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讨价还价
“小然子，你看，这就是我住的地方，芳华殿。”然君放开然霜的手，双臂伸展，往中间转了一圈，笑若春花般灿烂，“往后你就在我这儿，想干什么干什么，每人能管你，也没人能使唤你，好不好？”
“甚好。”然霜静静站在原地，双手收束袖中，只勾唇浅浅扬笑，既不怎样喜形于色，亦不毫无任何反应。
恰到好处的独立遗世。
听到然君声响，芳华殿所有太监婢子一应蜂拥出来，站作左右两排，对然君齐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嗯。”然君点点头，然后特特抓住然霜的手，颇为威严道，“这是小然子，往后他在这芳华殿之中，地位仅次于我。你们都要听他的，不许欺侮他。若叫我知道你们胆敢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把你们全部剁了去喂我的小狼狗，知道了吗？”
众人脸色一瞬惨白，立刻低头齐声应：“是，奴才遵命。”
“哟，我这才来，就看见你这般护着小然子啊。”
倏忽一道清越男音穿透空气而来，惊住众人循声而望。
只见一着青色华服，墨冠高束，眉目极为俊逸，甚而因为桃花目太过沾染人，而显得过分妖娆的男子正拿着扇子，摇摇晃晃踱进来。
一看到此人，然霜便蹙紧眉头，不动声色退到一边，低头不语。
然而那人一进来，似乎就跟眼珠子长在她身上一般，视线灼热的很。
“二哥？你怎么来了？”然君惊讶一瞬，旋即上前吊在萧辰予胳膊上嬉笑，“难道是来看我的？”
“奴才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吉祥。”众宫人又拜，然霜想着自己也是下人，便也跪下扣头。
膝盖一阵刺痛，她默默吐槽。真是来到这破地方，别的没学多少，倒是这膝盖三层皮都磨厚实了。
正自思索着，眼前地面忽然踏来一双白底黑布面绣金丝祥云靴。
“这不是小然子嘛？”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语气，然霜更加深埋头颅，神情微冷。
这萧辰予又想什么幺蛾子呢？
说实话，头一次见面，这萧辰予就给她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月色下这男人面似萧郎，心似阎王。那眼神行止，不是一点心狠手辣可以描述的。
而如今，他却是一副温润如玉偏偏少年郎的模样。
此人如此多面，是善变，还是心机太深沉。无论哪一种，都让她心头发毛。
但凡此人靠近，她就心头一阵警铃大作。
然而，她面上却是平静如初的，只微微低头，语声沉稳：“回二皇子的话，正是奴才。”
本以为这萧辰予只顺路问了一句，谁曾想下一刻，他竟然直接伸出手来，亲自将她扶起：“来，何必跪的那么久。你腿上本来还有伤的吧？”
一听这话，她立时浑身发僵。
萧辰予认出自己了？
他认出那天晚上的太监，就是她！
她怔楞间，顺着男人的力道站直。耳边，萧辰予仿若关怀地轻声询问：“你这腿伤现下如何了？可有好好医治？”
然霜回神，赶紧往后退半步，不着痕迹避开男人的手，弯腰拜下：“多谢二皇子关心，奴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是吗？”萧辰予慢慢收回悬在半空的手，笑容未改，摇摇手中梅花傲雪折扇，清澈琉璃眸子仿佛看透世间一切般，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伤药，尽可来找我帮忙。”
“二哥！你在说什么呢。”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的然君，一下站到两人之间，双臂伸展护住然霜，没好气道，“小然子就算有伤，那也是我来照顾他，就不用你辛苦了。”
萧辰予一愣，收起折扇就与然君说起话来。
“然君啊，你二哥我也挺中意这小然子的，不如你就将他让与我，你要什么二哥都拿来与你交换，如何？”
萧辰予这话语声不低，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然霜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眼角余光中，满院子下人投过来的眼神都出现变化。
而然君的回应，也完全在预料之中。
“那不行，二哥，别的都可以，但小然子我是不会让给你的！”然君双臂交叉在胸前比出绝不的姿势，眼神表情都很倔强。
萧辰予一顿，挠了挠头，直接便道：“三匹西域烈马，换不换？”
“不换！”
“那再追加上次送来的那匹汗血宝马，给不给？”
“不给！”
“那你说你要什么吧，你但凡说得出，我就替你寻来，只要你将小然子让给我，如何？”
“二哥，不论你给什么，我就是不会让的！”然君气呼呼地转身，跑到然霜身前双手叉腰，瞪着萧辰予鼓起腮帮子。
萧辰予无奈，只得摊手笑笑：“那你什么时候腻味了，再将他给我如何？”
“不会的，我不会对小然子腻味的，永远不会！”
两人旁若无人斗起嘴来，惊掉一室宫人下巴。
然霜却低眸冷笑，只看两人为自己的去留争论不休，却是丝毫不会过问她的意愿。
亦是皇权贵胄，对于他现在一个太监来说，天资高傲的很。
萧辰予久久讨要无果，被然君发怒赶出了芳华殿。
等那人一脚踏出殿门，然霜心底里某一处才松快下来。
说实话，若是然君果真将自己给了这个男人，她还反倒觉得麻烦。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招人讨厌。
“小然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给二哥的，哼！”然君抓住她的手，气哼哼的。
“是，”然霜低眸浅笑，眉眼微扬，“奴才知道公主待我，真的极好。”
“我……我……”然君一时竟然结巴起来，最后索性转过头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往后小然子便是本公主的贴身大太监。”
“是！”一地高低错落应答。
这时一名皮肤白皙，眼眸微细下垂的嬷嬷上前来，柔声道：“公主，此举会否不妥当啊。毕竟还从未有公主寝殿，还设有贴身大太监的。”
然霜视线自然而然落在这嬷嬷身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人笑容举止都标准到做作的地步，显得假的很。
果然然君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直接挥手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就按我说的做，别的不用多说了。就在你住的屋子旁，辟出一间偏殿来给小然子住着。”
然后不再搭理那嬷嬷，扯着然霜的手，就笑嘻嘻道：“小然子你会射箭吗？我带你去射箭怎么样？”
“好，全凭公主吩咐。”
在她转身临走之前，明显瞥到身后被冷落嬷嬷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难堪嫉恨。
“甚好。”然霜静静站在原地，双手收束袖中，只勾唇浅浅扬笑，既不怎样喜形于色，亦不毫无任何反应。
恰到好处的独立遗世。
听到然君声响，芳华殿所有太监婢子一应蜂拥出来，站作左右两排，对然君齐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嗯。”然君点点头，然后特特抓住然霜的手，颇为威严道，“这是小然子，往后他在这芳华殿之中，地位仅次于我。你们都要听他的，不许欺侮他。若叫我知道你们胆敢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把你们全部剁了去喂我的小狼狗，知道了吗？”
众人脸色一瞬惨白，立刻低头齐声应：“是，奴才遵命。”
“哟，我这才来，就看见你这般护着小然子啊。”
倏忽一道清越男音穿透空气而来，惊住众人循声而望。
只见一着青色华服，墨冠高束，眉目极为俊逸，甚而因为桃花目太过沾染人，而显得过分妖娆的男子正拿着扇子，摇摇晃晃踱进来。
一看到此人，然霜便蹙紧眉头，不动声色退到一边，低头不语。
然而那人一进来，似乎就跟眼珠子长在她身上一般，视线灼热的很。
“二哥？你怎么来了？”然君惊讶一瞬，旋即上前吊在萧辰予胳膊上嬉笑，“难道是来看我的？”
“奴才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吉祥。”众宫人又拜，然霜想着自己也是下人，便也跪下扣头。
膝盖一阵刺痛，她默默吐槽。真是来到这破地方，别的没学多少，倒是这膝盖三层皮都磨厚实了。
正自思索着，眼前地面忽然踏来一双白底黑布面绣金丝祥云靴。
“这不是小然子嘛？”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语气，然霜更加深埋头颅，神情微冷。
这萧辰予又想什么幺蛾子呢？
说实话，头一次见面，这萧辰予就给她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月色下这男人面似萧郎，心似阎王。那眼神行止，不是一点心狠手辣可以描述的。
而如今，他却是一副温润如玉偏偏少年郎的模样。
此人如此多面，是善变，还是心机太深沉。无论哪一种，都让她心头发毛。
但凡此人靠近，她就心头一阵警铃大作。
然而，她面上却是平静如初的，只微微低头，语声沉稳：“回二皇子的话，正是奴才。”
本以为这萧辰予只顺路问了一句，谁曾想下一刻，他竟然直接伸出手来，亲自将她扶起：“来，何必跪的那么久。你腿上本来还有伤的吧？”
一听这话，她立时浑身发僵。
萧辰予认出自己了？
他认出那天晚上的太监，就是她！
她怔楞间，顺着男人的力道站直。耳边，萧辰予仿若关怀地轻声询问：“你这腿伤现下如何了？可有好好医治？”
然霜回神，赶紧往后退半步，不着痕迹避开男人的手，弯腰拜下：“多谢二皇子关心，奴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是吗？”萧辰予慢慢收回悬在半空的手，笑容未改，摇摇手中梅花傲雪折扇，清澈琉璃眸子仿佛看透世间一切般，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伤药，尽可来找我帮忙。”
“二哥！你在说什么呢。”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的然君，一下站到两人之间，双臂伸展护住然霜，没好气道，“小然子就算有伤，那也是我来照顾他，就不用你辛苦了。”
萧辰予一愣，收起折扇就与然君说起话来。
“然君啊，你二哥我也挺中意这小然子的，不如你就将他让与我，你要什么二哥都拿来与你交换，如何？”
萧辰予这话语声不低，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然霜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眼角余光中，满院子下人投过来的眼神都出现变化。
而然君的回应，也完全在预料之中。
“那不行，二哥，别的都可以，但小然子我是不会让给你的！”然君双臂交叉在胸前比出绝不的姿势，眼神表情都很倔强。
萧辰予一顿，挠了挠头，直接便道：“三匹西域烈马，换不换？”
“不换！”
“那再追加上次送来的那匹汗血宝马，给不给？”
“不给！”
“那你说你要什么吧，你但凡说得出，我就替你寻来，只要你将小然子让给我，如何？”
“二哥，不论你给什么，我就是不会让的！”然君气呼呼地转身，跑到然霜身前双手叉腰，瞪着萧辰予鼓起腮帮子。
萧辰予无奈，只得摊手笑笑：“那你什么时候腻味了，再将他给我如何？”
“不会的，我不会对小然子腻味的，永远不会！”
两人旁若无人斗起嘴来，惊掉一室宫人下巴。
然霜却低眸冷笑，只看两人为自己的去留争论不休，却是丝毫不会过问她的意愿。
亦是皇权贵胄，对于他现在一个太监来说，天资高傲的很。
萧辰予久久讨要无果，被然君发怒赶出了芳华殿。
等那人一脚踏出殿门，然霜心底里某一处才松快下来。
说实话，若是然君果真将自己给了这个男人，她还反倒觉得麻烦。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招人讨厌。
“小然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给二哥的，哼！”然君抓住她的手，气哼哼的。
“是，”然霜低眸浅笑，眉眼微扬，“奴才知道公主待我，真的极好。”
“我……我……”然君一时竟然结巴起来，最后索性转过头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往后小然子便是本公主的贴身大太监。”
“是！”一地高低错落应答。
这时一名皮肤白皙，眼眸微细下垂的嬷嬷上前来，柔声道：“公主，此举会否不妥当啊。毕竟还从未有公主寝殿，还设有贴身大太监的。”
然霜视线自然而然落在这嬷嬷身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人笑容举止都标准到做作的地步，显得假的很。
果然然君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直接挥手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就按我说的做，别的不用多说了。就在你住的屋子旁，辟出一间偏殿来给小然子住着。”
然后不再搭理那嬷嬷，扯着然霜的手，就笑嘻嘻道：“小然子你会射箭吗？我带你去射箭怎么样？”
“好，全凭公主吩咐。”
在她转身临走之前，明显瞥到身后被冷落嬷嬷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难堪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