全身上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果真没钱了,视线又一转,落到手里按着的宝剑上。

    一看她这个动作,鸨母就心惊胆战,伸手就直接拒绝:“诶大人,我们也不是开当铺的啊,概不接受任何抵押,神兵利器那些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们楼里就更不需要了。”

    连宝剑都不行了。对鸨母威逼利诱似乎也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

    然霜终是回头,直勾勾盯着那个从始至终都笑盈盈的公子哥身上。直盯得旁边的侍卫都心里发毛,得亏萧辰予还能维持笑模样,拿着扇子指着自己问:“怎么,我啊?”

    “嗯,你。”然霜淡然的点头,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似的,开口就道,“有钱吗?先借一点。”

    萧辰予一愣,扫了那丫头一眼,笑眯眯问:“有啊,借多少?要不要写字据,现在的利息怎么算的……”

    “……”侍卫皱眉,不知主子这是抽的什么疯。不仅借钱,居然还打欠条。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然霜不觉有何不妥,本来就于这天下第一富二代不怎么熟,这样算清楚也好。遂看向鸨母,鸨母愣了须臾,会意过来,眼珠子一转,伸出食指就往前伸:“那我就要一百两纹银,这丫头,你就带走。”

    “噗”一声林寿把骨头渣子吐到地上,气愤道:“你抢吗?她又不是楼里的姑娘!能值一百两?”

    “一百两?”然霜将手里的宝剑猛地抬起来,鸨母吓得一抖,眼睁睁看她将刀锋退出一半,左右看了看,灯火摇曳之下,锋芒凛凛放光芒,她慢慢地道,“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好好想清楚,到底要多少两。”

    鸨母吞了口唾沫,犹豫片刻,终于割肉似的甩手道:“五……五十……五十两……”

    “嗯?”飞眉微挑,澄澈如湖水的眸子一转,凌厉眼神仿佛要从姣好的眼眸里飞出几柄小箭,唰唰就能戳死人。

    “啊,二十两!二十两,就二十两!再不能少了!我们楼里最清的清官也得三十两才能赎身呢!二十两很便宜了!”鸨母伸展开手臂不顾一切的左右滑动,已经破罐子破摔,怎么样都不肯再让步了。

    “好,成交。”然霜刷的收回宝剑,递了一个眼神给萧辰予,自己则站着不动。

    见到自己被人赎身,丫头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实在是太好了,她终于……终于不用待在这污秽之地了。

    萧辰予抬了抬手,侍卫心不甘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二十的银票,交给鸨母。鸨母忙不迭收起来,还谄媚地想讨好二皇子,娇笑道:“那要不要贱婢着人笔墨伺候,帮着拟定欠条?”

    “嗯。”萧辰予笑着点头,居然真的要签字画押。

    眼前白纸黑字一式两份的欠条,被侍卫轻松地放下。林寿看到然霜面无表情签字画押,牙口觉得有点疼,再看堂堂二皇子对待什么宝贝似的,将欠条塞进荷包里,实在是不明白这借钱的,怎么倒比欠钱的更加欢天喜地……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更牙疼了。

    “银货两讫,走了。”然霜倒没什么所谓,揣了纸张,拉了人便走。根本就不招呼萧辰予,可身后的小尾巴就一直没能断。

    鸨母恨不能欢欣鼓舞送他们离开,临走之前却偏假客套:“各位公子,往后若有空,就常来玩儿啊。”

    “会来的,你们这儿的厨子,还不错。”然霜居然回眸,对鸨母点头,看到对方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啊?那,那还是……”她满意地勾唇一笑。

    他们步出怡红院大门不过须臾,鸨母就被捉进了雅间,脖子上架了一把宝剑,寒气逼人,吓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说,你方才都看到听到什么了?”眼前的百户大人,单膝曲起,侧对着她,表情十分嗜血,一手百无聊赖的把玩帽子下垂下的红缨带,见她吓得发抖,就转过眸子来,冷冷的笑问,“放心,你若说实话,本大人我不会轻易滥杀无辜,相反,还能有赏。”

    鸨母眼睁睁盯着近在咫尺的刀锋,只感觉小腹一股阵阵便意。遂本能地赔笑道:“哎呀,大人啊,您这是何意啊,方才然百户不过来坐一坐,忽然看中了一个倒酒的丫头,就赎了回去罢了。她还身无分文,是找二皇子白字黑字借的赎身银子呢。”

    “嗯?不说?那就动手罢。”孙奕治转过眼来,脸一沉,冷酷道。

    鸨母脖子一痛,但是浑身一震:“哎呀,饶命啊!饶命!大人您要听什么啊,贱婢知道的都说了,不敢有丝毫欺瞒啊!”

    “哼!”孙奕治怎会相信,闲闲拈起酒杯抿一口,看都不看她,道,“然霜华那种冰坨子般的性格,能看上一个妓子还为其赎身?怎么可能,说!你哪儿瞒着本大人!”

    鸨母吓得跪下,双手伸出头顶乱摆:“没有啊,没有,然大人赎的不是妓子,而是一个小丫鬟啊。”

    “小丫鬟?”孙奕治猛地抬头,似乎被这个称谓刺激到了,“哪儿来的小丫鬟,平白无故的,他为何要看上你楼里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鬟?你还敢骗本大人,张辉,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