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以死明志
“皇上，奴才冤枉啊！”陡然一声喊冤，竟然直直将皇帝的暴怒打断。
然霜猛地跃起身，冲到萧绍战脚下，一把将匕首拾起。
见到刀光，众人吃惊，大太监更是大喝：“大胆奴才，你想干什么？”
然而然霜只将刀光比在自己脖颈，跪地闭目，深深呼吸。再睁眼，已是泪光盈睫，满目决然：“皇上，大皇子与奴才绝无半点私情，他于奴才不过都是戏耍玩弄。”
眼角余光一扫，果见惠妃面色铁青，张嘴欲要说什么。
勾唇冷笑，惠妃啊惠妃，我然霜就算是死了，也定不会叫你如愿。
遂将匕首往自己脖颈更用力几分，任由鲜血从伤口渗出。口中悲切道：“可即便奴才已非完人，但雌伏人下，也不是奴才所愿。而背负惑乱主上的骂名，就更不是奴才所愿。因此为了明志，奴才愿在此血溅当场！”说罢，手中用力。
“小然子！”不想然君竟然飞扑上来，一把握住匕首刀刃，硬生生止住了去势，“不要啊，别死！我答应会护住你的。”
然后转头，哭道：“父皇，小然子不过是个受大皇兄欺压的可怜人，如今乃是儿臣的贴身太监，儿臣只不过喜欢与他玩闹罢了。他绝没有魅惑我和大皇兄啊，求父皇开恩，放过他罢。”
“父皇息怒！”萧辰予竟然同时上前跪倒在地，急急道：“父皇明察，这只不过是大皇兄一时的气话。这太监并非与大皇兄有私情，而是一直以来受大皇兄……欺压！”他顿了顿，又扬声道，“但是，儿臣相信，大皇兄决计不是如他所言般，是以他二人私情没有，一切不过玩闹。求父皇息怒，千万莫要当真。”
萧绍战看见眼前乱像，眉峰皱的越发狰狞，一手捂住额头，摇摇晃晃，似乎马上要气晕倒地。
“皇上。”大太监与惠妃惊得面色陡变，赶紧上前搀扶住萧绍战，“皇上莫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啊。”
然霜看着心中冷笑，现在倒怕皇帝死翘翘了？
先前一番好戏，不正是你们导演的吗。
“走开！”萧绍战气得挥开惠妃的手，指着萧辰顺连声大骂“孽子”，“来人，将此孽子关进重华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宫中半步。”顿了顿，又转向然霜，憎恶道，“至于你，生的一副女相，引诱我皇家子孙毁坏人伦。来人，拖下去打一百杖，从此生死由命！”
“父皇？！”然君与萧辰予惊得拜倒，一百杖啊，岂不将人活活打死？
奈何萧绍战广袖一挥，直接道：“谁若敢在求情半句，就同罪论处！”
“是！”羽林卫上前，为首的竟然还是一个老熟人——季清濯。
萧辰顺被当先押回重华宫，经过然霜身边的时候，她即便没有抬头望一眼，也能感受的到那灼热的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上杖！”季清濯命人将她拖到殿下，并迅速地摆好了板凳，将然霜仍在上面。而季清濯则接过红杖，竟然是要亲自行刑。
“不要！季清濯，你轻点打行不行，一百杖下去，小然子会没命的。”然君实在不忍，居然跑出殿中，压在她身上。
季清濯板正面目纹丝不动，只淡淡会输，命羽林卫将然君弄开，道：“皇上有令，要卑职行刑一百杖，请公主莫要妨碍卑职行刑。”
然霜听了这话，认命地趴在条凳上，侧头对然君微微一笑。
今次能不能活命，可能真要看天意了。
这一笑，就当做饯别吧。
“行刑！”季清濯一声高喝，手中红杖狠狠落下，只一下，几乎叫她觉得骨肉分离，神经断裂一般的剧痛。
好疼！她即便双手狠狠抠进凳子木屑中，也只愿咬紧牙关，而不愿喊出一声。
季清濯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手中接二连三落杖。
没到十下，已是疼的然霜满头冷汗涔涔，视线模糊。
这季清濯，恐怕是个用刑的高手。然霜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迷迷糊糊地品评别人刑讯逼供的手段。
她自己嘲笑自己，心中料想，恐怕是破罐子破摔不将自己这条捡来的命当事儿了。只是临死之前，能还了自己欠萧辰顺的人情，还能给惠妃心里找不痛快，她就觉甚为满意，觉得死而无憾了。
“八十杖！”又是一仗狠狠落下，板子上的人却像没了声息。动都不动一下，然君一旁哭得撕心：“季清濯，你这个讨人厌的走狗，还不赶紧住手。小然子已经晕过去了，你要是打死了他，我然君就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季清濯手中动作细微一顿，终是继续落下。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一百。
“行刑，毕。”季清濯“咚”一声丢开红杖，径自大步上前蹲下，然后并指探到然霜鼻息间。却不知自己神情，竟然由凝重转为微松。
“小然子！”然君已然哭得快成泪人，可她挣不脱羽林卫的禁锢。
季清濯起身，一扬手。
羽林卫会意，松开了然君。然君健步上前，直接狠狠推开了他，扑到然霜旁边，啜泣道：“小然子，小然子，你怎么样？”
季清濯后退两步，站定，平静无波道：“然君公主，他还没死。不过再不医治，恐怕也难熬过今晚。”
“不用你瞎好心！”然君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瞪着他，然后吩咐自己的宫人，将然霜带走。
一名宫人在廊下瞧见了行刑的全过程，见状无声无息溜走，到得紫薇宫见到惠妃，禀告道：“惠妃娘娘，那小然子只是受了重伤，却并没有死，如今已被然君公主带回了芳华殿。”
“你说什么？她没死？”惠妃美目倒竖，气得起身，一手重重捶打靠背，“怎的贱命就是难除，这样也弄不死她！”
青娥赶紧跪地，上前轻言细语道：“娘娘息怒，他虽是逃脱了杖刑，但是必定伤的颇重。虽说一时侥幸没被打死，可这后头嘛啊……”
“你是说？”惠妃眼神微闪，慢慢靠下身子。
“只不过，这然君公主待她，似乎也颇不一般……”青娥微微迟疑道，惠妃却直接厌恶地挥手，“不用管她，小孩子心性，一时喜欢过阵子便忘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越快越好。”
“是，奴婢明白。”青娥微微抬眸，与惠妃点头一笑。遂起身，去往芳华殿。
不多时，殿中出来一名宫女。两人稍稍点头，宫女便由她手中接过一包东西。转身回了殿中，一路神情略微紧张地去了膳房。
膳房中正在熬药，宫女打发了守药的小宫娥说：“你先下去吧，这药我会亲自送过去。”
小宫娥没有想其他，点头弯腰应是。宫女见左右无人，从袖中拿出药包，尽数洒进滚烫药汤之中。
她盛了一碗，亲自端着朱红雕花托盘，去往正殿……
然霜猛地跃起身，冲到萧绍战脚下，一把将匕首拾起。
见到刀光，众人吃惊，大太监更是大喝：“大胆奴才，你想干什么？”
然而然霜只将刀光比在自己脖颈，跪地闭目，深深呼吸。再睁眼，已是泪光盈睫，满目决然：“皇上，大皇子与奴才绝无半点私情，他于奴才不过都是戏耍玩弄。”
眼角余光一扫，果见惠妃面色铁青，张嘴欲要说什么。
勾唇冷笑，惠妃啊惠妃，我然霜就算是死了，也定不会叫你如愿。
遂将匕首往自己脖颈更用力几分，任由鲜血从伤口渗出。口中悲切道：“可即便奴才已非完人，但雌伏人下，也不是奴才所愿。而背负惑乱主上的骂名，就更不是奴才所愿。因此为了明志，奴才愿在此血溅当场！”说罢，手中用力。
“小然子！”不想然君竟然飞扑上来，一把握住匕首刀刃，硬生生止住了去势，“不要啊，别死！我答应会护住你的。”
然后转头，哭道：“父皇，小然子不过是个受大皇兄欺压的可怜人，如今乃是儿臣的贴身太监，儿臣只不过喜欢与他玩闹罢了。他绝没有魅惑我和大皇兄啊，求父皇开恩，放过他罢。”
“父皇息怒！”萧辰予竟然同时上前跪倒在地，急急道：“父皇明察，这只不过是大皇兄一时的气话。这太监并非与大皇兄有私情，而是一直以来受大皇兄……欺压！”他顿了顿，又扬声道，“但是，儿臣相信，大皇兄决计不是如他所言般，是以他二人私情没有，一切不过玩闹。求父皇息怒，千万莫要当真。”
萧绍战看见眼前乱像，眉峰皱的越发狰狞，一手捂住额头，摇摇晃晃，似乎马上要气晕倒地。
“皇上。”大太监与惠妃惊得面色陡变，赶紧上前搀扶住萧绍战，“皇上莫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啊。”
然霜看着心中冷笑，现在倒怕皇帝死翘翘了？
先前一番好戏，不正是你们导演的吗。
“走开！”萧绍战气得挥开惠妃的手，指着萧辰顺连声大骂“孽子”，“来人，将此孽子关进重华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宫中半步。”顿了顿，又转向然霜，憎恶道，“至于你，生的一副女相，引诱我皇家子孙毁坏人伦。来人，拖下去打一百杖，从此生死由命！”
“父皇？！”然君与萧辰予惊得拜倒，一百杖啊，岂不将人活活打死？
奈何萧绍战广袖一挥，直接道：“谁若敢在求情半句，就同罪论处！”
“是！”羽林卫上前，为首的竟然还是一个老熟人——季清濯。
萧辰顺被当先押回重华宫，经过然霜身边的时候，她即便没有抬头望一眼，也能感受的到那灼热的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上杖！”季清濯命人将她拖到殿下，并迅速地摆好了板凳，将然霜仍在上面。而季清濯则接过红杖，竟然是要亲自行刑。
“不要！季清濯，你轻点打行不行，一百杖下去，小然子会没命的。”然君实在不忍，居然跑出殿中，压在她身上。
季清濯板正面目纹丝不动，只淡淡会输，命羽林卫将然君弄开，道：“皇上有令，要卑职行刑一百杖，请公主莫要妨碍卑职行刑。”
然霜听了这话，认命地趴在条凳上，侧头对然君微微一笑。
今次能不能活命，可能真要看天意了。
这一笑，就当做饯别吧。
“行刑！”季清濯一声高喝，手中红杖狠狠落下，只一下，几乎叫她觉得骨肉分离，神经断裂一般的剧痛。
好疼！她即便双手狠狠抠进凳子木屑中，也只愿咬紧牙关，而不愿喊出一声。
季清濯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手中接二连三落杖。
没到十下，已是疼的然霜满头冷汗涔涔，视线模糊。
这季清濯，恐怕是个用刑的高手。然霜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迷迷糊糊地品评别人刑讯逼供的手段。
她自己嘲笑自己，心中料想，恐怕是破罐子破摔不将自己这条捡来的命当事儿了。只是临死之前，能还了自己欠萧辰顺的人情，还能给惠妃心里找不痛快，她就觉甚为满意，觉得死而无憾了。
“八十杖！”又是一仗狠狠落下，板子上的人却像没了声息。动都不动一下，然君一旁哭得撕心：“季清濯，你这个讨人厌的走狗，还不赶紧住手。小然子已经晕过去了，你要是打死了他，我然君就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季清濯手中动作细微一顿，终是继续落下。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一百。
“行刑，毕。”季清濯“咚”一声丢开红杖，径自大步上前蹲下，然后并指探到然霜鼻息间。却不知自己神情，竟然由凝重转为微松。
“小然子！”然君已然哭得快成泪人，可她挣不脱羽林卫的禁锢。
季清濯起身，一扬手。
羽林卫会意，松开了然君。然君健步上前，直接狠狠推开了他，扑到然霜旁边，啜泣道：“小然子，小然子，你怎么样？”
季清濯后退两步，站定，平静无波道：“然君公主，他还没死。不过再不医治，恐怕也难熬过今晚。”
“不用你瞎好心！”然君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瞪着他，然后吩咐自己的宫人，将然霜带走。
一名宫人在廊下瞧见了行刑的全过程，见状无声无息溜走，到得紫薇宫见到惠妃，禀告道：“惠妃娘娘，那小然子只是受了重伤，却并没有死，如今已被然君公主带回了芳华殿。”
“你说什么？她没死？”惠妃美目倒竖，气得起身，一手重重捶打靠背，“怎的贱命就是难除，这样也弄不死她！”
青娥赶紧跪地，上前轻言细语道：“娘娘息怒，他虽是逃脱了杖刑，但是必定伤的颇重。虽说一时侥幸没被打死，可这后头嘛啊……”
“你是说？”惠妃眼神微闪，慢慢靠下身子。
“只不过，这然君公主待她，似乎也颇不一般……”青娥微微迟疑道，惠妃却直接厌恶地挥手，“不用管她，小孩子心性，一时喜欢过阵子便忘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越快越好。”
“是，奴婢明白。”青娥微微抬眸，与惠妃点头一笑。遂起身，去往芳华殿。
不多时，殿中出来一名宫女。两人稍稍点头，宫女便由她手中接过一包东西。转身回了殿中，一路神情略微紧张地去了膳房。
膳房中正在熬药，宫女打发了守药的小宫娥说：“你先下去吧，这药我会亲自送过去。”
小宫娥没有想其他，点头弯腰应是。宫女见左右无人，从袖中拿出药包，尽数洒进滚烫药汤之中。
她盛了一碗，亲自端着朱红雕花托盘，去往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