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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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合作

    姜国同任何一个国家都一样,夺嫡之争血腥残酷。

    要不是吕徽被皇帝看得太重,保护的太好,恐怕根本活不到十九岁。

    姜国十三个皇子,除吕徽之外,如今活着,且有可能争夺那个位置的人,不过四个。

    三皇子吕埏,五皇子吕圩,九皇子吕堣,十三皇子吕埝。

    其中最大的三皇子已有三十四岁,而最小的十三皇子吕埝,尚在襁褓之中。

    确实,要是姜国没有一个皇子,那吕徽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算日后她女身身份暴露,恐怕皇上也会亲自给她兜着,直到下一个皇子出世。

    但是

    “你这样做,单单只是帮我?”吕徽笑问。

    二人心中皆有答案,只是不挑明白。

    “各求所需。”单疏临道,“这才是合作。”

    至于各自心怀鬼胎,那便是以后的事情了。

    吕徽很喜欢如今将话说明白的局面,她欣然同意道“成交。”

    “善。”单疏临瞧着她头顶纱布,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的笑脸。

    五皇子吕圩还是第一回踏进太子府。

    有单疏临的同意,他才能进入得之一观。

    太子府的繁华,不像是外头流传的那般奢华绮丽,简直是夸张到了极点。

    踩在汉白玉的地砖之上,吕圩瞧着地上隐隐约约自己的影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姚黄,魏紫等名品牡丹不难看见,甚至他还瞧见了一株十三色茶花普普通通的栽在地上。

    姜国常年寒冷,这些花也就只有如今接近夏季才能活在外头,等到秋天霜一降,地上这些花草统统要死绝。

    吕圩觉得,这将要死的不是花草,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不过,既然父皇舍得,那他又做什么要在乎?

    日后谁是太子,这些东西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想到这里,吕圩挺胸抬头,阔步昂首跟着魏双往里走去。

    吕圩到门口的时候,单疏临正在替吕徽上药。

    他瞧见吕圩立在门口,对吕徽道“殿下,这是您五哥,吕圩。”

    说完,他方转头“五皇子,恕下官失礼。”

    吕圩瞧他,知道他在给吕徽上药,一时不能搁下手来,笑道“哪里,当然是殿下重要,还请继续。”

    他抬手,示意单疏临不用管他。

    吕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眼眶中眸子微微一动,证明她还醒着。

    单疏临提醒她“殿下,您得给五皇子赐坐。”

    吕徽似乎这才想到,恍然转身抬手“五哥,请坐。”

    她指向最边上的座位,示意吕圩坐过去。

    吕圩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大喜情报诚不欺我,这关在太子府里头的太子,果真是个傻的。

    想了想,他并未按照吕徽的指示,而是将一把椅子拖来,坐在旁边,大胆打量起吕徽来。

    这一打量,叫他大吃一惊。

    若说刚刚吕徽头上缠着纱布,他看不分明,如今将纱布一拆,他才发现,这个太子殿下,居然同他在刑府里头看见的刑南歌真的一模一样!

    “五皇子何故看着本宫。”吕徽抚平头上绷带,整理好表情。

    她既然答应和单疏临合作,当然得稍稍配合那么一点。

    譬如装傻,还是得像的。但是这不意味着她可以允许吕圩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吕圩垂眸,微微笑道“我从未见过殿下,如今一见,倒觉得好生眼熟。”

    捧着脸,吕徽呆呆问道“是么?”

    “正是。”吕圩笑,从腰间取下一枚暖玉嵌金玲珑佩,“殿下,这玩意不值当什么,勉强当做与您的见面礼。”

    吕徽转头,看了单疏临一眼。

    单疏临点头,吕徽才从吕圩手中接过那玉佩,笑道“谢谢。”

    吕圩微微蹙眉“殿下这样客气作甚么?都是自家人,哪里来道谢?”

    指着屋外,吕徽道“五哥若是有什么想到的东西,自己拿便是,我不知什么是好的,你喜欢便拿去罢。”

    闻言,吕圩下意识看向吕徽搁在床头托盘里的太子印,又很快挪开眼睛“那五哥就不同殿下你客气。”

    他笑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吕徽知道,他多半是想要自己的表态。

    如他所愿,吕徽道“你唤我一声六弟便好,我们岁数相当,又如此投缘,以长幼相称即可。”

    “那我唤你一声小徽可好?”

    吕徽还没有应下,就听得单疏临轻咳两声,吕圩如梦初醒,忙道“是我太过失礼,殿下,姜国规矩不可废,方才是我太过无礼,还请谅解。”

    说毕,他起身行了一礼,看了单疏临一眼,又道“殿下,您头顶伤还需要静养,我先行一步,日后再来瞧您。”

    吕徽点头,目送他离开。

    确定吕圩走后,吕徽才道“此人不算愚钝,但也不聪明,给点甜头就容易膨胀。”

    “不聪明,才好掌控。”单疏临道,“他母亲乃德妃单芸文,在宫中颇受宠爱,朝堂上势力也尚且可看,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单疏临同吕圩的岁数相当,吕徽瞧着他以老成口吻说吕圩是‘好苗子’的时候,忍不住轻笑“是,猪也得养的肥,才养。”

    如今她势微,若是能借助吕圩的手段完成对其他皇子的打压,未必不是件好事。

    “去看你的好苗子罢。”吕徽重新躺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方才她瞧见吕圩的眼色,分明就是想要单疏临单独同他聊一会。

    既然他有这样的想法,单疏临当然不会拒绝。

    吕徽也不会拒绝。

    “等我回来。”单疏临起身,稍整理衣服,款步朝外头去。

    瞧他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太子府的议事厅。

    吕徽眯眼,坐起身来。

    吕圩想要同单疏临单独聊一会,她可没有同意。她同意让单疏临单独去,却没有说她不打算旁听。

    至于要用什么手法,可就是她自己说了算。

    踏鞋下床,吕徽翻开床下的一块底板,露出里头黑漆漆的一个大洞。

    在她的太子府,她有一万种方法去听单疏临和吕圩的谈话。

    跳下洞口,吕徽朝议事厅方向去。

    至于单疏临发现了她会如何,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