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卖身
鸨母苦笑，劝道：“可是卖她为奴为婢，何必要到我这种地儿来呢，去找个富人府邸岂不……？”
然霜抬眸，挑眉，打断她问道：“怎么，爷我看得起你们怡红院，所以就想卖进这里，不愿意啊？”
鸨母脸皮一抽，语气温和一份：“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承蒙大人您看得起，不知这姑娘大人想卖个什么价？”
然霜垂眸，淡淡吐字：“一两纹银。”
乐音头垂的更低，一两银子就卖了啊，想当年她还算的上是府里的大丫头，每年份例都有几两银子呢。
唉，当真是虎落平阳不如狗啊。
鸨母立刻语气飞扬起来：“啊，那好，我立刻就找人磨墨，拟个卖身契。”
在龟公奋笔疾书的时候，鸨母多嘴问了一句：“那不知，大人可会接受高价赎回这条规定？”
然霜一顿，酒也不喝了，凉凉地问：“怎么，你这是要敲诈我？”
鸨母冷汗直流：“不是……不是……那哪能啊……呵呵呵……”
契约拟好了，然霜望了一眼，颇觉不满意，又提笔加了一个规定。鸨母见到，不觉诧异：“大人，为何要这小丫头片子干不露于人前的工作？”
然霜没说话，只快速的签字画押，摁了手印，再要乐音摁了手印，鸨母本来还很犹豫，手指悬在空中半天也不下去。
然霜盯着她，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鸨母忽然就像想通了，按下手印，将契约的一份放进然霜手里，另一份自己拿着。笑容无比僵硬：“既然此事已成，那就……”恭送……赶紧滚吧。
施施然将契约重新看了一遍，再睇了一个眼神给惶惶不安的小姑娘，最后凉薄地重新强调一遍：“这丫头片子的存在，若是叫这里的第三个人知晓，你知道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感觉吗？”
轻飘飘的语气，无端让人想抖。
“那是，那是，然百户可安心吧。”鸨母笑的无比谄媚，无比僵硬，厚比城墙的白粉唰唰往下卡巴掉粉，“既然是然百户想要藏着的人，奴家怎敢随意漏出去呢。”
“也不准干太重的活计。”然霜起身，摆弄宝剑上暗调的符文。
鸨母手一抖，点头：“那是自然，这小姑娘待大人来领的时候，定然会被奴家样的白白胖胖的！要不，奴家再找人好生伺候着怎么样？”最后一句话，宛如咬牙切齿。
然霜淡淡点头：“如实这样，最好。”
随即转身便走，不带走一片浮云。
更不管身后的额乐音，陡然面对这一处新天地，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鸨母大叹一气，似乎总算送走了一个瘟神，挥挥手，对龟公吩咐：“以后乐音姑娘就管着楼里姑娘们调配胭脂水粉的事儿，不与人打交道的，清净的活计。去吧。”
乐音还算乖顺，任由龟公引领者，低着头就出去了。
“唉。”鸨母坐在原地，大叹一气。
“怎么，让你做了赔本的买卖，你很不开心？”一道郎朗清音忽然穿破青云帐，回眸一望，也可见一道颀长身躯应在账上。
鸨母颇有些气氛南平，将手里的契约往桌上一拍，压着心口怒道：“也不知这百户大人何处来的威风，竟然生生跟个恶鬼罗刹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呵呵，她可不就是个罗刹么！”男子抬步，走出帘帐，一双素手，轻轻拈起契约放在眼前探看。
鸨母仍旧抱怨：“若不是看在主子您的面子上，我才处处礼让他，否则，我怎会这么轻易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团团转。”
“是吗？”主子轻笑，似乎颇觉有趣。
鸨母拍拍心口，气道：“可不是，主子你为何为他区区一个百户，就这么照顾？”
男子只笑不语，手指如玉，慢慢放下纸张，道：“这个小姑娘与她是何干系，马上派人去查。”
鸨母柔美低头，应命：“是，奴家这就派人去调查。”起身，走过屏风，去外头分派人手。
里面这个男子，只笑着见那人影消失与人群熙攘之间，勾唇一笑：“呵，你总是这么有趣。”
回到东厂宿处，一开门就见一黑影铺面而来。然霜想也没想，抬腿一踹，黑影飞出去，正正当当滚入被窝。
“恩人，哎哟，我的腰啊！”黑影原来是林寿，捂着后腰，在榻上哭爹喊娘。
“何事？”翻身关阖门扉，然霜坐下喝口茶。
林寿开始问：“你去哪儿了？我后来跟在你身后下来，却总没见你人影。我等在屋中一天，可吓死了。”
“我无事。”然霜懒得多说，只捡了最短的话来回复，“孙奕治几个，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就只有恩人你，回来的这么晚，你到底去干吗了？”
“嫖妓。”然霜搁下茶杯，几步走到林寿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呆傻的林寿，吩咐，“我要洗澡，去准备热水，然后门外伺候一炷香。”
“哦，好，我这就去准备。”林寿被恩人嫖妓的回答震得不轻，不由就一直保持着痴傻的状态。
然霜屋内沐浴，他被赶到外面把风电的时候，他还绣着手，蹲在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就能办到的呢？这全天底下的太监，能嫖妓飘的如此理所应当的，也就恩人一个了吧。恩人，果然是世上最强的……”
殊不知，对门几间屋内，几双眼眸正冷森森盯着蹲在地上的林寿，慢慢收回视线。
“老大，然霜华回来了。”孙文凑近了，低声道。
“嗯，我知道。不过，为何他却回的比林寿那小子还晚？”孙奕治心里疑心四起。
“老大，那个丫头跑了，乍办？要是正好被撞见，咱们干的事，就会变成把柄了。”
“慌什么，”孙奕治不耐烦瞪他一眼，道，“世上哪有这般凑巧的事。这样吧，我明日之后，就长派手底下番役，去那处附近搜寻，若是寻到，就杀无赦。”五指并拢，往中间一个手起刀落，无声阴狠。
“可是老大，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这然霜华看起来似乎一副追查到底的德行，她若是在追查下去，就怕露馅啊。”孙文忧心匆匆。
然霜抬眸，挑眉，打断她问道：“怎么，爷我看得起你们怡红院，所以就想卖进这里，不愿意啊？”
鸨母脸皮一抽，语气温和一份：“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承蒙大人您看得起，不知这姑娘大人想卖个什么价？”
然霜垂眸，淡淡吐字：“一两纹银。”
乐音头垂的更低，一两银子就卖了啊，想当年她还算的上是府里的大丫头，每年份例都有几两银子呢。
唉，当真是虎落平阳不如狗啊。
鸨母立刻语气飞扬起来：“啊，那好，我立刻就找人磨墨，拟个卖身契。”
在龟公奋笔疾书的时候，鸨母多嘴问了一句：“那不知，大人可会接受高价赎回这条规定？”
然霜一顿，酒也不喝了，凉凉地问：“怎么，你这是要敲诈我？”
鸨母冷汗直流：“不是……不是……那哪能啊……呵呵呵……”
契约拟好了，然霜望了一眼，颇觉不满意，又提笔加了一个规定。鸨母见到，不觉诧异：“大人，为何要这小丫头片子干不露于人前的工作？”
然霜没说话，只快速的签字画押，摁了手印，再要乐音摁了手印，鸨母本来还很犹豫，手指悬在空中半天也不下去。
然霜盯着她，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鸨母忽然就像想通了，按下手印，将契约的一份放进然霜手里，另一份自己拿着。笑容无比僵硬：“既然此事已成，那就……”恭送……赶紧滚吧。
施施然将契约重新看了一遍，再睇了一个眼神给惶惶不安的小姑娘，最后凉薄地重新强调一遍：“这丫头片子的存在，若是叫这里的第三个人知晓，你知道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感觉吗？”
轻飘飘的语气，无端让人想抖。
“那是，那是，然百户可安心吧。”鸨母笑的无比谄媚，无比僵硬，厚比城墙的白粉唰唰往下卡巴掉粉，“既然是然百户想要藏着的人，奴家怎敢随意漏出去呢。”
“也不准干太重的活计。”然霜起身，摆弄宝剑上暗调的符文。
鸨母手一抖，点头：“那是自然，这小姑娘待大人来领的时候，定然会被奴家样的白白胖胖的！要不，奴家再找人好生伺候着怎么样？”最后一句话，宛如咬牙切齿。
然霜淡淡点头：“如实这样，最好。”
随即转身便走，不带走一片浮云。
更不管身后的额乐音，陡然面对这一处新天地，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鸨母大叹一气，似乎总算送走了一个瘟神，挥挥手，对龟公吩咐：“以后乐音姑娘就管着楼里姑娘们调配胭脂水粉的事儿，不与人打交道的，清净的活计。去吧。”
乐音还算乖顺，任由龟公引领者，低着头就出去了。
“唉。”鸨母坐在原地，大叹一气。
“怎么，让你做了赔本的买卖，你很不开心？”一道郎朗清音忽然穿破青云帐，回眸一望，也可见一道颀长身躯应在账上。
鸨母颇有些气氛南平，将手里的契约往桌上一拍，压着心口怒道：“也不知这百户大人何处来的威风，竟然生生跟个恶鬼罗刹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呵呵，她可不就是个罗刹么！”男子抬步，走出帘帐，一双素手，轻轻拈起契约放在眼前探看。
鸨母仍旧抱怨：“若不是看在主子您的面子上，我才处处礼让他，否则，我怎会这么轻易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团团转。”
“是吗？”主子轻笑，似乎颇觉有趣。
鸨母拍拍心口，气道：“可不是，主子你为何为他区区一个百户，就这么照顾？”
男子只笑不语，手指如玉，慢慢放下纸张，道：“这个小姑娘与她是何干系，马上派人去查。”
鸨母柔美低头，应命：“是，奴家这就派人去调查。”起身，走过屏风，去外头分派人手。
里面这个男子，只笑着见那人影消失与人群熙攘之间，勾唇一笑：“呵，你总是这么有趣。”
回到东厂宿处，一开门就见一黑影铺面而来。然霜想也没想，抬腿一踹，黑影飞出去，正正当当滚入被窝。
“恩人，哎哟，我的腰啊！”黑影原来是林寿，捂着后腰，在榻上哭爹喊娘。
“何事？”翻身关阖门扉，然霜坐下喝口茶。
林寿开始问：“你去哪儿了？我后来跟在你身后下来，却总没见你人影。我等在屋中一天，可吓死了。”
“我无事。”然霜懒得多说，只捡了最短的话来回复，“孙奕治几个，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就只有恩人你，回来的这么晚，你到底去干吗了？”
“嫖妓。”然霜搁下茶杯，几步走到林寿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呆傻的林寿，吩咐，“我要洗澡，去准备热水，然后门外伺候一炷香。”
“哦，好，我这就去准备。”林寿被恩人嫖妓的回答震得不轻，不由就一直保持着痴傻的状态。
然霜屋内沐浴，他被赶到外面把风电的时候，他还绣着手，蹲在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就能办到的呢？这全天底下的太监，能嫖妓飘的如此理所应当的，也就恩人一个了吧。恩人，果然是世上最强的……”
殊不知，对门几间屋内，几双眼眸正冷森森盯着蹲在地上的林寿，慢慢收回视线。
“老大，然霜华回来了。”孙文凑近了，低声道。
“嗯，我知道。不过，为何他却回的比林寿那小子还晚？”孙奕治心里疑心四起。
“老大，那个丫头跑了，乍办？要是正好被撞见，咱们干的事，就会变成把柄了。”
“慌什么，”孙奕治不耐烦瞪他一眼，道，“世上哪有这般凑巧的事。这样吧，我明日之后，就长派手底下番役，去那处附近搜寻，若是寻到，就杀无赦。”五指并拢，往中间一个手起刀落，无声阴狠。
“可是老大，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这然霜华看起来似乎一副追查到底的德行，她若是在追查下去，就怕露馅啊。”孙文忧心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