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皇后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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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谣言四起

    不知是不是然霜的错觉,总觉得刚才飞檐的一角,晃过一片殷红。野猫吗?何处来的红色野猫?

    她沉思地凝视那一处,长期的沉默引起了萧辰予的注意,回头顺着望过去,只看见一树晴空,飞檐叮咚摇晃。

    “看什么呢?”

    “没什么,野猫罢了。”然霜蹙眉,总觉得这二皇子离自己很近,就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远。去路却不是蔡记馆,林寿在后面哒哒的跟着:“恩人,恩人,这方向不是去蔡记馆啊,您要去哪儿啊?”

    “不去蔡记馆,去文府。”

    “啊?去文府?”林寿问。然霜点头,又问:“今儿是甚么日子?”

    林寿看到大街小巷比往日还要快活的情景,道:“今儿是冬至节啊,民间多在这一日洒扫以及团圆。为了这个节日,厂里有一半的人都休沐回家,与亲人团圆过节了呢。”

    “是吗?”然霜脚步不停,眼角微瞄,“那不知二殿下为何不回宫中,一道与皇上共飨团圆呢?”

    萧辰予笑眯眯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朝以前宫中倒是一直过这个节日,可到了我父皇这一辈,就不再过了。至于缘由,我不方便与你明说。你倒与我讲讲,你觉得去文府能有何线索吗?”

    “尚不能应证,请恕我不能明说。”淡淡回一句,然霜猜测估计这宫中不过团圆节,定是那变态皇帝又有什么变态理由,所以不听也罢。

    只不过,他们一行走远,却不曾看见背后巷子里隐着一道深红身影,稚嫩的声音显出一种奶声奶气的阴毒:“又是她,为何予哥哥一直被她缠着,她身上到底有何魔力,能叫予哥哥念念不忘?”

    飞云稚嫩娇嫩的嘴唇被她不甘心的咬紧,一手握紧拳头,往墙面狠狠一敲,钻心的痛,却不及她看见自己的予哥哥围着别人打转时的心痛。

    “郡主,属下却以为,二殿下或许不过好奇如何查案,所以才跟着她……”

    蒙面黑衣人本想宽慰,可被飞云殷红眼尾瞄过来,顿时语塞,忙低下头去。

    “你懂什么,予哥哥什么样人物,那种小案子,用得着我予哥哥出马吗?”奶声奶气地愠怒,却能吓得黑衣人跪地求饶,“是,公主所言极是,事属下驽钝。”

    “哼!”飞云懒得搭理属下,她满身满新都因为嫉妒发疼,疼的她有些想发狂,“予哥哥……然霜华!”杀意与语声末尾,无声无息酝酿。

    然霜来文府蹲点,不过为了碰运气,谁想到运气竟然那样好,竟然抬头就看见孙奕治与张辉两个,正在文府前头,与文士欢交接。

    说是交接,估计看情形,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文士欢正弯腰将手里那一沓东西交与孙奕治手中。

    甫一看到那两人,然霜就一把捉住林寿的脖子,闪进旁边角落里呆着。

    林寿喉咙差点被掐岁:“咳咳咳,恩人,松手啊。”

    “闭嘴!”然霜瞪他一眼,眼角余光看见萧辰予极其有颜色的站在身后,此刻还挨着自己的后背,越过自己的头顶往外看。

    一双温润的眸子,微微眯着,笑道:“哦,孙百户在啊,那些,可都是银票?看起来数额应该不小啊,看那文老爷,给的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人都走了,脸上横肉还在抽搐呢。”

    然霜回眸盯他一眼,良久,淡道:“殿下,好眼力。”连横肉抽搐都能看见。

    “小然子,你莫不是要特意带我来看这孙百户收受贿赂吧?”萧辰予低头,瞧着僵硬站在自己怀中的身影,道。

    “殿下明察,今日卑职可没拉着您来。”

    所以一切都是偶然。

    “不过,殿下若能看出孙百户收受贿赂,也算卑职误打误撞的功绩。”

    哦,不仅参一本孙奕治,还要给自己邀功啊?

    萧辰予盯着专心致志往外瞧的人清丽侧颜,好笑。

    此时,孙奕治与那文士欢谈妥了,与张辉一边走,一边数着手中的票额。张辉脸色有些抑郁,一手捂着心口,那里有一块淤青伤,一捧就痛。

    “老大,孙文他们死的不值,我这心里不好受。”张辉眼眶有点红,眉宇之间,与孙奕治一样阴蛰。

    孙奕治从自己手中抽出一小半,递给张辉:“拿去,好好安抚他两人的家眷。”

    张辉犹豫良久,接下,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放心,他们的仇,我们迟早要报!”孙奕治将剩下的抽出几张又递给张辉,其余的收进自己怀中。说报仇的话时,脸色阴沉。

    “老大,咱们就该尽早了结了……”张辉将银票刚收好,一抬眸,就看见一名笑眯眯的白面公公站在角落,正直勾勾盯着他们。后面的话,顿时吞了肚子里。

    “老,老大……”

    孙奕治也抬头,看到那公公。即便穿着常服,那比常人惨白的脸色与阴柔的感觉,叫人一看便知是太监。

    瞳孔一瞬间紧缩,孙奕治脚步却没有犹豫,迎上前,拱手:“公公,不知有何赐教?”

    那公公一句话没说,揣着手,转身便走。孙奕治与张辉对视一眼,心里忐忑地跟上去。

    太监在前,他们在后,一路穿过人群,热闹的长街,终于到了一座清净的宅院,门口只有一个看起来很是苍老的妇人在洒扫。公公推开木门,往里面比了比手。

    孙奕治吞了一口唾沫,抬步进屋。后面张辉想跟进去,却被胸前忽然哼起来的手臂阻挡,无法只好,硬生生等在屋门外,心里不安更甚。

    走进院子里,除了一颗石榴树,什么都没有,正对大门的屋门敞开,里面很昏暗,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他小心进去,一脚才站定,胸口忽然一阵剧痛,身体也受不了的往后倒飞,极重地跌地,扑起一地烟尘,他一扭头就呕出一口血。

    “我叫你混进东厂里,好好培植自己的势力,你倒好,不过月余,手下的人,就死了大半。”一道极为阴柔的声音响起,穿破虚空,穿破门扇,传进他的耳中,惊得他为其中冰冷的怒意浑身一抖。

    一溜烟滚起来跪下磕头:“义父恕罪,孩儿并非有意,实在是那然霜华欺人太甚,武功又高,所以孩儿才会在他手中吃亏,请义父责罚。”

    “……然霜华?”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在门口,上半张脸还是处于黑暗之中,看不到双眼。

    “对,听说他是从内廷出来的,不知义父您有无印象?”

    “莫不是,然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