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观摩学习
杨佑宁一顿，隔着半个堂屋，向金成海道：“金兄，我这儿牌子已经领完，你们那儿可以分一个过来吗？”
金成海拿着青头牌子回头，有点为难：“我们这儿也只有一个牌子了，你看怎么分呢？”
然霜扫一眼那弯腰弓背的孙奕玠，站在原地未动。
孙奕玠却一低头，道：“两位大人，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案子这几日一直都是小的在跟。然百户初来乍到，或许并不清楚怎么查案，不如先一旁观摩学习，就不用这么快上手了罢？”
金成海一顿，点头，手上牌子正要递出。然霜向前一步道：“正是因为不曾做过，所以不熟练。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观摩学习也要亲身实践为主。两位大人，何不将此案拨给属下，也好叫属下如同孙百户一般，一领任务就上手了呢。”
这分明就是明指孙奕治胡说八道，怎么他一上手就会，别人就不会了。
金成海准备递出去的手，这回蹲在半空，也不好往外挪了。眼神转到然霜身上，又转向杨佑宁。
杨佑宁微微一笑，眼神一闪，笑盈盈道：“也是，既然这案子一直是孙百户跟紧的，然百户也才刚入编，没有查案经验，不如你二人一同领了这牌子，如何？”
孙奕治自然不肯的，不过不肯的有点太急切：“二位大人，这……”
然霜却往外一拜，直截了当道：“如此，那属下就欣然领命，也多谢二位大人照顾，更请孙百户多多指教。”
“金大人，我……”孙奕治还要再说，杨佑宁已经一挥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金成海见状，闷声不说话，只把牌子往前一丢，在簿子上孙奕治的大名旁边，又写上了然霜的化名，然霜华三个大字。
出来东厂大门，孙奕治一行人往前，然霜林寿在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卷卷宗在手，然霜正仔细看着。这里记载了要查的案子的详录。说是详录，不过寥寥数十个字罢了。只交代了一个背景。
说的是燕京富商文家小女文韵越，离奇失踪一案。富商文家与朝中某位大员有姻亲关系，在京城之中，经营一所酒楼，两间当铺，一座银楼，和一间玉器铺子。
家道倒是挺殷实的。
林寿也在一旁看了，收好卷宗，望着前面走得飞快的几个人，小声道：“恩人，你为何要领一个这样的牌子啊。还跟那个混蛋一道出勤，他定然会使坏，叫咱们吃亏的。”
然霜淡淡看他一眼，让他禁了声道：“怎么就知道定是他叫咱们吃亏，也许吃亏的，另有其人呢。”
林寿眨眨眼睛，指着然霜半天话也说不出。
然霜回头，走路走的英姿飒爽，道：“反正任务迟早要出的，麻烦迟早也会寻上门来的，与其被动受制，不如主动制敌。”顿住脚步，前头孙奕治一行人已经走进了文府大门，“走吧，到了。”
几人被下人引进文府花厅，周围往来仆役一看到他们的模样，就跟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从骨子里透出恐惧忌惮。
林寿显然不是很习惯，就咳嗽了两下，缓解情绪。却一不小心在极度冷场的情况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傻乎乎地迎视众人目光，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然霜回头，看过了花厅里的布置，一撩袍子，跟孙奕治分隔花厅两边，正对着就坐了。
孙奕治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一来就坐下，文府下人殷勤的上茶上点心，他跟个大爷似的，坐下之后把手一伸，跟班就自动将杯盏送到他手里。
他刮动着杯盖，眼眸半眯，那神情，一看就做作的嚣张，看起来就甚是讨厌。
“百户，喝茶。”然霜一坐下，林寿就也有样学样，将杯盏奉上。然霜接过，任由林寿挑衅似的与对方的跟班，名为孙文，陈欣，李玉三名跟班斗了一阵眼神。
不论如何，你们会装样子，咱也不能丢份儿。
然霜翻开茶杯盖，看了看里头碧青青的茶水，映衬地雪白杯壁，愣生生的好看。不禁好看，烟雾袅绕茶香，香味在鼻息之间一晃，就叫人明白，这是雨前龙井，绝对的好东西。
文家果然阔绰，然霜勾唇淡淡一笑，抿唇喝了两口，姿态娴雅的宛如贵胄。一下倒是吧孙奕治那故作姿态给比了下去。
盯着然霜的举止动作，脸容神情，孙奕治缓过神来，眼神裂开变得很是阴蛰。
两帮人各据一方，彼此间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很是可怕。惊得花厅之中伺候的下人们，寻着各种理由退出去，跑到廊外拍着胸口，暗叹：真是太吓人了！
又过了须臾时候，帘子外头终于走进一个穿着富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蓝底绣吉祥纹袍子，体态微微臃肿，圆脸，细眉细目，五官尚算得上是中正。
这便是文家当家文士欢，一进门就天气笑脸相招呼，但能从他眼底的恐惧和灰白面色看出心底里浓浓的不安和惧怕。
然霜细细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内卫原来这样惹人惊怕吗？
“哎呀，孙百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文士欢抱拳招呼，一看到厅内场景却是一愣，盯着然霜道，“这位百户大人是？”
孙奕治皱眉，不耐道：“他是然百户，今儿随我一道过来看看，你不用管这许多。”
文士欢一愣，眼神不知为何，竟然又溜回到孙奕治身上。听到这话，便更加战战兢兢道：“哦，原来是然百户，失敬失敬啊。”
然霜心中有点好笑，这人又是远迎，又是失敬的，明明惧怕的不行，却似乎很想单独与孙奕治说说话一般。
可她偏生就要坐在这儿，倒要看看，孙奕治是怎样办案的。
可她不说话，孙奕治似乎也眯着眼睛，不想先开口。可就苦了文士欢，两边一看，明显感觉不对付，就坐了好一阵子的闷葫芦。
直到后来实在受不住，擦着馒头冷汗问：“两位百户大人，不知道今儿几位来，想如何查案呢？”
这不说话，只枯坐着，可怎么查？
孙奕治一摆手，闲闲道：“哦，那不如这样吧，你先给然百户讲明情况，他初来乍到，肯定还什么都不明白。”
然霜确实不明白，所以只盯着文士欢，等他道明情况。
金成海拿着青头牌子回头，有点为难：“我们这儿也只有一个牌子了，你看怎么分呢？”
然霜扫一眼那弯腰弓背的孙奕玠，站在原地未动。
孙奕玠却一低头，道：“两位大人，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案子这几日一直都是小的在跟。然百户初来乍到，或许并不清楚怎么查案，不如先一旁观摩学习，就不用这么快上手了罢？”
金成海一顿，点头，手上牌子正要递出。然霜向前一步道：“正是因为不曾做过，所以不熟练。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观摩学习也要亲身实践为主。两位大人，何不将此案拨给属下，也好叫属下如同孙百户一般，一领任务就上手了呢。”
这分明就是明指孙奕治胡说八道，怎么他一上手就会，别人就不会了。
金成海准备递出去的手，这回蹲在半空，也不好往外挪了。眼神转到然霜身上，又转向杨佑宁。
杨佑宁微微一笑，眼神一闪，笑盈盈道：“也是，既然这案子一直是孙百户跟紧的，然百户也才刚入编，没有查案经验，不如你二人一同领了这牌子，如何？”
孙奕治自然不肯的，不过不肯的有点太急切：“二位大人，这……”
然霜却往外一拜，直截了当道：“如此，那属下就欣然领命，也多谢二位大人照顾，更请孙百户多多指教。”
“金大人，我……”孙奕治还要再说，杨佑宁已经一挥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金成海见状，闷声不说话，只把牌子往前一丢，在簿子上孙奕治的大名旁边，又写上了然霜的化名，然霜华三个大字。
出来东厂大门，孙奕治一行人往前，然霜林寿在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卷卷宗在手，然霜正仔细看着。这里记载了要查的案子的详录。说是详录，不过寥寥数十个字罢了。只交代了一个背景。
说的是燕京富商文家小女文韵越，离奇失踪一案。富商文家与朝中某位大员有姻亲关系，在京城之中，经营一所酒楼，两间当铺，一座银楼，和一间玉器铺子。
家道倒是挺殷实的。
林寿也在一旁看了，收好卷宗，望着前面走得飞快的几个人，小声道：“恩人，你为何要领一个这样的牌子啊。还跟那个混蛋一道出勤，他定然会使坏，叫咱们吃亏的。”
然霜淡淡看他一眼，让他禁了声道：“怎么就知道定是他叫咱们吃亏，也许吃亏的，另有其人呢。”
林寿眨眨眼睛，指着然霜半天话也说不出。
然霜回头，走路走的英姿飒爽，道：“反正任务迟早要出的，麻烦迟早也会寻上门来的，与其被动受制，不如主动制敌。”顿住脚步，前头孙奕治一行人已经走进了文府大门，“走吧，到了。”
几人被下人引进文府花厅，周围往来仆役一看到他们的模样，就跟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从骨子里透出恐惧忌惮。
林寿显然不是很习惯，就咳嗽了两下，缓解情绪。却一不小心在极度冷场的情况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傻乎乎地迎视众人目光，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然霜回头，看过了花厅里的布置，一撩袍子，跟孙奕治分隔花厅两边，正对着就坐了。
孙奕治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一来就坐下，文府下人殷勤的上茶上点心，他跟个大爷似的，坐下之后把手一伸，跟班就自动将杯盏送到他手里。
他刮动着杯盖，眼眸半眯，那神情，一看就做作的嚣张，看起来就甚是讨厌。
“百户，喝茶。”然霜一坐下，林寿就也有样学样，将杯盏奉上。然霜接过，任由林寿挑衅似的与对方的跟班，名为孙文，陈欣，李玉三名跟班斗了一阵眼神。
不论如何，你们会装样子，咱也不能丢份儿。
然霜翻开茶杯盖，看了看里头碧青青的茶水，映衬地雪白杯壁，愣生生的好看。不禁好看，烟雾袅绕茶香，香味在鼻息之间一晃，就叫人明白，这是雨前龙井，绝对的好东西。
文家果然阔绰，然霜勾唇淡淡一笑，抿唇喝了两口，姿态娴雅的宛如贵胄。一下倒是吧孙奕治那故作姿态给比了下去。
盯着然霜的举止动作，脸容神情，孙奕治缓过神来，眼神裂开变得很是阴蛰。
两帮人各据一方，彼此间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很是可怕。惊得花厅之中伺候的下人们，寻着各种理由退出去，跑到廊外拍着胸口，暗叹：真是太吓人了！
又过了须臾时候，帘子外头终于走进一个穿着富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蓝底绣吉祥纹袍子，体态微微臃肿，圆脸，细眉细目，五官尚算得上是中正。
这便是文家当家文士欢，一进门就天气笑脸相招呼，但能从他眼底的恐惧和灰白面色看出心底里浓浓的不安和惧怕。
然霜细细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内卫原来这样惹人惊怕吗？
“哎呀，孙百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文士欢抱拳招呼，一看到厅内场景却是一愣，盯着然霜道，“这位百户大人是？”
孙奕治皱眉，不耐道：“他是然百户，今儿随我一道过来看看，你不用管这许多。”
文士欢一愣，眼神不知为何，竟然又溜回到孙奕治身上。听到这话，便更加战战兢兢道：“哦，原来是然百户，失敬失敬啊。”
然霜心中有点好笑，这人又是远迎，又是失敬的，明明惧怕的不行，却似乎很想单独与孙奕治说说话一般。
可她偏生就要坐在这儿，倒要看看，孙奕治是怎样办案的。
可她不说话，孙奕治似乎也眯着眼睛，不想先开口。可就苦了文士欢，两边一看，明显感觉不对付，就坐了好一阵子的闷葫芦。
直到后来实在受不住，擦着馒头冷汗问：“两位百户大人，不知道今儿几位来，想如何查案呢？”
这不说话，只枯坐着，可怎么查？
孙奕治一摆手，闲闲道：“哦，那不如这样吧，你先给然百户讲明情况，他初来乍到，肯定还什么都不明白。”
然霜确实不明白，所以只盯着文士欢，等他道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